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雅站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想起以前的聖誕夜前夕,那個拉著她的手在大街上奔跑的男人,思念如潮水,一層一層地湧上了心頭。


    她甩了甩頭繼續朝前走,可是這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小雅……你等等你……”不對,真的有人在叫她,而且會這樣叫她的人好象隻有一個。


    停下腳步再轉頭,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斷地向著自己靠近,清俊如玉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她完全驚呆了,表情肯定象個傻瓜,嘴裏隻剩下零亂的幾個字,“明軒,怎麽會是你……”


    陸明軒的眼眸裏也是一片驚訝的神色,他說,“小雅,我找了你好久了,之前從日本回國的時候,他們都說你在申城呢,後來我又急急地去了趟歐洲,今天剛回來,卻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


    唐小雅聽著他在自己麵前說話,活靈活現的,終於晃過神來了,但還是有點恍惚。眼前的這個男人外表依然修長玉立如昔,但是身上卻有種特別的感覺似乎又和以前很不一樣,具體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想,或者是為人夫為人父的男人,身上都有一種沉穩和成熟的魅力吧。


    她眼角不由自主地掃著旁邊,卻沒有看到沈明芳和sandy在附近,嘴角隻能說著老套的一句話,“明軒,你這段日子還好嗎。”


    陸明軒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苦笑,然後走到她跟前站定,臉上是淡淡的愁悵,突然,他伸出手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靠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小雅,當初是我負了你……現在,你還能給我一個機會嘛。”


    唐小雅腦子完全當機,不知道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和沈明芳離了婚不成。她抬起頭,支支吾吾地說,“明軒,我……”


    陸明軒說,“我們訂了婚卻沒有結婚。”


    “為什麽。”


    他凝眸看著她說,“在日本的那段時間我很彷徨,雖然我很愛sandy,也想補償對她的愧疚,但是婚姻不僅僅需要責任,更需要兩個人的相互依戀。我覺得我不能再欺騙自己……而沈明芳更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期待了這麽多年,最後也知道她想要的東西我永遠都給不了。”


    “所以你們就這樣分手了。”


    陸明軒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說,“小雅,我始終放不下你。我想知道,你的心裏還有沒有我,哪怕隻是一點點…….”


    唐小雅愣了愣了,“我……”


    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接二連三,她的腦子裏已經完全被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給占滿了,幾乎沒有騰出位置留給別人。這個時候,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她和他已經成了過去,那些美好的痛苦的記憶完全封存在那段青春的歲月裏,象日記本上一片幹枯的樹葉,卻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陸明軒歎了口氣說,“沒關係的,畢竟我那樣傷了你……”他說話的時候,還象以前那樣,撫了撫她的長發。


    唐小雅搖了搖頭,說,“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你有你的苦衷,我都能理解……”


    陸明軒又把她抱進了懷裏緊了緊,聲音有點嘶啞,“小雅,謝謝你……”


    唐小雅突然覺得有點心酸,眼淚不由地掉了出來。


    陸明軒把她拉開了一段距離,伸出手輕輕撫了上麵的潮濕,說,“小雅,我打聽過你和許雋的事情。我相信你對他是真心喜歡,要不然以你的脾氣斷不肯輕易和他交往,而許雋或許對你也有真情實意……但是許家那樣的高門大戶是非多,未必是你的歸宿……”


    唐小雅訥訥地說,“原來你什麽都知道了。”


    陸明軒很堅持,“這次換我來等你……”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男人永遠是那麽的寬容大量,老是記得她的好,不忍心讓她受委屈。當初瞞著她借錢給父親治病然後出國,是擔心拖累了她,如今沒有計較她和許雋曾經的情深意濃,卻是擔心她在許雋那裏吃了虧,最後傷痕累累……


    她眼裏閃著晶瑩的亮光,說,“明軒,你不用對我那麽我。我不值得的……你不用等我。”


    有些愛過去就成了過去,就象指縫裏流出的水,滑落無痕……如今,既使她和許雋不能走到最後,她和他,大概也永遠劃了句號。


    兩人告別的時候,唐小雅看著陸明軒眼裏明顯有莫大的失落,她不忍心但終究無可奈何,也無計可施。


    愛,從來都不能施舍。錯過就是錯過。


    她給嬸嬸打了電話,說是遇到了朋友,讓他們先回家。自己在街頭轉了半圈,到了十一點多才打了的士回家。一進小區樓前的庭院,她看到有人在那裏抽煙,卻是許雋。


    佳人有約卻沒有共度**,她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想假裝沒看見,卻被堵住了,許雋掐了煙,把她圍困在自己的胳膊裏,說,“你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聲音是淡淡的,但聽得出來似乎有點焦躁。


