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已經出招向他襲去,死不休當下不敢怠慢,認真應對。陳默看駝子站在那裏真是穩如泰山,凝神望去,找不到一私破綻,決定先來個引蛇出洞,一掌發力向駝子的麵門打去,掌致中途,突又改變路數向下斜切,待手掌將要擊到駝子身上,卻又突的一個轉身彈跳,躍至駝子身後,抬腳踢向膝彎,這幾式招數使得幹淨利落,虎虎生風。


    駝子卻不為所動,依然穩穩的屹立著,眼看腳已踢到,他卻如沒看到一般,這邊陳默看駝子如此沉著,隻怕有及厲害的後招等著她,這一腳便不敢踢下去,硬生生的收了回去,駝子卻在這時抓住機會一掌後撩,襲向她的脖子,陳默躍起後退開去,再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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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涵鼓勵的對她一笑,說道:“放手打就是,我給你掠陣。”


    陳默聞言,心裏踏實了一些,再次攻了上去,這次不在猶豫,上手便是一招黑虎掏心,駝子舉手架開,這邊陳默一鼓作氣,招式連綿而出,手下在無半點猶豫,她現在所用的招數,毫無章法可言,簡捷淩厲,拋開一貫的武功套路,隻攻不守,那駝子被她一陣搶攻,再加上一個東方涵在旁邊助威,他心神不定,一時間竟落了下風。


    死不休不由驚奇於陳默所用的招數,竟想不出是那門那派的。


    說起這中華武學源遠流長,上古時武學是以兵器技巧為主,兵器中又以遠程兵器為首,比如弓箭,拋擲型武器等等。對拳腳功夫並不是很重視,主要作為基本功在民間極為普及,後來隨著曆史發展,越到近代對兵器管製越為嚴格,到的元朝時期,蒙古人為了管理地大人多的中原,更是連菜刀也被管製起來,情勢嚴峻時,竟有七戶共一把菜刀的荒謬之事。


    所以到後期,兵器不能隨身而帶,連家裏也不能藏,於是漢人開始在拳腳上狠下功夫,創造出一套套精妙絕倫武術技藝,到明清時期,這拳腳功夫更是達到了一定的巔峰。


    是以陳默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隻比拳腳,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即便對方如死不休這般的絕頂高手,也不敢小覷了她。


    兩人拳來腳往,很快便過了數招,死不休終歸修為深厚的多,找機會還了一著淩厲的攻勢,板過局麵來,開始向陳默反攻,一招得手,步步進逼,陳默不久便處在了下風,東方涵知道陳默來曆,自然也清楚她的底子,看陳默落了下風嗎,在旁邊便道:“遊身八卦掌,走乾位,攻他的期門穴”。


    陳默隨即腳步一錯,一式分花撫柳,向死不休的期門穴襲去。


    死不休側身抬腿,讓開陳默的攻勢,一個飛腿掃出,逼的陳默向後躍開,緊跟著一掌已經揮向陳默,東方涵道:“拿他的曲澤”,陳默立刻變式拿他臂彎處的曲澤穴,死不休收回掌勢,眼看現在這狀況,自己討不到半點便宜,開始思尋脫身之計。


    東方涵又道:“宸位,取他的左腰”,陳默依言而上,死不休突然轉身將後輩給了陳默,陳默見他不閃不躲,空門大露,有些錯愕,就這一瞬間死不休彎腰前弓,竟從自己的兩腿之間發出三枚透骨釘,陳默一時措手不及,來不及讓開。


    東方涵一時也沒未預料到死不休居然完全不顧顏麵,對陳默一個晚輩後生下這樣的陰招,不由叫一聲:“不好。”手指一動,手中的簫脫手而出,打落了兩枚透骨釘,還有一枚打的斜了,貼著陳默的小腿劃過,劃出一血口來。


    就這麽個空擋,死不休立時隱入樹叢後,不見了蹤跡,東方涵歎道:“又給這個禍害逃了。”


    陳默不由道:“你是要殺他?”東方涵點頭道,這個家夥就是個禍害,作惡無數。”陳默不好意思的嘟嘟嘴,說道:“是我不好,我要不多事,他就跑不了了。”


    東方涵搖搖頭說道:“不要緊,他現下不會離開洛陽,在找到他,就沒有這麽便宜了”。說著他蹲下來檢視陳默腿上的傷口,見色澤鮮紅,放心許多,說道:“還好沒有毒”。


    旁邊的王睿拿出金瘡藥,掏出一塊帕子,遞給陳默,陳默接過來,挽起褲腳要塗藥,王睿一看,趕忙轉身,背對著陳默。陳默不禁撇撇嘴,古人講究諸多,陳默那裏一一都學的過來?


