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默給李秀寧傷口重新上過藥,包紮好,陳默心疼的在她左肩上吻了一下,李秀寧秀眉輕攢,道:“在絕穀,我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僥幸。”陳默問道:“怎麽說?”李秀寧道:“當時絕穀裏還有一個人,是個頂尖高手,隻是奇怪的是,他一直都沒有出手。”陳默聞言皺起了眉頭,道:“你見到他了?”


    李秀寧搖搖頭,說道:“沒有見到,不過我隻感覺到他的氣息就不是一般人,身手絕對不在我之下。”陳默疑惑道:“我開始還疑心這件事是王睿設計的,但是現在看來又不像,你覺得這件事,主謀會是誰?對了,我還看到趙雲柔了,她現在和王睿身邊的一名護衛混在一起,伺機要殺王睿,安陽似乎已經開戰了,但是我們現在在這裏,也沒有接到戰報。”


    李秀寧聞言道:“她?我知道了,至於下黑手的這人是誰,現在還不敢斷定,但是思來想去,我覺得劉武周那邊的惡人可能性大些。”陳默在這裏思忖著莫名出現的哪個高手如果是去殺李秀寧的,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出手?正在思索間,忽聽李秀寧陡然喝道:“什麽人?”


    話音未落,一樣事物破窗而來,直襲向李秀寧的麵孔,李秀寧手臂一動,將東西夾在兩指之間,卻是一枚飛鏢,鏢尾纏著一卷紙條,與此同時,陳默已經破窗而出,向飛鏢射來的地方掠去,黑夜裏,一個人影飛快的隱入了黑暗中,陳默緊緊追上,那人的身法卻異常迅捷,陳默追了一段距離也沒能追上,眼看對方就要逃脫,意念動處,一股無形的勁氣衝向那個黑影衝去,黑影腳下一個踉蹌,身形飛竄而出,居然躲了過去。


    陳默一愣,再次催動意念,企圖約束住對方,哪知黑夜中就見寒光一閃,那人反向陳默攻了過來,陳默目光一轉,一股無形的力量鎖住了眼前的劍刃,黑影眼看自己手中的劍刃直指陳默的眉心,但是居然動不了分毫,黑影自然也是心驚,低聲嚓道:“這又是什麽功夫?”


    陳默問道:“你又是什麽人?”那人冷笑一聲,忽然發力一掙,整個人倒摔出去,跌落街上。陳默這裏卻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可以對抗她的精神力量的,而這一愣的功夫,那人已經躍了起來,迅速消失無蹤。


    陳默有些喪氣,隻好往回走去,回去時李秀寧正在等她,見她回來,問道:“追到人了麽?”陳默喪氣道:“給他跑了。紙上寫的什麽?”李秀寧將紙條遞給了陳默,陳默打開紙條看時,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字:九月十八日,酉時,絕穀,截陣!下麵的署著兩個字兩個字:金剛。


    陳默立刻道:“莫不是宋金剛?”李秀寧道:“你也知道他?”陳默點點頭,隨口道:“他在曆史上也是個名人,後來死在你弟弟李世民的手裏了?”李秀寧奇道:“是嘛?小默,你到底知道多少,都告訴我好不好?”


    陳默聞言,急忙改口道:“我又不是學曆史的,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打著哈哈把李秀寧敷衍了過去,算算日子,今日已是九月十四日。


    宋金剛,山西第一劍,當初李秀寧在鄂縣舉事,他就已經是山西大名鼎鼎的人物了,後來殿下和他並稱為兩西雙傑,山西宋二郎,陝西李娘子,後來他在山西失勢,於是投奔了劉武周,隻不過李秀寧從未見過他。陳默看著李秀寧道:“你準備去嗎?”


    李秀寧卻依舊神色淡然,聽陳默這麽問,笑道:“你說呢?”陳默道:“要我說,當然不去了,你身上還有傷,宋金剛武功又實在高強,派些人埋伏那裏,到時候把他一舉抓獲,在慢慢審問是誰讓他來的。”李秀寧笑而不語,陳默看著她急道:“你不是當真要應戰吧?”


