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塵帶著薑小玲直接往存放對應典籍的書庫走去。


    剛一進門路無塵的目光掃過牆壁上貼著的標語,雖然沒有看全,但其中的感恩是真真實實映入眼簾。


    路無塵一下覺得心裏咯噔一下。


    似曾相識!


    竟能如此相像?


    也許隻是幾句標語罷了。


    路無塵心裏如此想著。


    一連看了三天,路無塵才將一些基礎材料看完。


    “這仙朝已經如此了嗎!”路無塵在心底暗歎道。


    路無塵能感覺出來這大周仙朝就要完了!


    隨著靈氣衰落,仙朝中的各種矛盾也是逐漸激化,越來越尖銳。


    簡單來說就是所有從原來的搶增量變成如今的爭餘量,能分配的蛋糕越來越小。


    大周朝廷越來越滿足不了各個地方的需求,地方也是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就連朝廷中的聲音都由原來眾多嘈雜的議見,變為如今隻有少數修士的舞台。


    畢竟誰站出來說話誰就要擔責任。


    靈氣衰落,仙朝也在變得僵化。


    恐怕這是戰州所有仙朝都會麵對的問題。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別說是這麽龐大仙朝了,就算隻有最後一口氣也能撐很久!


    薑小玲看路無塵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玉簡,“怎麽了?”


    “沒什麽,回去再說。”路無塵搖了搖頭和薑小玲向另一個書庫走去,準備收錄一些關於軍陣的典籍。


    七天後,路無塵和薑小玲離開書庫。


    “明天不繼續看了嗎?”薑小玲在一旁伸了個懶腰。


    “不看了,忙了這幾天去吃點東西。”


    兩人向著不遠處的街道走去,是一條來過幾次的商業街,兩邊有很多鋪子,十分熱鬧。


    “怎麽都關門了?”


    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路無塵有點摸不著頭腦。


    “莫非本地有什麽節日?”


    路無塵看店鋪門口有貼的告示,“家中有事,休息幾天。”


    “這店家的家中有事,所以這兩天關門。”


    路無塵剛說完,薑小玲指著前麵的幾家店鋪,“我看那幾家店門口也是這麽寫的。”


    “啊?不會這條街所有店鋪都說自己家裏有事,關門休息了吧!”


    路無塵縱身向前飛去,空曠的大街上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環視四周,果然這些店鋪上都是這樣寫的。


    停下之後,路無塵和薑小玲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這...,這是什麽意思?”


    “算了,換個別的地方。”


    兩人又換了幾條街還是這樣,隻能悻悻而歸。


    “這是怎麽回事?”回到客棧薑小玲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不用管,可能是當地修士有什麽活動吧!”路無塵想到回來遇上遠遠看到的那些執法隊,心中有點猜測,但是又覺得想錯了。


    “算了,不管這個了,你前幾天看完書庫的書皺著眉頭,你當時說要回去再說,你當時想說什麽的?”


    路無塵沒想到薑小玲要問這個,不過他也沒打算瞞著,“當時在書庫人多眼雜,沒好意思說的。”


    “我感覺這大周仙朝要完了。”


    “很正常,等靈氣徹底枯竭之後肯定完蛋。”薑小玲感覺有點無所謂,畢竟有很多修士都有這種推斷。


    相比於宗門來說,仙朝受到靈氣枯竭的影響更為直接,也更加迅速。


    “我感覺恐怕是撐不到靈氣徹底枯竭了。”


    “不會吧,你的想法居然比悲觀派還要悲觀。”


    經過這麽長時間相處,薑小玲對路無塵的眼光還算是比較相信的。


    雖然有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獨特的觀點,但路無塵解釋起來還都挺有道理。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雖然如今靈氣正在衰落,但是根據一些修士的推算,就算是仙朝要完,也能撐到靈氣徹底枯竭的時候,這也是目前最悲觀的一種推斷。”薑小玲說了一下目前修仙界最主流的一種見解。


    “哦,這是怎麽推算出來的。”路無塵還真是覺得有點好奇。


    “從靈氣衰落的速度和仙朝當前的資源儲備來看,足夠支撐到徹底枯竭的時候,而且還會剩下不少。”


    接著薑小玲大體講了一些前輩的見解,路無塵聽完之後緩緩吐出一句話,“信心比靈石更重要。”


    對於這種事情路無塵前世也是見識過的。


    當整個係統中的所有人都對未來沒有信心,事情崩壞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甚至崩塌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而目前的修仙界就是這種情況,所有修士都是眼睜睜看著末日的來臨。


    仙朝相對於宗門來說更加難以抵禦這種危機。


    宗門可以讓治下的各種凡人國家、修煉家族和中小宗門自己獨自麵對靈氣枯竭,而且以前也的確是這麽做的,至少金鼎宗治下的宗門、修仙家族都可以獨自發展。


    但是仙朝卻不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仙朝是放不了手的。


    一旦放手,仙朝也隻是名存實亡罷了。


    若是不放手,隻會在內耗中消耗越來越多的資源。


    “信心?”


    薑小玲感覺路無塵的觀點往往更加注重人的行為,這和大多數修仙者所重視的不一樣,但卻都很有道理。


    畢竟這是一個偉力歸於己身的修仙界,修仙者更加重視修為和資源,決策更多的是考慮高級修士。


    就類似於牧羊人隻要看管好領頭羊就能放好羊群。


    而路無塵的思維方式則成型在個人武力相差不大的世界,所以會有不一樣的思維方向。


    兩者無關於誰好誰壞,隻是這個日漸衰落的修仙界在向路無塵的方向靠近。


    “沒錯,就是信心,不隻是對修仙界的信心,還有對仙朝的信心。”


    “我雖然對仙朝的組織構成不算了解,但想來也是依賴中央集權來控製資源,一旦麵臨靈氣枯竭,資源減少,原有的控製機製必定會失效。”


    “首先是經濟基礎的崩潰,地方勢力轉身爭奪剩餘資源,高階修士需要大量靈氣維持修為,若是供應不足,內部鬥爭將會更加慘烈。”


    “然後就是仙朝中過度集中的靈脈網絡,將成為靈氣枯竭時仙朝的致命弱點。”


    仙朝對靈氣資源的壟斷,一定會受到靈氣枯竭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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