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敬是王處一的首席弟子,也是全真教唯一一個能和尹誌平爭鋒的三代弟子。


    尤其是這幾年,尹誌平沉迷丹道,自己功力卻越發深厚,已隱隱壓過了尹誌平。


    而且,自己的先天功眼看就要突破到第四層了,到時候這三代弟子首席的位置……嘿嘿!


    趙誌敬突然覺得世界真美好。


    然而,就在前段時間,當得知尹誌平突破到先天功第四層的時候,趙誌敬突然覺得自己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腳……


    回到王處一方陣後,趙誌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鐵青,也沒心思組織小比了,便不耐煩地對師弟崔誌芳揮了揮手,說道:“你來吧!”隨即,自己便陷入沉思,思考一會兒如何對付尹誌平。


    聞言,崔誌芳便開始組織王處一門下四代弟子的小比……


    隻見四代弟子們,或掌法迅捷,或身法靈活,四周更不時爆發喝彩聲。


    此時,入門最遲,位居末座的小楊過,眼見不少年紀與自己相若的小道士或俗家少年武藝精熟,各有專長,心下不平,忍不住哼了一聲。


    “師弟,因何歎氣啊?”鹿清篤扭動他胖碩的身軀,又竄到了小楊過麵前。


    “師兄……我……哎!”楊過本來想吐槽趙誌敬,但楊過自小倔強,旁人越是欺負他,他就越不服輸,當下欲言又止。


    身為“重生者”的鹿清篤,當然知道楊過歎氣的原因。


    當下,他嘿嘿一笑,左顧右盼一番後,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地慫恿小楊過道:


    “師弟,不就是師父隻傳你歌訣,不傳你招式嘛!我告訴你,趙誌敬這王八蛋就這麽小氣,你得罪他一次,他就變著法子整你!不過你放心,等師兄功夫高了,一定揍他一頓給你報仇!”


    鹿清篤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是換做別人,絕對嗤之以鼻。但楊過可是未來的“西狂”,本就是離經叛道的性子,忍不住點頭稱讚:


    “師兄有誌氣,到時候記得帶上師弟,咱們師兄弟一起……”


    “哈哈”兩人撫掌大笑。


    突然,鹿清篤耳邊響起一道聲音:“鹿師兄!你我皆是親傳弟子,師弟特來賜教。”


    鹿清篤扭頭一看,原來是崔誌芳師叔的親傳弟子宋清溪,正挑釁地看著鹿清篤。


    趙誌敬也被這聲音打斷了思路,看見宋清溪要挑戰鹿清篤。


    鹿清篤有幾斤幾兩,他這個當師傅的心裏最是清楚不過了。


    當下,趙誌敬冷哼一聲:“清篤有傷在身,換個人!”


    “切!”周邊弟子頓時發出不滿的聲音,都不屑地看著鹿清篤。


    畢竟,一個靠溜須拍馬當上親傳弟子的家夥,沒人瞧得起!


    鹿清篤笑了。


    上一世,自己為了師父趙誌敬,欺壓同門,背叛全真!可到頭來,趙誌敬卻把他當破抹布一樣去送死……


    臨死的那一刻,鹿清篤回顧自己這一生,武功平平,惡評如潮,除了會溜須拍馬……


    真的不甘心!


    如今,自己重生了!


    那麽,自己這一世……


    一定要……


    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一定要……


    換個人拍馬屁!


    所以,這一世郭靖硬闖重陽宮的時候,他鹿清篤壓根沒把楊過關起來,反而帶著楊過去找郭靖。


    所以,這一世他鹿清篤除了苦練武功,就是跟蹤楊過,觀察他的喜怒哀樂。


    所以,這一世他鹿清篤和“西狂”成了好兄弟。


    所以,這一世,他鹿清篤要學九陰真經。


    這一世,他鹿清篤要混的風生水起!


    …………


    隻見鹿清篤放聲大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抱拳道:“宋師弟,請指教!”


    隻聽“砰砰砰”幾聲,宋清溪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現場一瞬間鴉雀無聲。


    趙誌敬也疑惑了:這鹿清篤怎麽這麽強了?


    又有一個親傳弟子不信邪,上前道:“請師兄賜教!”


    “請!”鹿清篤騷氣地施禮。


    隻聽“砰砰砰”幾聲,那名親傳弟子也打飛了出去……


    一瞬間,王處一門下四代弟子,竟然無人敢上。


    鹿清篤一下子成了王處一門下四代首席!


    趙誌敬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心中疑惑:鹿清篤這小子開竅了?


    他哪裏知道,這一世的鹿清篤每天沒日沒夜地苦練全真武功,如今都已突破了煉體期,練出了內力。


    突然,趙誌敬耳邊傳來個刺耳的聲音:“哈哈,鹿師兄好功夫!幾下子就把這臭道士打飛了!”


    趙誌敬扭頭一看,卻是自己最討厭的楊過,心中惱怒不已,不由得計從心來。


    隻見趙誌敬隨手指向一個小道士,說道:


    “楊過!他也大不了你幾歲,你去和他比試罷。”


    楊過一呆,說道:“弟子又不會絲毫武藝,怎能和師兄比試?”


    趙誌敬怒道:“我傳了你大半年功夫,怎說不會絲毫武藝?這大半年中你幹甚麽來著?”


