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為了一隻小狗穿越了


    初春的傍晚,夕陽餘暉打在穿著白大褂的喬梓瑞身上,今天顧老爺子去兒子家吃飯,提前走了剩下她自己關店下班,把櫃台上的藥單整理了一下,環顧四周,不大的中藥診所,開在在這個近年很火的老式裏弄的安泰路上,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已經是價值不菲了,顧老爺子的兒子還真是大手筆。


    三年前,喬梓瑞在江城中醫學院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一次偶然閑逛發現在這個到處穿插著有意思的小店和小咖啡店的裏弄,居然開著一家很雅致的中藥診所,出於好奇走了進來,店裏就顧老爺子一個人,因為從小就和已經去世的外婆相依為命的緣故,對老人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就和顧老爺子閑聊了起來,就這樣在這個小診所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喬梓瑞很喜歡這份工作,恬淡安靜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專業。


    收拾了一下店子,江城的四月晚上還是微涼,關好店門,背著米色的信封包,穿白色連衣裙,外麵罩著一件簡單的v領淡黃色開衫,腳蹬米色的高跟鞋,165公分的喬梓瑞不是那種驚豔的類型,兩彎一字眉,一雙清澈的杏眼,白皙的皮膚,整個人有一種淡淡的書卷氣,讓人感覺很舒服。


    家離這裏不遠,走過兩條路就到,喬梓瑞輕快地走進家裏那條的弄堂,後麵一道光線射過來,喬梓瑞回頭一看,是一輛小車,可能是因為在弄堂裏車速並不快,喬梓瑞往路邊上靠了靠繼續往家走,對麵突然竄出一條小京哈狗,對著喬梓瑞使勁搖尾巴,喬梓瑞看看後麵的車,離自己還有一定的距離,車速好像還是不快,就無奈的蹲下去把小京哈狗抱起來,以免萬一被車撞傷,喬梓瑞剛站起來,就覺得身後傳來異樣的感覺,剛想抱著小京哈狗閃躲一下,就聽見“砰”的一聲,喬梓瑞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最後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那隻小京哈,還好沒事


    喬梓瑞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黑暗的漩渦,不停的旋轉翻滾拉扯,終於落到了實處,使勁睜開眼睛,啊!?我這是到了哪裏呀?!


    自己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床上,淡紫煙色的蚊帳攏在床的四周,身上蓋著一床鴨蛋青的被子,房間並不大,也就二,三十坪的樣子,床的對麵是一個臨窗大炕,炕上放著一張炕桌,正麵也是鴨蛋青的靠背,兩邊散落著幾個半舊引枕,地下是兩張靠背椅子,也搭著椅搭,炕的邊上是一個隻有在江城古玩店見過的洗臉架,上麵架著一個盆子,邊上塔著的,是快白布吧,好吧,就算是洗臉毛巾,在洗臉架的邊上有個碎花漆的好像是梳妝台的東西,靠床的那邊放著一張碎花漆的五屜桌子,桌子邊上有幾個同樣漆色的箱子。


    喬梓瑞悲催的想,我一定是死了,但,這也太倒黴了點就為了抱隻狗,被一輛發了瘋的車給撞飛了,這應該不是閻羅殿吧,難道現在的閻羅殿也開始流行複古裝修了,我去,難道是為了獎勵我救死扶傷,我已經到了某處仙山,喬梓瑞覺得頭很痛,嗓子也很難受,“咳咳”,剛咳嗽,就見外麵碎步跑進來一個,穿著綠綾襖的丫頭,明快的五官,親和的笑容,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急忙過來,輕聲道:“姑娘你醒了,太好了,老爺和太太這兩天都急死了。”喬梓瑞看著她沒有說話,那丫頭又道:“姑娘,喝點水嗎?”喬梓瑞點點頭,那女孩走到炕桌上倒了一杯水,輕輕的吹了吹,用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給喬梓瑞喝。喝完水,拿起枕邊的帕子幫喬梓瑞擦了擦嘴。然後道:“姑娘,你現在可有覺得哪裏不適?”


    喬梓瑞覺得自己現在可以肯定不是到了那座仙山,應該是狗血的穿越了,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比自己原來的小一號,看來還是最通常的魂穿,喬梓瑞這下不淡定了,死老天,臭老天,我很喜歡我原來的身體好不好,我也很喜歡我的工作好不好,這次也不知道你給我發了具什麽身體,還這麽小。


    喬梓瑞看著那個丫頭,腦子裏一下閃過一個名字,穀雨,難道是那個丫頭的名字,喬梓瑞試探的開口:“穀雨。”那丫頭果然笑著道:“奴婢在,姑娘有什麽吩咐?”


    看來這具身體還是殘留了部分原宿主的記憶。


    喬梓瑞想了想道:“我現在隻是覺得有些頭疼,其他倒也沒有哪裏不適,老爺和太太呢”?


