“記得他說的什麽嗎?”莉婭的補充讓他的確了此人的身份,隻能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打聽到維克多的消息,反而得到另一位的消息。


    “記得,他說:‘此我的眷族,是界的影,許我一分薄麵。’聽起來奇奇怪怪的,好像念詩一樣。”莉婭沒有理解到對方的話是什麽意思,猜測可能是一首詩中的節選。


    “不,他是對我說的。”調查員眉頭一皺,暗自不岔,心中開始糾結什麽,片刻之後,做出了抉擇,“你下次如果遇見他,對他說一句——‘行走在夜的人,看不見誰的影。’如果沒遇見就算了。”


    “你認識?”很明顯,調查員認識莉婭口中的神秘人。


    “認識,有點熟。”調查員轉身準備離開,“既然祂已經來過,那我就沒有必要過來了,下次見。”


    他的話讓莉婭甚為不解,調查員與神秘人仿佛來了一次跨時空的對話。


    ?


    小鎮逐漸被黑夜籠罩,他和伊阿爾站在已經關門的戲劇院門口。


    “伊阿爾,你父親是……”他看著伊阿爾開口詢問道。


    “是小鎮鎮長。”伊阿爾眉頭微微皺起,以為調查員之前是偽裝,最終目的是為了他父親。


    調查員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微微一笑:“我之前並不知道你父親是誰,也沒有調查,隻是推測。”


    聽調查員這樣一說,伊阿爾神色開始好轉,還升起一股好奇。


    “我第一次看見你是在墓園,給守墓人工資,這裏我並沒推測出關於你的事件;第二次看見你是在圖書館,你當時在看書,不過看的是這個國家明令禁止的書——《紅與黑》,我想一般人不會看這種書,一般人也沒有這種書。”調查員微笑著說出推測。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鎮長的兒子?”伊阿爾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個調查員居然這麽厲害,關注這樣的細節。


    “不,我不知道,是你說的。”調查員微微一笑,“行了,晚上還有正事,走吧。”


    他沒有繼續和伊阿爾閑聊,而是帶著伊阿爾向墓園的方向走去。


    “這張紙你拿著。”調查員和伊阿爾簡單的交代幾句,然後從大衣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伊阿爾,“隨身攜帶。”


    “隨身攜帶?”伊阿爾有些不明白。


    “隨身攜帶。”調查員也沒有解釋,就是點點頭,重複說道。


    “明白了,想想真刺激!”伊阿爾有點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


    “那些我們現在開始分頭行動,記得要準時哦。”他和伊阿爾在此分開了。


    調查員一個人踏上去墓園的路。


    ?


    “不行,伊阿爾始終是外人。”在病床上養傷的納森猛地睜開閉上的睡眼,突然驚醒道,“隻有得到維克多的遺產,才是真正的成功。”


    納森受的傷的確很嚴重,但隻是因為傷口過深導致流血嚴重,失血過多。


    經過整整一個下午的治療,納森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身體基本上沒有大礙,不過不能做任何略微劇烈的運動,連走路過快都會撕裂傷口。


    但是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對維克多遺產的執著,超越了納森對自己身體的關心。在納森認為,如果可以得到維克多的遺產,其實自己後半生因此次受傷留下後遺症又有何妨?


    受傷的良好恢複遠不及財產的吸引力,此刻納森心裏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誘騙調查員去擊殺維克多,然後維克多進監獄,而他得到遺產的一半。


    在伊阿爾照顧他的時候說過,今晚上調查員要去墓園繼續調查屍鬼,如果不出意外維克多應該也在墓園。


    趁著此刻醫院還沒有關門,納森趁著護士不注意,裹上一件大衣,如同一隻偷食的老鼠悄悄地溜出醫院。


    ?


    “老先生,你好啊。”


    守墓人拿著一柄鐵鏟站在墓園的門口,本就渾濁的瞳孔裏就連最後的一點光芒也消失殆盡。


    “你,不該來。”


    守墓人的聲音聽起來如同拿半個的易拉罐用力的摩擦黑板,聽起來是非常的尖銳且刺耳,讓人不寒而栗。


    “看來老先生的已經不做人了。”


    他倒是可以清晰地辨認出來這位老先生,已經不再是人類,不過看樣子也並不像屍鬼,應該是某種畸形變種。


    畸形變種是調查員自己總結出來的名字,在複雜且漫長的調查生涯中,他見過太多奇奇怪怪的種族以及個體。被他稱作非人種族的一定是擁有自己的語言的多數非人群體,uu看書 w.uukans 至於那些非人類而又沒有獨立的語言,他稱之為畸形變種。


    “歐維因……”


    守墓人持續發出那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不過話未說完,調查員有些難以置信,立刻左手掏出懷表。


    這次,他並沒有將懷表打開,而是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低估著什麽,仿佛是惡魔的咒語。須臾之間,停在懷表傳出齒輪極速轉動的聲音,可以想象蓋子下麵的指針正在飛快地轉動。


    猛的間,齒輪轉動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如同被榨幹精力,難以為續。


    下一刻,右手掌心對準守墓人的額頭——


    “pong!!!”


    守墓人本來因年邁而幹扁枯燥的頭顱,在此刻,如同熟透的西瓜,發出巨大的聲響,濺出西瓜果肉一般鮮紅的汁液。


    “你過界了!”


    向來平靜的調查員,此刻怒不可遏,對著已經倒地的守墓人屍體憤怒地說道。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和誰對話,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如此憤怒,他此刻的行為就和他的身份一樣,都是一個謎。


    一縷黑煙飄過,守墓人的屍體如同一粒粒塵埃,伴隨著黑煙飄散在空中。


    見此,他的情緒略有調和。


    他帶著並不算愉快的心情,拿起守墓人之前的鏟子,又一次踏入寧靜的墓園。


    這次他沒有使用任何道具,按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懷德林的墓碑前。


    拋出勃朗寧,對其說道:“achtung!”


    隨後他掏出鏟子準備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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