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九點鍾時,何曉宸還在電腦前學習英語,裝修,還有其他的一些知識,徐鳳英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把他嚇了一跳。


    “是我哥哥打來的,徐嘯風打來的,看看老大他要說什麽。”徐鳳英掃一眼來電號碼,對何曉宸說,然後低下頭來去接聽電話。


    “那三年我在固縣時,你哥跟我做過一段時間。”何曉宸解釋說。


    “噓!”徐鳳英作了一手勢,示意他安靜。


    徐鳳英並沒有想到,家裏那邊為她的事幾乎鬧翻了天。


    以下徐嘯風講述正是那種事,隻是到了今天,她哥哥才把它晾出來讓妹妹知道。


    那天,江來鳳去縣城,跟姐姐約好去看看那個叫陳萬鶴的男孩。家裏的雞豬等家禽家畜交給兒子他們打理。


    盡管天氣很好,但江來風的心忐忑不安。這兩天江來鳳也沒有閑著,打聽這個男孩品性怎麽樣,盡管別人都說了一些負麵的話,但江來鳳還是覺得應該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盤嶺鎮到固縣縣城還是有點路的,得打車。


    約定上午9點,不過江來鳳特意起了個大早。


    江來鳳舍不得花錢打的。其實目前縣城已經有出租車,隻不過太貴,三輪便宜。約好了到某一個地點,司機也答應了,定好了價錢。


    司機是老王,認識,以前去縣城,經常能坐到他的三輪車。


    三輪車人已滿,老王就發動了三輪車上路了。江來鳳路程比較遠,還沒有等到目的地,其他的乘客都已經全部下了,三輪車隻剩下江來鳳一個乘客。


    三輪車一路顛簸,搖搖晃晃。


    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突然插到三輪車前麵,三輪車刹車不及就一下子撞上。


    江來鳳的身子猛地往前一竄,差點撞到前麵去。她睜大眼睛一看,黑色轎車斜著插在三輪車的前麵,按照交通規則,這樣開車肯定是違章的。


    三輪車停了,黑色轎車也停了。老王下了車,轎車司機也下來了,是一個身材很高的小夥子,如果江來鳳沒有看花眼的話,那小夥子臉上有麻子,下巴像個廟門一樣支在前麵去,癟嘴。


    人在危急之際才能見識本性。老王占據著理,當然不饒人了,你車不突然斜插過來,我蔫能碰到你?老王年紀一大把,占理自是不肯示弱:“你怎麽開的車?”


    “怎麽開的車?”轎車司機一邊嘴中嘟嘟嚷嚷,一邊氣勢洶洶地朝老王奔過來,揮起拳頭,眼看老王就要挨打了,“你問老子怎麽開的車,老的還要問你怎麽開的車,你會不會開車?”


    老王覺得這個人真是天大的笑話:“哎,我說你這個人真奇怪,明明是我在正常的行駛,你的車突然竄到我的前麵去了,還問我怎麽開的車!”


    江來鳳趕緊下車,看來他們馬上就要動手了。不,應該就是那個年輕人。


    後麵的車輛和行人紛紛避讓,並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看,但沒有一個人留下來,也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江來風剛剛下車,那個年輕人就朝老王動手了。一把揪住老王胸口的衣領,啪啪左右開弓給了兩嘴巴,這時老王的嘴角流出了血,也臉也腫像一張豬臉似的。


    顯然這個年輕人還是個練家子,老王左右扭動就始終掙脫不出,隻有被挨打的份。


    “不許你打人!”江來鳳急忙奔過去,她也顧不到那麽多,就要強行把他們拉開,她不能讓自己的司機挨打,老王是個老實人,老實人不能再吃虧。


    “我不許你打他!明明是你把車突然開到前麵去了,你還怪他?還打人,你講不講理?”江來鳳氣憤地質問。


    年輕人沒想到突然意外的跳出一個女人來到他的麵前,來阻止他。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好像第一次看見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居然來勸架。也不看看他陳萬鶴是什麽人,那是在固縣跺一跺腳就要讓地抖三抖的人。


    他迅速的把臉轉過來,嘴一張分明是要開口了,由於一張嘴,就露出了這些被抽煙熏黃的牙齒,顯然江來鳳的這句話惹他生氣了,他眼一瞪像要吃人似的,一隻手仍然不肯從老王的胸口鬆開,注意力已經到了這裏:“你是褲腰帶沒有係緊從哪裏冒出來的髒東西?”


    開口就是汙言穢語。江來鳳畢竟是個婦女,年齡還不大,一個小夥子居然說的這個話,當場她就想抽他。


    “你年齡不大,還挺橫的啊!告訴我你是誰,你是誰家的兒子,養成這麽個怪東西出來,丟人現眼!”


    這人大拇指一翹,指著自己傲然地說:“老子姓陳,至於名字吧,你沒有資格知道!你是什麽東西,敢管老子的閑事?滾到一邊去!”


    這個姓陳的年輕人突然伸一隻腳朝江來鳳蹬了過去,江來風沒有提防,一下子被蹬著了小腹上,咚咚咚倒退了地步,一下子跌倒在旁邊的那種綠化帶裏,一塊水泥硬塊與她親密接觸,頓時磕出了血,皮也破了。


    江來鳳掙紮著爬了起來,她手指著那個年輕人厲聲問:“你是誰?你是你叫什麽名字?告訴我!”


    那個年輕人回答:“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萬鶴!”


    江來鳳聽清的了,仿佛覺得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你叫什麽?”


    年輕人沒好氣地說:“老子叫陳萬鶴,你耳朵聾了?!”


