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喧嘩在於瘋狂,城市的霓虹燈照亮了夜色中行走的各色麵孔,一家家的不夜城吵鬧伴隨著扭轉的人群,一張張鮮活的臉蛋,一雙雙打量的眼神,還有一杯杯各種顏色的酒盞,交織了各種不同的人生。


    a市最大最精致最燒錢的會所‘彩人生’裏周浦和鄭天兒正一杯杯的把手裏的酒水灌進肚子裏,以此來消遣抑鬱的心情,他們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小丫頭給威脅了,關鍵是他們還不能把這個小丫頭怎麽樣,誰叫她有個他們惹不起的姐夫呢。


    韓天麗則抱著一個半人高的洋娃娃無辜的看著兩個大男人喝酒,那眼神好像在責怪他們太小氣了。


    鄭天兒和周浦直接無視她的眼神,兩人的眼神已經從酒杯中離開了,不斷的打量在池子裏的各色美女,他們今天都沒有帶女伴,對前來搭訕的女人也是一概推拒,今天他們沒心情玩,不過對於賞心悅目的美女,他們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尋找獵物,看看也好。


    韓天麗對此不屑的撇撇嘴,眼睛不斷的瞄向門口,每次門童拉開門產生風鈴聲她都看一看,這都第五次了,來的人還是不是姐夫。


    當風鈴聲再次響起時,韓天麗的眼睛終於睜大了,如一支離弦的箭扔開洋娃娃就衝向了門口,其穿梭在人群中的靈活勁直讓兩個老男人大歎年輕真好。


    “姐夫。”韓天麗衝過去一下子跳到來人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不撒手,小小的臉上綻放出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笑容。


    韓軒墨被力道衝擊著後退一步,自然的伸出雙手把來人抱住,對著身後跟來的手下點點頭,讓他們散開,對著前方要向他示意的會所經理搖搖頭,就帶著袋鼠一樣抱著他不肯鬆手的丫頭朝兩個兄弟的方向走去。


    “好了,下來。”韓軒墨低低的聲音在喧鬧的音樂聲裏還是不容置疑的傳到了韓天麗的耳朵裏。


    韓天麗雙腿掛在韓軒墨的腰上,腦袋窩在他的頸邊搖搖頭,眼睛裏閃閃的淚花,半晌竟然低低的哽咽起來。


    韓軒墨走到鄭天兒他們呆的一角,耳裏一邊是小丫頭的低聲哭泣,一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本來就煩躁的心情一下子更加的煩躁,他陰沉著臉對著兩人說道,“去包間。”


    鄭天兒和周浦看他臉色陰沉就站起來跟著他一起到韓軒墨專屬包廂。


    到了二樓,一行人沿著走廊越行越遠,身後的音樂聲也漸漸的小了下去,直到他們進入一個純金屬的包廂裏,音樂聲徹底的消失不見。


    經過音樂聲荼毒的耳朵一下子進入安靜,浮躁的心髒也跟著平靜下來,更顯得韓軒墨身上的小丫頭的哭聲異常的刺耳。


    鄭天兒看韓軒墨的臉色走上前把韓天麗抱了下來,“呦呦呦,這是怎麽了?你這是讓你姐夫剝我和你周哥哥的皮呢,不帶這麽哭的啊。”


    周浦這不靠譜的張開雙臂給了韓軒墨一個大大的擁抱,跟沒看到他臭臭的臉色似的,“兄弟,我想死你了。”


    “滾!”韓軒墨低沉的聲線送了他一個字卻沒有伸手推開身上的人。


    周浦大力的拍打韓軒墨的後背,哈哈大笑數聲。


    韓軒墨終受不了他的笑聲把不要臉的男人推開了,徑自到酒櫃中拿酒。


    韓天麗從鄭天兒的懷裏掙脫開來,亦步亦趨的跟在韓軒墨的身後,卻是不敢再哭了。


    韓軒墨拿好酒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倒入酒悶不吭聲的先幹了一杯。


    韓天麗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姐夫,你不要我和姐姐了,對不對?”


    韓軒墨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最後若無其事的看著眼前眼睛裏帶著膽怯看著他的小丫頭,“這話是誰對你說的?”


    鄭天兒和周浦對望一眼,搖搖頭,自覺的坐到韓軒墨對麵,倒酒喝了起來,不參與這兩人的談話。


    他們都知道韓軒墨的軟肋是什麽,那兩個女人就是他生命中的劫,一個是他母親,韓家用她來束縛他的手腳,讓他不能脫離韓家。


    一個是她的女人韓菲,她讓他永遠都活在自責和愧疚裏,對著一個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植物人,韓軒墨把所有的開心也一起埋葬了。


    “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結婚了,你有了妻子,躺在醫院裏的姐姐怎麽辦?沒有親人的我要怎麽辦?”韓天麗說著說著,眼裏的淚花又出來了,不過這次她沒有讓它們掉下來。


    “難道你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已經消失的消息嗎?”


