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空間根本就不像是一座高塔,畢竟按照正常的建築構造,樓層高哪有高不見頂的,而且這空間也比外麵看起來要大,甚至用一望無際來形容也不為過。


    光線似乎受到了霧氣的阻隔,看什麽東西都有些扭曲的趣味模樣。


    薛喜走了一會把甲甲給放了,嚷著吵著要陳弘旭背,範草包瞟見薛喜輕撫那柄懸掛在她後背,比她人兒還高的大劍,很有眼色的拉著孔姓青年去周圍探風去了。


    “背我,我腰酸背痛腿抽筋了。”薛喜耍無賴的拽著陳弘旭的胳膊使勁搖晃,口中不斷的嚷嚷著。


    陳弘旭一頭黑線,望著這個實力可能比自己還要高絕的女人,歎息一聲,屈服在了薛喜的淫威之下。


    蹲下來,等薛喜貼上來後,陳弘旭起身雙手環著她不斷晃來晃去的小腿,繼續前行。


    “其實我不累的,隻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你這木頭,談情說愛都不會,每次還要人家主動,你知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啊,我有羞恥心的,好多事情我知道你懂,畢竟你的眼神那麽的閃躲,但你卻總是不做……”薛喜趴著,很享受的碎碎念著,這一刻她將所有的煩惱都忘了,她將身體裏住的兩個人都關了起來,她就是他的,薛喜。


    “嘻嘻。”陳弘旭齜牙一笑。


    “笑什麽,笨死了的家夥還笑得那麽歡樂?”薛喜抓著陳弘旭的耳朵,哼哼道。


    “你剛才的話讓我感覺有點像在鬼屋講冷笑話的感覺。要分清楚環境好不好。”


    “不解風情的家夥。”薛喜小腿使勁掙紮,卻是掙不開來。


    “呀,小腿粗了。”陳弘旭突然來了句。


    “去死。”薛喜手腳並用,折磨著身下的老黃牛。


    “別鬧……”突然陳弘旭認真的說了句,而薛喜卻也是真的停了下來。


    陳弘旭驟然轉身眼孔微縮,自言自語道:“他們明明就在身邊,卻是看不見。”


    薛喜乖巧的趴著,點頭道:“這鬼地方應該是被布置了陣法之類的東西,可惜了,如果是別人進來可能還會嚇到,不過那個孔姓青年既然是你的蓮花奴,那和你的感應隻要在一個空間,就不可能會斷絕的。”


    “草包最近實力怎麽樣?”陳弘旭擔心道。


    “那家夥隻要對自己狠一點,人皇都有一戰之力了。”薛喜嘻嘻一笑,說了句讓陳弘旭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話,不過她想了想怕是擔心誤導了陳弘旭解釋道:“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不過保命也是沒問題的,照理說這煉妖塔裏麵不可能會出現皇級的高手,所以安啦。”


    “哦。”陳弘旭應了句,傳音給孔姓青年,讓他緊跟範草包,別走散了,到時候被逐個擊破就不好玩了。


    突然,陳弘旭的上空一道白衣飄了過去。


    “啊,鬼啊!”


    薛喜眼尖,一下就發現了,她驚叫連連的閉緊了眼,反手抓住了身後的劍,從陳弘旭身上跳了下來,劍風呼嘯,胡亂舞動。


    以薛喜如今境界,就算隨手亂揮,那也是劍氣縱橫八荒,所有阻隔一一破滅。


    片刻過去……


    “啊……”


    陳弘旭也大叫起來。


    薛喜眼睛掙開一條細縫,偷瞄了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視線亮了很多,她放心大膽的用手拍了拍胸口,呼出口氣,“鬼叫什麽,一個大男人還怕鬼了?”


