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越市金源街。


    作為凱越市有數的繁華街區之一,一到夜晚,金源街就像一隻長大了嘴的怪獸,吞噬著在霓虹燈下哀尋找刺激,迷失自我的男男女女。


    金盛年華作為在金源街名聲顯赫的酒吧,當天色完全黑下,它一如既往的繁華了起來。


    一輛黑色無牌,倒車鏡上係著紅布條的凱迪拉克緩緩的駛來,平穩的停車後,一個長發飄逸,卻將這份飄逸用發髻紮起的青年,懷抱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下車。


    緊接著下來的是一名西裝皮革的中年男人,如果不算那不搭的棒球帽與他一條空蕩蕩的衣袖,那麽這人光從外表賣相因該就能從金盛年華帶走不少愛慕虛榮的少女。


    最後下車的是司機,同樣西裝皮革,打扮與斷臂男如出一轍,不過略顯緊身的西服卻是很好的勾勒出了他健壯的身材。


    抱著小狗的男人等司機也下車後,領著眾人朝金盛年華裏麵走去。


    “孔先生,今天還是三位?”門口的接待看見迎麵而來的孔姓青年,笑眯眯的彎腰打招呼道。


    “照舊。”孔姓青年微微額首,順帶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小疊百元大鈔甩了過去。


    接待的這名青年,手忙腳亂的接住那似乎隨時都會在空中散開的錢財,臉上笑意更甚,“請,請,位置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恩。”孔姓青年微微點頭,邁步而入,而他身後的劉一線與顧歇鬆則如同保鏢一般,緊跟其後。


    孔姓青年每天光顧的一號卡座自然是為他留著。三人入座,立馬就有酒吧的媽咪帶著瑩瑩燕燕的女人過來暖場。


    酒過三巡,不理會那些嬌柔造作的目光,孔姓青年揮手將媽咪趕走,低聲對著顧歇鬆道:“如今世界政府聯合倒打一把,聯合手下修行者與異能者同昆侖開戰,主人,範爺都不在,我們幾個就暫時潛伏下來,靜觀其變吧。”


    劉一線始終保持警惕,滴酒未沾,聽見孔姓青年的話,他認真的點頭算是讚同。


    顧歇鬆一把撈起身前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說道:“雖然主人早有布置,但如今嚴善人不知所蹤,而夏若河那女人又被世界政府扣在手中想要以此來要挾我等和昆侖死鬥,一味的潛伏未必就是辦法,畢竟夏若河與主人還是有那份情意在的,如果我們好不作為,怕主人回來會有些不滿呢。”


    孔姓青年想了想點頭道:“這的確是個問題,嚴善人精通各種布陣潛匿,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而夏若河雖說是夏家的千金,但在這種大趨勢麵前,怕是這重身份也是沒用,朱雀那小子已經出去探聽消息了,倒是後等青龍和玄武到了之後,我們在合計合計,拿出個確實可行的方案,這種事情必須一擊得手,不然將會非常……”


    “有情況!”劉一線隱藏在帽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豁然起身盯著入口方向,揮手打斷了孔姓青年。


    孔姓青年低頭抿了口酒,嘴角掛著一絲淡笑道:“別緊張,聽腳步聲應該是軍隊,人數不多,所以沒什麽好怕的。”


    劉一線點了點頭安然坐下。


    片刻,入口處一陣雜吵,緊接著酒吧內的五彩燈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刺眼的白枳燈。


    突如其來的刺亮,使得那些一時間接受不了的男男女女罵罵咧咧,這時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酒吧內的混亂百態,有些不堪。


    一名坐在孔姓青年等人旁邊的青年,褲子褪到了膝蓋處,而他的大腿上一位金發女郎似乎磕藥了一般,對於周圍的變化全然不管,還在賣力的扭動著身子。


    “噗哧噗哧”的聲響在大批穿著製服的大頭兵闖進來後,顯得有些刺耳。


    青年表情有些尷尬,但也緊緊是尷尬而已,那眼眸深處的不以為然還是很難瞞過已是人精的孔姓青年一群。


    領兵前來不知是什麽職位的中年男人冷眼掃視了下在場的眾人,所有人在他那陰曞的眼光中都不自覺的地下了頭,當然其中不包括孔姓青年一群,以及他旁邊那還在享受的青年。


    領兵之人皺眉的瞟了眼孔姓青年幾個,隨後將視線轉移到那享受青年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


    他大步來到孔姓青年身邊的那桌,眼神玩味,笑容古怪的招呼道:“夏公子好興致啊?”


