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諾克薩斯的芬薩斯仙朝軍團與魔族派來的軍團融合在一起。


    加入其中的,還有少部分原先在荒野中生活,但又因理念與行事準則等種種原因不被諾克薩斯所接納的小股族群勢力。


    比如占著一片地區肆意殺戮的。


    再比如嚴格奉行奴隸製,將種群劃分三六九等,並且拒絕接納諾克薩斯大平等理念,要求諾克薩斯庇護它們,卻又不能幹涉它們內政的。


    這批人在諾克薩斯崛起時試過加入,但在一番不怎麽愉快的交涉後統統被諾克薩斯執法隊叉了出去。


    狗東西還想在諾克薩斯當土皇帝,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而被曹怡拒絕,自然就會在諾克薩斯的擴張之中判為敵對勢力,盡數驅離。如今諾克薩斯有難,這群人除了想順勢攀上芬薩斯仙朝的高枝外,還存在著報仇的想法。


    三年之期已到,那曹怡有眼無珠......


    當然,就算嘴角揚到耳根,它們也並非龍王戰神,而是被芬薩斯仙朝視為炮灰的低級耗材,衝在最前麵,做著最危險的工作。


    寒月的鐵騎並不為凡塵螻蟻而駐足。


    女騎們一路衝殺,在凱蘭的帶領下猶如一根利箭,狠狠地插入芬薩斯仙朝腹地。


    不可一世的仙朝皇帝還在堆滿頂級資源的密室中沾沾自喜,下一秒便被銀色騎槍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一場幾近碾壓的戰鬥自然談不上華麗與波折,九寶城是做生意的勢力,當一件事毫無利益可圖時,他們是最容易滋生背叛與退讓的那一批生靈。


    因而早在金讖被殺,金尊(三號)撤退的同一時間,那些隱藏在芬薩斯仙朝內部煽風點火,又或者作為隱藏戰力潛伏的九寶城強者們便已悄然撤退。


    至於說提醒盟友大難將至......這種行為從來就不是九寶城能做出的。


    輸了就是輸了,計劃敗露總得承擔後果。


    金讖被捕殺是金骷髏承擔的後果,芬薩斯則是九寶城丟出的替罪羊,用來平息蘇槐的怒火,補償諾克薩斯的損失。


    當然,至於這份充滿和解意味的補償受害者接不接受,他又會不會為了這口惡氣跟當今神域最強大的勢力結下死仇......那就是蘇槐自己的事了。


    九寶城隻是做出了他們自認為最理性的選擇。


    芬薩斯的高層們被騎槍逐一釘死,王城被銀色的洪流徹底接管。


    蘇槐是個善良的人,他毫不介意被人稱為聖母。


    一扇又一扇巨大的白色門戶在芬薩斯領土內各座城市中心豎起,所有來自芬薩斯仙朝的生靈都要在女騎的注視下走過門戶。


    蘇槐與芙洛徳,燕蕊三人靜靜地站在王城廣場的一角,注視著紛亂而擁擠的廣場。


    那扇門是燕蕊的造物,其中借鑒了某仙域衍月仙宗的叩心大陣。


    隻不過經過魔改後,它隻有給過門之人打上標記的作用。


    凡對諾克薩斯心懷恨意者,對律法不服從者,亦或對芬薩斯有狂熱信仰者,全部被打上了血色標記,氣息與一絲真靈被剝離,送入了燕蕊手中的魔瓶。


    而那些從一開始就什麽都不知道的平民,亦或被芬薩斯奴役的牛馬,則統一被打上了藍色標記,隻要他們亦或者他們的血脈後裔為諾克薩斯服三百年勞役後,便可以申請成為諾克薩斯的公民,得到屬於他們自己的戶籍證明。


    當然,如果拒絕服從,標記便會轉為紅色。


    等到所有生靈都在月光騎士的注視下被打上標記後,鐵騎便緩緩退出了一座座繁盛的城池,朝著諾克薩斯的方向殺去。


    騎士們隻管衝殺,若芬薩斯人要跑,她們也不阻攔。


    逃回仙朝領疆的芬薩斯戰士們不會被追究任何的責任,隻是眉心會多出一枚小小的紅色印記。


    除了已經突破到域神的國王被重傷帶走外,芬薩斯仙朝沒有受到任何懲戒,就連幾位界主境的公爵與親王都毫發無傷。


    有些人喜極而泣,有些人嗤之以鼻,也有些人在內心發誓遲早要重新殺入諾克薩斯領土,洗刷今日之恥。


    皇帝死後,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大王子在當天晚上以櫻花清酒祭祀了芬薩斯的先祖神明,而後帶著幾乎所有的資源與親信連夜逃往神域另一片大陸。


    隻要離開這片地域,去荒域也好,去妖域也罷,甚至去萬族戰場......我們遲早都會回來的!為了芬薩斯的榮耀!