    楊過無話可答,低頭不語。


    趙誌敬道:“你懶惰貪玩,不肯用功,拳腳自然生疏。我問你:‘修真活計有何憑、心死群情念不生。’下兩句是甚麽?”


    楊過道:“精氣充盈功行具,靈光照耀滿神京。”


    趙誌敬道:“不錯,我再問你,‘秘語師傳悟本初,來時無欠去無餘。’下兩句是甚麽?”


    楊過答道:“曆年塵垢揩磨盡,偏體靈明耀太虛。”


    趙誌敬微笑道:“很好,一點兒也不錯,你就用這幾句法門,下場和師兄過招罷。”


    楊過又是一怔道:“弟子不會。”


    趙誌敬心中得意,臉上卻現大怒之色,喝道:“你學了功決,卻不練功,隻是推三阻四,快快下場去罷。”


    “額,師父,楊師弟年紀還小,是不是……”鹿清篤忙道。


    “滾一邊去!”趙誌敬不耐煩地揮手,隨即刺激楊過:“怎麽?練了武卻不敢比試,還是不是男兒?”


    眾道士親耳聽楊過背誦口訣,絲毫無誤,隻道他臨試怯場。


    好心的出言鼓勵,幸災樂禍的便嘲諷訕笑。


    楊過被趙誌敬這麽一刺激,耳中又是眾人的連聲譏刺,不由得怒氣轉盛,把心一橫,暗道:


    “今日把命拚了就是。”


    當下縱躍入場,雙臂舞動,直上直下的往那小道士猛擊過去。


    那小道士見楊過下場後,既不行禮,亦不按門規謙遜求教,已自詫異。


    待見他發瘋般亂打,更是吃驚,不由得連連倒退。


    那小道士退了幾步,見他下盤虛俘,斜身出足,一招“風掃落葉”,往他腿上掃去。


    楊過不知閃避之法,立足不住,撲地倒了,跌得鼻血長流。


    眾人見他跌得狼狽,有的笑了起來。


    楊過翻身爬起,也不抹拭鼻血,低頭向小道士猛撲。小道士見他來得猛惡,側身讓過。


    楊過出招全然不依法度,雙手一摟,已抱住對方左腿。


    小道士右掌斜飛,擊他肩頭,隻聽蓬的一聲,肩頭熱辣辣的一陣疼痛,已被重重的擊中了一拳。


    楊過愈敗愈狠,一頭撞正對方右腿,小道士立足不定,已被他壓倒在地。


    楊過掄起拳頭,狠命往他頭上打去。小道士敗中求勝,手肘猛地往他胸口撞去,乘他疼痛,已借勢躍起,反手一推,重重將楊過摔了一跤。


    小道士打個稽首道:“楊師弟承讓!”


    同門較藝,本來一分勝敗就須住手,哪知楊過勢若瘋虎,又是疾衝過來。兩三招之間,又被摔倒,但他越戰越勇,拳腳也越出越快。


    趙誌敬叫道,“楊過,你早已輸了,還比甚麽?”


    楊過哪裏理會,橫踢豎打,竟無半分退縮。


    眾人初時都覺好笑,但後來見楊過情急拚命,隻怕闖出禍來,紛紛叫道:“算啦,算啦,師兄弟切磋武藝,不必認真。”


    再鬥一陣,那小道士已大有怯意,隻是閃避擋躲,不敢再容他近身。


    常言道:一人拚命,萬夫莫當。


    楊過在終南山上受了大半年怨氣,此時禁不住盡情發泄出來。


    小道士的武功雖遠勝於他,uu看書.uuanshu.om 卻哪有這等旺盛的鬥誌?眼見抵敵不住,隻得在場中繞圈奔逃。


    楊過在後疾追,罵道:“臭道士,你剛剛打得我過癮,現在想逃麽?”


    趙誌敬連聲怒喝,見楊過毫不理睬,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對著鹿清篤使了個眼色,手掌比劃了一個“下砍”的手勢。


    這個“下砍”的手勢,卻是趙誌敬和鹿清篤的暗號,意思就是叫鹿清篤打楊過耳光。


    鹿清篤見狀無奈,一個飛奔,攔在了楊過麵前。


    楊過作勢要打,卻發現是鹿清篤,雙眼一紅,說道:“師兄,他們……”


    “嗯哼!”趙誌敬不耐煩了,又對鹿清篤做了一個“下砍”的手勢。


    鹿清篤扭扭捏捏地,把楊過提了起來,突然又把楊過放下,喊到:“哎呦!我……我的肚子!”


    豆大的汗珠順著鹿清篤的胖臉滑了下來。


    楊過大急:“師兄,師兄你怎麽了?”


    眾人見狀,都圍了過來。


    趙誌敬也大驚,畢竟鹿清篤這小子跟自己久了,還是有點感情的,可別出什麽意外!


    當下,顧不得楊過的事情,也飛奔過來,手搭在鹿清篤手腕上一試,心裏鬆了口氣,說道:“沒事了,都散開吧!清篤隻是練功岔了氣,來幾個人把他抬走休息!”


    “我來抬!我來抬!”楊過急得滿頭大汗,跟著幾個師兄一起抬著鹿清篤往住舍走去……


    “嘿嘿,想破壞小爺和西狂的關係,做夢吧!”


    假裝昏迷的鹿清篤,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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