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田中塵是在忙碌中度過的,一天下來,牽機丹製作了三十粒,鎖心粉兩瓶,嘔心丹也製造了十粒。但最讓田中塵滿意的是,製作了兩瓶清心眠和三份交合醉。


    清心眠無色無味,成塊狀,易溶於水,燃燒時可以轉換為煙霧狀,煙霧味道清香似煙草,它可以輕易的讓人進入夢鄉。不同於中采花賊使用的五鼓**香,清心眠的效果比較複雜,它可以是服食,也可以是吸入肺部,無論那種方式進入體內,除非有涼水塗抹頭顱兩側的太陽穴,不然都會快速進入夢鄉。優點就是對付高手有一定的效用,缺點就是解除毒性十分容易,隻需涼水就可以。這是經曆昨晚難熬的等待,田中塵特意製作的。


    交合醉不是男女那種交合,而是兩種不同的藥物,一名交,一名合,都是塊狀揮發性物質,散發的是兩種不同的清淡香氣。聞取任何一種香味都會無事,但在聞取一種後,在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再嗅到另外一種,則會在體內產生一種毒素,這毒素不會致命,但會讓中毒者在一個時辰裏無法提起真氣。這東西,沒有解藥。為了使用它,田中塵特意讓趙景石幫他準備了一個可以機簧發射細針的針筒。當然,每一根針都被抹上了清心眠。在大家都失去真氣的情況下,有針筒的他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清心眠和交合醉在蘇承劍和趙景石身上都試驗一遍,效果理想後,田中塵才安心的收回懷中。準備的草藥在他出屋後,還剩下不足一半,其中很多藥物都比較珍貴,是煉製好毒藥的必備藥物,隻是他時間上來不及,隻好暫時保留。


    毒藥,並不是見血封侯的猛烈才好,真正的好藥是可以人為控製毒性的藥物,田中塵一直都認同這個觀點。


    田中塵把牽機丹遞給蘇承劍一瓶,然後又給了一瓶鎖心粉和清心眠,當然在蘇承劍的劍上也抹上了清心眠。趙景石也想要兩瓶,但猶豫半晌,還是打消了注意,現在他身上的交合醉還沒到時限,真氣不能使用,上去求藥隻是找扁。現在他身上和臉上還隱隱作痛,田中塵聯合蘇承劍打他一頓,由於都不能使用武功,兩人對一人,所以他被痛扁了。


    “玉兒姐回來沒有?”田中塵安排一切後,問向趙景石。


    趙景石老實的說道:“回大哥話,還沒有。”趙玉兒出去辦事,一直不曾回來。


    “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出去,嗯,吃飯。”田中塵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送給一旁的白蘭。


    白蘭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詢問。


    兄弟三人出了王府,在一座酒樓上坐下,點上豐盛的佳肴後,自然是胃口大開。一頓飯下來,外麵已經濃黑一片了。出了酒樓,趙景石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湊到田中塵眼前,輕聲問道:“飯後走一走,是養生之道,大哥,我們今天繼續打劫,好嗎?”


    “打劫?老三,你這是什麽意思?”田中塵皺眉問道。


    “昨晚你們殺了那麽多人,不會沒有一點收獲吧?”趙景石雙眼冒著亮光,“今晚你們兩人上場,我就不分戰利品了,今天無論說什麽,你們必須帶上我。即使一人身上隻有一兩銀子,三十多人,那可是三十多兩啊,三人平分的話,也是十兩銀子。大哥,帶上我吧。”


    田中塵和蘇承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莫明其妙。把報仇看成發財的,恐怕也隻有眼前滿臉渴望的趙景石了。


    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或許,每個人都把自己真實的一麵埋藏在虛假的外表之下。田中塵如是,蘇承劍如是,那趙景石呢?


