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炙熱的真氣探出體外,伸展到一塊方孔錢上,之後,焚燒。


    焚燒半晌後,自信滿滿的某人開始心慌了。“怎麽可能?這東西竟然融化不了。”不服輸的他又試驗一次,依舊無法融化。方孔錢沒有融化不說,被焚燒的那塊方孔錢似乎吸收了炙熱的真氣的熱量,開始散發駭人的高溫。幾張桌子在它經過時,火焰高漲,馬上焚燒起來。


    這個世界是危險的!田中塵再次想起這句話。


    “應該有解決辦法。”如果實在解決不了,隻有派人找義母大人,讓她來一個“一切不許動”,對他進行解救。“諸葛大人子火燒藤甲兵之前曾說,浮於氺,必怕火。這鬼東西既然不怕火,那就就應該怕水。”


    探出一條冰冷的真氣,再次注入到那火熱的方孔錢中。情形十分不樂觀,注入的真氣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點反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枚方孔錢不再散發高溫。


    “我先離開一下。”田中塵快要徹底失望了。現在,他指向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所有招式都用在這個該死的東西上。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做最後的嚐試。


    說離開,馬上就離開。眾人還在被那一片片幻影晃的兩眼昏花,田中塵則已經離開莊園,跑到一片空無一人的樹林中。選擇一片空地,之後,烏七八糟的招式全部試了出來。


    烈焰焚天,冰封千裏,雪花飄飄,……,所有招式試了一遍,依舊對這些固執的小東西無用,不過,招式卻純熟了許多。


    “權當練習招式了。”反正真氣不會有一點消耗,此時是飛行狀態,不會累倒。與躺在床上的感覺差不多,算作飯後修煉。


    五花八門的招式應意而生,幾乎想要達到什麽效果,招式中就會出現什麽效果。五顏六色的光芒在樹林中閃爍,璀璨如煙花盛開般美景一次接連一次。但,即便招式與意念完全結合,後麵緊跟的小東西依然如舊。


    回首看了一眼上下翻飛的方孔錢,隻見它們精美可愛,不住旋轉的邊緣泛起柔膩的光澤,這光澤有種說不出的美感,讓人情不自禁探手撫摸一番。


    能不能用手去抓?


    猛然間,田中塵心頭泛起這個古怪的念頭。


    按照相對速度為零的現狀,出手抓它們並不是不可行的方案。隻是方孔錢原本鋒利無比,此時急速旋轉中更是削金斷玉,真的伸手去抓,恐怕免不了會受傷。


    “受傷就受傷,比這樣不死不活的受罪強。”


    心中有了決定,田中塵不再猶豫,速度降低,在方孔錢接近時,探手抓了上去。就在右手即將接觸到最近的一枚方孔錢時,異象又生。像一個木棍戳在馬蜂窩上,前一刻排列整齊的方孔錢在這一刻瘋一般的四散橫飛,速度也在瞬間提升了三個層次。即便田中塵收手收的快,手背還是被割開五六道傷口。


    傷口很深,幾乎各個深刻見骨。如晴在黑洞內的折磨不算,這一次是某人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唯一一次受到傷害。


    “很鋒利!”一邊逃,一邊把傷口包紮起來。在右手收回後,方孔錢再次平靜下來,速度也重新降低到原先的水準。“古怪的東西。”


    右手受了傷,左手還可以使用。他必須弄清為什麽方孔錢靠近手掌時會突然發生變化。探出左手,慢慢的接近,在距離不足半尺時,追蹤在最前方的方孔錢似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煩躁不安的扭動著。


    這現象讓他不得不思考一個比較深層的問題。“它們為什麽會追我?”雖然這問題與人品的好壞無關。回想事前事後,唯一能夠得到的合理解釋,便是他打斷了它,所以它要報仇。


    兵刃而已,為何沒有什麽兵刃的自覺,學人類對敵人進行報複,這是很不好的行為。”導彈隻所以叫導彈,是因為它可以製導。製導又分為手動製導和自動製導,顯然,目下這一片小玩意是自動製導。這樣的製導需要目標上有什麽紅外線之類的。或許,它們之所以跟著我不放,是因為我身上有東西吸引它們。“手掌靠近會讓它們發瘋。這讓田中塵馬上想到了人體磁場。這個世界連透視鏡這樣的高科技都恩那個製作出來,有人提磁場識別器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人體磁場識別,那事情便太糟糕了。他看而已改變真氣的性質,哪裏能夠改變人體磁場?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還是用手抓吧。如果能抓住一枚,就能好好研究一下,進而把問題全部解決。