    她這裏塗了藥,抱紮好。東方涵道:“你在麽突然來洛陽了?怎麽會事”


    陳默聞言道:“有人看我不順眼罷了,我被人排擠,從陝西逃了出來。”


    東方涵道:“我就知道你這性格終歸是要吃虧的,散漫不羈,做事隨性,這個世界不同於你那個世界,這個世界的女人尤其不同於你那個世界的女人,你這一遭,必然要吃不少苦,哎………”


    陳默聽著這些突然覺得東方涵親切起來,似乎以前爺爺也長這樣歎著氣說自己。想著便頑皮起來,伸手便揪下東方涵幾根胡子,東方涵一愣,隨即道:“胡鬧,怎麽這麽沒大沒小的?”


    陳默頑皮道:“你是不是古代呆久了,也食古不化起來?我跟我爺爺玩,他就不生氣,何況你比我小。”東方涵氣結,說道:“我不是你爺爺,何況我在這裏,已經比你多活了兩百多年了!”


    “切。”陳默不以為然,她覺得穿越後的年齡做不得數。


    東方涵卻道:“不然你就叫我爺爺,我就認了你這孫女。”陳默聞言,撇嘴道:“才不,我隻有一個爺爺。”


    東方涵哼一聲,拂袖便要走人,陳默急忙追上去,問道:“你等等,你上次領走是不說給我留了個祝福麽?我幾次快死了,也沒覺出你這祝福起來點什麽作用。”


    東方涵聞言道:“那是你功夫未到。”


    陳默詫異道:“什麽功夫?”


    東方涵道:“你的精神力還沒有覺醒。”陳默不由道:“精神力啊,這功夫怎麽練啊?你總要教教我。”東方涵道:“這邊要靠你自己覺醒,別人那裏能教得了你?”


    幾人聊了許久,王睿對東方涵表現的及其恭敬,看著他恨不得上趕著給人家當隨從,陳默才意識到東方涵在江湖上的影響力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強。


    東方涵到洛陽來是追著死不休來的,死不休所來為何,卻不知道,東方涵卻道:“你看到那夜流星雨了嘛?“陳默點點頭,東方涵道:“那塊隕石天近日便要被送到洛陽來了,你有空研究研究它吧。”


    陳默詫異道:“研究什麽?研究它的分子結構?”


    兩個人這裏說話,王睿自然聽的是一頭霧水,什麽也沒聽懂,幾次插嘴要問,陳默便嗔道:“不懂就別問,少插嘴!”


    眼看天色已晚,陳默問了東方涵落腳的地方,告別眾人回了陳家去。


    不過她眼看天色這麽黑才回去,陳員外這會估計又氣的抖胡子呢。陳默到了陳家時,大門已經栓上,陳默撇撇嘴,飛身上了房頂,看看院子裏沒有人,她就沿著牆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住的小院是內院,有道是一入豪門深似海,她做了大家閨秀,自然是住在最深的地方。


    她這裏正在牆頭上走著,耳中忽聽一陣斥罵聲,陳默心中奇怪,順聲走去,隻見陳之誠的院子裏,黑影中跪著一個人,陳默細細看去,卻正是那日踢毽子的女子,趙雲柔。


    叱罵聲是從屋中傳來得,是陳之誠的妻子柳氏:“以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不得了了,把個男人霸在自己屋裏,成日都不見他一麵,分明就是個狐狸精,專會迷惑人,現在連我都不放在眼裏,居然敢出口頂撞,別以為相公寵你,我就不能把你怎樣,家規一樣要講。”


    趙雲柔本是陳之誠的丫頭,就是通房大丫頭,連個侍妾也算不上,在陳家身份並不比奴才下人高,想來大約是太受寵了,招的大老婆嫉妒了,想著法子折騰她。陳默看她跪在那裏,膝蓋下似乎還墊了東西,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死咬牙忍著,麵上帶著倔強。


    陳默有些不大忍心看下去,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陳之誠這樣一個連自己妹子都調戲的混球,還值得兩女人相爭?隻能感歎這社會製度下女人的可悲。


    陳默從牆頭上跳下去,走到了趙雲柔身邊,走進了這才看清楚,趙雲柔膝下竟是墊著一堆碎磚塊。趙雲柔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了,抬頭看去,卻是陳默,她有些不解,不明白陳默怎麽會突然來這邊院子。


    陳默對她笑笑,伸手要拉她起來,少婦卻擔心的看了一眼屋子,陳默轉頭對屋子裏麵說道:“嫂子,我有些東西要補補,我自己不會,讓她過去幫我弄一下吧。”


    她說著把趙雲柔攙了起來,柳氏在屋子裏突然聽到陳默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出來看,見陳默已經攙起了趙雲柔,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身邊的丫頭呢,她們是幹什麽的?”


