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天霸給你打電話了沒?”馬粉玲背著胡一刀,低著頭低聲問王老板。


    王老板言道:“粉玲,他沒有打電話,昨天你走後,我還一直等他的電話,可他沒有打過來。我琢磨著這天霸一定出了事,可我也不知道他出了什麽事。”


    馬粉玲言道:“王老板,天霸也沒有出過門,這次出門,為那個黑孩子得罪了黑孩子的爹,聽說黑孩子那個爹,就是個混混,還有為了工資,又得罪了那個李工頭,他會不會被這些人……”


    馬粉玲說到這裏停住了,她想到有一次胡天霸打電話對她說,粉玲,那個李工頭一天隻知道叫我加班幹活,卻不給我加工錢,今天我眼睛進了沙子,一時半會幹不了活,他還訓我,說不給我工錢了,我心裏著急,單手抓起他,把他舉到了頭頂,他嚇得再也不給我找事了。


    王老板看著低頭不語的馬粉玲,明白她心裏在擔心什麽。天霸好仗義,愛抱打不平,這是個優點也是個缺點,在替弱者伸張正義的同時,會得罪一部分人。王老板想起了王曉東,這個王曉東在縣城人際交往廣,也許知道胡天霸的消息,想到這裏,他對馬粉玲言道:“粉玲,我給王曉東打個電話,叫他去工地問問。”


    馬粉玲言道:“王老板,你看李支書剛在會上表揚了天霸,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我不希望除過你以外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王老板言道:“粉玲,你的心情,我理解,要麽你去城裏去打問個。”


    馬粉玲言道:“我背著胡一刀走那裏都不方便,再說家裏還有一頭小豬八個雞一個狸貓,我走了,它們咋吃。”


    王老板言道:“你說的這個的確也是個問題,最近秋田也沒有收完,也沒有什麽土產可以收,我明天就去城裏打問打問,你回到家就安心等著,有了消息我就到你家給你說,我開車一會便到了你家,你說你背著胡一刀來回走最少也要十五裏路,家裏還有農活,以後就不要跑來了,有天霸的消息,我開車到你家給你說。”


    馬粉玲言道:“謝謝王老板,有事老麻煩你,實在不好意思,可不麻煩你,我實在想不出來有誰可以幫助我。”


    王老板言道:“粉玲,你太客氣了。天霸給我扛了十多年麻袋子,現在他突然失蹤了,我也很著急,就是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想辦法找他的。”


    馬粉玲言道:“那太好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


    王老板等馬粉玲走了後,收拾了一下,便開著車往縣城走去,來到胡天霸打工的工地,正好是下午三點。


    王老板找到李工頭,言道:“我是胡天霸的朋友,最近聯係不上胡天霸,我想來打問一下他去了那裏?”


    李工頭看了看王老板,言道:“怎麽走丟了一個,現在連他也丟了,他媽的也真邪乎了!”


    王老板聽不懂李工頭的話,問道:“請你把話說清楚點。”


    李工頭言道:“我們工地有個女的叫範靜靜,臨產時是胡天霸送去的,可那女的難產,生了個死胎,腦子受了刺激,瘋了,我們也聯係不上她家裏人,就叫胡天霸伺候著,當然也沒有叫他白伺候,一天給他二百元,後來那女的出了醫院,腦子能記起一些事了,胡天霸便把她送回到她租的房子,可那胡天霸認為他一個大男人晚上和一個女的住在一起不合適,加之那女的能記起一些事了,也就晚上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第二天胡天霸去看那女的,房門打開,沒有了人。他找遍了城裏的角角落落,也沒有見,就跑來給我說。我大罵了一頓他,每天給你給二百塊錢,你連個人都看不住,人跑丟了,你給我說什麽,還不趕緊去找呀!胡天霸什麽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我這幾天沒有見他,還以為他找到人了,誰想到他也失蹤了,兩個大活人怎麽突然就失蹤了?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我有他消息了,給你打電話!”


    王老板言道:“胡天霸最後一次找你是什麽時候?”


    李工頭言道:“五天前快下班的時候!”


    王老板言道:“你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嗎,我去看看。”


    李工頭衝著一個抱磚頭的孩子喊道:“黑孩子,過來,這裏有人找你!”


    黑孩子放下磚頭,跑了過來,低著頭,看著李工頭。李工頭言道:“黑孩子,這位是胡天霸的朋友,他是來找胡天霸的,你這幾天見胡天霸了沒?”


    黑孩子言道:“沒有見,自從五天前範靜靜走丟後,他就沒有回來過!”


    李工頭罵道:“這麽大的事,你咋就不給我說一聲!”


    黑孩子言道:“你有沒有問!”


    李工頭言道:“去去去!滾到那邊幹活去。”


    黑孩子低著頭走了,王老板問道:“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女的租的房子在哪裏?”


    李工頭言道:“知道,上周胡天霸帶著我和馬老板去見她,那個地方,我現在還記得,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王老板和李工頭來到範靜靜租住的單身公寓,房門緊鎖,敲了半天,也沒有動靜,他們問了附近的住戶,大家都說不知道。


    李工頭罵罵咧咧道:“他媽的,今年好不容易能見幾個錢,想買套樓房,可卻遇到了這種倒黴事,瘋了一個已經夠嗆人了,現在倒好,失蹤了一對。”


    王老板望著那單身公寓樓,也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李工頭看了看王老板,言道:“這位兄弟,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王老板想了想言道:“以目前的情況看,一定是那個女的走失了,胡天霸去找了那個女的還沒有找到,他給你說,又害怕你罵,所以沒有給你打電話。他沒有告訴家裏人,一是怕家裏人擔心,二是怕家裏人誤解他,畢竟他照顧的是一個和他年齡大小差不多的女人。”


    李工頭言道:“哎,說起來,這個胡天霸和範靜靜好像有點問題,那範靜靜平時在工地上從來不主動搭茬人,可有事無事總去找胡天霸。uu看書 uukansu 那天早晨範靜靜肚子疼,是胡天霸請假送範靜靜到醫院的。範靜靜瘋了後,依然鬧著要胡天霸伺候她,還說什麽天霸,你不要走,我們的孩子沒了,以後我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工地的人都以為他們是情侶,我當時也沒那麽想,畢竟胡天霸比範靜靜遲來工地四個月,也就是說那範靜靜肚子裏的孩子在胡天霸來工地幹活時已經懷上了,可這也說明不了問題,也許他們以前就在一起了,隻不過胡天霸來工地幹活遲來了五個月而已。”


    王老板言道:“請你不要胡說,胡天霸來你們工地以前,一直在老家務農,有十年都沒有來縣城了,怎麽會遇見那個範靜靜!”


    李工頭言道:“老弟,不說那些事了,你就說說現在該怎麽辦?”


    王老板言道:“你問我,我問誰,繼續找呀!”


    李工頭言道:“好吧!繼續找吧!他媽的,這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他們在縣城找了一下午,也沒有打問出個消息,更沒有見胡天霸和範靜靜。天黑了,李工頭對王老板言道:“天也黑了,我回去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我有他們消息了給你打電話。”李工頭說著遞給王老板一張紙條,接著言道,“這上麵有兩個電話號碼,第一個是我們公司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第二個是我家座機的電話號碼,你如果有天霸的消息,在上班期間,你就給我打辦公室那個電話,下班後,就打第二個電話。”


    王老板接過那張紙條,辭別了李工頭,想這樣找也不是個辦法,便驅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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