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珂想著,自己說得那般清楚了,宋傾琛該不會不明白吧。


    或是他覺得這樣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沒有意思。


    餘珂想到這些有些懊惱的抓抓頭發,她是不是太主動了一點,讓人覺得不夠貞靜,沉穩。


    可是,宋傾琛就沒有一點被吸引嗎?雖然餘珂也覺得自己很普通,但再普通的自己不也是獨一無二的嗎。


    而且宋傾琛是娶過幾位繼室,又相繼克死幾個妻的男人了。難不成宋家覺得還能找個高門大戶裏,才貌雙全的嫡女做正妻。


    …………………………


    而宋府宋傾琛的院子裏,在這月裏鬧了一出不雅之事。


    一個給宋傾琛準備的通房,竟然勾引了宋傾琛的庶弟,通|奸並被人發現。最後捅到了鎮國公那裏。


    讓老爺子氣得火冒三丈。


    處理那淫|婦後,鎮國公還不消氣,讓人把宋傾琛院子裏的幾個管事嬤嬤,叫到自己麵前,數落起來。


    “老爺,那些個賤蹄子,仗著要侍侯將軍,哪把我們這些老婆子放在眼裏。”一個老婦人,跪地訴苦。


    “是啊,老爺,當務之急,還是為少爺娶位少夫人,管住這些猖狂的婦人才是。”另一個也出主意。


    鎮國公聽著直歎氣,“老夫如何不知曉,隻是琛兒他……唉。”


    旁邊侍侯鎮國公的一個美貌妾室,聽著,眼睛一轉,


    “老爺,妾身的表侄女,長相絕佳,能歌擅舞,又溫柔解意。她父母也不在意少爺的名聲。你看……”


    鎮國公聽著就來氣,


    “一個商賈的私生女,還想進國公府的門。叫人知道,還不笑死老夫。”


    “可是琛兒的名聲。”美貌妾室弱弱道。


    “哼,琛兒他年輕有為,又得皇上器重。總會找到一個命格奇好的女子。”


    鎮國公自己雖然身為國公爺,但在朝中也不過掛著幾個虛職,反觀這個嫡長子,到十分爭氣。


    卻見一個嬤嬤突然鬼鬼祟祟的開口:“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如何遮遮掩掩的,半點上不得台麵。”鎮國公瞪了一眼這個婆子。


    這個嬤嬤被說的連忙稱是:


    “老爺,月前少爺不是參加過百花節。就是長公主舉辦的百花宴,那裏的可隻有三名以上大員子女才可以參加的。當日回來,少爺收到一個做工精美的香包,還讓奴婢給他收好呢。”


    這個美貌小妾聽著大皺眉頭,似有不信。


    “當真,你確定琛兒是在百花節那天收的,”


    宋傾琛都這名聲了,還有不怕死的趕著上的。


    “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在百花節上收的。


    香苞上,還秀著一首露骨情詩,和那小姐的閏名呢。”


    鎮國聽著臉上略有喜色,“你可有聽琛兒說是哪家女?”


    “少爺一向寡言,奴婢怎麽會知曉的這般詳細。”


    這時鎮國公旁邊一個管事就提議,


    “老爺,您馬上就要過整壽,不如把消息放出去。到時派人多觀察一下……”


    “有些道理。”鎮國公聽著摸摸胡須,到有了些心思。


    …………………………


    餘珂在平靜了一段時間後,聽說鎮國公府,鎮國公過六十大壽,邀了她們一家。


    一早趕工,拿金線,精心繡了一幅精巧致極的百壽屏風。


    由於餘珂還加入了經緯天典裏一種術法,加入了自己的繡技中。


    因此繡出的圖案,讓人看著就有安心,舒適之感。


    雖然到時候宋傾琛不一定注意得到,但是餘珂還是想多努力努力。


    這日,餘珂一早精心打扮,然後隨著餘老爺,大太太,餘玫,餘婉,餘玨來到鎮國公府。


    發現鎮國公府與別的公侯府,占地不小雖都差不多,但卻是古色古香的園林風,並不奢侈鋪張。


    隻是院中的風水格局,在餘珂看來,不知被誰胡亂改了,略帶陰氣。


    順著林蔭青石小道,餘家人被迎賓管事,帶著進入一個四四方方,古典又大氣的正堂。


    大堂中人數不少。


    餘珂看向上首。發現鎮國公,穿著百福壽服,雖已六十,但保養得宜。看起來,也就五十歲出頭。


    他的長相偏向儒雅。宋傾琛棱角分明的臉,到和他並不像。


    不過這些想法也隻在餘珂腦中一閃,馬上跟著家人走到大殿去給鎮國公拜壽。


    但來者眾多,也隻是把禮物抬上去微做展示,報過是誰家送的就被抬走離開。


    但是餘珂的這個顯然還是出彩的。


    就有圍觀的朝中命婦,驚奇出聲:“這個百壽圖到是繡的精巧,讓人看著就心裏舒坦。”


    餘珂心裏微微自得。


    這壽圖,外麵看著繡工也隻是精巧,與一般的成品差別並不大。


    但卻是她用經緯天典裏的延壽術,自創出的繡法。


    繡圖中穿插的絲線,處處按著經緯天典中的特定排列法,把鎮國公的生命之線,與這圖結合。


    若是鎮國公本人用,不僅會提升他的運氣,長期用著,還能滋潤他的精氣神。


    鎮國顯然也有所感。竟從紅木太師椅上走下來,親手拿起餘珂這個一米立方大小的百壽圖。讚了聲:“甚好。”


