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昭得意揚了揚眉,似乎並未意識到惹惱了念紅嬌,半帶撒嬌的道:“明昭有皇兄皇嫂庇佑疼愛,自然該越來越聰明,可不像某些傻瓜,!”


    說著挑眉看了看身旁的柳成桓一眼:“說話不經腦,越來越笨!”


    柳成桓一聽,立刻趁勢伸冤:“皇兄,你聽聽,我平日裏說昭兒伶牙俐齒,在府中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你偏不信,今日一看,就信了吧!”


    南宮明昭瞪圓了眼睛,霸道地拉住柳成桓的耳朵,低聲嗔道:“就你話多!”


    柳成桓連忙裝作疼痛叫喊道:“啊喲,皇兄,你看你看!”


    “你!”


    南宮明昭氣得直跺腳,恨恨地盯著柳成桓看。


    殿內眾人看著這兩個話不到三句就掐架的冤家,全部都哧哧地偷樂。


    南宮裔也打趣道:“你們兩個,也真不害臊!”


    柳成桓輕哼一聲:“我與昭兒素來如此,有何害臊,何況昭兒雖然霸道,本王卻喜愛得緊;若她願意,就算把整個桓王府拆了玩,本王爺也不說半個不字!”


    此話一出,就連念紅嬌都忍俊不禁道:“瞧你那點出息!”


    南宮明昭一聽念紅嬌打趣柳成桓,卻不幹了,小臉一揚,立刻反駁道:“娘娘這話可說錯了呢?若說成桓寵愛昭兒就沒了出息,那皇上寵愛娘娘怎麽說!”


    衛雲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那明昭公主也真夠口無遮攔:今日幾番得罪了念紅嬌而不自知,方才說柳成桓說話不經腦子,殊不知自己與柳成桓也差不離幾分。


    果然,此言一出,念紅嬌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但礙於南宮裔,卻不能發作。


    衛雲抬眼去看南宮裔,隻見他斜眼看了看念紅嬌,眉毛一挑,不緊不慢的替南宮明昭打圓場道:“其實,成桓這樣的心性甚好;嬌妻美妾在旁,做個富貴王爺,有何不好!”


    說罷,四下一掃,沉聲警告:“你們,也該學學成桓的悟性!”


    眾王一聽,立刻嚇得跪倒在地齊聲喊:“皇上恕罪!”


    念紅嬌錯愕張了張嘴,不曾想南宮裔四兩撥千斤,頃刻間將一場尷尬化為烏有,隨即也隻得順著台階下,冷哼一聲說道:“前朝的事情,本宮並不知情;本宮隻知道後宮裏諸位姐妹,也應該以明昭妹妹為榜樣,時時刻刻護著自己的主兒才對!”


    眾妃嬪一聽,也忙跪倒在地齊聲喊:“皇後娘娘恕罪!”


    衛雲隨著眾妃嬪匍匐在地,心中不禁感慨:念紅嬌雖然霸道陰險,但畢竟能識大體,也有些化解的手腕與眼力,也難怪南宮裔對她器重賞識有加。


    正想著,隻聽見殿外一陣驚慌的叫喊聲。


    念紅嬌一驚,忙問:“出了什麽事!”


    一個侍衛忙不慌的衝了來,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稟報:“回稟娘娘……有……有賊向椒房去……了……所幸……所幸並未得逞,就已被看守的侍衛抓住!”


    “放肆!”柳成桓聞言不由得拍案而起,手臂一揮怒聲喝斥道:“皇家重地,怎能容得此等刁民反賊胡來,,還不帶上來,容皇兄親自審問,!”


