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滾滾中,一支人馬向這邊追了過來,陳默一直靠趙雲柔扶著,才能走路,兩人走了許久隱約聽到水響聲,想來是到黃河邊了,心中還在慶幸,就看到眼前沙塵滾滾,馬蹄聲隆隆,兩人都緊張起來,陳默抬頭向遠處望去,沙塵中衝出一匹馬來,馬背上卻是一個女子。


    “銀鳳。”陳默吃了一驚,銀鳳已經翻身下馬,向她趕過來,說道:“可算找到你了,怎麽會事?你受傷了?”


    陳默點了點頭,銀鳳二話不說把陳默扶上了馬背,自己也隨即翻身上馬,讓陳默依著自己,勒馬回轉。陳默轉眼看到趙雲柔站在一邊,眼神有些無措,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上去,陳默輕歎了一下,對身邊一個騎兵說道:“帶著她。”騎兵把趙雲柔帶上了馬背。


    一起快騎早已飛奔至軍營,把找到陳默的事告訴了雷永吉,雷永吉得知找到陳默,立刻便迎了出來,看到臉色蒼白依著銀鳳的陳默,不禁道:“軍主受傷了?”陳默挑了挑眉,說道:“傷得不重,你馬上通知諸將來見我。”


    雷永吉聞言道:“不叫軍醫?”


    陳默頓了一頓,忽然附身在雷永吉耳邊道:“你心裏因該是巴不得我不回來了吧。”雷永吉聞言,愣了一下,陳默又道:“等會再看代夫,先開會!”雷永吉俯首道:“末將這就傳令下去。”


    “這裏,這裏,都因為地勢險峻,李建成布防都比較薄弱,關鍵是他現在的兵力捉襟見肘,不可能沒一個地方都嚴防死守,正是我們有機可趁之機,今夜就出兵,就從這兩個地方下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雷永吉不由皺眉道:“要到這個地方,先要過河,然後翻過這座山,這座山山勢險峻,深夜偷襲這裏,談何容易?”


    陳默淡然道:“我自有辦法。”


    兩日後,一封急報送到了李建成手上,陳默的雇傭軍乘夜渡過黃河偷襲,湯陰失守,守將範陽如被擒。


    李建成詫異的跟本說不出話來,安陽這邊黃河兩岸相聚有二十多裏之遙,他們兩邊軍營分處上下遊,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驚然在他們這邊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偷渡黃河發起偷襲。


    範陽如手下的一些僥幸逃脫的殘兵敗將在黃河北岸山上發現了一個龐大的箭頭,這個箭頭射入了半山腰堅硬的山石中,石後帶著粗長的鎖鏈,鎖鏈一直通向南岸。


    他們把這龐大的箭頭撬了出來,帶去給李建成看。李建成百思不得其解,專門叫人把這東西送到了李秀寧那邊給李秀寧看看。


    李秀寧看著這個東西,整個長度有一個人那麽高,尖頭鋒利,兩邊有凸起的鋒刃,而這兩邊的鋒刃遇到迎麵而來的壓力時它會回到鋒刃中,遇到反向壓力的時候卻會彈出來,死死卡主,正是這樣一個箭頭,把陳默的對送過了黃河,而這樣一個箭頭是怎樣穿過黃河,射進山壁的?


    這個時代,火藥還沒有發明,最強的武器也不過是射程可達兩公裏的巨弩,而這種弩非常笨重,也不可能把這樣一個沉重的鐵東西送過黃河。


    李秀寧輕輕撫著這個龐大的箭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她在我身邊時都沒有這樣盡心盡力。”李秀寧心裏不舒服,因為她發現陳默到底還是對她留了一手。


    陳默的傷還沒有好,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幾分血色,倚在一張榻上,伸手摸著榻上柔軟的羊毛褥子,看著跪在地上的範陽如說道:“你住的地方可真安逸,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回來了吧?”


    範陽如臉色發白,沒有說任何話,陳默靠在榻上,神色顯得有些疲倦,慵懶的歪著,一手扶著額頭,閉著眼睛,輕輕說道:“那日追蹤我的那些人,是誰?一一告訴我。”


    範陽如聞言,急忙說道:“他們是庚字營第三隊的。”陳默輕輕“哦”了一聲,她身邊的銀鳳已經吩咐道:“去把那些人帶來。”


    陳默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想見他們,殺了就是,範陽如,我放你一馬,你回去告訴李建成,叫他多想想,跟我作對,對他絕對沒有好處。”


