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天早上的八點新聞馬上就出來了。標題是:向家小開跟蘇家千金好事將近?一個長長的標題,附上兩人在淩亂的床上的嬌羞照片,實在是讓人遐想聯翩。


    傑森好不容易把佳茜勸好不哭了,讓她進浴室洗了澡,收拾一通。他自己也趕緊收拾了一下。可是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什麽不妥,不像做了壞事的樣子。偏偏佳茜哭成那樣,讓他的心裏生了罪惡感。偏偏一想起昨晚,頭就痛起來了。實在是鬱悶呀。


    他悶頭悶腦把佳茜先給勸回家了。其實是佳茜覺得時間拖得差不多了,新聞應該登出來了,傑森要是想再做手腳肯定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她覺得凡事適可而止,省得鬧久了,傑森不耐煩了,對自己的印象不好,影響到後麵的事情。


    傑森一臉鬱悶地到停車場開車回了公司。他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發展成什麽樣子。他自然又沒回公司,而是回到自己的套房裏,煮了一杯醒酒茶喝了下去,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看看能不能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隨手拿平板刷了下新聞,就看到那個大大標題的頭條,差點沒給平板給摔了。他真是頭上冒火,這幾個記者膽子真大,這都敢登出來,不想要命了。


    於是他打了電話給阿信,叫阿信去追查處理這件事情。最近找阿信辦事越來越頻繁了,這段時間都攤上的是什麽事。不過這回可能真的鬧大了,傑森滿心無奈。


    雖然那記者還知道把床上兩個人的臉模糊處理,可是看標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誰跟誰?這個就難處理了。畢竟涉及到兩個家族的顏麵問題。比嘉藍那事要複雜的多,嘉藍畢竟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流言過去便過去了,況且不過是一家兩個人並坐的照片,沒什麽大不了,這回可是床照,輕易是解釋不過去的。


    傑森深深覺得絕望了。枉他二十幾年前,一直覺得自己能將命運抓在手中,現在發現,這些日子來,他也隻能任由命運自由耍弄,雖然他極力扳回一些臉麵,但是這不能改變他失敗的本質。往日的他實在太高估自己了,這下他又掉入一個掙脫不開的困局。


    佳茜一回家就被蘇父叫到書房去了。蘇父早上一早出來上班,在車上沒事,刷了下新聞,結果就看到這個頭條,“向家”“蘇家”他心裏就覺得不對勁,還以為是傑森跟嘉藍的事被登出來了,沒想到仔細一看那個張大大的床|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傑森跟佳茜,他的腦袋瓜“騰”地一下空了,這是什麽事。


    他馬上打電話回家問妻子,佳茜昨晚有沒有回家。嚴母去她房間看了一下,沒有回來的跡象。她把這事實話告訴蘇父,蘇父心想這事大了,於是他根本沒心情去上班,讓司機掉頭回家。


    在家等了好久才等到佳茜回來,一回來他就把她叫到書房,直接指著新聞上的照片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佳茜的眼睛掃一下,心裏竊喜,這兩個記者的辦事速度可真快,這麽快就把新聞整理出來了,這個標題真好,這麽顯眼,《向家小開跟蘇家千金好事將近?》這張照片把自己照得不錯,就是沒那麽清晰罷了。


    她心裏正暗自得意著。邊上的蘇父卻忍不住了,又對發呆的佳茜吼了一聲:“蘇佳茜,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爸,你嚇壞我了。”佳茜捂著耳朵抱怨道,“不是我的錯,都是他喝醉酒了。”佳茜模棱兩可地解釋。


    “喝醉酒?他喝醉了酒,你沒喝醉吧。你不會反抗呀,你媽怎麽教你的,居然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叫我這老臉以後出去怎麽見人?”蘇父火冒三丈地說道。對這個女兒真是恨鐵不成鋼,真是自甘墮落。


    “我沒辦法,他力氣那麽大。”佳茜嘟嚷道,“又不是我的錯,幹嘛這麽大聲吼我?”