    來稟報的侍衛聞言一個哆嗦,心驚膽戰的抬眼去看南宮裔,隻見南宮裔麵色陰沉,眼神深不可測的幽深,不禁打了個寒顫,顫聲答了一聲“喏”,就慌張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幾個侍衛押著一個精壯男子來到殿中。


    衛雲抬頭向那精壯男子看去,不禁心中一凜,,那雙熟悉的眼睛,不是別個,正是重陽節那日在林中救下自己和珠兒的那個黑衣蒙麵。


    衛雲身體一顫,心中不禁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重陽節那日念紅嬌謀殺自己未遂,眼前的恩公將自己救下;誰曾想,現在恩公卻被當作了擅闖椒房的亂臣賊子,難不成……念紅嬌想除掉自己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又給自己布了什麽局麽,。


    衛雲心中想著,隻聽得殿中“轟”得一下炸開,竊竊私語不斷。


    幾位上了些年紀的藩王全部臉色陰沉,心照不宣的麵麵相覷;幾位跟在南宮裔身旁時日較多的嬪妃也都神情各異,紛紛交頭接耳,卻都壓低聲音不敢聲張。


    隻有南宮明昭性情率直,在看清了那個男子後,即刻冷哼一聲,不屑的抬眼輕掃了一眼南宮梁,細聲揶揄:“本宮還當是誰呢?原來皇家重地,竟也出了內鬼!”


    南宮梁一見南宮明昭意有所指,立刻怒的麵紅耳赤,冷聲駁斥道:“五年前他就已經不在我府上,與我有何幹係,黃毛丫頭切勿信口胡言!”


    南宮明昭神情一惱,聽到南宮梁罵自己黃毛丫頭,也立刻怒的拍案對罵:“梁老頭,你不要過分,貞玄三十四年若非我皇兄助你一臂,你恐怕早在陰曹地府裏見閻王去了!”


    南宮梁陰沉著臉看著南宮明昭,憤恨斥道:“本王叱吒疆場那許多年,輪不到你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來教訓;是非黑白,皇上心裏自有分寸,本王不必多言!”


    南宮梁說罷,憤恨一拂袖,竟然兀自離席。


    梁如玉心中一緊,急忙向丫鬟玉兒示意了一個眼色,讓玉兒跟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殿中鴉雀無聲,藩王們神情各異,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與各自母家的妃嬪們交換著眼色,時不時偷看一眼南宮裔的臉色。


    俞泊玉低頭輕咳一聲,衝衛雲搖了搖頭,示意衛雲切勿多管閑事。


    衛雲抬眼對上俞泊玉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已經明白此事牽扯甚廣,斜眼偷看南宮裔的臉色,隻見他目光陰沉,半晌,低低地向身旁的侍衛吩咐了一句:“押下去吧!”


    侍衛們得令,押解著那個擅闖椒房的男子,齊齊退了下去。


    衛雲心中納罕:看諸位藩王和妃嬪們的神情,那位恩公來曆匪淺,隻是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與南宮梁一派有何瓜葛,為何會出現在念紅嬌的椒房殿中。


    自己見他兩回,都牽扯到念紅嬌,到底怎麽回事。


    衛雲心中想著,隻聽到念紅嬌慵懶的聲音道:“今日和宮佳宴,原本是個好日子,卻不想被不相幹的人物掃了興,西梁王擅自離席已顯不尊,梁姐姐身為其妹,不如舞劍驅邪,替皇上壓一壓驚,順帶也為佳宴助興,替西梁王向皇上賠罪如何!”


    衛雲一聽,心中直呼念紅嬌陰狠:梁妃娘娘現在有孕在身,如何舞得了劍,念紅嬌此舉歹意明顯,若梁妃娘娘不舞,則是對主上不敬;可若舞劍,腹中胎兒就會有危險。


    衛雲心中擔心,詢問的去看南宮裔,卻見他並無幫襯梁如玉的意思。


    再抬眼去看慕雲楨,隻見她向自己搖了搖頭。


    衛雲會意,隻得不動聲色的沉住氣,不去幫襯梁如玉說話。


    抬眼去看梁如玉,隻見她正麵色陰沉地盯著念紅嬌,雙方怒目而視,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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