    趙雲柔此時就在後麵,隔著一麵木閣,聽著陳默輕描淡寫的發落這些人,情緒有些複雜。


    陳默處置完範陽如,軍醫又來給她號脈,軍醫是個男人,陳默一開始想著找個女大夫,但是找女大夫談何容易,在這個社會裏,女人幾乎沒有接受任何教育的機會,學醫的也是鳳毛菱角,那有想找就能找得到的,於是隻好先湊合。


    趙雲柔看到陳默回來,急忙過去扶住了她,說道:“我扶你去躺著。”趙雲柔從銀鳳手中接過了陳默,銀鳳有些不快,一雙大眼睛盯著趙雲柔怒目而視,趙雲柔裝作沒看到樣子,把陳默扶了進去。


    銀鳳本來一直跟在陳默身邊,照顧陳默的大小事情,她全一手包攬下來,現在趙雲柔來了之後,有什麽事趙雲柔搶著做,陳默也不反對,她被撇一邊了。


    夜深人靜時,陳默睡到夜裏口渴,半夜想喝水,叫了兩聲,卻沒有人回答,陳默有些奇怪,因為這些天她身上有傷,所以晚上趙雲柔都睡在外間,照顧她,此時卻不見人。陳默隻當她起夜去了,自己吃力的翻身起來,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也沒見趙雲柔回來,心中不由疑惑起來,想了想,放下茶杯,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北風呼嘯,月色倒是清明,陳默左右看看也不見趙雲柔的影子,於是向屋子後麵緩緩走去,這裏方才走過去就聽一個聲音輕輕說道:“我現在是鑽了牛角尖,滿心滿意隻想著她,好也好,壞也罷,隻想能與她在一起。”


    陳默偷偷探頭看去,卻見趙雲柔跪在地上,擺了個香爐正在焚香對月禱告:“月老祠中不知道有沒有女命配女命,若是有,我求月老將我和她配在一起,荒唐也罷,做夢也罷,與她在一起總比與那些男人一起好過許多。”


    趙雲柔現在對男人畏如蛇蠍,她戀上陳默必有其因。陳默聽她低聲祈禱,心中有些悵然。又聽趙雲柔說道:“若能與她在一起,我情願折壽二十年,那怕不過三十便死也夠了,隻是死之前,須得讓我活個幾年試試與她相親相愛的滋味。”


    說著趙雲柔卻又黯然起來,自言自語道:“不過我想這也是癡人說夢,陳姐姐一心想的而是那個李娘子,李娘子神仙一樣的人物,我與她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陳姐姐怎麽可能喜歡我?哎……..”


    趙雲柔長歎了一下,沉默片刻又道:“不過是祈願,月老保佑。”她把香插進了香爐中,然後低頭磕了三個頭。陳默看她起身,急忙先回去了,回去後卻又輾轉反側起來,趙雲柔現在完全不作他想,陳默卻不可能移情別戀,思來想去,大約隻有給她再找一個穩妥會疼人的男人,她或許就不會對自己執著了,可是看她對男人避之不及的樣子,隻怕也是行不通的。


    一個消息卻突然傳來,李建成突然發函邀各路人馬齊聚三門峽,陳默得知消息後,即刻派人去打聽,探子回來帶來的消息卻是,李建成以陳默的那把劍為餌,齊聚各路人馬,共同商議除掉陳默。


    陳默的那把劍,那日被俘就落在李建成手裏了。陳默坐在榻上,一手撐著膝蓋,沉思著聽探子回報完,說道:“還有什麽話麽?”


    “小的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


    "很多話說的即使難聽,小的不敢說。”


    “叫你說你就說便是,磨嘰什麽?”


    “與會的人都說軍主你妖魅惑眾,還……..”探子猶疑起來,沒有再說下去。


    陳默厲聲道:“說,別跟我吞吞吐吐!”


    “他們說軍主恬不知恥,在洛陽時,殺了許多少年采陽補陰,修煉妖法,現在用妖法迷惑了王世充,還想要迷惑李建成,說你野心勃勃,其心可誅,而且那把劍是軍主用精元所練,得者天下無敵。”


    陳默久久無語,探子小心問道:“軍主,小的先退下了。”


    陳默沉聲道:“我還有話要問,李三娘子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探子急忙回道:“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李三娘子是否會來。”


    陳默微微頜首道:“我得去,說來說去,李建成不過是要引我去,我得拿回那把劍,哎……她不來也就罷了,要是來了,不知道會站在那一邊。”


    陳默期待著能見到李秀寧,但是又在心中擔憂,若是見了,她站在李建成那邊,自己又該何以自處?陳默不指望她能在這時站在自己身邊,若是不見,最好不過。雖然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隻記著李秀寧。


