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孩子並不是讓離影最驚訝的,當他看見眼前的將軍時,他的下巴啊,差點沒脫臼了,他沒看錯吧,就這樣的條件下……他,竟然滿臉溫柔(舞娘飄過,探頭唱,都是月亮惹的禍。)


    不知是不是提起了孩子的原因,他的心都跟著變得柔軟起來,麵上冷酷的表情變得溫和許多,對於青龍啞然的反問很自然的點了點頭的回答道:“嗯,孩子。”


    似乎完全都沒有考慮過白淺性別的事情,更沒有想過一個男人懷孩子的真實性。


    這才是讓離影四人,真正的不敢置信的原因,明辨是非的將軍竟然傻了,汗。


    不過答案的真實程度,但不是跟離影他們想的那樣,不會有人比他更了解,徐崢早就知道了關於白淺身份的秘密,白淺自己或許都不清楚,但卻在沒有一個人比徐崢更加了解他的身體了,從兩人肌膚相親時,白淺xia身異於常人的開口他就已經隱約的意識到,卻也確實是因為白淺與他同樣是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因為不會有一個正常的人會認為男人也能夠生孩子的,不光是他就連白淺怕是也沒有多想吧。


    徐崢的唇邊輕輕地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不去刻意的看根本就不能夠被察覺到,他又念急白淺那個傻乎乎的個性,如果有了孩子以後,會不會能夠收斂一些,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大孩子手忙腳亂的去照顧一個小孩子的樣子,應該會很有趣吧,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微微笑了出來,隻是卻透著淡淡的落寞。


    他不經意間的變化,對麵熟悉他的四個人看的最清楚不過了,隻是四個人卻是表情各異。


    除了朱雀還依然的皺著眉頭之外,離影的表情輕鬆了許多,在他看來將軍終於融化了,至少他開始嚐試的再一次的接受別人給與的溫暖,試著去愛,而玄武這是那副傻愣的樣子看見徐崢高興,也跟著高興地一隻厚實的大手直抓撓著自己的頭發,完全茫然的不知原因。


    唯有一開始驚詫到問出聲的青龍神色不對,隻是她身邊的人都不曾看見,她對麵的徐崢根本就沒想去注意,也因此錯過了她眼底的複雜,愛意與瘋狂的嫉妒交織成了一層濃鬱的黑。


    看向徐崢的目光是說不出的癡迷,就連黑與白的掙紮也是一閃而逝,消失在了她的眼底,夜鶯是她真實的名字,青龍卻幾乎成了她的代號,叫做夜鶯的女孩是喜歡將軍的,瘋狂到幾近癡迷的崇拜,而青龍卻是不一樣的,那時占有了他生命裏,幾乎一大半的東西,那是完全服從徐崢的部屬。


    兩個人身份的責任與徐崢高興時說出的那句話,在她的心底不停地在拉扯,她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


    青龍也不知道是為了掩飾自己眼底的掙紮,還是不敢在此刻看向徐崢,隻是謹慎地低下了頭,努力地將這一切全部都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


    離影看向徐崢的時候眼位不自覺地飄向了青龍,他看出了她的反常,似乎又什麽不對,卻沒有往心裏麵放,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又將自己的目光轉回到了徐崢的身上,努力地瞪大眼睛看著他,生怕他消失了一樣。


    “你看著我做什麽?”


    徐崢微微的皺了皺眉回過頭來看向了不住的盯著他看的離影,完全茫然地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麽,幹嘛看著他的眼神那麽熱切,如果是逸之他還能夠理解,這換了一個人,為什麽讓他覺得這麽的反胃呢?


    “做什麽?”


    “偶偶偶,木什麽,恭喜主子了。”


    離影被徐崢一瞪,連忙臉上賠笑的跟徐崢套近乎,雖然他是不相信男人會生孩子這種事,更不相信離奇的會發生在他的眼前,不過他卻看出了徐崢的喜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真的不想再刻意的去刺激自己主子,嘴上就挑著一些好聽的說,心裏想著卻是應該趕緊把白淺找回來了,說不定他一回來,主子一高興,這得治的妄想症就好了。


    “隻是……你怎麽得知這個消息的?”


