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了一串敲門聲,唐小雅頓了頓腳,杵在客廳沒動。


    “肯定是那個毛猴小子。”許雋挑了挑眉,幾步走到玄關處,倏地拉開了門,唐小雅一看,原來是邱少。


    “小龍女,早上好,昨天晚上……沒太累著你吧?”邱少戲謔地笑著,衝著唐小雅招手,桃花眼裏滿滿的都是笑意。


    許雋對著他的胸膛,直接給了一拳,“滾遠點,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哎喲一聲,邱少彎著腰,假裝身受受傷的樣子,卻止不住悶笑,說,“二子,你也太歹毒了吧,重色輕友……”


    這廝兒那雙眼睛,想象著她倚著紅樓,拿條彩帕的樣子,…….嘴角不覺得彎起來。娘的,比電影裏的姐兒還要媚上幾分,真讓她小心肝受不了。


    “早上好,邱少。”唐小雅假裝啥都聽不懂,隨意招了招手。


    邱少得意地笑,“還是小龍女體貼哥哥。”他轉身對著許雋說,“拜托,你們利索點了,外麵一群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你們倆。”


    一雙得溜溜的桃花眼盡往裏麵掃,臉上盡是戲謔。


    許雋伸手往前一擋,把他攔在了門外,“你們先走吧,我們隨後就到。”


    “不會吧,昨天晚上忙碌了半天,還有精神……散步?”邱少又往裏湊近了一些,眼神直直在在他們倆身上來回轉,笑得那叫蕩漾。


    娘的,這話說得大驚小怪的,明顯在抹黑,指不定腦子裏是些什麽烏七八糟的畫麵。真受不了,唐小雅別開了身子。


    “什麽腦子,想象力忒好了一些。”許雋把人往外一推,不管他大呼小叫,直接鎖上了門。


    “你幹嘛不解釋下,害別人誤會。”唐小雅嘴角一彎,幽幽地看著他,有點抱怨。


    許雋嘿嘿笑,走近了她,手撐在她後麵的牆上,一團黑影罩過來,“解釋什麽?”這個男人裝傻,眼眸卻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慢慢吞吞地說,“對他說我們昨天晚上雖然上了床,可是卻單純地睡覺,沒有…….**?”


    唐小雅料不到他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臉不由地燥紅了。“你……怎麽能這麽粗俗?……討厭”話是埋怨的,可是聽著帶著撒嬌。這樣隨意地攀談,帶著親密,她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忸怩嚇了一跳。


    “嗯….我想想,如果不是**,那應該怎麽說?”許雋湊近她,望著她倏地別扭的眼神笑了笑,“嗬,害羞了…….其實這已經算好的了,我還沒有說另外兩個字呢。其實,說不說都他們都不信,反而會笑話我們惺惺作態,,,,,,何必呢,跟自己過不去。”


    唐小雅作勢不理他,“那我不是白白擔了壞名聲。”


    許雋臉沉了沉,口氣有點不悅,“啥就壞名聲了,嗯,就你不待見我。你要知道,想爬上本少爺床的女人簡直海了去了。還真是顆鐵樹腦袋,不識抬舉。”


    銀河集團的當家人,金貴單身漢,多少未婚女人的夢中情人,第一次認識他就在傾城夜總會,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身邊各式女人似乎都沒斷過,這半年,花邊新聞更是層出不窮。他和她,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遙遠的兩邊,多少漫長的天梯。這樣的他們,居然也會有次的一天……上帝有什麽時候還真是會開玩笑。


    唐小雅撇了撇嘴,“一堆女人想上他的床,他就找誰去,何苦糾著自己不放。她想著這個男人種種怪異的舉動,心想他待自己終究是不同的。至於怎麽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但是,百年修渡,難道單單心動就可以了嗎?


    愛情和打戰一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也少不了。而動心僅僅隻是其中之一,就象棋盤裏的一兵一座,勢單力薄,決定了不了最後的結局。在通往婚姻的道路上,變數太多,個個棋子都能左右那種戰局的走向,往往讓人撲朔迷離。不到最後關頭,誰能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終點?


    唐小雅還在嘀咕的時候,人已經一下子被扯進了電梯,然後到了門外。別墅樓前空蕩蕩地,大概那夥人已經開車出門了。


    “我們走走吧,這裏的早晨,你感覺一下……空氣很好。”許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輕輕地扯著,唐小雅想掙脫,那力道卻不大不小剛剛好,她怎麽動,手還是牢牢地躺在那裏。