    韓天麗一呆,“可是…”可是你背叛了姐姐,把你的婚姻給了另一個女人,可是這話她不敢說。


    “沒有可是,你記住,你姐姐有我,你的親人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的愛人,我就是你的親人,我會照顧你,小小年紀不要胡思亂想。”韓軒墨接著喝酒。


    “好啦好啦,小丫頭就是膽小,才會胡亂擔心,天兒,去點歌,哥們要高歌一曲,咱三兄弟今晚不醉不歸。”


    鄭天兒仰天長歎,“不要啊,你饒了我的耳朵吧。”


    音樂響起,杯中酒一點點的消失,心情不好的男人在兄弟和音樂的喧鬧聲中一點點的被安撫著,韓軒墨眯著眼看周浦搞笑的扭腰,扯著喉嚨吼著五音不全的歌曲。


    鄭天兒和韓天麗誇張的捂著耳朵在一旁怪叫,嘴角大大的咧著,看著周浦誇張的演繹一首哀傷的曲子,周浦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再哀傷的事情到他那裏都能變成一件搞笑的事件。


    這個夜晚有人釋然,繼續沿著他本身的生活軌跡繼續走著,看似毫無變化,那短暫的婚姻就像石頭跌入大海,隻有輕微的咚的一聲,最後消失不見,可是那女人終在某人的身上心上留下了輕微的一筆痕跡,這個痕跡終有一天會被擴大到膨脹,直到成為心髒裏不可忽視的存在。


    無數的箭矢,炙熱的大火從四麵八方向灰小愛包圍而來,疼痛,疲憊,害怕淹沒了灰小愛的整個夢境。


    “啊。”灰小愛驚恐的從夢中醒來,後背全是冷汗,衣服濕濕的粘在身上還在提醒她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境。


    她呆了一下,然後抬起手摸著猶在疼痛的喉嚨,她還沒死,她茫然的看著陌生的環境,進入眼裏的是一個粉紅色的公主房,床上的蕾絲紗帳隨著窗外的風輕輕的晃動著。


    她隨著大敞的窗戶望出去,一片綠意盎然,綠綠的草地上有一個遮陽傘,一個男人正躺在躺椅上假寐。


    這一刻,灰小愛既沒有死而複生的喜悅也沒有沒有死成的遺憾,一個人有勇氣去死第一次,卻很難去死第二次,她沒臉去見天上的母親,她這樣浪費生命,她會下地獄吧,她低低的苦笑著。


    她掀開薄毯穿上鞋子下床,待打開門她嚇了一跳,外麵的房屋設計黑白分明,充滿了冷硬,跟她房裏的溫暖形成鮮明的反差,一個如寒冬臘月,一個如春意盎然。


    灰小愛呆了一瞬就走了出去,抬步向假寐的男人走去。


    她抿抿嘴,手腳顯的局促不安。


    “你…”才張開口,她的喉嚨裏就傳來火燒火燎疼痛,傳出來的聲音嘶啞不堪,難聽至極。


    “休息一下吧,你喉嚨受傷了,不適宜多說話。”男人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灰小愛無聲的張張嘴,喉嚨撕裂般的痛,這樣反複數下,她總算是能發出聲音了,不管聲音裏透著怎樣的嘶啞,“謝謝您救了我。”


    “不用謝我,我救人從來都不會不要報酬。”


    灰小愛沒有奇怪,經過那些痛徹心扉的事情,不管聽到什麽,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她因為父親的出賣,進入了一個她不熟悉的圈子,在這個圈子裏她傷痕累累,心力交瘁,眼前這個閉著眼睛的男人從這個世外桃園般的房子看,他也屬於這個圈子。


    “請問我需要付出什麽?”


    若子阡嘴角挑起感興趣的笑容,從容的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睜開眼睛正視上灰小愛的眼睛,這個女人的眼睛裏空洞沒有光彩,原本就瘦小的身材,經過這樣的醜聞後更加的瘦弱了,好似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走。


    “幫我對付韓軒墨怎麽樣?”他笑著問道。


    灰小愛驚訝的看他,他跟韓軒墨有仇?


    若子阡看出她的心思,實在是這個女人太單純了,她心中想什麽,她的臉上都看的出。


    “對,我跟他有仇,我恨不得剝其骨,飲其血。”他微笑著說出這狠毒的話語把灰小愛驚的後退一步。


    “難道你不恨他嗎?”若子阡好像沒看到她害怕的表情,緊緊的逼視她的眼睛。


    灰小愛想到那個俊美的男子心神恍惚了一下,恨嗎?是他父親賣了她,她才進入的韓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替她父親消了災,就像古時的賣身契,她就是一個賣給他的奴仆,他對她不管做了什麽,他都有付出過錢財。


    想到這裏,灰小愛悲哀的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這世間的陽光,接下來,更別論,他娶了她,對她負了責,最後她又因他被折辱,這怎麽算她隻能和他扯平,要怪也隻能怪命運弄人。


    “不恨。”她啟唇回答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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