    陳默道:“太晚了,她們睡了。”說著拉起了趙雲柔,向門外走去,少婦跪的久了,有些踉蹌,神色帶著不安,陳默低聲對她笑道:“我好歹是她小姑子,這麽點麵子總還有,你不用擔心。”說著也不管氣的臉色發青的柳氏,拉著趙雲柔走了。


    等回了自己的房間,陳默身邊的兩個丫頭,根本就沒有睡,隻瞪著眼睛等她,一見她進來,一個飛也似的跑了出去,給陳員外回話去了。一個趕忙上前,行禮問道:“小姐還沒有吃飯吧。”


    陳默擺擺手說道:“吃了,你不用管我了,找個地方給她安頓下來,她今晚住這裏。”陳默指著趙雲柔說道,趙雲柔詫異道:“姑娘不是要我補東西嗎?”


    陳默笑道:“我就是那麽一說,你也信了,借口罷了,你今晚就住這邊。”趙雲柔對著她深深一福,說道:“多謝姑娘相救,如不是姑娘,奴卑今晚怕是要在那裏跪一夜。”陳默對她擺手示意不用謝,一邊問道:“今天怎麽會事,怎麽得罪她了”。


    趙雲柔神色黯然,說道:“不用有什麽事也能得罪她”,陳默歎道:“必定是吃醋是不是?女人啊,何苦呢?我那個哥哥,一定很寵你吧。”


    趙雲柔的神情在一次黯淡下去,說道:“奴婢寧可他不寵著,那才是福氣了。”陳默看著她,想問原由,又覺得這是隱私話題,終於還是沒有問。


    又看她忐忐忑忑的樣子,雖然同情,但是對這樣毫無主見的柔弱女子,她實在看不上眼,隻是忽想起那個看著沒骨頭一樣,見了誰都上趕著巴結著的斐琛兒,危急時刻居然不顧安危來給自己送信,便覺得自己實在自視高了點。


    每個人每種個性的形成,總有她背後為人所不知的一麵,或苦痛,或悲傷,或難以啟齒,人心之事不可輕視,更不可不多想。


    陳默歎道:“在我這裏,你不必自稱奴婢了,該怎麽說就怎麽說便是。”


    趙雲柔詫異道:“這………要如何說?”


    “我!”


    “我?”


    陳默道:“對,‘我’,知道什麽意思麽?”


    趙雲柔局促道:“意思我懂……”


    陳默打斷了她,說道:“意思你懂,可你還是不明白,我就是我,不是別的,就是‘我’這個人。”


    跑去給陳員外回話的丫頭回來了,對陳默說道:“老爺說,今天晚了,請小姐早點睡,明天了老爺有話對小姐說”。陳默撇撇嘴,心道又該要跟自己談心了。


    陳默無奈的伸個長長的懶腰,道:“睡吧。”


    李世民大軍敗退涼州以西,敗如山倒,李秀寧馬不停蹄趕至軍中時,又是一個深夜,李世民得知李秀寧趕到,負傷出迎,李秀寧見到他,說道:“你現在重傷在身,還是快去休息,軍師劉文靜何在?馬上傳令下去,招軍中眾將議事!”


    劉文靜眼看著雷厲風行的李秀寧,也不敢耽誤,馬上傳令下去,李秀寧叫人送了李世民回去休息,自進了軍帳,不消片刻,帳中眾人齊集,自然還有一人便是柴紹。


    柴紹進來時,看到李秀寧正站在桌邊,垂頭看著地圖,燭光下,李秀寧蜜糖色的肌膚越發顯得光潔潤澤,身影纖長,柔軟的青絲下,那張俊美的麵容透著嚴肅。


    李秀寧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道:“現在前線情勢如何,一一報上來。”


    柴紹說道:“薛仁杲已經帶兵駐進高~,前鋒營於昨日與馬三寶交戰,暫守在敏泉。”


    李秀寧聽到是他的聲音,不由抬頭看了一眼,不過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看看帳中所有人都已到齊,便說道:“現下情勢我還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們把情況詳細給我報上來,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輸也要輸的有秩有序,敗也不能敗的一塌糊塗,若是敗得連秩序都亂了,那才是真的一敗塗地。”


    柴紹應了一聲:“是。”


    李秀寧歎了一下,沉思片刻,又道:“我從長安帶來重禮,當務之急先要把這邊的情勢穩住,待情勢一穩,我先去見涼州李軌,明日先派人去趟涼州,且試探一下李軌究竟作何打算,誰去做這個探路石?”


    李軌本是涼州巡撫,天下大亂以後,他便自擁為王,一直與薛舉交好,但並未與薛舉聯合,李秀寧此舉是想拉攏李軌投向李家,但是此去凶吉難測,一個不小心,被李軌殺了獻人頭給薛舉示好的可能性很大。


    眾人一時沉寂,柴紹便道:“我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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