    陳默對李秀寧的思念是無法遏製的,愛這個東西,終不是自身能夠隨心控製的,她告訴自己,再不能有負於趙雲柔,但是她又不能控製自己不去想李秀寧,從離開李秀寧以後,在每一次見到李秀寧,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舉動,都會牽扯到陳默的心,讓她輾轉反側,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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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握著李秀寧的發結,滿腦子想的都是李秀寧,她出神的看著眼前的發結,漸漸的發結似乎模糊起來,眼前卻映出眼前一幅畫麵,畫麵中,月色,房間,打開的窗戶,一個人倚窗而立,身穿著小衣,披著外衫,秀發散落在肩上,半掩了清麗脫俗的一張俏臉,手裏拿著一樣物件,在月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華。


    “秀寧!”陳默不由驚呼出聲,畫麵隨即不見,陳默卻驚得說不出話來,是幻覺嗎?畫麵卻真實的觸手可及,但如果不是幻覺?她又怎麽會看到李秀寧,李秀寧住的地方和陳默隔了好幾間屋子,陳默莫名所以,而且畫麵中李秀寧手中拿得不正是自己的發環嗎?


    李秀寧因該也在思念她,陳默心潮起伏。或者她本心還是希望李秀寧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站在她這邊支持她,但是陳默再清楚不過,這隻是個奢望。李秀寧現在在想什麽她不知道,但是李秀寧對她的怨她還是明白的,尤其現在這種情況,李秀寧就算對她沒有怨恨,她們也麵臨著立場的對立,李秀寧如果站在陳默這邊,無疑是對家族的背叛。


    “姐……..”突然有人推開了門跑了進來,陳默吃了一驚,回頭看去,看到跑過來的人卻是陳芝,陳默不由挑起了眉頭,說道:”怎麽是你?”陳芝一直留在洛陽家裏,陳默以為能擺脫這個幼稚的滿腦子熱血的小屁孩了,哪裏想到他突然就出現了。


    陳芝看陳默一臉不快,窘迫的撓頭說道:“還這麽不待見我。”


    陳默氣道:“我就是不待見你,你跑來幹什麽?”


    陳芝繼續撓頭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現在隻你是好人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還不行嘛?”陳芝拍著胸口保證,陳默無奈的皺眉道:“我問你跑來做什麽?”陳芝急忙說道:“世子爺來了,我跟他一起來的。”


    正說著又一個人走了進來,說道:“這次這事鬧的可不小,我父親已經知道了,委任我做監軍。”這個人自然是王睿,陳默撇撇嘴,說道:“你爹怕什麽?怕我造反呢?”王睿笑道:“話不能這麽說,父親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你明白,我隻是想,你若肯嫁給我,我父親那裏會這麽提防你?”


    陳默漫不經心道:“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跟你完全不可能。”然後她下意識的而去看了看銀鳳,她想看看銀鳳這個王睿的枕邊人聽到這些話作何感想,然後她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柳殊,柳殊就站在門外沒有進來,從陳默決定做這個軍主之後,柳殊就和她疏遠了。陳默輕輕歎了口氣。


    然而銀鳳這個女人的思維對於陳默來說是相當神奇的,她眼看著王睿表衷腸,居然沒一點不快,而且馬上便說:“婢子去吩咐廚下做飯,世子爺和陳姑娘正好一起吃吧,多說說話。”陳默看她喜笑顏開的離開,愈發覺得這女人的思維好神奇。


    該來的事情總歸是要來的,各路英雄豪傑帶著各自的人馬齊聚三門峽,一個陳默居然引起如此轟動,實所難料。三門峽這塊地方此時也屬於一處三不管地帶,因為它地處黃河邊,一大片空曠無遮無攔的地方,荒涼,渺無人煙,在這亂世中,既沒有軍事價值,也不夠繁華,現在卻成了這些人碰頭的絕佳之地。


    總共五支人馬,進入了三門峽,李建成,竇建德,杜伏威,這三個人自然都是和王世充有衝突的人,陳默這支雇傭軍本身就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現在又在戰場上連連得勝,,有人想拉攏卻不得其法,比如杜伏威,若能乘機打掉陳默這一支人馬,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還有一支人馬,卻是西涼的李軌,陳默馬上就想到李秀寧來了,她必然是來了,否則李軌遠在北方腹地,與陳默完全沒有衝突,何必跑來湊這個熱鬧?當真義憤填膺大局為重的人真沒有幾個,所以李軌的出現必然是因為李秀寧的原因。


    當然還有一支人馬,是陳默帶來的人馬。除此之外,還來了一個人,是柳青雲,柳青雲被李建成特地請來做說客,調停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商定好各自隻帶五千人馬進入三門峽,剩餘人馬就在三門峽百裏外的地方停駐。


    陳默的到來,這些人自然並不意外,陳默帶的人馬當夜駐紮在黃河畔,想那些人必然早已碰了頭,商量如何收拾自己。


    篝火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陳默做在篝火邊托腮不語,趙雲柔走過來,說道:“陳姐姐,早點睡吧,明天………”


    “沒事…….”