    “四大封王,除了林家,其他三家並不得皇上的信任。與其說我現在是異性小王爺,不如說我是一名質子,當然我的身份比較正式,畢竟我爹隻有我一個男嗣。王義泉那家夥和我的身份差不多,我們都是質子式的人物。所以,我們在長安的地位雖然高,但卻沒有多少自己的勢力,甚至有些時候比不上一個小小的京兆伊。”三人躲在一處黑暗的小巷,趙景石開始侃侃而談,“沒有足夠的實力作為威懾力,一些小勢力當然不懼怕我們,所以這次青花幫可以在其他勢力的攛掇下,對一品齋趕盡殺絕。昨晚我接到消息,就開始吩咐下去查詢事情的來由,發覺在這次事件中,支使青花幫行凶的勢力很龐大。放心,大哥,我說的龐大還沒有到大咱們四兄弟不敢招惹的地步。”


    田中塵笑了笑,道:“我沒有擔心。能夠看的上我們小小一品齋這個酒樓的人,且要用這種下流的手法來打擊我們,他高明不到哪裏去。”


    “大哥英名。”趙景石適時拍了一記馬屁,然後才繼續道:“這個勢力控製的最高官員好像是京兆伊,這方麵我會想辦法解決官場上的問題。唉,隻是怕這件事之後,我必須老實一段時間,畢竟皇上的密探一直都在注意我和王義泉。大哥,為了你,我是出盡全力了。”


    “多分你一些銀子。”


    “要得就是大哥這句話。”趙景石一臉喜色,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卷紙張,展開一半時,他忙抬眼看向田中塵,愧疚道:“忘了大哥在這裏看不見。”


    此處昏暗無光,普通人確實什麽都看清。田中塵覺得自己在樣的環境下,也隻能看清二百米外的一株小草有幾片葉子,至於葉子上的紋路則可能看不清楚,如果那紙張不是納米工程,這麽近的距離,看起來應該沒有問題,於是道:“我小時候最喜歡走夜路,眼神練的比較好,自信在這裏還能應付,打開吧。”


    “走夜路可以練習眼神嗎?”趙景石一邊問一邊打開紙張,這是一張長安城的地圖,地圖勾畫的十分詳盡,把每一間屋舍,每一條小巷都點明在圖上。“我一直閑著無聊,經常在城裏閑逛,為了走路時不迷路,所以每隔半個月,繪製一份這樣的地圖。”


    為了逃跑準備的吧!田中塵惡意的猜測道,說了聲,“你開始講解。”然後他快速的進入身死狀態。圖象上的標識很清晰,無論是文字標明還是道路走向,抑或是院門的朝向,都標的一清二楚,田中塵不得不讚歎趙景石在地圖上的造詣深厚。


    趙景石見田中塵注視地圖,雖然表情怪異,但卻十分認真,心中存有一絲疑惑,他開口道:“聽老四說昨天大哥曾說要殺於興旺,所以今天一天我都在分析於興旺的資料。看,這裏是於興旺的家,這裏也是,這裏也是,這三處地方都住著他的一名小妾,其中住在這裏的小妾最得於興旺的歡心,但這裏的這名小妾卻為於興旺生了一個孩子,男孩。大哥,你決定咱們去他的哪個家。”他不斷指點的手指從地圖上拿開,視向田中塵。


    田中塵收回真氣,問道:“這三處地方的布防怎麽樣?”


    “青花幫今天一天在全城搜索你們,趙府門外也有布署,不過都被我派人清理了。他們死了大概二十多人,其中有五名武功不錯的家夥,之後再也不敢派人過來了。”趙景石說到清理時,語氣和神情十分自然,比之田中塵,他對殺人十分淡然。“我派去試探情況的人說,這三處地方的防衛並沒有增強,還是每處隻有於興旺的兩個手下,這些人武功差的緊,我們完全可以無視他們。”


    高位者始終是高位者,趙景石平時一直都是一副貪財的醜惡嘴臉,但當真正作起正事來,卻是一副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的姿態。


    “老三,你的武功有多高?”


    “二哥曾說,我們天縱奇才,修煉的武功心法又好,所以諾大一個江湖,能夠是我們對手的人並不多。”趙景石微笑說道,“不過,我覺得他的話一點都不可信,隻是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功具體程度,所以也無法給大哥你一個確切的範圍。這樣說吧,四弟這樣的武功,我一次可以擊殺三十。今天青花幫那五名好手都是我出手擊殺的。”


    蘇承劍被這樣打擊,卻一臉興奮,歡聲道:“原來三哥的武功這麽高,我以後要多向三哥請教。”


    不同蘇承劍的興奮,田中塵則是一肚子的傷痛,他的身死奇功哪裏都好,就是這不能動武實在過於鬱悶,雖然他現在隱隱感覺這鬼功法屬於武功的一種,將來有動武的可能性,但現在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讓他十分難受。“武功高就好,現在咱們把這三處地方都去一趟。”


