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但從一個男人嘴裏發出了女人的聲音,那他說的話可信度就要高很多了。


    雖然女人也是撒謊小能手,可有哪個女人會借男人的嘴來說假話呢?


    如果有,那這個女人必定是對一個男人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死!


    任正嘴角勾起,這周萬景是個有故事的人。


    就在其他人還震驚於這個女聲為什麽會從周萬景嘴裏發出時,任正迅速收回了手。


    有雙肩火頂著,周萬景一時半會死不了。


    “一個無良負心人而已,大師,您不會為了一個畜牲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吧?”


    女聲變得柔媚,有種沁人骨髓的酥軟感,聽得任正打了一個冷戰。


    “給我好好說話,別想魅惑爺,爺不吃你這套!”


    任正周身陽氣大盛,嗬斥道:“有仇報仇,有怨抱怨,要是周萬景陽壽將盡,你把他碎屍萬段我都懶得管,負心是罪,但罪不至死,你最好給我一個你想弄死他的理由,要不然就別怪我祭出大招了!”


    他話說的凶狠,眼睛卻是朝周萬景眨個不停,勾起的嘴角也沒有收起。


    要不是爺前世見的多,還真有可能被你給騙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周萬景一證,眼眶中立刻有晶瑩閃現,女聲又變得淒婉起來。


    “我本是雙林吳氏女,與周萬景相識於校園,彼此心有愛慕,畢業後更是私定終身。他與我海誓山盟,許諾會娶我入門。”


    “三十年前,周家派他遠走海外,我倆約定他歸來之日就是娶我之時。彼時我已有身孕,不顧家人反對堅持產下一女,我被趕出家門,苦等他三載,待他歸來時滿心歡喜的帶女兒找到他,卻發現他早已成家,還有了一子。”


    “周萬景狼心狗肺,為了攀附權貴棄我於不顧,還搶走了我的女兒,我氣不過,找周家太爺討說法,奈何周家人蛇鼠一窩,將我打出周家。”


    “失去愛人,失去女兒,我的人生沒有了希望,便尋了短見。”


    “我不舍女兒,幽魂變執念,守在小女身邊,原守護他她一身安康。”


    “那你為什麽又要害人!”任正質問道。


    “因為這個畜牲用我女兒當籌碼,用她去聯姻,要把她嫁給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蛋!”


    女聲陡然升高,尖利之音像是硬物劃過黑板,刺的人頭皮發麻。


    周萬庚和周萬年的臉色很難看,尤其是周萬年,臉陰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劉傑更不堪,“噗通”一聲就坐到了地板上,眼白上翻,眼看離昏倒不遠了。


    任正砸吧一下嘴,笑道:“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真特麽的狗血!”


    “豪門狗血倫理劇,一點都不精彩。”


    他一掌拍在周萬景的側頸,周萬景立刻安靜下來,女聲也消失不見。


    “拔管吧。”他轉頭對周萬庚道:“給他打一針腎上腺素,死不了了。”


    周萬年上前兩步,驚道:“他這種情況拔了管還怎麽活?”


    周萬庚就要沉穩的多,他來到床前在周萬景身上檢查了一遍,又看了看旁邊儀器上的各種數值,問任正道:“你用了什麽方法來恢複他的生命力?這麽快就脫離了危險,真是神奇啊!”


    任正挺胸抬頭,正色道:“我的一身浩然正氣!”


    “那你找到他的病因了嗎?”


    “聽說過癔症沒有?”任正反問道。


    周萬庚點頭:“你的意思是他病成這樣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作祟,而是單純的因為精神出現了問題?”


    “可以這麽說。”任正拍拍手,笑道:“心裏壓力大,或者說他是突然良心發現了,想要去彌補之前自己犯下的過錯,但又舍不得一些東西,反複權衡,沒辦法下決心,情緒反轉的太快,時間一長不出問題才怪!”


    周萬年道:“剛才的女聲是怎麽回事?”


    任正沒好氣道:“笨呐!你二哥思念成疾,貪嗔癡全占了,無意識的模仿老相好的聲音來反思自己的過錯,罵自己幾句給老相好出氣唄!”


    周萬年搖頭,還是一頭霧水,周萬庚則是按照任正的話去給周萬景打針。


    “就是你二哥內疚了,想要補償吳氏女和女兒,跟你說話真費勁!”


    任正懶得再解釋,一腳踹在劉傑屁股上。


    “能動不?”


    “能動就下去叫你女人上來照顧你老丈人!”


    劉傑慌忙起身,用袖子抹把額頭上的汗就往樓下去了。


    很快周欣和幾個周家人就上樓來了。uu看書 .uuknshuom


    任正對周欣說道:“陰氣的根源還沒有找到,這事還沒完,我要在你家住幾天,這幾天我雖然要呆在你父親身邊,但不宜和他再見麵,待會你父親醒過來,你問他我的東西在哪裏,你和劉傑去取回來給我,注意不要打開,更不要直接接觸裏麵的東西,免得受傷。”


    周欣看了一眼病床上蘇醒過來的父親,猶豫道:“任小哥,你的東西我們一定會歸還,酬金稍後奉上,隻是我父親他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很擔心,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解開他的心結?”


    樓上的情況方才劉傑已經簡要的和她說過了,她實在是擔心父親的精神狀況,想要問問任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找你大伯去,我又不是心理醫生。”


    任正看著上來的周家人,沒有發現周萬景的妻子和長子長女,他不由搖頭。


    狗血豪門那是真的狗血,父親病危子女不露麵,夫妻也靠不住,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都盼著當家的早點死了好分家產。


    “算了,人家的家務事還是少摻和為妙,拿到那件東西之後就天高任鳥飛了。”


    任正從劉傑那裏要回盛懸北的遺蛻,一個人到樓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大沙發躺下,考慮起自己日後該怎麽生活。


    小樓裏的紛亂和勾心鬥角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來來往往的人從他麵前經過,多少會不自覺的關注這個躺在沙發上的少年,但有了周欣和周萬年的吩咐,也沒人主動打擾他。


    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任正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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