    陳弘旭苦不堪言,身上衣服變成絲線寸寸斷裂,如果不是剛剛他用真元包裹住了褲子,而薛喜又是無意為之,怕是現在他就要luo奔了。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剛剛顯出身形的範草包與孔姓青年,他們兩人被薛喜的劍氣打殺得措手不及,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很是可憐。


    薛喜感受到身後幽怨目光,眉頭一皺轉身,雙目一瞪,叫道:“有病啊,大早上不穿衣服,塗得滿身番茄醬出來嚇人。”


    見薛喜還有拿劍劈砍的意思,範草包淚流滿麵的拉著孔姓青年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那一臉哀怨的模樣卻是隻敢讓陳弘旭瞧見。


    果然女人和武器永遠不能並存,不然就將等待著世界毀滅。


    一番打鬧,在薛喜的無差別誤打誤撞下,在精心布置的大陣也變得粗略不堪。


    陳弘旭盯著滿地的碎玉,和已經遮掩不住了的樓梯,歎息道:“傻人果然有傻福。”


    “你說什麽?”薛喜耳朵尖得很。


    既然有樓梯,眾人自然是接著往上走,那頂層的小房間內,黑衣白衣一臉陰沉,除了罵罵咧咧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他們本來就沒指望前幾層能夠阻擋住這些人,這些大陣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權當消耗這幾個人體力的東西。


    不過現實卻是和他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接下來的樓層隻要陳弘旭等人一蹬上去,就由三個男人輪流給薛喜講鬼故事,雖然被薛喜提劍追殺得雞飛狗跳,但一路上卻也是勢如破竹,根本就不需要別的手段,每一層基本都是分分鍾搞定。


    這層已經隱隱的能看到鑲在塔頂的寶石所發出的光亮,鼻青臉腫的陳弘旭挫挫的蹲在一手握拳,一手提劍,滿臉苦大仇深的薛喜身邊,陳弘旭苦澀著臉,張口就來,連小孩子都騙不到的鬼話連篇,薛喜卻是一驚一咋,把陳弘旭按倒在地上,一邊哭一把打。


    陳弘旭同樣滿臉淚痕,有苦難言,不過瞟見薛喜這妮子揮舞著的巨劍,總算是物有所值。


    片刻一如既往,玻璃碎裂,這層陣法被破除開去,陳弘旭住口安慰了下還使勁海扁自己的薛喜,一會兒功夫,又是擁抱,又是親親,總算讓薛喜眉開眼笑帶臉色羞紅後,陳弘旭掙紮起身,豪氣道:“走上一層。”


    同時,陳弘旭朝範草包古怪的笑了笑,沒錯這笑容是那麽的幸災樂禍,以至於帶著一絲賤賤的味道,三個男人講鬼故事引薛喜無意識的揮出劍氣,自然是一人一次,緊接在陳弘旭身後的是範草包。


    而薛喜與陳弘旭的關係,注定了兩人打打鬧鬧沒什麽關係,雖然這打鬧是單方麵的,雖然這打鬧有人被打成了豬頭,但總比後背屁股被砍傷百八十劍要來得好。


    到現在範草包的屁股還是血淋淋的,誰讓這貨逃跑的時候是撅著屁股的呢。


    感受到陳弘旭“惡毒”的眼光,範草包咬牙切齒的抬手拍在孔姓青年的背上,“好兄弟……”


    孔姓青年齜牙咧嘴,結巴道:“好,好好……好兄……弟…弟…”


    仔細一看這貨嘴都歪了,估計是被劍柄給拍的。


    再上一層,範草包捂著臉,嗚嗚的不知道說著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火星文。


    “滾啦,這層沒有陣法啦,再嚇我把你老二切了。”薛喜彪悍道。


    陳弘旭臉都黑了,心裏咆哮道:“尼瑪兵靈,還我純潔的薛喜。”


    由於兵胎聯係,所以對話是能夠進行的,心裏悠悠傳來兵靈的歎息,“每個少婦都有一顆躁動的心。”


    陳弘旭雙目一瞪,手裏兵胎變成一把長槍,快步朝一尊石像衝了過去,這裏他呆不下去了,這裏大戰似乎也將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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