    “到不知出自餘大人家的誰之手。”有人直接問。


    餘珂聽到,上前一步,再次行禮,


    “是小女子,小女子祝國公爺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無需多禮,快起身。”鎮國公和顏悅色道。


    餘珂起身。又被人誇了一通。聽到旁邊國公府的管家,請他們去宴席,餘珂隨著餘家眾人才出去。


    …………


    餘家人走出大堂,餘老爺一路疑惑的看著餘珂。


    她女兒送的禮物,竟如此用心。


    這是鬧哪般。餘老爺想是想。一時到還沒往餘珂對宋傾琛有意思這事上琢磨,


    畢竟,餘珂做為一個術師,她該明白刑克二字的厲害。


    在刑克上,克妻之人還不算什麽,


    遇到那些個天生災星命的,是誰沾,誰倒黴。輕則丟財受傷,重則就是被克的家破人亡。


    所以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女兒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男賓女賓院,並不在一處,餘老爺囑咐幾句就帶著餘玨走到了男賓區。


    餘珂和大太太等人來到了女眷們所在內院。


    餘珂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國公夫人。


    她是宋傾琛的後母,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長相不過中等水準。


    但此人可不簡單。


    她隻是個小官之女,當年是以妾室的身份入的鎮國公府。


    在才華數不上她,美貌及不上別人,也不如何得國公爺偏愛的情況下,最後竟成了鎮國公夫人。


    聽說她還育有一子,隻是此子卻是京城有名的龍陽愛好者。因此這世子才成了宋傾琛。


    大太太被管事嬤嬤領著,上前和鎮國公夫人,說起了話。


    餘珂正準備跟上,卻被人拍拍肩膀。


    回頭一看。一個大眼清澈,長像清麗的少女,站在她的身後,“你可是餘珂小姐。”


    餘珂看到是裴瑩後一愣,想起上次她是帶著麵紗的,“裴小姐,好久不見。”餘珂笑著道。


    裴瑩聽著餘珂叫出她的名子,杏眼微彎,“叫什麽裴小姐,我比你大一歲,不妨叫我裴姐姐吧。”


    餘珂雖不知裴瑩為何對她如此熱情,但麵上也是高興答應,“妹妹恭敬不如從命。”


    裴瑩聽著笑的更燦爛,“妹妹剛過來吧,那邊有不少姐妹,我們過去吧。”


    餘珂聽著,笑著點頭,“嗯,我給母親說一聲。”


    餘珂給大太太說了下,這才帶著自己的丫頭小淇,隨著裴瑩走了過去。


    隻是走了沒幾步,餘珂就感到身後,有人緊盯著她。一回頭,盯著她的人又消失了,不過那種感覺卻讓她感覺十分不好。


    “珂妹妹你在看什麽?”裴瑩問道。


    餘珂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盯著我,可回頭一看,又不知道誰。”


    “也許看錯了吧。”


    “嗯。”


    ………………


    裴瑩把餘珂帶到一處寬大敞的涼亭裏。


    已有不少貴女三三兩兩的坐在這裏。餘珂那天見的梁麗珠,樂寧郡主都在其中。


    不過,更多的人餘珂卻不認識。


    看著有新人進來,就有人問道:“這是哪家的閨秀,以前怎麽沒有見過。”


    裴瑩說了一下,餘珂的身世後。


    不少人紛紛對餘珂沒了興趣。


    餘珂到沒在意。金朝嫡庶觀念頗重。


    她也不過隨著裴瑩坐在一邊,聽著別人說話。遇到有人搭話的,就大方與人交談。


    到也沒覺自己矮一截什麽的。


    一些貴女,看著餘珂不驕不躁,也不小家子氣,說話做事親切自然,到是多喜歡了幾分。


    不過也有完全不給麵的。就比如某江姓禦史的女兒。


    聽了餘珂在百花節上的事後。


    “小門小戶,隨著父親外遷過來的一個庶女,針線活好點,有什麽稀奇的。”三兩句話,直把餘珂說成了,為了生計而學繡活的破落戶之女。


    餘珂聽著,先問了一下裴瑩的身份,這才正視此女。


    “餘珂手藝拙劣,哪當得什麽好。不過我聽說,江小姐已故外祖,原禮部江侍郎,也是從江北內調到京城的吧。而且我記得沒錯的話,令堂未嫁前也是家中庶出。聽小姐如此一說,想來江夫人女紅必是頂好的,改天到要上門請教一番。”


    幸好,她前幾年跟著教養嬤嬤學得多,知道京城一些大戶人家的基本情況。


    而這江夫人更是尤為清楚。四五年前,在忠勇侯府,她還親眼見過這位江夫人如何譏諷她們餘家人呢。


    若還記得沒錯,這江小姐,還有一個與別人淫奔的姐姐,不過,餘珂覺得沒必要把這樣的醜事說出去。


    “你……真是大膽,”江小姐氣得直接站起來。


    餘珂表情仍然平淡,“聽說江小姐禮儀之家出身,今日江小姐的所做所為,到叫餘珂長了不少見識。”


    “哼,你一個庶女憑什麽坐在這裏。平白拉低了本小姐的身份。”江小姐毫不留麵的說完這些話,然後,帶著自己的丫鬟氣呼呼的走了。


    不過她一句話,卻也惹得在場,另外幾個庶出的少女白了臉。


    餘珂看著直,心裏直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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