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熙華看見劉科逸進來時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猜到他一定是在周驀那裏碰到了釘子。按周驀所形容的,兩人也隻是較好的朋友而已。不過,很顯然劉科逸不是這樣想的。一向恪守人際關係用簡單處理複雜的麥熙華很不喜歡周驀這一點。既然看出來劉科逸對她有那心思,就該快刀斬亂麻,行或者不行。而不是這樣含糊,自己這邊沒感覺,人家卻是越陷越深。何苦呢,生活中比飄渺的愛情有意思的事情一抓一大把。


    “周經理剛剛被蘭總叫去補場了,臨走前說七點在稀土大廈國際酒店請我們兩個吃飯。”麥熙華用qq給劉科逸發了信息。畢竟沒有叫上另外三個人,所以直接說出來並不妥。


    “沒有說周驀也去麽?”劉科逸一看見隻請他們兩個人吃飯這幾個字眼,心裏起了幾分僥幸。或者驀驀說的晚宴不是跟蘭在黎吃呢。一般像他這種大人物,說是請兩個人那就不會再有第三個人。再說,他們三個大男人,驀驀一個小屁丫頭,來湊什麽熱鬧。


    “沒有提。怎麽,她也去麽?”麥熙華心裏一驚,這是什麽節奏?劉科逸還不曉得自己和周驀認識,現在不挑明了,等會真要聚餐,四雙眼神一相對,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對了,我和你那女朋友是老鄉哎。真巧,中午在校園裏遇見,她提起了你,我才曉得。”


    “……哥們!”劉科逸直接就喊了出來,他站起來走到麥熙華身邊,驚訝萬分。“這麽巧?你確定沒有認錯麽?我也知道你們是老鄉,還想著找時間給你們互相引薦呢。咱家驀驀跟你是中學同學?”


    “沒有,隻是兩家恰好是遠親。以前我家在外,兩家沒有聯係。最近才開始走動的,所以我跟周驀也不是很熟。”麥熙華耐著性子,索性跟劉科逸交了底。這也說的過去,要是兩人很熟的話,怎麽會連周驀男朋友都不曉得呢?也不可能說來了兩天了才在校園偶遇,而不是提前聯係。


    “遠親麽?那我該叫你什麽?”果然,劉科逸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又出現了一個潛在的跟他搶驀驀的威脅。話說,中午,又是中午!為什麽周驀見我就沒有時間,卻有時間連續偶遇兩個別的男人?偏偏是不相幹的人,運氣就比他好。


    “周驀叫我哥。不過,好像你比我大一些。”一向在人前不拘言笑的麥熙華開起玩笑來也是冷笑話。劉科逸咀嚼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不由得爽朗一笑。


    “沒有關係,驀驀的哥也是我的哥。還請大舅哥以後在驀驀麵前多多幫我美言幾句!”劉科逸打蛇隨棍上,馬上換了一副嬉皮笑臉討好的模樣。女孩子還是有一個哥哥比較靠譜啊,這樣男孩子追起來也好多條通往羅馬的道路不是?嗯,一定要跟麥熙華打好關係,這可是驀驀娘家人。


    “嗬嗬,嚴重了。周驀自有她的想法,我一個外人是無法影響她的。”麥熙華極力撇清自己跟周驀的關係。其實本來也就沒什麽關係。然而,聽見劉科逸這句“大舅哥”,怎麽感覺如此糟心呢?原來自己這麽輕易地就被當成了通往周驀的安全便捷的通道。還是先撇清好,這小子期望如此之大,隻怕到時失望也就更大。隻要明白不是他從中作梗就好。


    “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是上課時間!”趙祁羽一臉不耐煩地將鼠標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摜,斜睨著麥熙華。


    劉科逸和麥熙華俱是對著趙祁羽抱歉一笑,分別回歸狀態。劉科逸是安心了,不過麥熙華心裏卻存著疑惑。劉科逸來得這麽晚,想必是去找周驀了。不然,他也不會一上來就問自己周驀去不去。看他那如釋重負的樣子,似乎周驀原本是要去的。那麽,蘭在黎此舉又是在賣著什麽藥?自己、劉科逸,乃至蘭在黎本身,都或多或少跟周驀扯上些關係。這次晚宴,是不是直接指向那丫頭?