    “哼?”青年冷哼一身,滿臉不屑的微微往後傾斜了點身子,淡淡道:“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們是吃了熊心?還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在我的麵前擺架子?滾,現在都滾,老子就不計較這些。記住用滾。”


    “喊你一聲公子是看在你家老爺子麵上,不過這件事怕是連你老爺子也保不了你……”為首中年表情變冷,說道:“你姐夏若河呢?”


    “我姐我怎麽知道?你這種口氣我怕是沒得談了,就算知道我也沒辦法告訴你。”青年依舊不屑。


    這邊孔姓青年的眉毛挑了挑,低聲道:“呦,夏若河的弟弟,看來夏小姐怕是逃出來了。有意思了,看看她弟弟在這裏麵起到了什麽作用,必要的話可以幫寸一下,雖然我看他很是不爽。”


    “啪,啪,啪……”


    連續不斷的耳瓜子直接將夏青年給打蒙了,領兵的中年順手將還在他身上扭動的女郎一把扯到地上,抬起腳就朝他的命根子處跺去。


    這一腳如果踩實了,這青年怕是要斷子絕孫了,在青年一臉的恐懼中,中年的鞋堪堪的停在了他命根子上麵。


    中年金雞獨立,氣勢不減的喝道:“你還不說?”


    青年有些嚇呆了,他惡狠狠的看著中年,倒也不再逞強,緩緩說道:“姐姐今天問我有錢花沒,你也知道我們這些風流瀟灑的公子哥應酬多啊,每天不是這個美女投懷送抱就是那個少婦暗送秋波,美人有情,我們自然得有意,所以錢這東西肯定是多多欲善。


    姐姐這麽一問,我自然就訴苦啦,然後她就提出她卡裏還有一點點錢,不過得出去取給我,而我則是將幾個藏在暗處的守衛支開後,就陪著老姐去取錢了,後麵姐姐說要去見朋友,而我要出來應酬,自然不可能一道,所以後麵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


    “就這樣?”


    “就這樣……”


    中年冷眼盯著青年,“呸。”一口口水吐到青年臉上,惡狠狠道:“就是因為你,讓接下來的事情多了許多變數。”


    中年轉過腦袋看著帶來的手下喝道:“將他抓回去,好好照料下。”


    “你們敢?”青年豁然起身,“你們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夏家的怒火?”


    “夏家?”中年冷笑一聲,道“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世家,這次如果找不回你姐,你口中的夏家就是個笑話。把他帶走。”


    一群大頭兵一擁而上,直接架起不斷掙紮著的青年往外走,酒吧裏的人主動把路讓開,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中年扭頭望著一臉玩味的孔姓青年,猶豫了下還是選擇離開,雖然孔姓青年幾個看起來非常可疑,但這時候明顯就不是節外生支的好時間。


    現在時局動彈,還是隻完成自己的本分就好,別真惹出了一兩個修行者,將今天的事情給攪黃了,那才頭痛。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幕至多隻是給酒吧裏玩鬧的眾人增加了一點談資。


    孔姓青年與顧歇鬆劉一線對視一眼,分頭行動了起來。


    孔姓青年一直都在注意那在夏公子身上賣力扭動的金發女郎,別人如果沒辦法察覺的話,他卻是能夠感應到這女人身上有著一絲的靈氣波動,一個修行者怎麽可能被至幻的藥物搞得對周圍情況一無所知?


    如果開始隻是推測,那麽接下來這女人在一兩個想要混水摸魚的家夥上前時,扭斷了他們的手,並且同時能夠不讓他們發出聲音來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雖然此時金發女郎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但孔姓青年有把握分分鍾將她給揪出來。


    招呼過來一個似乎受了驚嚇,不斷用手拍打著胸脯的媽咪,孔姓青年從包裏掏出一疊厚厚的錢,扯開她本就寬鬆的衣襟,直接將錢塞了進去。


    媽咪眼波如潮,笑眯眯道:“孔老板,人家賣藝不賣身。”


    “那就滾,順便將我這桌賬給結了。”孔姓青年笑罵了句,拎起還有半瓶的洋酒一飲而盡,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


    而那邊顧歇鬆與劉一線則拽上他們眼前的大部隊,眾人分工明確,他們三人能打能殺的作為門麵一直遊走在外邊,春日神舍的老頭和他孫女則在據點處理朱雀等人收集回來的情報,反倒是實力平平的嚴善人至此還不知所蹤。


    孔姓青年抬頭望著天空中一片片就算在夜晚也能看清的流雲,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為了主人的回歸,老嚴這可是大手筆啊,真是期待那一刻的到來啊。”


    緊接著他眼中金光一閃,朝城市的某個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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