    “不是你的錯,你這樣子上了新聞還有臉了。”蘇父氣得直拍桌子,“那個向家有什麽好的,你們姐妹,一個宴會上跟人家跳過舞,一個居然直接跟人家在床上被人捉|奸在床。姐妹倆跟一個男人有關係,這樣傳出去,我們蘇家還要不要臉麵?”蘇父越說越生氣。


    “我就知道你偏心,自從認回那個死丫頭後,你就怎麽看我怎麽不順眼了。憑什麽她跟傑森跳舞,你在一旁高高興興得跟過節一樣。而我跟他,你卻這般暴跳如雷,到底誰才是你從小養到大的親女兒呢?”蘇父不提嘉藍還好,一提嘉藍,佳茜就想到那天的不快,蘇父一副心有榮焉的樣子讓她很討厭,她早就想借機發作一通了,於是恨恨地反駁道。


    “你這情節跟她是一樣嗎?人家不過是跳跳舞,你這是……自甘墮落,”蘇父被她這麽胡攪蠻纏弄得哭笑不得,氣急敗壞地說道,“那樣的照片都登新聞頭條了,還有理了呀你,你不羞恥,我都替你羞恥。”


    “什麽是羞恥?在外麵養女人,有私生女都不算羞恥,我這個算什麽呢?”佳茜被蘇父的左一句羞恥又一句羞恥給氣壞了,特別是父親居然為著嘉藍而貶低她,於是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過後,佳茜已經捂著半邊臉在那邊怒視父親,倔強地說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長這麽大你都沒打過我,現在居然打我。我說了什麽了我,憑什麽你可以,我就不行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而這時門馬上就被推開了,嚴婕衝了進來,護在女兒的前麵,對著丈夫譴責道,“你怎麽打我的乖女兒了?長這麽大我都沒舍得打過她。”她的神情好像蘇父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把蘇父看了實在憋悶。


    “你,你都沒問問她做了什麽事情?真是慈母多敗兒,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昨晚做了什麽?”蘇父指著佳茜說道,然後隨手把平板電腦遞給妻子,讓她看看她的好女兒到底做了什麽。


    嚴婕接過來看了一下,麵上雖然沒什麽反應,心裏卻竊喜了一下,“好啊,女兒,還真是好樣的,居然找到這麽好的機會,上了傑森的床。”這下傑森該是沒得推拒了,這麽大的新聞一播,他想不認賬都不行。我看那個小賤人,現在還能用什麽招。這個事傑森怎樣都應付不過去,因為這當中涉及到向家跟蘇家兩大家族的臉麵,他也隻有乖乖招架的份。


    嚴母看完之後,不禁以讚賞的眼光看了看女兒,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倆的想法是一樣的。她不但沒有跟蘇父一樣對女兒這樣感到羞恥,反而與有榮焉。不過對著丈夫卻不敢表現自己的讚賞跟得意,而是低聲勸道,“即使佳茜做得再不對,你也不能打她呀,有話好好說。”


    蘇父看妻子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真是覺得很氣悶。這個女兒她到底是怎麽教的。這樣的行為居然要姑息,那你還指望她能做出什麽好事來。蘇父真的對這對母女很是失望,雖然心裏還是氣悶不已,雖然一個巴掌完全不能消他心頭之氣。


    不過看著麵前這個他嬌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她瞪大了眼睛倔強地望著他。看他的好妻子在旁邊跟母雞護崽一般的架勢,他實在覺得沒勁,他歎了口氣,實在沒有氣力再麵對這對母女,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不管了,你們想怎麽鬧鬧去吧。我們蘇家反正已經沒什麽臉麵了,那麽可勁地折騰吧。”


    嚴母一看丈夫擺手了,知道佳茜這一關已經過去了。於是就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書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母女走到大廳,母親拉著佳茜坐到沙發上,滿臉興奮地問道。


    “就是你看到的這回事。”佳茜翻了翻白眼說道,母親這種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就是她教養出來的,自己這麽做,母親會怎麽想,她心裏都知道。


    “你真的跟他那個了……”母親睜大眼睛說道。她還真看不出來女兒居然這麽厲害,還真懂得把握機會。前天晚上傑森跟嘉藍獨舞剛剛羞辱了她,她居然這麽快就找回場子。不愧是自己的女兒,動作夠快,夠強悍。


    “不然還怎麽樣呀?照片還有假呀?”佳茜忍住心底的心虛,故意沒好氣地說道,結果因為皺著眉頭扯到臉上的傷,“吱”地叫了一聲,“真痛。”


    “來,我看看。”母親這才想起女兒臉上還有巴掌印,掰過她的臉一看,果然半張臉都浮起了五指印。她看了實在心疼,嘴裏嘟嚷道,“居然用這麽大力,這個死誌強,自己的女兒也下得了這麽重手。再說女人的臉是有多寶貝,居然打臉。”


    嚴母一邊說,一邊忙不迭的叫保姆拿冰塊過來,幫女兒冰敷。母女倆倒是心心相印地,說了很多私房話。


    蘇父從書房出來,以為會看到嚴母教訓女兒的場麵,沒想到卻看到母女和和氣氣的一幕。他搖了搖頭,對這對母女失望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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