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能夜夜輾轉,唯有苦寄相思。


    如今,總算盼著能見到的一天,自是喜不自勝。俗話說,近鄉情更怯。


    家如此,人更是。


    沈玉瑩心中也不免開始緊張、擔憂,生怕自己哪裏有一絲不夠完美的。


    雖然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那廣袖中的手心還是不免緊張地攥了起來。


    在禦塵風踏入正殿的那一刻,手心都有些潮潮的發汗,但沈玉瑩卻在努力地維持著自己最佳的狀態。


    女為悅己者容,莫過於此。


    今日來仙道院,沈玉瑩自然是精心準備,務求做到完美。


    精心挑選的衣衫,一襲碧色逶迤曳地的流光素錦百花裙,裙擺外,加配了煙籠霧罩地細絹紗。在外籠著的,是一層淺碧色的飛蝶薄紗軟煙羅。


    碧色映襯之下,是繡著玉蘭花的淡粉色雲錦緞麵裹胸,手挽綺羅碧輕紗,腰間用一條軟緞銀帶束緊,腰帶順垂下來,是一枚通靈寶玉,平添了一分文雅清氣。身段盈盈一握,更顯纖細窈窕。


    可謂是:折纖腰以跬步,呈皓腕於輕紗。


    淺碧輕紅之間,看起來愈發嬌嫩、清新。


    就連發髻上的簪子,配的耳環都是精挑細選,反複比對過,務必做到盡善盡美。


    耳旁墜著一對水滴狀的通透溫潤的白玉耳墜,用一支膏脂般的白玉簪子,攏住那一頭柔順的青絲墨發。


    耳墜與玉簪遙相呼應,更顯得別致,高貴文雅。


    為了今日的會麵,沈玉瑩還特意挽了一個極為精致的雲風髻,婀娜之中,帶著幾分清新淡雅的味道。


    風髻霧鬢上,斜插了一朵吐蕊的玉蘭花,遙遙一望,大有一種,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玉蘭花時禦塵風喜愛的花,所以衣衫,發簪上的紋樣,也專門挑的玉蘭花。


    沈玉瑩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即為溫文而婉約的笑容。


    隻見那杏眸含嬌,眉梢帶笑,嘴角彎彎,笑容甜美而不失優雅,高貴中有帶著些女兒家的矜持,一切都是都是恰到好處的完美。


    這個笑容,自己早已在銅鏡前反複練習多次,就是為了在見到他時,可以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麵。


    見他一麵,實屬不易。


    那隻要一見,便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莞爾一笑,百媚叢生,自是要讓他印象深刻。


    微微垂眸,輕輕福了福禮,格外柔了聲音,愈發的嬌柔悅耳,猶如出穀黃鶯。


    “玉瑩見過靈尊。”


    臻首微垂,娉娉婷婷的,其後又緩緩抬眸,含笑帶嬌地望向禦塵風。


    “靈尊,許久不見,玉瑩有禮了。”


    抬眸之時,原本努力克製的一顆心,在見到禦塵風的一瞬間,又不由自主地開始強烈悸動,一如初見之時。


    身姿如雲如鬆,俊顏更似天上朗月一般,清貴無比。


    天青雲破月,雪寒花弄影。


    還是一如既往地驚為天人,還是那般讓人挪不開眸。


    沈玉瑩隻覺自己先前所有的準備,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都徹底破功。目光落在他身上後,就不願再移開。


    隻不過,禦塵風反應卻極為平淡,甚至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沈玉瑩身上片刻停留。


    微微頷首,略帶著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聖女有禮,請坐。”


    隻是,禦塵風那聲音裏,卻比尋常多了一抹疏離、淡漠的味道。


    “謝靈尊。”


    禦塵風目光直接跳過沈玉瑩,落在一旁的塵靈師尊身上。


    見狀,塵靈師尊嘴角一勾,笑容可掬地朝著禦塵風打招呼。


    “靈尊有禮了,今日驟然來訪,靈尊應該不會怪我唐突吧?”


    “塵靈師兄哪裏的話?隻是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靈尊,其實,我今日隻是作陪,拋個磚引下玉,陪著聖女一道專程前來拜會。”


    禦塵風眸光凝了凝,沒有應語。


    見著禦塵風神色不陰不明,塵靈師尊訕訕地笑了一聲,忙扯了一個理由準備離開,好讓聖女和禦塵風單獨敘話。


    “咳咳,不過我也卻有一事相求。近日寒意漸甚,我總覺背後之前受傷的地方痛的厲害,怕是舊傷複發。


    就想著說,今日隨著聖女一道過來,你們單獨敘話的時候,我就借用你那冷凝泉泡上一個時辰,舒緩舒緩我這筋骨。


    要不然,我怕再過兩日老聖尊的壽宴上,怕撐不住!”


    塵靈師尊,算是幾位師尊裏麵性格脾性最開朗、隨和的,為人處世本就七竅玲瓏。


    所以,同禦塵風說起話來,也從來不端什麽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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