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塵玄師尊不由得話語頓了頓。


    “不過,這朱國棟身上的戾氣,似乎稍微重了些。日後,還需好生引導才是。”


    塵玄師尊出言補充,不禁讓塵劍師尊擰了擰眉。


    “師兄,這是築基院晉級賽。晉級失利,可又得再等下一批。朱國棟已經錯失一次機會,這次全力以赴,下手重了些,也是情有可原吧!”


    塵玄師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但笑不語。


    倒是一旁的塵法師尊跟著應了一句。


    “情有可原是真,下手傷人也不假。性子還得再磨磨。”


    見塵法、塵玄兩位師尊都開口,塵劍嘴角不自然地勾了勾。


    “那是自然!若是以後,朱國棟能來我劍道院,塵劍定然會遵照兩位師尊提點,對他嚴加指引。”


    聞言,二位師尊眸光轉落回場上,不再應語。


    靈道院師尊紀塵靈,見事不關己,自己院裏的兩個苗子都成功晉級,自然是選擇持中不言。


    其餘少掌使見狀,也都識趣地不置可否,眸光轉向台下。


    隻不過,此刻,禦塵風那一雙墨眸卻稍稍凝起,麵色肅然。


    一旁的鍾叔見狀,將茶杯遞送到禦塵風跟前。


    “靈尊,喝口茶,潤潤嗓子。”


    隨後,俯身輕聲在耳畔低語。


    “靈尊放心,咱們小五,吉人自有天相。別太擔心了。”


    禦塵風眸色微動,悄然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


    墨眸之中,隱憂深深。


    反觀比試台上,朱國棟獲勝已經下場,可是司旻卻被打的重傷,無法參加下一場。


    比試暫停,先看司旻救治的情況,再行決定下一場比試。


    隻是,誰都不知道,在場下的一個暗道之中,朱國棟與沈玉臨二人擦肩而過之時,兩人同時腳步頓住。


    雙方臉上都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沈師弟,該處理的障礙,我可是都幫你清除了。直接都免了你出手,輪空一場晉級。”


    “喲,是啊,朱師兄。一招製敵,都省的我出手了。還真是要感謝呢!”


    隻不過,沈玉臨的口氣中,並沒有帶半點感激之意。


    朱國棟心情甚好,也並不太計較沈玉臨的態度。


    且沈玉臨一向態度傲慢慣了,能說個謝字,已是不錯。


    朱國棟目不斜視,眉頭揚了揚,嘴角笑意愈發肆意。


    “感謝倒是不必,你我都是替莫師尊辦事。自然是,沒有必要在無用的人身上,浪費氣力和時間。


    不過,同時棄權這一招,你小子這主意,還真是不錯!保存實力,留給接下來最重要的比試。乾雲林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並不好對付!”


    沈玉臨輕笑了一聲,眸波一轉,透著一抹挑釁。


    “朱師兄,莫不是之前與他打了一局,傷了腿,如今心有戚戚了嗎?!”


    沈玉臨舊事重提,直戳朱國棟舊傷疤,朱國棟驟然攥緊了拳頭。


    一股強勁的內息,頓時從朱國棟體內迸發而出,氣息盈滿衣袖。


    兩人之間流動的氣壓都好似瞬間壓低,降至冰點一般。


    “沈玉臨,你最好說話給我小心點!嘴巴放幹淨!


    要不是看在莫師尊的麵子上,就憑著你剛才那一句,我都能直接上手了。


    你是不是,也想嚐嚐剛才令司旻一拳倒下的滋味兒?!”


    朱國棟語氣愈發陰寒。


    “試試就試試!以為我怕了你嗎?!”


    說著,沈玉臨回轉過身,同時手心也暗暗聚氣。


    兩人之間,氣氛異常詭異,劍拔弩張。


    不過,就在二人緊張、焦灼之時,在暗處的一個角落,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二人附近。


    “是誰?”


    “是誰?”


    來者何人?


    不速之客!


    二人目光同時投過去,防備之心頓起。


    隻見,這位不速之客,身著一襲玄衣,施施然地從暗處默默走出,輕咳了一聲。


    “二位師弟,稍安勿躁。是我!”


    二人定睛一看,是給自己傳信的玄衣弟子,應該是莫師尊的親信。


    “大家都是在為莫師尊辦事,何必如此劍拔弩張,傷了同門之誼!


    更沒必要,為了一個乾雲林,相互動起手來。


    一則傷了和氣,二則壞了規矩,三則被人鑽了空子,四則惹了莫師尊不高興。


    這一舉四損的事情,想必二位師弟也不會做吧?!


    再者,到時候二人真動起手來,鷸蚌相爭,朱師弟、沈師弟,你們說,又是誰人得利呢?!”


    玄衣弟子言之鑿鑿,令人無言反駁。


    隨即,走到沈玉臨身邊,輕聲低語。


    “沈師弟,方才是你言語莽撞了些,還不給朱師兄賠個禮。”


    讓我給他賠禮道歉?!


    他算哪根蔥。


    就算他是老弟子中的翹楚又如何?也是半點沒把他放在眼裏的。


    道歉?


    哼,想得美!


    沈玉臨不禁心中腹誹。


    雙手交叉在胸前,眉眼一挑,目光都不落在朱國棟身上,神色顯得十分倨傲。


    玄衣弟子見狀,嘴角微微勾了勾。


    這一屆新弟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任性妄為!


    這麽不聽人勸?!


    就算生得再俊美,也是極不可愛的。


    看來,隻能出手,小懲大誡了。


    說著,玄衣弟子輕輕抬手,拍了下沈玉臨的肩頭。


    “砰”的一聲,手掌落下,聲音格外清脆。


    隻是,這一掌落下,看似並未用力,力氣也不大,貌似不打緊。


    頃刻之間,卻讓沈玉臨渾身一僵。


    頓時,全身被凍住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察覺身子的異樣,沈玉臨不禁眉心皺緊。


    難不成是封了我的穴道?!


    下一刻,沈玉臨凝息運氣,想要衝開封堵的穴道。


    身子也跟著用力,企圖用強力,強行突破桎梏,掙脫玄衣弟子的手。


    隻可惜,事與願違。


    身子半點動不了,強行用力,身子也異常僵直。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沈玉臨發現,自己不僅是行動受阻,就連體內的內息靈力,似乎也被人全然封堵住了一般。


    且這種封堵,不單單是穴道、筋脈上的封堵。


    而是,像被一陣陣寒氣,整個給凍住了一般的封凍。


    沈玉臨隻覺得,自己周身被一陣陣冰寒之氣團團包圍,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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