    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方孔錢微微產生騷動之時,左手以最快的速度捏過去。方孔錢如被驚擾的馬蜂,嗡的一聲,速度大增,無規律的激射而來。


    田中塵捏緊那一枚剛剛被抓住的方孔錢,身形馬上提高到最快速度,艱難的拉開與方孔錢的距離。待其他方孔錢平靜下來後,他才有閑心專心對付手指間的這個麻煩。


    這枚方孔錢雖被他捏在手指間,但並沒有完全控製住,小小的它蘊含驚人的力道,似乎微一鬆手它便會脫手飛離。且,它旋轉的速度此時並沒有減慢,反而在不斷的增強。隻是以眨眼的時間,手指已經皮開肉綻。


    好不容易得到一枚,死也不能鬆手。田中塵強忍鑽心的痛楚,將這枚方孔錢舉到眼前,認真觀察。隻是,急速旋轉中小東西除了讓他一陣詫異,再也沒有給他任何啟示。


    隨著痛楚越來越劇烈,血液不斷的湧出,猩紅的鮮血讓銀白色的方孔錢也隨之紅豔起來。就在田中塵看不出究竟,打算鬆手接觸痛苦時,飛旋的方孔錢突然停止了旋轉,同時不斷掙紮的它也停止了掙紮。不知為何,暴躁不安的它在這一刻莫名其妙的平靜下來。


    緩慢的鬆開手指,方孔錢平靜的落在掌心,這一刻的它十分安詳。田中塵可以確定,它已經被製服了。但,它為什麽會被製服了?


    難道是所謂的神兵利器‘無血不回’?抑或是傳說中的‘滴血認主’?


    手指上的鮮血還在不斷的湧出,這一次受傷雖然沒有到骨頭,但也差不了多少。回首望了一眼還有近百枚的方孔錢,他一陣頭大,他沒有兩百根手指來降服它們。


    沒有手指,但有血。既然平息眾位方孔錢大大的憤怒是要血,那麽,就奉獻鮮血吧。


    於是,田中塵開始把指尖上的鮮血甩落在追蹤而來的方孔錢上。隻是片刻,他又失望了。在浪費近半碗血後,他終於明白,血,並不是它們所渴望的。


    除了血,手指上隻有肉。這些家夥怎麽看也不像是食肉動物。那麽,應該是什麽讓它停下來的?


    如此想了半天,他似乎慢慢的想到了什麽。再次回身伸手,一把捏住一枚方孔錢。這一次不等方孔錢對手指進行殘酷的蹂躪,一道莫名的能量注入其中。幾乎在能量注入的瞬間,方孔錢停止了掙紮。


    “原來如此,它要的是這種能夠改變真氣性質的神秘能量。”


    找到了問題的症結,田中塵如法炮製,半刻鍾內將所有方孔錢收回手中。


    停下身形,掂量幾乎沒後一絲重量的方孔錢,一股十分奇特的感覺浮於心間。心中沒有任何想法,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輕輕一揮,將方孔錢拋於半空之中,繼而,信念微微一動,一枚枚方孔錢竟十分離奇的停滯在半空之中。


    在心念中,每一枚方孔錢都有感應。便如一根根沒有連線的手指,雖然談不上骨肉相連,但卻能夠控製由心,好奇怪的東西。


    火紅的炙熱真氣湧出體外,注入在一枚方孔錢之中,繼而方孔錢原本的銀白色完全淡去,轉化為同樣色澤的火紅。於此同時,錢幣大小的方孔錢似乎不斷擴大,瞬間形成一個半徑近一米的圓形麵。


    田中塵信念一動,一股旋風平地而起,帶起地上的枯枝敗葉。在枯枝敗葉接近方孔錢行程的火紅圓形麵時,轟的一聲,火焰高漲,無數枝葉化為一片灰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田中塵仰天大笑,揮手間,火紅的圓形麵形狀突變。眨眼間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般的平麵。繼續變化,三角形麵積縮小,形成一塊圓形錢幣大小。