    隻可惜,當走到界域邊緣時,這位仙朝的王子額頭的紅色印記便開始發燙,最後轟的一聲,將他的靈魂與頭顱一同炸成無數細小的碎末。


    跟在他身後的大臣撲通一聲從坐騎上跌落下來,他整個人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抹去臉上灑濺的血沫,臉色在瞬間一片蒼白。


    “仙朝......亡了......”


    原來那位諾克薩斯的領主內心從來就沒有無謂的慈悲。


    額心的印記是一份死亡的詛咒。


    之所以留著他們,也是為了讓諾克薩斯的子民在日後親手了結這份仇恨。


    年邁的大臣是上個紀元活下來的遺老,從人皇時代便已是芬薩斯前身——安平氏族的幕僚。


    他曾因閱曆與智慧對針對諾克薩斯的行動提出過質疑與反對,但最終在巨大的利益,在仙朝統一整個人族的誘惑下還是無視了風險,加入了這場行動。


    他摸了摸額頭的紅色印記,隻覺得瞬間便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早在人皇時代,那位人皇早年征戰時便常用類似的手段。


    將仇寇的罪首斬殺,其餘種族生靈全部半圈禁在某處地域,這自然不是因為人皇善心大發,見不得殺生。


    而是為了練兵啊!


    有時候,仇恨是點燃弱者蛻變之心最好的薪柴。


    殺掉罪首是抹除諾克薩斯子民暫時無法解決的力量。


    留下那些界主與貴族,是為了給諾克薩斯人一個追逐獵殺的目標......


    .


    諾克薩斯最後的城池。


    月光騎士們在城牆下列隊,城牆上的衛士見到這一幕,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芬薩斯人又多了一群盟軍嗎!?


    可惡!可惡啊!我遲早有一天把你們全部殺盡!滅絕!


    月光騎士們感受到了來自上方的惡意,但她們並不在意,隻是隔著防護大陣,與那堵黑金鑄就的高大城牆默默對峙。


    這座大陣自然攔不住擁有最高權限的蘇槐。


    為了不引發太大的騷動,他特意尋了個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領著三位域神走進了諾克薩斯最後的城邦。


    燕蕊摸了摸黑色的城牆,不禁吸了口氣。


    “真是財大氣粗啊......以黑玄晶為主體,加上流銀石粉末澆築的城牆,當年我族都是在我哥到了巔峰域神後,才用得起這種規格的城牆。”


    蘇槐撇了撇嘴,論戰鬥,一億個曹怡也打不過你哥。


    但論掙錢,她隻用半個小腦都能完爆你哥一條街。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槐眼中的鄙視,燕蕊收回撫摸城牆的手掌,對蘇槐翻了個白眼。


    “斂魂瓶裏那些魂絲,還有那個什麽芬薩斯的小域神皇帝你打算怎麽處理?”


    蘇槐抬起頭,朝著城池中央的廣場望了一眼。


    那裏佇立著數十塊巨大的碑石,上麵寫著諾克薩斯所有的律法條文。


    “我會在那邊廣場上立一塊碑,作為戰功追獵榜,你到時候隻管將那些魂絲注入進去便好。”


    “小意思,那那隻域神呢?”


    “明日午時,當眾斬殺。屆時還得請芙洛徳你出手遏製汙染。”


    “嗯。”話少的天人族女狂戰士點了點頭,目光鎖定在這座城池以東的某條街上。


    那是曹怡按照蘇槐給出的食譜特意開發的街道,其中各種鮮香麻辣熱氣四溢,最早是用來滿足楚思雨跟蘇槐的口腹之欲,如今已經成了一條繁榮的美食街。


    燕蕊倒是沒什麽口腹之欲,自然也不會被那些陌生的香氣吸引,她嘴角微揚,伸手拍了拍蘇槐的肩膀,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我說,好歹是一隻域神,殺了多可惜啊......”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蘇槐歪過腦袋與她對視。


    “我看你們這的陣法挺落後的,維持城池運轉居然還在用高等級的靈晶......這些資源明明都可以省下來給戰士修煉用。


    我可以幫你做一個大型的能源中樞,可以不限量地給整個神國供能一整個紀元的那種......當然,僅限正常使用損耗,要是用來給神陣供能,則最多維持個幾千年到一萬年的樣子。”


    “你還有這技術!?”蘇槐睜大了眼睛。


    “嘿,我可不是那些庸俗的神器師跟神陣師能比的!我可是得到了另一個世界名為‘科技’知識傳承的神,當初月靈界還完整的時候,整個月靈界的能源都是我負責供應的!”


    “當然,能源中樞的材料是戰敗的敵方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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