    穀雨邊把茶杯放回炕桌上邊道:“自從姑娘摔倒昏迷了,老爺和太太可急壞了,特別是太太一直守著姑娘不吃不喝。”穀雨說著眼眶都紅了,喬錦書看得出這個丫頭很爽直也是真的關心


    她。“這不,錢媽媽勸了半天太太好不容易才去吃點東西,換身衣服,太太剛走開一炷香的功夫,姑娘就醒了,可真是老天保佑,各方菩薩顯靈,沒讓我穀雨天天白給您下跪了。”穀雨,擦擦眼角的眼淚,道:“姑娘要沒有哪裏不適,就先躺著歇會,我去告訴老爺,太太,他們不知道得多高興呢”。喬梓瑞看著穀雨,自己心裏也沒來由的感動著,自己前世自從外婆離世就是一個人生活,平時有個生病,或者情緒不好,都是自己承擔了,從來沒有人來關心自己,看著穀雨為自己或悲或喜,也並不由得對這個才來的世界和家生出一份親切感。就拉著穀雨的手道:“我沒事了,你去告訴老爺和太太吧。”穀雨幫喬梓瑞掖掖被角就出去了


    喬梓瑞想著穀雨的話,腦中又閃過一些畫麵,在一棵大柳樹下,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石頭旁邊站著一個身穿半舊鵝黃褂子,下穿灰綠色棉裙的小姑娘,踮著腳,想去折柳枝,不遠處的小石子路上猛的竄出來一個穿著紫色棉袍,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男孩,把穿鵝黃褂子的小姑娘一把推倒,那小姑娘冷不防被推,朝後仰倒,頭直接撞上了身後的大石頭。在那小男孩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穿紅著綠的婦人,看著撞向石頭小姑娘,冷冷的陰笑。


    小姑娘躺在床上,旁邊一個溫柔婉約,雙眉入鬢的婦人和一個留著胡須,長相精明的男人,那溫柔的婦人抓著小姑娘的手,哀哀悲泣,聲聲喚著:“錦兒,錦兒,你醒醒啊”


    喬梓瑞霎時都明白了,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叫喬錦書(以後喬梓瑞就改叫喬錦書),那個留著胡須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是正室,生下了自己,那個推到自己的男孩應該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個他身後穿紅著綠的婦人應該就是生下那個男孩的宋姨娘,看來他們是故意推倒了自己。


    聽著門外有腳步身,喬錦書靠著枕頭半坐起來。門口的懸著的桃紅碎花軟簾一動,穀雨掀起門簾,那個溫柔婉約的喬太太吳氏帶著一個媽媽和一個丫鬟走進來,吳氏頭上挽著個墜馬髻,斜插著跟碧綠翠玉簪,身穿藍色銀絲褂子,下穿灰色棉裙,急衝衝的走過來,道;“錦兒,你可醒了,急死娘了。”看著吳氏一臉憔悴,雙眼含淚,不知道是這具身體的緣故,還是感受到那種緣自心底是親情,喬錦書沒來由的一陣心酸,眼淚也不由得落下,伸出手拉著吳氏道:“娘。”喊了一聲,便再也不知道該說甚麽,隻是靠進婦人的懷裏輕聲哽咽著。吳氏輕輕拍著喬錦書的背,哄著道:“錦兒乖,不哭啊,都是十一歲的大姑娘了,哪裏不舒服告訴娘。”喬錦書抽泣著抬起頭撅著嘴道:“娘,錦兒哪裏都沒有不適,就是醒不來的時候,好像做了個好長的噩夢,錦兒好拍見不到爹和娘了。”一聽錦兒說,沒有哪裏不適,吳氏立馬送了口氣,心情也輕鬆了起來,道:“錦兒,怎麽會見不到爹娘呢,爹娘還要陪著錦兒長大,以後還要給錦兒找個好人家呢”。


    喬錦書雖然前世活了二十幾年,也交往過幾個男孩,可是卻從沒有做完愛情這道方程式呀,現在冷不丁聽人說嫁人,饒是二十一世紀的85後也覺得不好意思了。羞澀的撒嬌道“娘——”


    錢媽媽在旁邊,邊擦淚,邊念佛,“阿彌陀佛,姑娘你可醒了,你嚇死錢媽媽了”。


    穀雨在邊上咬著嘴唇,歪著頭看著錢媽媽道:“媽媽,你這兩天念的佛,是不是比你前幾十年都多呀。”


    錢媽媽擦幹淚,把手帕塞回衣襟,佯怒的看著穀雨道:“死丫頭,你是皮癢了不是,看我不打你。”說著裝做要打穀雨,邊走還邊對吳氏的丫鬟春分道:“春分你給我抓住這個死丫頭,看我不撕她的嘴。”春分笑著作勢要去抓穀雨,穀雨轉身就朝門口跑去,邊跑還邊笑著說道:“媽媽,我說實話,你怎麽打我呢,你這個叫臨時抱佛腳呢,也不知道佛爺爺這兩天是不是快被你煩死了。”


    喬錦書看著屋裏追打的一老一少,和坐在床邊上抱著自己的吳氏,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很幸福,這大概就是天倫之樂吧,既然老天爺讓我來到這個世界,送我一個溫暖的家,一個疼愛我的娘,一個有著小老婆雖可能還有點不靠譜的爹,但,好歹也是有爹了,彌補我前世的遺憾,老天爺,我也不怪你了,我今生一定會好好守護著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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