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篇日記:戲外父子,戲內還是父子。


    “對了,我還沒問,這部電視劇的名字是?”


    “《天下》。”十分簡潔又霸氣的名字,很少有人敢用,因為生怕格局太小,撐不起這個名字。


    “哦。”祁謙對劇名沒有任何意見,隻想著這個大概是他接的戲裏麵名字最短的一個了。


    自上往下交代的事情總會做的很快,這是不管什麽政體、什麽製度都很難逃開的現實,好比政府和皇室想拍宮廷劇《天下》,社交舞會那晚才跟祁謙本人溝通過,第二天前幾集的劇本和合同就已經送到了祁謙和阿羅的手上。


    “你去參加一趟社交舞會都能給自己攬這麽大個活兒,身為你的經紀人,我自然是對你的敬業程度很欣慰的,但咱們下次敢不敢先通通氣,商量一下再決定,恩?”


    “那你說話的方式怎麽總感覺怪怪的?”


    “阿羅最近在追回村的誘惑,被東北話洗腦了。”祁避夏在一邊很是愉快的解答了兒子的疑問,身為金牌經紀人,阿羅對電視劇的品味總是特別讓人擔憂。


    “咳,別說你兒子了,《天下》劇組你也被邀請加盟了,你想接嗎?”


    祁避夏一愣,雖然他一直都跟祁謙說隻要有合適的劇本我就會開始重新拍戲,但其實他內心一直都還是很忐忑的,他不自覺的會擔心很多事情,多年不再接觸演戲技能生疏就不說了,他總覺得指不定外麵已經百級大號到處走了,他還固守著五十級就滿級的榮耀不放,生怕自己走錯這一步,不僅無法得到新的未來,還會毀了自己僅剩的過去。


    也是因為這樣的心裏路程,祁避夏早在兒子沒成年前就答應他要複出,卻直至今天都沒能完成這個承諾。


    可在兒子麵前祁避夏又不能直言自己怕了,他寧可丟臉丟到全世界,也不想他兒子覺得他是個懦夫,這就是父親。於是他對兒子一直說的都是沒有好劇本,再等等,再等等,直至等到了今天來自政府和皇室的片約,翁溫合作的巨製,這總不好再說劇本不好這個爛理由了吧?


    於是祁避夏隻能硬著頭皮問道:“什麽角色?”


    阿羅是知道祁避夏最真實的想法的,也一直在背地裏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鼓勵祁避夏,卻始終沒能成功,如今看他其實依舊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卻逞強的模樣,他用眼神表達了一句“出息”的鄙視意思,然後還是盡職盡責的回答道:“關內侯祁跡的父親祁生,也就是戲裏你還是給你兒子當爹,沒有多少鏡頭,因為是隻活在記憶裏的那種已經亡故的人。”


    事實上,皇室礙於祁避夏的負麵緋聞,是不太想請他出演這個角色的,畢竟皇室要樹立的是健康向上的良好形象,一丁點的不好都是不想沾染的。


    最終力排眾議,決定請祁避夏加盟的是坐忘心齋掌門離道的一句話:“他可以。”


    坐忘心齋和光明神教是c國最大的兩個教派,並都與皇室有著不小的淵源,坐忘心齋起源於c國,曾被很早以前的朝代立為國教;光明神教就更狠了,c國現如今皇室裏早期最出名的榮親王胤祚曾是光明神教的第二任聖子。


    因此,每一任繼位的皇帝或者女皇都會盡力維持二教之間的平衡,使其內鬥,不會出現一方坐大的局麵。


    但人心本就是偏的,這是無法用理智去衡量的。所以幾乎每一任玩著權衡之道的帝王其實內心或多或少都會偏向二教之一的某一教,c國現任女皇比較傾向的就是傳統的坐忘心齋,而坐忘心齋現任掌門離道曾在年少時欠過祁避夏一個人情。


    前麵說過,祁避夏這個逗比用這個無數人想都不敢肖想的人情隻求了離道給他兒子成年禮時占卜一下正賓。


    離道深感祁避夏好糊弄的同時,也承情想著再想辦法補充祁避夏。這其中之一就是在女皇來詢問離道舞會邀請祁謙以及請祁謙出演宮廷劇《天下》是否合適時,離道投了讚成票,並推薦了祁避夏來演本身沒有什麽存在感的祁生。


    “這個角色演活了,無論是對電視劇本身,還是皇室形象都會大有裨益。”離道這樣對女皇說。


    女皇年輕時不迷信,但現在卻反而越老越迷信了,對離道的話堅信不疑,隻是:“如果這個沒有多少戲份的角色關乎未來運勢,我們是不是該更加慎重的選擇一個演員?”