    李秀寧道:“他既然向我挑戰,我怎麽也不能輸了聲勢啊。”陳默忙道:“不行,你身上還有傷呢,這個家夥明知道你身上有傷,還來下戰書,就是趁火打劫,你還和他講規矩?”李秀寧淡然道:“他既然下了戰書,我要是不接,那就是示弱,而且那天他在絕穀沒有出手,可見他也算是個磊落之人,我與他齊名並呼為雙傑,卻一直沒有機會較量一下,他現在找上來,我怎麽能錯過這次機會?”


    陳默看著李秀寧,見她神色依舊淡然,語氣中卻帶了些自負,知道李秀寧一向都是個驕傲的人,想要說服她不去,幾乎沒有可能,但是陳默又實在擔心她的傷勢,歎氣說道:“這個家夥那天在絕穀,雖然沒有出手,但也絕對不是白去的,想來他躲在哪裏,就一直在觀察你,摸清楚你的武功路數,可你對他一無所知,已經吃了虧了。”


    李秀寧看著她笑道:“你就不要擔心這麽多,他約我是在三日之後,我的傷縱然不會全好,也不會有大礙了,還早點睡吧。”陳默道:“你睡吧,我給你療傷,讓你好得快一些。”


    這裏陳默讓李秀寧安心睡下,自己調動意念,幫她舒經活脈,李秀寧不多時便沉沉睡去,到了天亮時,陳默自己也覺得疲累,但是看身邊李秀寧還睡著,於是她起身去找柳姝,想叫柳姝去打探一下宋金剛的底細,柳姝便去了。


    柳姝這裏出來,正想安排人先去打探一下宋金剛現在藏身之處,誰知剛出門不久,便見到王睿氣勢洶洶而來,看到柳姝便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問你,我的一個隨從不見了,是不是你們的人做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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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姝奇道:“咦,這是突厥人的地盤,你的人在這不見了,你怎不去找突厥人?找我做什麽?”王睿冷笑道:“先給我把她拿下,帶回去審問!”


    柳姝聞言,不禁道:“王睿,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麽,有本事便與我決鬥,找這些沒用的借口!”說話間,她手腕一動,一把飛刀向王睿激射而去,人已經向後竄出,嘴裏叫道:”王睿,你敢跟我來麽?”


    王睿聞言,恨的咬牙,隨後便追了上去。


    兩人這裏一前一後離開,王睿身手不俗,很快便追了上去,他身後的那些隨從來不及跟上便失去了王睿的蹤跡。柳姝現在雖然是陳默一手訓練出來的,現在也磨練的犀利了很多,但是比起王睿伸手還是差了許多,不過一手飛刀確實不敢叫人小看。


    這裏柳姝飛快的往前竄去,後麵王睿緊緊追上,眼看越來越近,柳姝回身叫道:“敢不敢跟我去城外比?”


    兩人這裏一前一後離開,王睿身手不俗,很快便追了上去,他身後的那些隨從來不及跟上便失去了王睿的蹤跡。柳姝現在雖然是陳默一手訓練出來的,現在也磨練的犀利了很多,但是比起王睿伸手還是差了許多,不過一手飛刀確實不敢叫人小看。


    這裏柳姝飛快的往前竄去,後麵王睿緊緊追上,眼看越來越近,柳姝回身叫道:“敢不敢跟我去城外比?”l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城外,王睿已經緊追而上,柳殊想起絕穀,絕穀雖然地勢險惡,不過倒是個決鬥的好地方。於是一路把王睿引進了絕穀。王睿追上前去時,卻發現柳殊沒有了蹤跡,他提劍叫道:“這時候又藏頭索尾,有本事出來比試!”


    柳殊藏在亂石後,說道:“我知道你武功比我好,我們各施所長就是。”說話間,一把飛刀已經隨著聲音激射而出,王睿打開飛刀怒道:“你這般鬼鬼索索,連打也不敢打,陳默怎麽會看上你這種人?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來!”