    “我也並不曉得是誰想要我知道的,扔來那張紙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


    “小……小太監。”


    離影悄悄的喝上了睜大的嘴,偷看了徐崢一眼,私下的已經為他附意,沒看出來將軍原來好這口,身子打了個冷顫,往後縮了縮。


    徐崢看他那表情就知道,理應腦子裏麵不知道又灌了多少的水,懶的理他的將頭撇向了窗戶的方向。


    隻怕若是他知道之前離影的腦子裏麵已經直接將他剛才的言論,歸結為受壓迫時間過長,患上嚴重的妄想症,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過那個沒個正行的下屬。


    看向窗外,日頭已經開始傾斜過中天,向西徐徐的移動,徐崢才意識已經過了正午了。


    這個時間趙君瀾一般都應該剛剛下朝到禦書房,準備接見那個離開了好一會的暗衛,來知道他一天的行程了吧,就像是自己養的一隻寵物一樣,一直的迫切的想要掌控屬於他的一切,想到這裏徐崢的麵色開始不鬱的轉沉,回過頭來,冷颼颼的瞟了一眼坐在那麵色各異的四個人,說:“他的人快要回來了。”


    一句簡單的話,立刻就讓方才剛剛放鬆下來的四個人,立刻警戒的進入了最佳的狀態。


    看向徐崢的目光欲言又止,尤其是青龍,似乎又動了想要勸說徐崢離開的念頭,隻是話都到了嘴邊,就硬是讓徐崢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堵在了原地,因為他聽見徐崢說:“你們走吧,我是不會離開的。”


    在沒有完完全全的確定白淺安全的前提下,他是不會離開的。


    “那就把這個留下吧。”


    知道在這個方麵出乎意料的固執,四人無法隻能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無法言喻,齊齊的歎了一口氣,負責收集情報的朱雀將一個不大的牛皮紙握成了小小的一團,塞進了徐崢的手裏,隨即又從玄武的腰包裏麵摸出了一個小的微型鐵製品,放在徐崢的手裏,她看出了徐崢的迷茫,她並沒有多說。


    離影忍不住的看著徐崢,又問了一句:“主子,你真的不跟我們回去麽?”


    “不回去,這個我就留下了,在宮裏方便探聽一些情報。”


    解釋了一下,也不管他們四個人樂不樂意,都不得不在徐崢半是瞪視的目光下,拉上麵罩,一個跟著一個的快速閃身離開了屋子。


    空蕩蕩的大殿,金碧輝煌,流光溢彩,無比的奢華,卻安靜的沒有人的聲音。


    徐崢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目光呆泄的側臥在主殿的臥榻上,屋子中的一切沒有發生變動,跟原來一樣,悄悄歸來的暗衛,又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角落裏,默默地注視著屋子裏麵的動靜。


    也許是因為太多天的同一個姿態,讓暗衛放下了戒心,沒有刻意的去細致的查看過屋子裏麵的不同,也是有一些不同的,至少在離影憤怒的砸過桌子之後,桌子身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呼啦嘩啦的鏈子又被徐崢拽動的響起了好聽的聲音,以往常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


    暗衛屋子一個人縮回了頭,蜷縮在角落裏麵,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他已經好久沒有舒服的休息過一覺了。


    一陣有規律的呼吸聲緩緩地傳入了他的耳中,聲音極輕,如果不是他刻意的去關注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等了一會兒確定了那個暗衛已經完全的入睡以後,床上的那個呆泄沒有表情的人動了,將卷在他身下的那個牛皮紙拿了出來,便是剛才臨走前朱雀給他的那一張。


    朱雀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細心認真,給他的必定是他以後能夠遇到的東西。


    牛皮紙輕輕地被他展開,古舊的顏色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上麵沒有文字注解,看的他一陣茫然,全部都是圖畫,用與牛皮紙相仿的棕褐色染料畫上去的,不細看的話隻會以為這是一張簡單的牛皮紙。


    徐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張牛皮紙上的畫當然難不倒他了,跟軍事地圖打交道了這麽多年,隻消一眼,他就已經看出了這是一張地圖,卻不知道是什麽地圖,這並不是讓他皺眉的原因,真正讓他為難的是這張牛皮紙的來曆及功能,這個畫圖所用的染料他沒見過,卻聽別人提起過。


    趙君瀾小的時候有一陣子迷上了繪畫,在無意間跟他提過一種宮廷秘製的染料,遇水不退,肉眼難辨,色澤確實極美的,能夠防止千年如初,一般都是用來繪製重要的皇家秘辛的,那時候他還跟他抱怨過,似乎隻有曆代真正掌管玉印的皇帝才能窺探到一眼。


    這種染料的名字叫做,鳳黃。


    隻是如果真的是他猜測的這種染料繪製的牛皮紙,那麽這個地圖上繪製的東西必定是皇家的東西,皇家隻傳皇帝的地圖,答案在他的心底昭然若揭,是皇家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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