    “逛街而已……”唐小雅心裏煩悶,他去哪裏都沒有報備,難道這會兒還想興師問罪不成。


    許雋突然臉色暗了暗,說,“你何必瞞我,難道不是和老情人約會。”


    都說惡人先告狀。唐小雅終於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了。他和曾安妮柔情蜜意,旁邊圍繞著這個明星那個名緩的都沒有問題。她隻是在街頭偶遇陸明軒說了些話而已,難不成就犯了忌諱。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這個男人很霸道很強勢,可是這一刻,卻叫人難以忍受。她想反駁想指責,一串抱怨的話到嘴邊卻換成了一句,“許雋,我們分手吧。”


    “分手。”許雋吃驚地看著她,放在她肩上的手掐進她的肉裏,恨不得把她捏碎,“陸明軒回來了,你就要提分手。原來我在你心裏不過是個替代品,你一直忘不了陸明軒,如今你們經過了長途跋涉破鏡重圓,那我又算什麽。好,唐小雅,真好……但是你要知道我許雋可不是垃圾收藏袋……”


    憤怒的聲音過後,他轉身離開,高大的背影在視線中越來越糊模,空氣還回蕩著嘀嗒嘀嗒的腳步聲。


    姑奶奶的,應該是她憤怒才對的,怎麽到了最後,反而是背叛她的那個人表情零亂,感覺成了受氣包一樣甩身走人。真是荒唐,簡直滑稽透頂。


    她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心想為什麽要跟他說那麽決情的話。他待她的好不是全都看在眼裏了嗎。為什麽不當麵問清楚他和曾安妮的約會,然後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她很忌妒很難受,或許潛意識裏,她隻是因為對灰姑娘嫁入豪門沒信心……


    最後嬸嬸打來了電話,她才慢慢地挪回了家。


    唐小雅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換了副表情進門,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嬸嬸卻悄悄地跟著她進了房間,說,“小雅,你不會是有心事吧。”


    知女莫若母……唐小雅心裏一酸,抱著她懨懨地說,“嬸嬸,我和許雋提出分手了。”說著的時候,眼裏有水珠輕巧地滾落,完全不受控製。


    嬸嬸愣了愣,什麽也沒說,最後拍了拍她的背說,“沒關係,分了也好,省得一入豪門深似海。我自家的閨女,可不能受什麽委屈。”


    “嬸嬸……”唐小雅抱緊了她,身子不住地顫抖,卻隻是無聲地哭泣。


    沒過幾日,叔叔嬸嬸回申城,兩人進入冷戰狀態,這種情形很奇怪,明明麵對麵地住著,卻邊偶遇都成了奢侈。唐小雅依舊早出晚歸地上班,許雋卻突然忙起來了,據小道消息,剛從歐洲回來,又準備飛去美國。


    在餐廳見到琳達,她劈頭抱怨:“老板中邪了,中邪了,整天擺著臉,看誰都不順眼,一個一個輪流訓斥,哎,這麽難伺候,沒準兒哪天我就跳槽了……省得如此花容月貌的年紀,被逼得未老先衰。”


    唐小雅很淡定,說,“你這麽能幹,也招他罵了。”


    “拜托,我也是人好不好,老板不開心,搞得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出錯的概率也就大了呀,”琳達似乎很鬱悶。


    唐小雅就事論事地說,“他或許壓力太大,威遠的事情剛剛結束,年底大家都等著發獎金,沒有當家不知道擔子有多重,”


    琳達戲謔地說,“哎呀呀,開始心疼了吧。”


    唐小雅擦了擦嘴,端起盤子說,“秘書小姐,你大概是想多了,我隻是擔心我的年終獎金而已。再說了,老板他是個萬人迷,想心疼他的女人有一長串,大概也輪不到我來墊底。”


    身後傳來了一串嘀咕聲,“什麽呀,這倆簡直一個鼻孔出氣,連聲調都一模一樣,陰陽怪氣的……


    回到辦公室,準媽媽拎著本雜誌上走了過來,扔在她桌子上,“快看看,狗改不了吃屎……”


    自從李冉知道他們分手之後,真心為她打抱不平,而且越來越不懂得尊敬領導,時常出言不遜。讓她頗為頭疼。


    唐小雅戳了戳她日益圓潤的肚子,說,“注意胞教……”


    “這是俗語,寶寶還小聽不懂得。”李冉撇了撇嘴往回走。


    真暈。


    雜誌上果然又有許少歐洲結新歡的新聞,在某地方一起吃飯慶祝生日,然後在哪裏開了房間,有文字有圖片,看上來很象那麽回事,唐小雅草草看完把雜誌扔到一邊。這明明是財經類雜誌,卻帶上娛樂兩個字,果然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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