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被擊毀肉身的元嬰中期突兀人仙師,雖然有一部分殘魂附在那分裂的元嬰上逃了出去。但是和其心神相連的那隻噬金蟲成熟體,卻因為沒有主人指揮,被熟知噬金蟲習性的韓立,用第二元嬰輕易的生擒了下來,並禁製在了玉盒中。


    原本還打算等到一後閑暇時光時,就研究一下成熟噬金蟲和他的噬金蟲差別多少的。但現在修為大降,必須及早處理此蟲了。否則,萬一成熟體噬金蟲神通遠超自己預料,以後破禁而出,那麻煩可大了。


    以他現在的修為,再想擒住此蟲可,是不大可能的。


    想到這裏,韓立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番手掌,手中多出了幾杆顏色各異的陣旗出來。


    手指輕輕一彈,幾杆陣旗飛射四周。一個直徑丈許的禁製護罩,憑空出現在了車內。


    韓立把玉盒平放在膝蓋上,緩緩閉上了雙目。


    頭上黑光閃動,一個黑綠色元嬰出現在了天靈蓋上,雙手一搓,那杆烏黑的陰羅旗就出現在了元嬰手中。


    這杆魔幡因為一開始就是交予第二元嬰煉化驅使的,現在卻成了他唯一一件不受五鬼鎖神大法限製的法寶了。


    噬金蟲身體水火不浸,刀槍不入。他唯一滅殺此蟲的方法,就是用陰羅幡中精純魔氣將此蟲元神抽出,在放入幡中煉化成幡的元陰魔頭驅使。


    具體的煉化之法,當日都從那陰羅宗長老神識中早已得到的。


    這個過程,當然不可能短時間內完成的。


    其實若不是這隻噬金蟲主人元神大損,反而連累的此蟲奄奄一息的。他還不敢打此主意呢!


    對成熟體的噬金蟲,他戒心可不輕的。


    但就是如此,他才連禁製都先布置下來,生怕出什麽亂子的。


    這時,黑綠色元嬰將手中小幡往都頂一拋,化為一朵尺許大魔雲漂浮不動,而元嬰一縱身,跳入雲中不見了蹤影。隨即魔運往下一沉,一下將膝蓋上的玉盒包裹在了其內。


    盒中頓時傳出“吱吱”的蟲鳴聲,聲音不大,但卻暴怒之極的樣子。


    魔雲裹著玉盒,開始翻滾洶湧起來,裏麵蟲鳴聲尖利刺耳起來。


    但韓立無動於衷,兩手掐著法決,身形動也不動。


    在禁製之中,他根本不怕蟲鳴聲會驚動外麵的蒼鷺部凡人,隻要將全心將此蟲元神抽出即可了。


    於是一場艱難的煉化,就此開始了。


    車隊外麵的蒼鷺部人對這位“寒仙師”大感興趣的,但這位仙師自從進入車輛中,從此不再出來了。他們自然不得而見的。


    族長英鷺,更是嚴禁這些部眾前去打攪仙師的修煉,這讓其餘之人大感沮喪的。


    下麵的十餘日內,不知是不是托到了這位寒仙師的洪福,不但在經過的峽穀中找到了一個野羊群,打到了足夠的獵物,而且接下來的半個月內,車隊竟然一直安然無事。


    這讓提心吊膽的英鷺大鬆了一口氣。


    他算了算路程,再過幾日工夫,就可以到一個極其安全的歇腳之地了。那裏是天瀾聖殿用法力極快建立的一個臨時駐地。專門是為遠路趕來的各大小部落聚集歇腳的。


    一等開靈日結束,這個駐地馬上就會被拆掉的。


    英鷺正暗自想著此事時,突然頭頂似乎有什麽聲音傳來。他下意識的抬首看了一眼,隻見一道刺目白芒破空劃過,裏麵隱隱有個人影似的,但是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蒼鷺部其他青年見此,不禁一陣的騷動。


    而老者卻眉頭皺了下,心中有些嘀咕起來。


    以他昔日聖戰經驗,這些光芒分明都是高階仙師在低空中飛過的遁光。這種異景,一般來說在很少能見到的。一般的高階仙師可都是在極高的地方飛掠而過,地麵上凡人很難發現的、


    可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從前幾日開始,這已經是見到的第四道低空飛行的遁光了。難道最近發生了什麽大事,是哪個部落的貢品被搶了?


