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的往前走著,就跟不知道麻暉跟在後麵一樣。一直走,走到我家樓下對麵的一排小倉庫。這一排小倉庫都是我們這棟居民樓每人一間所用。我掏出鑰匙打開小倉庫的門走了進去。門一開,一股子黴味撲麵而來。我開著門,拉開燈、拉開排氣扇。隨後走了進去,我進來以後,麻暉直接推著自行車就走了進來。


    我趕緊把門關上。迫不及待的問:“你他媽瘋了?怎麽穿成這樣?咋滴?又放探親假?”


    麻暉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我說:“跟我根煙。”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拿出煙給他塞嘴裏又給他點上。他很猛的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這時候他才說道:“哥們沒法在部隊呆了。”


    “什麽意思?”我很不解的問。


    “唉,一言難盡呐。”麻暉很是絕望的樣子,閉著眼靠在賊jb髒的牆上,長歎一聲,大口的抽著煙。


    “哎呀我草,麻暉,麻大爺!!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小屋裏忒悶,我給急的出了一身汗。


    “我把我們隊友殺了。”麻暉沉默半響突兀的說道。


    “啥??”我他媽徹底有點暈圈子了,本來想罵這個逼養的能不能不吹這麽大的牛逼。但是畢竟這麽多年兄弟了,我看他表情也他媽不像是裝逼!


    “我一年前進了特種部隊,跟我的一個戰友。我們兩個都是士官。同寢室裏的兩個戰友是少尉。我倆是空軍,他媽倆是陸軍。”麻暉臉上都是追憶,緩緩的說著。


    “可這兩個少尉太欺負人,進了特種部隊還他媽耍官架子,白天在教官那裏受得氣全部撒在我們身上。沒事就他媽找麻煩。不怕你笑話。剛去的時候,打了幾架。每次都是慘敗。累了一天再被打一頓,晚上睡覺身子都不敢著床,不過沒辦法。人家是陸軍,天天練的就是這個。不像我們空軍,專業的東西多。”


    “我就這樣忍了一年多。總想著時間長了就好了。可越是這樣,那兩個逼養的越是變本加厲的折騰我們兩個。我們一個月津貼兩千多全部被他倆給搜刮去,買中華抽。一直到今年,我在一次跟毒販的戰鬥中救了我們中隊長。我想著以後應該不會再被他們欺負。”


    “可結果這兩貨就是覺得我們是軟柿子,天天都得捏兩把,不捏都他媽睡不著。這一年多經過訓練。我的身手也不差。所以一直到最近這一次,他讓我給他買方便麵。兩塊五一包,他跟之前那樣給了我一百。因為我找不開,而且也不可能要人家還兩塊五吧。”


    “可這次我他媽是憋了一肚子火,而且我還真有一把零錢。所以這次他又給了我一百,我他媽就找了他一堆零錢。那個逼看著我遞過來的那一把錢就火了。抓著一把零錢甩了我臉上,又揍了我一頓。最後被查紀律的戰友給拉開了。”


    麻暉說道這裏眼淚已經緩緩的從臉頰上滑落。他繼續說:“我他媽心裏憋屈啊,哥們好歹也是個人才吧,都是戰友,為什麽他倆就牛逼?為什麽我就該著他們兩個欺負?我他媽這次是在是忍不住了。我就熬,一直熬到下半夜。我再也忍不住了。爬下床就走了過去,準備狠狠的收拾他一頓。”


    “誰知道那個貨居然沒有睡著。在我剛過去的時候,突然一腳把我踹到,然後自己也從床上跳下來。走到我麵前又狠踢了幾腳。哥們就用了一招。軍體拳裏最普通的一招,也許是他沒想到,或者是我也沒想到,我這一拳砸在了他的喉結上。就跟平時訓練一樣,我輕描淡寫的揮出了這一拳。這一拳卻砸的他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口吐白沫,死了...被我一拳打死了。”


    “打鬥聲驚醒了他的另一個戰友,他坐起來就要喊,我一腳踹了過去,揣在他的心窩上,給踹暈了過去。”


    “冷靜下來以後,我就開始後悔。因為天一亮,老子就得被關押,等著進軍事法庭。肯定是個死。我那時候心灰意冷,就想自殺。卻被我那兄弟給拉住了。隨後我那兄弟想了一個主意,他親自過去把暈過去的那個少尉又給活活的掐死!然後我們兩個人趁著夜深人靜,躲過崗哨,從窗戶怕了下去。”


    “我們的宿舍樓前麵十米就是牆,爬牆出去從山上繞下去就自由了。這本來是我們越野跑的線路,可現在我卻要用這條熟悉的路來逃命!我們兩個下了樓以後就爬牆往外跑。剛爬上牆頭的時候,就被監控發現了。隨後幾個站崗的特種兵就拎著槍跑了過來。我兄弟用盡全力把我給托出去,自己卻沒來得及跳,被一槍打爛了頭。”


    董琪說到這裏,整個人已經控製不住蹲在了地上。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我他媽悔呀,你說我要是忍住多好。可我他媽就是沒忍住。我現在的性質是叛逃!!叛逃,知道什麽意思嗎?隻要我被他們看見,他們可以直接開槍打死我。我現在家也不能回。我操他媽,小薇等了我這麽多年,整個大隊都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她知道我出事肯定得急死。可我還不能去找他,我隻要去了,就是個死。也許很快他們一樣會找到這裏。”


    麻暉整個人都麻木了一樣,目光呆滯的蹲在那裏。整個人還陷在這及其恐怖的記憶裏。我靜靜的站在一邊,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因為我他媽也無話可說。我沒當過兵,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神州最不缺的就是兵痞子。他們想要了麻暉的命,麻暉...隨時都會被一個陌生的人突兀的給爆了頭,甚至是誰殺的都不知道。


    可他也是我的兄弟,是我們的兄弟。快十年的兄弟。我難道可以見死不救?我覺得我做不到,哪怕是讓自己與兵痞子為敵,我也認了。可麻暉,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絕對不可以。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想辦法把他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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