    最後,索性放棄。兩人沿著花園小道往前,絢爛的晨光斜斜飄撒下來,落在身上,在地上投入長長的影子,一閃一閃地交錯,竟是不休不停地糾纏在一起。


    別墅很美,背著青山,麵朝湖水,視野極佳。昨天夜裏月光如洗,燈影迷朦炫惑,此時是白天,一切都放在眼前,明明朗朗地呈現在眼前,感覺又是另外一種風情。


    不遠處的前麵有一個花園,中間是一片草地,就是他們昨天晚上玩遊戲的那個位置,草地的下麵,就是那片湖水。湖從花園的邊上穿過,象一條緞帶,把景色點綴得婉轉。


    湖水很深,湛藍湛藍的一大片,似乎也清澈明亮,輕風一吹,皺起了層層漣漪,象長長的禮服上卷起細細的褶,水麵上,光影交錯,端莊安靜的大家閨秀頓時變成了生動甜美的鄰家姑娘。


    兩人並肩站著,唐小雅想起了小時候在老家的郊外,也有一個湖,叫清水湖,縁縁蔥蔥的水草,有鴨子在遊泳,不覺得懷念起來。


    她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張開了雙臂,眼裏有沉醉的眸色,嘴角邊溢出了一聲歎息。“真美呀,這裏。一切似乎豁然開朗。”


    許雋歪過了頭,深深地注視著她,眼裏有眸光閃爍。“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就是想起小時候家鄉在湖邊玩的情景,覺得很親切。”唐小雅眉眼一彎,唇邊飄浮著舒心的笑,帶著了一個淺淺的酒窩。這酒窩說也奇怪,平時不仔細看也沒見著,隻有這個角落,似乎能微微感覺得出來。


    晨光灑在她的臉上,臉上蕩漾著迷人的光暈,許雋被這一笑迷了眼,腦子一時眩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你看什麽?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唐小雅被他看得快有點不自在,用手東摸西摸,生怕什麽東西粘在上麵。


    許雋拂開了她的手,“我來……”


    “真有東西?”唐小雅囧了,剛才吃粥吃得急,也不注意照鏡子,難道……


    臉上癢癢的,有一隻手在輕輕地撫著,放下來,她偏過頭想看是什麽東西。突然,腰上一個用力,許雋一下子抱住她,猛然攝住她的唇,緊緊不放。


    “你…….”唐小雅用力的推,可是他卻把她扣得更緊了,雙腿還沒有發力就被鉗住了。


    吻就這樣紛紛揚揚,象下了一場細聲的微雨落下,滋潤著枝頭的樹葉,慢慢侵襲,無聲無息。先是強勢的霸道,接著是細細的纏綿,溫熱在她的唇瓣上遊走,唇齒糾纏不休不止…..唐小雅隻覺得熟悉的清香縈繞在周圍,鼻息處還有四麵而來的淡淡百花香,最後,她腦子一放空,盡量都有些不爭氣的醉。


    一陣纏綿之後,唇終於鬆開了,清新的空氣倏地竄進來,慌亂間,唐小雅低下眸,將視線落在握著旁邊的大手上,他的手指很長,象身材一樣勁瘦有力,很好看。


    耳際有輕輕的笑。


    她更不敢抬眼。那隻手卻伸過來,一下子抓著她的手,唐小雅一愣,揚起眉瞧他。他明眸裏帶著閃亮的光芒,象湖裏的光影,有火苗在跳動,“走吧,再不走,我們就吃不上新鮮的魚湯了。”聲音裏藏著笑,帶著些微的滿足,在嘴角邊泛濫開來。


    他一邊說,一邊拉起唐小雅往前走,十指相扣。車子剛才在前麵停下


    “去哪兒?”唐小雅還是有點懵。


    “馬上就揭曉了。不著急。”這廝兒怪神秘的,半個信息也不透露。


    十幾分鍾的車程,唐小雅一推開車門,一陣風吹來,帶著海的氣息拂麵。不遠處是個新港口,兩層樓的建築物,前麵是一個通道,連接著兩三艘遊輪。遊輪往外,海天一線,水是明亮的深藍,近岸邊,一層層,卷起的,是帶著白色泡沫的浪花,歡快地跳動。


    “原來是出海……”唐小雅心裏有點興奮,也許是太久沒有接觸大海的緣故,多少有點期盼。


    “喜歡嘛?”許雋回眸望著她,微微一笑,“很多女人會一看到海水就暈,我之前還有點擔心來著。”


    暈船嘛……她小時候在海邊混了好多年,其他還有可能暈,這個嘛,……當然,也可以保密。


    唐小雅也不掩飾她的開心,眼裏秋光明媚,說“喜歡,好久沒有看到這麽大的海了。今天天氣又好,適合出海。”也不勉強,一群人吃了飯,又隨意說話,便是去釣魚。這釣魚是出海的。


    一行人已經在前麵等著,許雋抓著她的手走向通道,幾分鍾後已經站在遊輪的寬闊的甲板上,眼前是帥哥美女的混搭,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些角兒。隻不過換了新的裝扮,男的三五站成一堆,悠閑慵懶,姿勢各異。女人們則不減半分的明豔,反而更加鮮亮動人了,寬邊帽,時間墨鏡,象是來秀場的,縁紗紅裙,波西米亞抹胸吊帶。


    唐小雅看看自己的裝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偶落天鵝池的那隻灰色醜小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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