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手揉著自己的額頭,看著合攏的金屬牆,說:“我們好像被關在這了?”李秀寧看看她,說:“我不知道,你疼的厲害麽?”陳默搖了搖頭,說:“女媧,跟你商量個事,讓我們出去吧。”


    女媧又發出了嘻嘻的笑聲,說:“你是讓我打開門嗎?這下我辦不到了,沙一蓮從外麵合上了手動門閂,純手動的哦,我無能為力。”陳默撇撇嘴,這一點也算在預料之中了,沙一蓮既然倒戈,怎麽可能輕易讓她們離開?


    陳默說:“剛才我哥霍達銘治傷的時候看到了他前世的記憶,那些記憶因該都是屬於柳殊的記憶。”李秀寧愣了愣,說:“你的意思是說,他的前世是柳殊?難道真的有輪回轉世一說?”陳默也在疑惑中,說:“若是人真能輪回轉世,相隔千餘年,也不知道輪回轉世了多少會,怎麽可能隻有一世的記憶?”


    不過門閂隻能暫時阻止陳默和李秀寧追上沙一蓮,要把她們困在這裏是不太可能的,離開這裏後,陳默再次去醫院看夏淩,夏淩依舊還在沉睡中,陳默的意念靜靜的進入了夏淩的意識中,麵前是一片風和日麗的原野,原野上,夏淩在散步,她赤著腳,緩步走來,看到陳默,她嫣然一笑,說:“你又來看我了。”


    陳默說:“夏淩,回來吧,我有許多問題想要你幫我,你知道我發現什麽了嘛?”有人已經研製出有自主意識的電腦,他們還用這台電腦模擬精神力,夏淩,你能告訴我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嘛?”


    “什麽?“夏淩很震驚,說:“明先生曾經推斷說,人類的精神力可能就是一種能量之源,正是它推移著時空的轉換,反而言之,人類的精神力也可能是打開時空之門的鑰匙,人類一旦掌握了這種力量,就可以在時空中任意穿梭,他們不但可以在落後的時空中為所欲為,還可以攫取史前還未曾開發的地球資源,現代社會可能會在很短暫的時間內得到空前的繁榮,但是很快就會走向混亂和崩裂,一切成本巨大的研究都是利益驅使,在這種驅使下,研究結果也隻會為利益服務,因此它也終究會走向失控。”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該去找誰?沙一蓮帶走了霍達銘,又會把它帶去哪裏?”


    “研究所的高層我不認為可信,你隻有繞過高層直接向國防安全部匯報這件事,r6研究組其實還有很多隱秘的東西你不知道,我把它告訴你,而解密這一切機密都需要我的基因密碼,你走的時候帶上我的血樣,我告訴你怎麽做。”


    陳默和李秀寧在一個深夜再一次回到了研究所,在夏淩的幫助下進入了研究所最機密的核心部位,陳默用帶來的夏淩的血液解鎖了基因密碼,兩個人看著眼前緩緩開啟的大門,心裏都有一些莫名的緊張,這扇門後,不知道又是什麽。


    大門打開,門後是一片沉沉的黑色,她們什麽也看不到,伸出手去也摸不到什麽。陳默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去感受這裏的一切,看著陳默說:“你感覺到什麽了?”


    陳默依舊閉著眼睛,說:“夏淩說,明先生用精神之光作為動力之源,想要打開時空之門,我能感覺到巨大的能量的存在,但是夏淩說這個試驗至今未曾成功。”隨著她的話語,李秀寧的眼前突然大亮,明亮的藍光照耀著這裏整個地方,她放眼看去,就看到眼前一列列整齊的玻璃櫥,玻璃櫥內是柔和的光體。


    李秀寧看著眼前的情形一時震驚的難以言明,在哪裏說不出話來,她恍如置身在浩瀚的海洋裏,周身都被溫暖的海水所包圍,她找不到方向,目眩神迷,在這祥和的光失神許久。


    旁邊的陳默也靜靜的沒有說一句話,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牽引著自己,似乎在召喚自己走近,她輕輕邁步向前走去。李秀寧看她邁步,不覺有些詫異,急忙伸手拉住了陳默的手,緊緊隨在她身邊。


    光體似乎在她們身邊流淌,她們整個人都流淌這光體中,李秀寧不覺有些緊張,,眼前一片光突然蕩開一片波瀾,李秀寧止了步,陳默卻繼續向前走去,李秀寧急忙拉住了她,陳默低聲說:“別怕,跟著我。”


    李秀寧攥緊了陳默的手,兩個人的眼前突然又暗了下來,李秀寧閉起眼睛,適應了一下眼前的光線,再次重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突然變了,兩個人正站在一個集市上,集市上人來人往,吆喝聲此起彼伏,街上的人穿著寬袖長衫,頭髻上插著發簪,眼前的一幕對李秀寧來說是如此熟悉,她愣在那裏,許久也不曾說話。


    陳默也有些發愣,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說:“難道我們又回到了古代?”


    李秀寧一怔,隨即一伸手抓住了身邊的一個人,說:“現在是什麽時候?”那個人一身書生打扮,被李秀寧問得一愣,再看看李秀寧和陳默的打扮,然後又愣了愣,隨即一甩手,說:“這小娘子,怎如此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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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厲聲說:“告訴我現在是什麽年份?”