    變質真氣的威力無法降低,但可以減小它們的破壞範圍。


    這一刻,田中塵似乎找到了使用超強破壞力招式的方法。


    “胡老頭手中還有不少這樣的錢幣,得全部要過來。”方孔錢直接收入空間戒指中,田中塵開始思索討要計劃。“直接開口要,雖然他一定會給,但顯得我在仗勢欺人,不符合我是好人的作風。”


    既然不能直接要,就間接要。


    穿過迷宮,回到小院裏。大部分江湖人都已經離去,剩下的都是魔教裏的幾個敬愛或,當然,車夫也還在。他還沒有得到車錢,怎麽能走人呢?


    田中塵從院門緩步走了進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揚了揚受傷的雙手,苦笑道:“實在慚愧,讓大家見笑了。”傷口因為他的刻意保留,還未愈合,不斷的向下滴血。看上去,很是淒慘。“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受傷。”


    見田中塵模樣淒慘,始作俑者胡木一臉愧疚的迎上來,“公子說笑了。無論哪一位高手成就高手實力之前,都會經曆無數次慘烈的激戰。公子年紀輕輕有此高深莫測的實力,一定比常人吃的苦更多。”自嘲和誇讚一同進行之後,他開始步入正題,“公子,那些銀絡錢呢?”


    田中塵把雙手呈在胡木麵前,讓胡木看清傷口正在不斷的泛黑,在胡木驚訝看過來時,苦笑道:“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這些銀絡錢上不知帶有何種病毒,晚輩為了自救,想請前輩把其餘的銀絡錢借給晚輩研究,也好早日找到解除毒素的辦法。為了躲避追蹤,那些銀絡錢被晚輩毀了。”千馬


    “哦?銀絡錢上有毒嗎?”把其餘七百枚銀絡錢雙手奉上。之所以這麽幹脆,固然因為不敢得罪這位瘋子,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銀絡錢對他來說不再適用。已經很多年不曾動手了,銀絡錢這代表惡名的武器還是送出去的好。


    “公子,這銀絡錢是聖教不多的幾件上古遺留的兵刃之一,你千萬不能把它們全部銷毀了。”


    “這是自然,我雖然被它割傷了,但不至於與它這種兵器計較太多。”沒有提起歸還的事。


    田中塵把銀絡錢收好,開始向駱天鬆詢問吳中閑的近況。


    “吳長老最近都在忙於聯絡願意幫主我們的教中有識之士。”願意幫主他們的就是所謂的“有識之士”,這觀點很自我。“至今,我們的實力雖然還不見得穩贏,但足以與現任教主一拚。”


    “聖女被囚禁在什麽地方?”這是關鍵。


    “在成都。”


    “好吧,直接去成都。”


    “公子怎麽去?我和他們都是騎馬過來的。”


    田中塵抬手一指馬夫,笑道:“我坐馬車。”


    胡木和花蝶飛幫主駱天鬆的事,在田中塵離開的那段時間裏,便已經商量妥當。在兩位個性老男人見識到田中塵這種不可思議的武功後,自問不是田中塵的對手,加上駱天鬆添油加醋的訴說田中塵對吳中閑的支持,他們不由得連聲答應幫主吳中閑。在他們的印象中,得罪一位武功高的離譜,且心狠手辣的瘋子,還不如直接得罪現任的這位教主呢。這麽做至少暫時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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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天鬆吩咐手下先回去,把田中塵已經到來的事報告給吳中閑,他則與田中塵一同趕往成都。他這麽做,主要是為了武功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一截。


    “公子,原來你的武功這麽高,太厲害了。”幾乎在剛剛離開小鎮,車夫便用無比實誠的方式比手畫腳來讚揚。“你走的時候沒有看到那些大俠們,他們哪一個不是眼睛瞪的跟牛一樣。他們還來問俺,問俺怎麽認識公子的。哈哈,當時俺就說……”


    田中塵聽他說話,一邊笑,一邊擺弄手中的銀絡錢。身死奇功的恢複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強,不再刻意保持傷口流血後,不多久傷口就開始結疤,恐怕不到晚上,就能夠痊愈。手指無礙,所以,擺弄剛剛得來的小玩意就成了他的消遣。