    柳殊心中暗笑,自己又不是男人,嘴上說道:“你懂什麽,她那樣的才不稀罕什麽大丈夫氣概,就喜歡我能伸能索。”她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放出幾把飛刀,王睿聽得耳邊風響,揮起一片劍光,連連打落了柳殊的飛刀,心中又氣又怒。


    柳殊這裏剛說完話,眼前猛然寒光一閃,王睿已經順著她放出飛刀的方向竄了過來,一劍劃向她的頸部。柳殊急忙向後躲開,王睿隨即緊逼而上,又一劍刺了過來。王睿的身手也著實不差,柳殊與他相比是在相去甚遠,眼看這一劍來的淩厲,柳殊一矮身,躲進了旁邊一叢灌木中,王睿手腕一翻,一劍揮出,那叢灌木眨眼間枝飛葉散,柳殊無處藏身,隻好向前滾了出去,狼狽躲開王睿的利劍。


    王睿冷笑道:“就你這種人,生的醜陋也就罷了,家世武功都比不上我,更沒有一點磊落,陳默當真是瞎了眼了。”柳殊雖然明知自己跟陳默絕無可能,但是聽王睿這樣說,讓王睿吃醋吃到自己身上,心中就是覺得受用,反唇相譏道:“我樣樣比不上你又如何,人家還是喜歡,在她眼裏,你比我差多了。”


    王睿怒極,又一劍向她刺來,柳殊急忙躲到了一塊石後,險險躲開這一劍,她躲進石後,起先還沒有留意,一心小心防備著王睿向後退去,但是腳步才邁開,就覺得不對,低頭一看身後,就見兩根枯草同向中間彎去,再細一看,那兩根彎草中間連著一根青絲。


    柳殊心念一動,輕輕抬腳躍了過去,王睿聽到動靜,立刻向這邊追了過來,柳殊此時又躲進了另一塊石後。王睿過來時並沒有注意腳下,隻是一根青絲而已,若不細看,連看也看不見,於是一腳踩下去, 便踩到了那根頭發上,隻一瞬,就聽旁邊嗖嗖聲響,幾支不過半尺長的□□向他飛射而來,王睿防不勝防,才打開第一支,便被另一支箭射中了小腿。


    王睿直覺小腿劇痛,急忙退回,怒道:“果真是個卑鄙小人!”


    其實柳殊也心中納悶,這個陷阱並不是她設的,看來這裏還另有其人,就不知道是衝著誰來的。當下屏聲靜氣躲在一邊,就見到幾個黑衣人向王睿藏身的地方潛去。柳殊看在眼裏,她可不打算提醒王睿,於是從另一邊悄然退走。


    身後已經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想來王睿已經和那些人交上手了,遠處又傳來隱約的人聲,柳殊尋個高出,向遠處看去,就見王睿那些隨從也已經追了上來,於是她轉身向穀底行去,她引王睿進了絕穀,其實兩人進的並不深,就在距穀口不足半裏的地方,她這裏小心向外行去,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人站在那裏。


    柳殊凝眸看去,見那人身影纖細,是個女人,卻是趙雲柔。


    柳殊心中詫異,便向那邊走了過去,大聲說道:“原來是你做的手腳,用頭發絲來做陷阱,也是你陳姐姐教你的吧?”


    因為這些柳殊也曾從陳默哪裏學過,用發絲連著草葉,草葉又用極細的棉線連著草枝,再用稍粗點的細麻繩拉樹枝,這樣一環套一環,可以用一根發絲拉動強韌的樹枝,然後利用樹枝的彈力射出□□,這樣精密的陷阱幾乎百發百中,從來不曾落空過,想來趙雲柔一直盯著王睿的行蹤,王睿被柳殊引到這裏,她也跟了來,趁著她們打鬥的時候,就在附近設了陷阱。


    趙雲柔回頭看到柳殊倒是淡定,說道:“是她教我的,那又怎樣?我還得謝謝你把王睿引到這裏來,這裏還真是個下手的好地方。”柳殊看眼前這個女人,想她一次又一次害陳默,心中也是恨恨的。此時見她,心念一動,走過去說道:“她倒是教了你不少本事,可是你回報給她什麽了?”


    說話間,她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趙雲柔的肩膀,趙雲柔急忙掙紮,但是柳殊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肩膀,掙也掙脫不開。柳殊也隨即發現趙雲柔跟著陳默似是學了些防身的拳腳,但是相比她簡直不值一提,當下一伸手,一掌砍在趙雲柔的頸上,趙雲柔不曾反應過來, 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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