    她們兩人身邊已經聚了無數人駐足微光,圍觀的人都停在遠處,麵顯驚懼之色,看著她們兩人議論紛紛。陳默轉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她看到身後一片光,光若隱若現似乎能看到似乎又看不到,陳默急忙拖住李秀寧的手,說:“秀寧,我們得回去,要不然這扇門該閉合了。”


    李秀寧卻說:“我隻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現在是貞觀六年年,李世民登基六年以後。


    李秀寧想見見李淵,時光推移,對李秀寧來說似乎並沒有過多久,然而再出現在家鄉已然是十年以後。


    十年後的大唐,已如李秀寧夢境一般顯得不真實。


    陳默說:“可是時空之門很快就要閉上了,我麽要是回不去了怎麽辦?”


    李秀寧卻說:“可是小默,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


    陳默看著李秀寧凝望著自己的眼眸,她拒絕不了,罷了,李秀寧的心願她總也不忍拂逆。


    風清月明的夜晚,皇宮裏的走廊上還亮著宮燈,燈上的穗子在風中輕輕飄蕩,一隊宮女手持著宮燈緩緩走來,她們的腳步輕盈,在黑暗中沒有帶出一絲聲音,裙袂隨風而動,輕輕揚起一點邊角。


    夜已經深了,查夜的掌事女官在查房,風吹樹影動,一個宮女忽然低低的驚呼了一聲,說:“那邊好像有人。”一句話出口,所有人在這黑暗中具是一驚,掌事低斥:“不要亂說話。”剛才那個宮女說:“我剛剛看到那邊樹下有人影。”


    掌事轉頭向那邊看過去,樹影綽綽,但是並沒有看到什麽人影。她皺著眉,斥責說:“什麽都沒有,大驚小怪什麽?陛下最忌諱說一些沒影兒的事,在這麽大驚小怪,小心被拉去砍頭。”宮女嚇的不再作聲了。


    一隊人又靜悄悄向前走去,幾片樹葉出現在地麵上。掌事的目光落在了樹葉上,然後目光一緊,那是金錢鬆的葉子,金錢鬆隻有東宮皇後寢宮才有,而這裏卻是深院冷宮,顯然是有人從那邊過來,把這輕小的樹葉帶到了這邊,她抬起頭緊張的向四周看去,夜風習習中一個人影似有若無,掌事看著那個人影,竟然分外眼熟。


    一個聲音輕輕說:“叫她們退下,我隻跟你有話說。”


    掌事輕輕揮了揮手,宮女們低頭退下,人影輕輕轉身而來,那個人竟然是失蹤十年依已久的李秀寧。李秀寧輕輕笑著說:“裳兒,你比先前胖了許多。”這個掌事的宮女卻是一直跟在李秀寧身邊的裳兒,隻是歲月催人老,裳兒現在已是富態的婦人了。


    裳兒愣了許久,看著眼前的人,李秀寧麵容沒有絲毫改變,依舊如十年前一般,裳兒看著李秀寧,似乎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半響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小姐,小姐,你究竟是從哪裏來?是做了冤鬼還是得了道成了仙?為何這許多年沒有一點音訊?”


    李秀寧急忙把她扶了起來,說:“說來話長,你不必多問,我是來看父親的,但是怕突然而至,嚇著父親,所以叫你先去知會一聲,你又為何在這裏?”裳兒已是泣不成聲,說:“太上皇思念小姐,從退居此宮以後,平日無事,對小姐更是思念不已,是以特地將我抽調來在這裏掌事,聊以慰藉,小姐今日來,太上皇必然幸喜以及,婢子這就去稟報。”


    這裏卻是太安宮。


    裳兒匆匆而去,李秀寧裏在這深夜的風中,百感交集,又不知父親現在是怎樣一個光景,想著就不安心,這十年,早該是物是人非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一個人蹣跚,匆匆而來,李秀寧看去,那是一個老態龍鍾卻又焦急不已的老人,老人白發披頸,早已滄桑滿容顏。李秀寧忽然覺得喉頭哽咽起來,想叫一聲爹爹,卻被哽咽之情堵在喉頭,她搶上一步,跪倒在了老人麵前,說:“爹爹,孩兒不孝,今日才來看你。”


    李淵已經將她扶了起來,說:“這些年你究竟在哪裏?那日又為何突然失蹤?”


    李秀寧一時語結,想了想,才說:“我所去之處說了爹爹也不知道,隻是我過得很好,小默一直在身邊照顧我,爹爹不必掛念我,隻是我也早知道這十年間發生的事,想來爹爹必然心痛如絞,孩兒卻不能陪伴爹爹左右,開解爹爹,是孩兒不孝。”


    李淵不由仰天長歎:“命啊,這是命,倒是你,走得好,走得好,若是你還在,你這個弟弟又怎能容得下你?”李秀寧不禁落淚,說:“已是無力回天,爹爹要看淡些才好。”


    “不看淡又能怎樣?倒是你,既然那個陳默一直在你身邊,她這次沒有一起來。”李淵歎息著問起李秀寧,李秀寧說:“她就守在附近等我。”


    正說著話,一個人影從暗中轉出,自然是陳默,陳默躬身對李淵行了禮,說一聲:“陛下安好。”又轉頭對李秀寧說:“秀寧,該走了,再耽誤下去,又不知怎樣才回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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