    隨著神秘力量的一次又一次使用,他愈發感覺到體內的這股與生俱來的能量與李才顯曾向他提及的生命之道有關。參悟生命之道,就可以掌握自身,到時,長生不死,青春永駐,年齡變更,都不再是神秘不可琢磨的事。


    “道心識還在‘非常道’之境,不知何時才能達到‘眾者妙’?或許到達那個境界後,就能夠參悟這天地。”此時的他,還無法做到王傲那般分解樹葉之後,再將樹葉組合。隨著他的實力不斷增強,他越來越感到那種能力的奇妙。


    “公子,你能不能教俺兩手。讓俺也成為江湖高手?”車夫停止讚揚,回頭咧嘴笑道。“俺也不要俺能練到駱公子那樣厲害,俺隻要比那些大蝦們強一點就好。”


    “有武功並不比沒有武功好。”田中塵信手扔給車夫一個蘋果,歎道:“你別看那些大蝦們一個個神氣十足,其實他們遠不如你逍遙快活。你可知道,幾乎大部分的大俠都不能善終。我看你,還是不要練武,像現在這般,想吃就吃,困了睡,累了歇,逍遙自在多好。”在許多時候,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


    “好,俺聽公子的,公子說的話,從來不會錯。”車夫露出雪白的牙齒,嘿嘿的笑著,真誠的目光裏沒有一絲被拒絕的遺憾。


    真是一個老實人。


    幾日後,三人來到成都。一路上駱天鬆受到田中塵的指點,武功雖然進步的不多,但努力的目標卻十分明確。由於田中塵腦中幾乎有天下所有性質真氣的運作方式。且能輕易的分辨這些真氣的優劣,所以幫主駱天鬆找到一種最適合他運行的真氣並非難事。


    幫主駱天鬆量身定做一套真氣運行心法之後,田中塵又開始動腦筋,把以後駱天鬆進入頂級高手後需要的真氣招式也設計一下。


    “當你進入頂級高手,掌握這些招式,吳中閑恐怕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


    “哦,多謝公子。”駱天鬆坐在田中塵對麵,吃著不合時宜的水果,興奮道:“遇見公子是天鬆這一生最大的福氣。”


    此時他們已經入住成都一家客棧裏,在進行晚上睡覺前的指點學習。“福氣?你客氣了,遇見你才是我的福氣。”田中塵笑道,能夠有一個人幫他管理魔教,對於懶惰的他來說,簡直比在街上撿取萬兩銀票還值得高興。


    “公子真會說笑。”駱天鬆不了解某人的懶惰。“公子,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傳說中的道修之境?上一次在山西,張寒落曾承認自己已經進入道修之境,但他卻不敢輕言能夠勝你。所以小人猜想,公子你也進入了道修之境。”駱天鬆回想起在胡木壽宴上的所見,又道:“小人從未想象過有公子那般快的身法,想來公子一定進入了道修。”


    “嗯,不錯。”田中塵覺得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駱天鬆的目光馬上熱烈起來,他湊近田中塵,緊張的說道:“公子,你看小人能不能進入道修?”


    “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公子,我一定能。”


    “哦,這麽自信。”


    駱天鬆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吳長老曾告訴我,魔教內有一個‘神機門’,‘神機門’裏有一個重大的秘密,參悟那個秘密就能進入道修。等我成為教主後,我就可以知道‘神機門’的所在。到時,隻要我進入‘神機門’,參悟那個秘密,就可以如公子般進入道修。”


    “咦,魔教還有這麽古怪的事?”田中塵好奇了。


    駱天鬆點點頭,“魔教能夠傳繼千年,自有它神奇之處。還有,公子你現在手中拿的這個銀絡錢,據胡長老說,它也是‘神機門’內的東西。”


    田中塵把銀絡錢舉到眼前,注視這銀光閃閃卻神奇無比的小東西,心中首次對一個神秘的地方產生了向往。或許我應該去這個‘神機門’內見識一下,說不定能早日參悟生命之道。很想看一看八十歲的我是不是還和現在一樣魅力無窮。


    魅力無窮不好說,但麻煩應該會少,沒有人願意去找一位八十歲老爺爺的麻煩。為了躲避麻煩而去參悟生命之道,或許,道修中由此理由的隻有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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