    “正和我意。”趙景石興奮道,然後從懷中掏出幾個碩大的布袋子,“我早就準備好打劫的工具了。”


    田中塵和蘇承劍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彼此頭上的黑線。


    蘇承劍繼續背負田中塵,由於有趙景石這個“高手”在,三人一路直闖過去。昨夜的慘案讓青花幫在晚上加強了防禦,在田中塵這個“超級雷達”的偵測下,趙景石輕而易舉的收拾掉五撥人馬,近有二十多人。趙景石把他們的銀兩全部搜去,然後田中塵使用鎖心粉。對田中塵的殘忍,趙景石一臉的無所謂,他倒是對田中塵的事前知道敵人的埋伏,感覺十分奇怪。


    三處地方,每個於興旺的家人都被田中塵欺騙服下嘔心丹。“告訴於興旺,如果他想救你們,就獨自前來一品齋。不要問一品齋在哪裏,於興旺他知道。如果多一個人跟他一起來,你們全部失去得到解藥的機會。機會隻有一次,你們明確的告訴他。”他最後說這話時,對著的是於興旺的小妾和他唯一的十二歲的兒子。他說完這話,那孩子雙目射出仇恨的光芒,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這麽卑鄙的對付你們確實是情非得以,這是解藥,你先服下,你還是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會理解的。”說著他遞上一粒,牽機丹。


    孩子麵顯錯愕,但還是接過了牽機丹,猛然一口吞了下去。田中塵和善的笑了笑,隨著趙景石出了房間。重回到街上時,他對兩位兄弟說道:“這個孩子必須死,如果他把牽機丹給了他母親,我還可能為了他的孝心而留他一命,但他如此沒心沒肺,卻又同時心胸狹隘,所以我一定不能留下他。”


    趙景石緊了緊後背上的包裹,今天他的收獲頗豐,接道:“其實依我的看法,這個孩子和小妾都全部殺了算了,留下禍根並不是好事。如果大哥你不願出手,做弟弟的願意幫你下這個手。斬草楚根,這是江湖鐵律,不然不知什麽時候跳出一個家夥要為父或為母的找你報仇,那樣最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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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要了。”田中塵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他雖然思維激進,但還是無法在一時接受趕盡殺絕的觀念。“我還能分辨出哪些人對我有威脅。我們現在快些去一品齋吧,我要在那裏處死於興旺。”


    “於興旺如果不是獨身前來,我們怎麽辦?”蘇承劍小心的問道。


    田中塵看向趙景石,狠聲道:“他帶多少人來,我就殺他多少人?”今天他有了清心眠,底氣足了許多。


    三人來到一品齋,一片廢墟旁還有一片片的血跡,屍體已經被官府收走,剩餘的隻有一張張封條和一片片血痕。田中塵哀歎一聲,趙景石也隨之哀歎。“大哥,這個京兆伊也是他們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經過幾分發泄,再次對著血跡時,田中塵的心情平靜許多,聽了問話,他仰天望天,彎彎的月兒照耀著九州大地,但散發的卻是寒冷冰人的白光。體會這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輕聲道:“京兆伊是官府裏的人,咱們暫時不能驚動朝廷。一個小幫會覆滅皇上或許無所謂,認為是單純的江湖仇殺,但一個朝廷官員如果被慘殺,他將不得不幹預,這樣我們則會引來無盡的惡果。”封建社會,王權至上,田中塵在電視劇了看的太多太多,他沒有實力招惹朝廷。


    “雖不殺他,但不能不給他一點教訓,不然他會以為你好欺負。”趙景石勸說道,“我看殺了他家幾個人,讓他怕一怕,怎麽樣?順便還可以敲詐他。他貪汙受賄,家裏一定有不少錢財,我們如果放過這次機會,實在可惜。”


    田中塵看過來,沉聲道:“這事你去辦吧,不過你在敲詐的時候,一定不要忘了問他到底是誰主使他對付我們的。”


    “大哥放心,這個問題牽扯到另外一筆財富,我一定會問出來的。”趙景石笑道。


    揭開封條,田中塵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屋子裏一片狼藉,屋裏曾被人翻箱倒櫃,一些貴重的物件全部消失無蹤,留下來的也都是一些破爛的物品。“對那個京兆伊多敲詐一些,他抄了我的家。”田中塵狠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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