    “不,由祁避夏剛剛好。”


    離道這話其實也不算是騙了女皇,因為史書上和劇本裏的祁生這個角色和祁避夏本身挺像的,年輕時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整日撩貓獨狗,欺男霸女,是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世魔王。但人總是分兩麵的,正是這個無法無法的小霸王,在胡人來襲,城中知府扮女裝逃跑棄城中百姓於不顧的危難時刻,發出了誓死守城的宣言,組織城內百姓和士兵合作抗敵,直至身死也未曾屈膝投降。


    而也就是在祁生身死的那一刹那,援軍終於趕到,殺盡了胡人,護住了城中大半百姓。


    關內侯祁跡在父親去世時還隻是個懵懂小兒,父親身死,母親自殺殉葬,父親的庶弟又趁著祁跡年幼,欺占了屬於祁跡的財產,動輒打罵,恨不能他早死,祁跡幾乎是靠城中曾感恩祁生庇佑的窮苦百姓一家一口的接濟下才得以成活。


    祁跡從小長於叔父身邊,一直聽到的都是有關於他父親的壞話,什麽不悌兄弟,氣死老父,最後被胡人所殺,是他活該的報應之類的。而城中之人多也容易記住的是過去的傷害,而不是恩情,隨著時間的流逝,祁跡漸漸長大,說他父親好話的人越來越少,隻有每天會悄悄接濟他給他送飯的人家還會堅稱他父親是大英雄。


    曾經的城內官員腐敗,坐享了祁生守城之功,根本不曾對上言明,後那人因著這份功勞步步高升,將真相徹底的塵封。


    而祁跡這邊,隨著他不斷的長大,他叔父對他更是防備,最終起了滅口之心,嫁禍他殺人,因礙於祁跡世家身份,他的罪名雖然是殺人,卻最後隻是發配西北苦寒之地,因緣巧合之下換頭換麵,投身軍中,一步步建立軍功。


    總之就是個很傳統的喜聞樂見的苦主流劇情。


    不過……這個隻是前情提要,電視劇一開始,就是祁跡一戰成名,得勝歸京,上演基督山伯爵的逆襲。這些受苦的往事都是在後麵才會被一點點鋪展出來,畢竟劇情主要圍繞的還是皇室、朝堂的鬥爭,而不是戰場。


    祁跡的成長是明線,結識了當時還隻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的下一任皇帝,二人披荊斬棘,過五關斬六將,最終鬥敗惡勢力,還天下清明。


    祁跡父親祁生的過去則為暗線,在別人的回憶裏是如何從一個紈絝子弟蛻變成了守城的英雄,學會了成長,學會了責任。


    最終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的,祁跡得以為父親正名,奪了他父親守城之功的卑鄙小人也把自己作死了,祁跡當年被汙蔑的罪名得以洗清,重新換回自己本來的名字,榮歸故裏,贏回了本該屬於他的財產,叔父一家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而其中祁生得以改變的點就是兒子祁跡的出生,這段曆史上沒有,是編劇的個人發揮,我覺得這個能幫助你改變不少的固有印象。本來大部分民眾早就因為《因為我們是一家人》而根深蒂固了你兒控的形象,很容易接受祁生為了兒子祁跡而明白責任的這個概念,之後祁生壯烈的悲劇結尾也會給人以引導,把對祁生的憐惜轉嫁到你身上。”


    阿羅如是對祁避夏分析。


    “是個好活兒,你和劇本相輔相成,還能順便幫你洗白,讓別人漸漸開始覺得你也許過去的頑劣是有苦衷,又或者覺得你真的改變了形象。”


    於是,祁避夏和祁謙父子很快就開始了定妝照的工作。劇中飾演祁跡好基友的正是陳煜,也就是那個不受寵但曆史上注定會成為下一任皇帝的聞任,劇本剛開頭就是祁跡大敗敵軍的消息傳回皇宮,聞任幾個皇子被上一任皇帝叫去,分享喜悅,順便吩咐他們在太子的帶領下親自去城門口迎接化作別名的祁跡。


    城門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著鮮花盔甲,城門上,毫不起眼的皇子倚欄遠眺。


    不期然兩雙完全不同的眼睛命中注定一般遙遙相對,那一眼,便是永恒。


    當劇照發布到網上的時候,不少粉絲就已經被深深的吸引,強烈呼喚第一集的到來。而本就支持祁謙x陳煜這個cp的粉絲更是喜大普奔。


    祁謙和祁避夏父子倆則沒在關注網上的事情,一起進了劇組,開始了《天下》第一季的拍攝。


    《天下》的開機儀式很簡單,也沒有特意搞多大的宣傳,因為本身皇室和政府這兩個名詞就已經是一種低調的炫耀了,根本無需在添加更多的東西,就有大把的人趕著幫忙擴大知名度。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tot)/~~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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