    心中有些疑惑不解,老者卻對下麵的路程更加放心起來。


    一路上有這些高階仙師巡視的話,那一段時間內應該安然無憂了。


    英鷺如此思量著,回首對車隊其他人大聲招呼一聲,督促車隊再加快幾分速度的趕路。


    老者自然不知道,從頭頂上飛過的那道白芒,一直在方圓百餘裏內的低空處四下飛遁了好長時間,一刻沒有停。但最後還是毫無所獲的向南而去。結果在不遠處,另一道紅色遁光從另一方向斜射而來。、


    兩道遁光碰到了一起。


    光華一斂, 兩道遁光中顯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出來。


    男的四十餘歲,一身淡黃皮衣,麵容普通平凡。女的則二十七八,渾身翠綠色宮裝,頗有幾分姿色的樣子。


    “原來是秀仙師,我這邊沒有什麽發現。你那邊怎樣?可有那人的蹤跡嗎?”中年男子搶先衝對麵女子一抱拳後,含笑的問道。


    “黎兄,你可看我像有發現的樣子嗎?”宮裝女子卻有神色不太好看,有點冷漠的說道。


    “嗨!這幾日,我已經搜完了那邊方圓兩千裏的所有地方,都沒有絲毫痕跡的。那人不是不在此地,就是隱匿功法實在高明,憑我的修為還無法發現他的行蹤。要不要我二人聯手再仔細搜尋一遍,把路上遇見的那幾支進貢的車隊,也盤問一二。”中年人毫不為意,反而露出幾分急切之色的說道。


    “看來,黎仙師真對獎勵的‘毒龍丸’動心了。但可別為了此藥,把自己的小命也賠上了。”宮裝女子冷笑一聲,大有深意的說道。


    “這話是何意思?難道秀仙師不動心嗎?”中年漢子一怔,有些驚疑起來。


    “黎兄接到任務時,那些元嬰期上階仙師如何對你說的?”宮裝女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淡淡問道。


    “上師對我說, 有一名外族元嬰修仙者,闖入了我們天瀾草原中,並且重傷了一位上階仙師。所以要將其生擒活捉的。對方已被其他上階擊成了重傷,我們這些結丹期仙師,拿下重傷的他,決不成問題的。”中年漢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的說出來了。


    “哼!黎兄果然因為來的較晚,才知道的不多的。要是我的話,就絕不會這般熱心的去找這位外族修仙者的。”女子嘴角泛起一絲冷嘲的說道。


    “秀仙師既然如此說,肯定有自己道理的。能否給在下講一下其中的緣由。”中年漢子聞言,神色也鄭重了起來。


    宮裝女子默然了一會兒,才歎了一聲說道:


    “黎兄和我也認識多年了。此事倒也應該實言相告的,省的黎兄稀裏糊塗送了姓名。我來的較早一些,倒從一個長輩那裏聽到了一些這個外族人的確切消息。這名外族人是元嬰期修士不假,也的確被擊成了重傷,但是出手的人可不是什麽上階仙師,而是主持此事的呼大仙師親自出手,才擊傷的對方。”


    “什麽,是大仙師出的手?”中年男子嚇了一大跳。


    “不錯,而且我聽說,那外族人還是在被好幾位上階仙師團團圍住的時候,才被大仙師偷襲得手的。而在此前,已經有三名上階仙師被此人一路滅殺了。據說此人神通毒辣之極,出手非死即傷的。就是如此,其在重傷之後,仍然施展了秘術,當著大仙師麵逃之夭夭了。依以我看,這外族人十有八九是大仙師同階的修仙者。若是如此的話,對付即使受傷再重,滅殺我們兩個結丹期的小修仙者,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了兩瓶毒龍丸,我可不賠上性命的!”


    “而且我看那些上階仙師之所以,讓我們這些人去找此人,多半是把我們當做棄子了。他們不是在我們出發前,給我們一人施展一個引魂術嗎?哼!說是怕我們出危險了,好能及時找我們。我看多半是想讓我們打草驚蛇的逼對方現形吧!然後我們一隕落,再給他們引路追蹤此人。”女子臉色陰沉的一一說道。


    “唏!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他們竟把我們當成了炮灰?我們要如何辦才好。”中年男子聽了宮裝女子的解釋之言,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驚怒之極起來。


    “很簡單。不是已經搜尋過了一遍嗎,這也就夠了,無須再做更細的事情了。這樣既可以交差,也無須冒多大風險的。先靜等別人能否發現外族人,若是其他人在其它地方發現此人的話,自然更好。一直沒音訊的話,也無所謂了。到了開靈日了。所有仙師都要去聖殿拜祭一番的。我們自然也會被召回的。”女子似乎早已想過了此事。不加思索的說道。


    “就按秀仙師之言辦。毒龍丸雖然好,黎某還還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多謝。”躊躇了一下後,中年男子立刻判斷出了其中的利弊,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先去那邊的聖殿駐地休息一下。這幾日,那裏會聚集不少部落的進貢車隊。說不定還能先找到需要的東西呢!然後每隔幾天,做做樣子的四下去搜查一番就可以看。”宮裝女子輕笑一聲,如此的說道。


    男子對此自然毫無意見。


    隨後,二人重新化為一紅一白兩道驚虹,向南方徑直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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