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輕輕撫了撫小人兒的墨發,滿眼裏都是歡喜與疼惜。


    “淺淺,安心睡,師父守著你。


    往後餘生,師父都會守著你,護著你,對你負責到底。”


    好似呢喃一般,輕聲細語,眼神裏盡是溫柔。


    而小紫隨著鍾叔一道去了偏廳,可一路上總覺得方才好像哪裏有些說不出的,卻感覺怪怪的地方,一直縈繞在腦海。


    直到來到偏廳,小紫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小灶的爐火溫著膳食的時候,才忽然想起怪怪的地方,應該是方才靈尊的話語裏……


    靈尊的話,到底哪裏不對勁呢?!


    小紫睫毛眨了眨,腦子轉了轉,來回在偏廳打了幾個轉,才恍然大悟一般。


    乾乾?!


    對,就是“乾乾”這個稱呼!


    靈尊怎麽突然叫小五“乾乾”呢?


    小紫晶瞳睜了睜,轉眸望向鍾叔,一雙眼睛晶晶亮。


    “鍾叔,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有沒有聽到靈尊叫小五什麽?!


    我如果沒有聽錯,靈尊叫小五,叫的是乾乾,是不是?”


    鍾叔但笑不語,一臉諱莫如深。


    “我剛剛一直就覺得哪裏怪怪的,不對勁。直到方才我才想起來!


    就是這裏不對!


    鍾叔,你說,靈尊怎麽突然換了稱呼,叫乾乾?咱們才離開多久,稱呼就換了?


    再說了,“乾乾”怎麽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我還是覺得,小五好聽。”


    鍾叔嘴角跟著牽了牽。


    “都好聽!


    隻要是小五的名兒,什麽都好聽。再說了,咱們就繼續叫小五就行了。


    至於靈尊,是小五嫡親的師父,師父叫徒弟,自然是愛怎麽叫就怎麽叫,都可以。


    你瞎操什麽心。”


    “哎,自然是不要我操心。反正,小五他一心都在靈尊身上。


    為了靈尊,連死都不怕!”


    隻是說到此,小紫眼神泛起一層淡淡的隱霧,好似藏著不明不暗的情緒。


    “鍾叔,人都說夫妻才是情比金堅,可是,真大難臨頭,還不也都是各自飛嗎!


    可是,小五隻是靈尊的徒弟,可偏偏飛蛾撲火似的,寧可自己性命不顧了,都要救下靈尊。


    你說,這可不是比夫妻之間的情比金堅還要牢固嗎?!


    簡直就是……那個什麽,生死相許!”


    聞言,鍾叔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兒。


    就是嘛!


    小紫雖然說話,口不擇言,但是偶爾說起幾句,還是格外入情入理。


    靈尊和小五之間,何止是夫妻那種情比金堅,簡直就是生死相許!


    比夫妻還要夫妻!


    鍾叔忍不住笑出聲。


    “小紫,不錯啊,有長進!


    你這情比金堅,生死相許的詞兒,都是哪裏學來,聽來的?


    不過,用的倒是恰到好處。”


    鍾叔臉上的笑都藏不住,小紫卻意味深長地長歎一口氣。


    “哎,若不是小五是靈尊的徒弟,又是男兒身。我真要懷疑,小五都要嫁個靈尊當媳婦兒了,這麽拚!”


    小紫撇了撇嘴,什麽都沒說,有些無奈地挑著小爐裏的炭火。


    “當媳婦兒才好呢!”


    鍾叔低聲嘀咕了一句。


    “什麽?”


    “沒什麽。”


    鍾叔閉口不言,心裏偷著樂。


    小紫怪怪的撇了鍾叔一眼,怎麽靈尊怪就算了,鍾叔也有些不太對勁……


    其後,禦塵風獨自在靜室,守著雲淺睡了幾個時辰。醒來後,禦塵風又親自喂了小紫親手熬的藥膳,也算全了小紫的心意。


    雲淺吃的開心滿意,在場一眾自是其樂融融。一時間,仙道院又恢複了原有的生機與歡樂。


    而另一方麵,老聖尊生辰已然臨近,一行浩浩蕩蕩的賀壽隊伍,此時也第一批大張旗鼓地來到了聖山宗腳下。


    聲勢浩大,身份貴重,一路從山腳上山,引得不少沿途路人、百姓注目。


    要知道,來者可是雲峰山。


    雲峰山美女如雲,聖女沈玉瑩更是赫赫有名,美貌智慧、武功德行都是一絕,多少清俊才子為之傾倒,思慕不已。


    雲峰山一行,車馬鑾轎好不威風。八人抬著鑾轎,緩步前行。鑾轎之上紗幕垂簾,垂簾之後一女子一襲白衣,身形纖細,倩影娉婷,正襟端坐。


    鑾轎行進,清風徐徐而入,紗幕隨之輕動。若隱若現之間,隻能間或之間,瞥見那轎中女子的麵容。


    隻可惜,那女子戴著頭紗,頭紗中又以輕紗覆麵,完完全全遮擋住了真容。不過,周身透出的氣質卻是高貴、冷豔,令人莫敢逼視,散發著神秘而迷人的氣息。


    鑾轎旁,四大護法分別在鑾轎的四角隨侍,四人一人一馬,高傲地立在駿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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