    心裏有事,一下午過得很漫長,等到放學鈴聲響起,麥熙華才驚覺自己居然這麽輕易就被周驀帶動了思緒。這不好,很不好。其實,蘭在黎要對付誰,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他一向推崇的是明哲保身。不是懦弱,而是怕麻煩。很多事情,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它就過去了。假如你去較真,最後往往於事無補,自己還惹得一身騷。


    劉科逸想確認晚宴的事,思慮再三,到底沒敢給蘭在黎打電話,,而是給周易打了過去。悲催的周易已經被政界的大亨們,用四兩撥千斤的幾句捧場的話給灌進去不少的烈性酒。此時,他正在蘭在黎的別墅裏睡覺。蘭在黎自己不耐煩和這些老油條打交道,來了隻打了半小時的千就離開了。不是他們不好,隻是他不習慣政界。


    “什麽,周驀?哪個周驀?”暈的不知東南西北的周易乍一聽周驀這個名字,神誌立刻清醒了大半。周驀要來參加晚宴?是小末末麽?這麽重大的事情蘭在黎那家夥沒和自己說啊。不行,總共就請了這幾個人,哪裏有晚宴的聲勢?周易記得自己發了不下三百張邀請函呐,如今說取消就取消了,這不是擺明著不想在包頭混了麽!


    “周驀就是我的女朋友,改天介紹給周經理認識。您這樣是說晚上沒請周驀,是麽?”劉科逸聽見周易毫無章法的反應,越發肯定周驀得到的消息是虛假的。因為晚宴整個都是周易在策劃、打點,不可能連請沒請周驀都一點印象也沒有。畢竟,周驀是個特殊的存在,隻要蘭在黎親自跟周易提起,周易就沒有不上心的道理。


    周易一頭霧水。劉科逸的女朋友。難道此周驀非彼周驀?他起身穿過偌大的客廳推開書房的門,蘭在黎正低頭畫著什麽。


    “老大,周驀是怎麽回事?”周易踢踢踏踏走進來,一屁股窩在灰黑色純狼皮軟沙發裏,單刀直入。


    “你想說什麽?”蘭在黎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嗓音清冷。在他的世界唯一經典紀念款的派克鋼筆下,一個眉眼靈動、五官清麗的女孩正調皮地微笑著。


    “咦,就是這個周驀?”周易見老大不太搭理自己,俯身向前,就看見一副很是親切的肖像。“哇卡,哥們!你這騷包筆從來都沒用過,這十多年也沒見你畫個什麽。怎麽,今天如此雅興?”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蘭在黎神色從容地將畫像收起,轉過身,一雙如鷹的眼眸閑閑地斜睨著不請自進的周易。那臉上山水不顯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最好你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剛才?剛才明明是我在問你啊。”周易不止一次地被蘭在黎這麽“陰森”的表情嚇到,娘哎,蘭在黎,一提起周驀你就作死作活的。好歹我也姓周!話說,您這車軲轆的毫無節操的問題教我怎樣回答?


    “不明白?那我沒跟你提起周驀吧?”蘭在黎好心地給周易提了個醒。一定是有誰在這小子麵前說了什麽,不然周易怎麽會咋咋呼呼地來問“周驀是怎麽回事?”


    “你提過啊。你忘了?好像是上個月?上上月?”周易常年在蘭在黎的威壓下頑強生活,立即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毫無原則地見風使舵,轉移了話題。他頓了頓,看見那人仍舊是一副薄涼姿態,隻好硬著頭皮扯下去。“那晚,你,你在書房大發神威,說什麽剛洗完澡就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不才我恰好路過,聽到一點點。老大,誰抱著她?你發這麽大的火?”


    “你耳朵聾了!”蘭在黎真正獅子大發威的時候,反而麵上最為平靜,他將手中的筆狠狠往桌子上一摜,黑著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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