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端著一個茶杯,茶杯裏泡著濃茶,掩上門上對門大媽家去了。


    何曉晟上二樓來看電視,時“間尚早,他就拿一本書在閑翻。


    姊妹倆在一樓嘀嘀咕咕小聲商量怎麽對付他。


    何曉影說:“先去看看這小子在幹什麽!”


    “好,走!”何曉妍跟在後麵。


    走到他的房門口,忽然聽見房裏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何曉影正要一步哢進房門而去,“噓”何曉妍讓她小聲,別驚動了他。


    姊妹倆小心翼翼倚在房門口朝床上望去,隻見那個家夥躺在床上居然睡著了。


    姊妹倆躡手躡腳的走進來,腳步輕得連自己都聽不見。


    鼾聲突然停止,這家夥似乎有了警覺。


    不會就此醒過來吧,何曉影暗忖。


    何曉晟翻了一個身,仰麵朝上又睡著了。


    “這家夥怎麽這麽辛苦?人家要看晚會,他忙著睡覺,真是!”何曉妍輕輕地說。


    “唔?哪個?哪個在吭聲?”何曉晟手在動,腳也在動,眼看就要醒來。壞了!


    何曉影朝妹妹做了個手勢,二人同時行動,一個捉頭,一個捉腳,像老虎一樣猛撲了上去。


    “啊!”一聲慘叫驚飛外麵樹頭的鳥兒,“你們幹什麽?要殺我哇?有病!”


    卻掙脫不得。無奈何曉影一屁股坐在前胸,妹妹坐在大腿上,兩百多斤把他死死卡住。


    何曉影抽出一隻手,雷聲大雨點小地抽打,“小子,你敢冒犯你老姐,你真是活膩了!不揍你,你不曉得老姐的厲害!”


    何曉宸眨巴眨巴眼睛,也不反抗,“老姐你有毛病,你們都有毛病!”


    “老妹,她說我們有毛病,來揍他!”


    呼,呼,呼。


    殺豬般的慘叫傳得很遠,令人毛骨悚然。


    “有這麽疼嗎?老姐打你有這麽疼嗎?啊?你叫冤枉啊,我打狠一點,老妹打!”


    “今天得到一頓就一頓,以後沒有機會了,趕緊揍他!”


    沒奈何,隻好喊:“救命啊,救命啊一一”


    何曉影哈哈大笑:“小子,你今天就是叫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你不信你把嗓子扯破了,有沒有人來上門?”


    “以後你還欺負不欺負我們?欺負我們姐妹兩個人,今天就不放過你!”


    何曉宸討饒:“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兩位女俠饒在下一條狗命!”


    何曉影扯住他的耳朵:“你不準報複!說一遍!”


    “你不準報複!說一遍?”


    “嗬,你小子還學老姐,鸚鵡學舌還像模像樣的,我敢肯定你真是不想活了!”


    “你不是叫我重複一遍嗎?”


    何曉影用力扯住兩個耳朵。


    “疼,老姐,我下回再也不敢,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這三個孩子從小就一塊瘋慣了,其實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都湊一塊。


    三個人都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準備看晚會,同時趁這時也聊聊想聊的事。


    他準備了三個紅包,一個給媽媽,一個給妹妹,一個給姐姐。


    幾乎是每年的習慣,多少都有一點,但是今年收入突然增高了許多,所有紅包相應也給得大。


    “老姐,老妹,我給你們倆發紅包!”


    紅包都一樣大,每份5000。一個是老姐的,一個給老妹。


    何曉影驚訝地望著弟弟,“我不是說了嗎?今年你別給我紅包了,我姐,我應該給你紅包!”


    何曉宸強調:“我今年發財了!晚年是幾百塊錢,今年是幾千塊錢,你就拿著吧,我給你們發獎金!”


    老姐手沒動:“我不要,老妹可以要!”


    老妹笑嘻嘻的,把手伸過來拿個紅包打開一看,一疊百元大鈔。


    “經不住誘惑,我拿了!”


    “老姐,別不好意思,我是家長嘛,我給你們發紅包是應該的!”


    她深深地感到慚愧,她不是那種很摳門的人,可是她真的一次沒有給弟弟買過東西,反而弟弟一次又一次的給紅包,叫她情何以堪。


    “老弟,我欠你的太多了,老姐欠你的太多了!”


    “快別這麽說,我們是姐弟,一家人不分彼此。”


    電視還放著新聞,離春晚時間尚早。老妹拿了一個熱水瓶,特意給哥泡了一杯茶放在這裏。忽然何曉宸有一股想抽煙的衝動,就準備到外麵抽。姐姐向他招招手說沒事你抽吧。


    他抽著煙,彈著煙灰。


    老姐和老妹圍在他的兩邊,一個把手放在他左肩,一個把手放在他右肩。


    何曉妍開口說:“老姐,我覺得哥考研難度太大了。”


    何曉宸說:“我也覺得不可能!”


    何曉影說:“你的意思是說上大學還有可能?”