    “可是我擔心,你能不能不去?”


    “不去怎麽行?其他姑且不論。“陳默說到這停了一下,然後站起來大聲說道:“我現在也是一軍之主,我要是示弱,丟的是我們這支軍隊的臉麵,你們說是不是?”


    周圍的人聞言高聲回道:“是!咱們誰也不是怕死的人,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丟人!”陳默大笑起來,說道:“去,拿酒來,今晚破例一回,我跟大家夥一起喝一碗!”


    臨行前,陳默叫人特意帶了酒來,酒有時候是一種最佳的煽動方式。


    陳默煽動人心的本事從來都不可小覷。


    酒拿過來了,拿酒的那些人捧著酒壇子,挨個給眾人倒上酒,陳默端了一碗酒,大聲道:“來,一起幹了這碗酒,明日殺那些王八蛋屁滾尿流!”她仰頭喝幹了碗裏的酒,黑暗中,卻似乎有人影消失在茅草叢中,陳默心念一動,身影一動,已經飛快的衝到了晃動的毛草邊,茅草叢裏去沒有任何人。


    銀鳳立刻警覺的問道:“怎麽了?”


    陳默輕輕擺手,說道:“沒事,你們誰也不要跟過來。”


    她撫開茅草,向黑暗中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細細側耳聽去,耳中除了呼嘯的風聲,和草葉拂動的聲音外,別的什麽聲音也沒有。陳默又走了兩步,身邊一株灌木的枝椏輕輕動了一下,陳默轉頭望去,還是空無一人。


    陳默輕輕說道:“秀寧,是你麽?”


    沒有人回答,陳默又向前尋找過去,前麵是一株枯敗的垂柳,幹枯的柳條在風中顫抖,陳默看到月亮在地上投下一道斜影,那道屬於柳殊的斜影後依偎著一個纖長的人影。陳默怦然心跳起來,輕輕叫道:“秀寧!”就要上前去,黑暗中卻聽到一個人低低說道:“別過來,我不想見到你。”


    陳默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說道:“為什麽?”


    那個人輕聲道:“我不想再讓一個騙子攪亂我的心。”


    陳默在黑暗中矗立良久,那個人影也依舊藏在裏柳樹後沒有出來,月影悄然,冷風蕭蕭,陳默忽然長長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回去,滿臉笑意的說道:“今夜這景致不錯,心情也不錯,不如唱首歌給你們助助酒興。”


    那些兵士們聽說,立刻鼓舞起來,叫道:“好,好……”


    陳默清清嗓子,取了碗說道:“來,再給我倒上酒。”


    酒滿上了,陳默在蕭瑟的夜風中唱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長夜漫漫,陳默突然覺得心累,隻想著就這樣一覺睡去,再不覺曉,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等睜眼時,又可以看到媽媽的笑臉,院中的小花,還有俏皮的小侄女的歡笑聲。


    快樂是需要生命來作載體的,而當生命的壓力超負荷時,快樂已無處容納。


    一艘龐大的遊船停在了黃河岸邊,而這艘船上正是當今這些巨頭們碰頭的地方,李建成,竇建德,杜伏威,李軌,齊聚在此,柳青雲也早已經到了,唯獨不見的便是陳默的蹤跡,杜伏威有些不耐道:“柳前輩,你不是說陳默一定會來嗎?為何到現在還遲遲不出現?”


    柳青雲道:“再等等吧,這妖女不可能不來取回這把劍。”


    李建成卻一直在研究放在桌子中央劍架上的那把劍,說道:“這把劍到底有何神奇之處,我隻聽人說過,卻從沒見過。”


    “若是能抓住那個妖女,不怕她不告訴你這把劍怎麽用。”


    李建成挑眉笑道:“抓住她,今日齊聚可是為了除掉她。”


    杜伏威馬上說道:“對,對,今日絕不能讓這個妖女跑了,要不然要開這個斬妖大會做什麽?”


    甲板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誰說我不來了?”


    眾人齊齊回頭看去,隻見甲板上上來五十名鐵甲衛兵,卻不見陳默其人,李建成挑眉對那些人問道:“陳默人呢?”那些人在船舷邊齊齊列開,領隊抱拳道:“軍主已到。”船艙裏眾人不由詫異,急忙張望尋找,卻見船頭上早站了一個人,那個人靜靜的立在船頭,背負著雙手,說道:“我早來了,難為你們等我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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