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虛弱了,從張林死後一點兒食物都沒有吃。她沒有哭泣也沒有大喊大叫,隻是呆呆的坐在裴毅風臥室的床上,一句話都不說。後者專門為她聘請了最好的護理甚至心理醫生,可是無濟於事。楚小米隻是目光虛幻的望著遠方,好像在回憶著什麽,追尋著什麽。


    “小米,”裴毅風溫柔的呼喚著楚小米的名字,“我們走吧,走吧?”


    楚小米呆呆的望著張林墓碑的方向,固執的一動不動。


    裴毅風心如刀絞,寧願死掉的是自己。因為張林,死掉了,心就不會再痛了吧。


    “小米?”裴毅風轉過身來扳住了楚小米的肩膀,“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他已經死了!死了!你還要自己的生活要走,還有很遠很遠的路,還要好好的活著!”


    “他是為你死的。”沉默的楚小米突然開口說。


    裴毅風表情扭曲的放開了楚小米的雙臂。


    他突然掏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好!那麽你是要為他報仇麽?!來吧!來吧!”


    裴毅風強硬的把刀子塞到了楚小米的手裏。


    楚小米呆滯的目光看到手裏的刀子,突然閃爍了起來。


    而裴毅風,在衝動過後卻沒有想到楚小米真的敢刺過來。


    她的力氣用的不大,她也沒有殺人的力氣了。楚小米一刀刺在了裴毅風左臂上,然後好像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撲過去用雙手捂住了裴毅風的傷口,然後無聲的哭了起來。裴毅風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緊緊的把她攬在懷裏,直到她再次放聲大哭。


    失去??好痛苦。人們常說,體會著像死一般的難過,可死,到底是什麽滋味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了解。那些長眠著的人啊,是多麽的快樂,再也不必經曆煩惱,不必體味著活人的切膚之痛,隻是享受著生者流下的淚水和惋惜便罷了。


    公安局的同事們,在張林的家裏整理遺物,他們把他大部分的東西都帶走了,但卻把那個小小的日記本,送給了楚小米。負責清理遺物的同事是個三十左右的姑娘,她忍不住翻看了幾頁張林的日記,然後就決定,給楚小米送過來了。


    日記的扉頁上寫著,給楚小米。


    楚小米坐在廚房的地板上,翻著張林的筆記,一頁一頁,都是熟悉的字跡和口吻。其實隻是平實的語言罷了,可楚小米仍舊淚流滿麵。


    張林並不是每天的記錄,內容不多,所以這一個厚厚的本子上便記下了整整六年的時光。在這不為人知的隱蔽的世界裏,張林卑微而虔誠的記述著他對楚小米的愛。他是如何陷入這種沒有解藥的情緒而拔不出來的,他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被楚小米拉近了找不到出口的迷宮。


    張林幫楚小米租上房子的那一天:“真的難以想象,我居然能在距離這麽近的地方看這個丫頭,我居然能為她租一間屋子,太神奇了,這個世界真的很神奇。幾年前,我還在想恐怕著一輩子都不會跟這個可愛的女孩兒有什麽交集了,可是沒想到。她的過去有什麽重要呢?隻要她肯接受我就好,枯燥的日子好像有了盼頭。”


    張林克製不住想要和楚小米發生關係但是被拒絕的那一天:“很難過,但我知道是自己的錯。她是那麽的聖潔像是最幹淨純淨的白蓮,而我,什麽都不是。我怎麽能在不經過允許的情況下玷汙她,那是違背道德的,是罪孽深重。盡管,我是真的愛她。隻是她不愛我。”


    張林聽到楚小米和裴毅風在三亞房間裏進行肌膚之親的那一天:“感覺說不出話,像死一樣。是我太天真太單蠢了,那麽好的姑娘,怎麽會給我呢。隻是,我擔心她被騙啊。又不好說,像是惡意詆毀人家。小風病了,很擔心。不過小米不怎麽在意的樣子,有些心寒,那個男人比自己的孩子還要重要麽?”


    張林搬走後的第一個夜晚:“胃病犯了,很痛。很想念楚小米。”


    裴毅風被帶走,楚小米碰見張林之前:“怎麽辦,過了多久了?還是很想念楚小米,發狂的想念。我是不是太懦弱了,篤定了信念才離開的,可是怎麽還是放不下呢。好吧,好吧?即使借酒消愁沒有用,但還是去試試吧。還很想念小風,那個孩子多可愛,聽話懂事乖巧。可惜他和他媽媽一樣,都喜歡裴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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