    “是,理論上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何曉妍眯了一下眼睛說。


    經老姐這麽一搗鼓,他還真往上學的路上想,這不半天都在想這個問題嗎?可是他還覺得不靠譜!就他這個腦子夠聰明吧,可始終沒理出一個頭緒來,該怎麽走才能考上研呢?八竿子打不著。


    “老姐老妹,你們說最靠譜的是走哪條路?”


    何曉妍說:“讀大學!”


    何曉影不認為讀大學是一個好主意,“大學四年,他都二十九了!”


    何曉宸問老姐:“那你打算讓我怎麽讀上研究生?你說說!”


    “你要考體育學院的話,比方說你要考民族體育專業,那就會涉及到武術,但是這個專業還會考到很多的科目,比喻生物學方麵的,運動生物力學等等,還有英語政治……”


    何曉妍笑了:“還是維持現狀吧,我覺得考研讀大學都不現實。讀大學讀研的還找不到工作的,你看哥混的比別人差嗎?又拿冠軍又是武術家,又寫東西又是作家,他什麽事情幹不來?就這這條路走下去挺好的!”


    “那沒有學曆沒有文憑也是個沒辦法的事情!”何曉影歎息一聲。


    看她們姐妹倆為這事情操心,他真是有點感動。他用自己的兩條長胳膊把老姐老妹擁抱,安慰道:“沒事,我挺好的。我,不比你們優秀嗎?啊,你們想一想!”


    老姐老妹兩個人朝牆上望去,牆上貼滿了獎狀:花海是十大傑出青年;花海市道德模範;優秀共產黨員;優秀退伍軍人。


    “今年我又獲得了感動華夏十大新聞人物,初七晚上8:00在華夏電視台綜合頻道播出,到時你們一定要注意收看,我的光輝形象!”


    把她們倆逗笑了。


    “老姐,官場險惡,你要注意喲!”


    “老姐知道自己是個新人,我會注意的。”


    “還有老妹,研究生畢業出來工作,你呀別跑的太遠了,就在寧海市,我們倆互相照顧嘛!”


    這時三人的電話都響了。


    都是在電話中拜年的。


    三個人各自找一個角落,花半個小時才把許多的拜年人打發走,給朋友同事用短信或者用電話間接或直接拜年。


    他給蔡敬芳發了一份長長的短信,作為拜年的祝福,本來可以蒙混過關,不料剛剛屁股在沙發上坐穩,她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電話中一個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引起了老姐的注意。


    “臭小子,是不是你那個幹姐打過來的?”


    兩個人在電話中打得熱火朝天。具體到吃什麽,這一天幹了些什麽都相互做了匯報。


    “老姐,那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也在老家呀!”


    “你不是在主持節目嘛,春節……”


    “我調休了,老媽老爸今年都在老家桐縣過年。”


    “鄉下過年很熱鬧吧?很久沒有在鄉下過過年了吧?”


    “確實有幾年了,有幾年了!唉呀,這一次在鄉下過年不是一大家子,而是兩大家子在一塊吃,十幾二十來人,太熱鬧了,真是太棒了,我喜歡這種場景!你呢?”


    “我現在挺好,我右邊是我老姐,左邊是我老妹!我是個乖寶寶,是掌上明珠。今年有點忙,還有姐姐定親,明天初一姐姐姐夫一上午就要跑八家!初二要上老姐婆家那邊去看看,算是定親吧。初三才開始正式跑親戚……”


    “我初三就要回單位了,初一明天,初二這兩天都要跑,下午不能跑親戚,所以就是一上午。你老家具體在哪個位置?”


    “江心洲吧,就是固縣東邊江心洲,就是長江,知道吧?”


    “是不是在羅塘鄉對麵?”


    “嗯,u看書 .uuansu對對,就是正對麵,一江之隔!”


    “噢,我知道了,和平渡口過去。你是哪個村?哪個隊?”


    “江頭村勝利隊,和平渡口過去後靠右手走一裏地。”


    “要不咱們見一麵?”


    “我上你那去不太方便,人家還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呢。”


    “我明天下午上你那去,待個大約一個小時,非正式訪問!”


    “明天下午我在家沒事過來吧,我在和平路口這邊接你!”


    兩個人在電話中互道拜拜,蔡敬芳正月初一下午到這邊來。


    兩個人把電話打完,老姐這邊警覺起來。


    “你們倆到底是什麽關係啊?說清楚!”


    “我們認了幹姐弟,就這麽關係!比師徒關係還要疏遠。”


    “你除了這個呢,還有其他的關係嗎?”


    “寧海市公安局局長賀雲騰,鎮江路幹休所所長苗林,還有我原來的老領導,這些夠了吧?”


    相比之下,老姐覺得自己混的比他差的多,嘴上沒有說,心裏承認,就是這個秘書也是老弟給介紹的。


    “明天還有客人。”


    “老妹你說這話就是要招待?不會在這吃飯的,拿點瓜子,我陪一下,天氣好的話曬曬太陽聊聊天就行了。”


    何曉影猛地站起來,驚了老妹一跳。


    “怎麽了?神經兮兮,咋咋呼呼嚇了我一跳!”


    “半小時就要看春晚了,快,快到外麵放幾個衝天炮響一下……”


    仨拿著衝天炮一起從樓下向大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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