    江來鳳摸了摸額頭,果然滲出了血,遍尋手帕卻隻在衣兜裏找到衛生紙,對付一下吧。


    這時總算有人圍過來了,老王在絮絮叨叨著事情原委,江來鳳手指著年輕人:“你叫陳萬鶴?好,好得很!我是徐鳳英她媽!”


    “你剛才說的是誰媽媽?”


    “我是徐鳳英的媽媽!”


    “搞錯了,搞錯了,你是我的丈母娘!”


    此人果然是陳萬鶴。當下陳萬鶴一臉的羞愧與沮喪:“誤會而已,全是誤會!我跟您跪下了,我口頭認錯行不行?你給我一個機會!”


    江來鳳氣得渾身發抖,不會給他爭辯的機會。


    已經有人早早的報警,陳萬鶴見對自己不利,就想溜。


    一把大手像剛像鉗子一樣鉗住了他,一座鐵塔站在他的麵前,這個人正是宮祥雲。


    “你不能走!”


    陳萬鶴斜視一下這個人:“我爸爸是陳千萬!”


    宮祥雲冷冷一笑:“陳億萬也不行!”


    陳萬鶴反問:“你是哪一個?”


    宮祥雲說:“你不管我是哪一個,你違反交通規則在前,打人在後,你就是走遍天下,你這個理都說不通!”


    一旁圍觀的群眾紛紛地說,就是就是。


    徐鳳英聽到這裏,不禁插問道:“後來怎麽樣?媽媽去上醫院了嗎?檢查的嗎?拍片子的嗎?”


    徐嘯風說:“去了,在醫院看了兩個小時,十點多鍾才出來,一場相親會就這樣被陳萬鶴給演砸了。”


    徐鳳英問:“那媽媽一個人坐車回去的?”


    徐嘯風說:“聽我往下說嘛,媽媽是丁立送回去的!”


    “哪個是丁立呀?”徐鳳英問。


    整個過程都是陳萬鶴陪她看醫生,他還不停的道歉,企圖挽回所謂的這段“婚姻”。


    出院的時候,洪強英,江桂花都在院門口等著她。


    洪強英陪著小心:“小孩子不懂事,你老原諒一下,再給他一個機會吧。”


    江來鳳氣憤地說:“是我賤,我根本不該來!我應該聽我兒子的話,我不應該跑這一趟!你兒子有本事,是很了不起,跺跺腳就整個縣城都要抖三抖,我高攀不上!”


    一句話懟的洪強英無話可說。


    江桂花上前,懇切的望著妹妹,幾乎是在哀求:“你看在我們姐妹的麵子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江來鳳說:“這樣的人,我的女兒不能嫁給他,即便是他的錢堆滿了整個縣城,我也不能把女兒嫁這樣的人!”


    這時,過來一位三十一二歲的年輕小夥子,他叫丁立,是宮祥雲的一個心腹。


    “阿姨,咱們走吧!”丁立說。


    丁立受宮祥雲指派,開車送江來鳳回盤嶺。


    江來鳳走到車門口,江桂花還在不依不饒地追過來,似乎不想讓她上車。


    “妹妹,有什麽大不了的嘛!孩子也認錯了,還能怎麽樣?你怎麽這麽不依不饒的啊,你做人怎麽能這樣?”


    她覺得這個姐姐的三觀越來越有問題。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這麽偏的離譜呢。


    “一句話,我就是不要他做我的女婿,想做我的女婿?沒門!”


    “不就是一個女兒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人家到時候也會討到老婆!沒有你那個破草鞋,人家還上不了街!”


    “姐姐呀,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呀啊?你當官這麽多年,好壞都分不清啦?他把我打成這樣,我頭現在還暈,想做我的女婿,哪有這麽輕巧的事啊!我高攀不上,我的女兒已經有心上人了,如果你要拆散他的,老娘就拚命,不活了!”


    車門啪的一聲關上了。轎車揚長而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姐妹之情差不多就已經破裂了。


    江來鳳坐在車上,人仍在憤怒當中。


    “小丁,你聽聽,uu看書.uukanshu.om你剛才也聽到了,她說的這叫什麽話!”


    丁立說:“其實你應該感到高興!”


    江來風被丁立的這一句話說的一愣,不知何意。就問道:“小夥子,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丁立說:“你想一想,如果你女兒結婚以後才發現陳萬鶴是這樣的一個,那到時候後悔已經晚了!現在陳萬鶴就暴露了他的本性,你避免了更大的損失,你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


    江來鳳覺得有理,連連點頭:“有理,你說的有理,確實我應該感到高興!你這麽一說,我就不生氣了!”


    徐鳳英手機的聲音很大,何曉宸在一旁一邊整理今天的賬目,思考下一步怎麽做,一邊聽著手機裏的對話,就像在聽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一樣,令人新奇。


    “原來我還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咱倆的事差一點弄不成了。你這個大姨真可惡,那個陳萬鶴真該死!”


    徐鳳英說:“他們再怎麽折騰也沒有用!”


    何曉宸說了一句俚語:“他們是狗咬尿尿泡,空歡喜!”


    徐鳳英說:“上天讓我們在一起,咱們是一對鴛鴦,棒打不散,要做一對恩愛夫妻!”


    徐鳳英去上廁所,回來見何曉宸正翹著屁股,不知在那裏幹什麽。他的屁股結實又豐滿,讓她愛極了,她抬起腳照著那個屁股踢了一腳。


    何曉宸根本沒提防,身子前傾往前一躥,嘴與地麵親密接觸。


    “你幹什麽?”他惱羞成怒。


    即便他生氣了,那樣子也是挺好看的,她也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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