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方拉人的大巴車前。


    趙攀與項安明找到了柯圳副院長,提出了交換人質的事。


    當柯圳得知是鄭方元點名換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給肝病科的電話還沒打通,柯圳還在等著回電。


    現在突然要被帶走,送到“不安定因素”鄭方元身邊,簡直不要太嚇人!


    柯圳言辭犀利的拒絕著:


    “趙隊長,‘歹徒’提出交換人質,你居然這麽痛快答應啦?”


    “我的生命安全,就不如被換的人重要嗎?”


    “如果……如果是在實戰中,警方難道也會道德綁架他人,讓他人配合交換?”


    最開始,吐槽隻是一個演習,鄭方元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是他。


    現在,對飆實戰,不想交換人質的人,又是他。


    前後明顯的態度反差,令趙攀更起疑心。


    連外人都能看出來,醫院內部的下屬們,更能察覺到柯圳的過激言行。


    隨行男醫生見氣氛不妙,立刻打圓場說道:


    “柯院長,隻是演習啊,裏麵的歹徒不是小鄭扮演嗎?”


    “碰到特殊情況,要不……咱們配合一下?”


    “您不是一直教育我們,病人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嘛。”


    男醫生暗自腹誹,此刻自己的情商簡直高出了天際。


    既化解了緊張的氣氛,又豎立了副院長的光輝形象。


    然而,得到的卻是柯圳怨毒的瞪眼。


    柯圳心裏真是萬般委屈說不出,不停地暗罵下屬沒眼力價。


    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踏馬怎麽不進去配合?


    真踏馬是無知者無畏!


    這番話說出口,柯圳一整個下不來台。


    更絕的是,女醫生接下來的絕殺發言……


    “趙隊長剛剛轉述小鄭的話,其實說的沒錯。”


    “按照副院長考慮的角度,如果是在實戰中,副院長應該在我們院裏上班才對。”


    “不需要交換,可能現在也是個人質了。”


    “副院長,要不還是配合一下吧?”


    “演習中萬一真的出現了病人安全問題,今天很難收場啊。”


    女醫生隻不過是接話搭茬,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此時這話,如同一刀刀利刃,切在柯圳的肉上。


    心裏有鬼的人,會極力的想要掩飾心鬼作祟。


    其實就算柯圳繼續拒絕,警方也拿他沒什麽辦法。


    兩個同事的接連“拆台”,讓柯圳產生了錯覺。


    要是不答應,好像顯得有點旁外的隱情?


    隻能寄希望於鄭方元隻是借著演習,想要敲打敲打他們幾個,但願不要鬧出什麽大事。


    “咳,你們說的有點道理。”


    “聯合演習是雙方的工作,配合倒也是應該的。”


    “那我現在……直接過去?”


    柯圳指了指院內,準備配合趙攀的行動。


    趙攀卻指向警用車內,說道:


    “柯副院長,先別急著進去,還有任務需要你做。”


    “我安排人為你準備了警用竊聽器,可以裝置在鞋內。”


    “進去後盡量減少走動,讓我們聽清楚裏麵的狀況。”


    “你也可以找機會,通過一些對話的方式,向我們傳遞裏麵的信息。”


    柯圳:“!!!”


    聽到這話,柯圳心裏咯噔一下。


    竊聽器?


    這麽專業嗎?


    早也沒說啊!


    要是一會兒進去了,鄭方元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不是全完蛋了?


    可已經答應的柯圳,反悔也來不及。


    隻能心裏打鼓的配合起警方,前去裝置竊聽器。


    當趙攀和項安明師徒二人獨處等待時,柯圳忍不住探討了起來:


    “師……項局長,你覺得省二院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麽‘典故’?”


    項安明雙手環在身前,笑道:“什麽典?民法典還是刑法典?”


    趙攀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是典加典還是典中典,一會兒說不定能有答案,我把顧笑笑的資料,發給了局裏的‘夏王法師’。”


    項安明杵了趙攀一拳,知道他小子的言外之意。


    夏王明月。


    五十五歲。


    省局水平最高的女法醫!


    夏王並非是複姓,而是父親姓夏,母親姓王。


    在做法醫前,夏王明月是市裏930醫院非常有名的專家級醫師。


    入編後,更是協助局裏破獲大案無數。


    許多難以入手的案子,都是在夏王明月神乎其技的幫助下,打開了突破口。


    十幾年前,局裏一次非公開的講會上。


    她留下了令“全局複誦”的名言:


    【以前我拿刀,隻為救活人;現在我拿刀,既救活人,也救逝者。】


    夏王法醫的稱呼,也隨著一次次大案的破獲,變成了夏王法師。


    之所以提到夏王明月,項安明會不爽。


    是因為她還有著另外一層身份……


    趙攀的前師娘!


    夏王明月與項安明離婚了十幾年,具體原因未知。


    兩人有著一兒一女,各自也沒有再婚。


    從夫妻處成純同事,還沒徹底鬧翻臉,也算是局裏的一段美談。


    單從顧笑笑的病例來看,一般的警員看不出什麽問題。


    其中真的存在問題,省二院的醫生也肯定不會說。


    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解決。


    趙攀這些年,一直還是師娘師娘的叫著。


    他求夏王明月幫忙,一向不和項安明打招呼。


    項安明:“你以為讓她幫你,這次演習就會變的簡單?”


    趙攀正了正衣領,得意道:“項局長,事情哪有那麽複雜,等到裏麵的病患被交換出來,不是還能得到新的情報嗎?”


    在同意交換人質的時候,趙攀已經料想到了下一步。


    為患病老人家及時安排治療,自然是該做的事。


    從老人家嘴裏問問情報,不更是合情合理?


    起碼能知道裏麵的歹徒到底有幾人,人質關在什麽地方。


    萬一談判破裂,采取強攻的方式,也能進一步的根據信息避免傷亡出現。


    ……


    很快。


    到了交換人質的時刻。


    鐵絲網大門緩緩打開,七八名警員在院內各處舉槍置點。


    演習用槍裏,裝置的都是標記彈,不會造成什麽傷害。


    電視台的記者,第一時間跟上,進行起了現場報道。


    “各位現在可以看到,現場正在進行著人質交換。”


    “一名患病的老人,正在從醫院內走出來。”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老人似乎不適應此次演習的強度,準備提前撤場回家。”


    “要是有機會,一會兒我們對老人進行幾句采訪,聽聽他對於演習的感想。”


    “一切還要看警方的安排……”


    看到新人質進去,鐵絲網又一次關閉後。


    走出來的江學康身邊,立刻圍上了一群人。


    警員、醫生、記者,悉數到位。


    電視台主持人伸出話筒:“老先生,可以采訪一下你嗎?裏麵現在是什麽狀況?你的感想如何?”


    警員伸手阻攔:“記者同誌,先暫時讓一讓,采訪等之後再進行!”


    醫護人員推著輪椅:“老先生,你的身體還好嗎?先上救護車,我們進行一下檢查吧?”


    江學康看了一圈,隔開了警員,又擠過了醫生。


    麵對鏡頭緩緩說道:


    “我想,我現在不需要治療。”


    “因為我啊……”


    “也是一名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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