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勢力大概分為四種。


    第一種為超然勢力,宗門內有仙帝或者兩位以上的仙尊坐鎮,即可稱為超然勢力,這種勢力不多,整個仙域也隻有四個。


    衍月仙宗,天寒宮,劍塚,以及實力最為強勁的尊天神朝。


    超然勢力之下,便是擁有一位仙尊,或者三位以上仙王坐鎮的一等勢力,其中代表為天機閣,禪山等


    再其次,便是以騰雲山為代表的普通仙宗,隻要擁有仙王坐鎮,便能稱為仙宗。


    其餘剩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仙道山門,便被統一劃分為不入流勢力。


    這些勢力沒有多少抵禦風險的能力,隨便一次獸潮就有可能讓全軍覆沒,在危機四伏的仙域,類似此類不入流的勢力是更迭最快的……


    什麽?


    你說最強者隻有五階的大炎王朝?


    大炎王朝隻是俗世王朝,算個屁的仙門勢力。


    之所以王朝能久盛不衰,那是因為所有的王朝都是受尊天神朝詔令,維持俗世秩序的工具罷了。


    除了同為超然勢力,有仙帝坐鎮的那幾個勢力外,沒有哪個仙門勢力敢不給尊天神朝麵子,去擾亂俗世王朝的秩序。


    即便是前世修為隻有仙尊初階,但真實實力卻已經接近仙尊境無敵的蘇槐,也不敢去招惹一位真正的仙帝。


    否則,下場便隻有……哦,招惹仙帝的下場蘇槐已經親身體驗過了啊?那沒事了……


    嗯,今天又是想推平劍塚的一天。


    ……


    皇都廣場,是整個大炎國最大的演武場,同時也是整個大炎國最大的擂台。


    但今天,這裏沒有軍隊演練,也沒有熱血搏殺,匯聚於此的,是大炎國皇室千千萬萬憧憬仙道的天才。


    對於大多數少年來說,皇都盛會,是他們人生中唯一一個能近距離接觸到那些頂級仙門的機會。


    因為仙門勢力,特別是強大的仙門勢力都喜歡在深山密林,亦或各種危機四伏的特殊秘境內安家落戶。


    例如天寒宮就坐落於極寒之地的大雪山上,為了讓宗門弟子得到鍛煉,他們縱容各種妖獸魔怪在雪山腳下肆意繁衍,早已形成了龐大的聚落。


    修為低的非天寒宮弟子想去天寒宮,還沒走到山腳估計就得成為雪妖的口糧。


    再比如衍月仙宗,這個仙門更絕,直接建在沉月穀上!


    而沉月穀以“穀”為名,實際上卻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巨大深湖。


    傳說湖裏還有神秘的妖尊盤踞。


    先不說妖尊的事是不是真的,單就湖裏那些凶殘的水屬性妖獸,就不是一般人能應付得了的……


    而衍月仙宗,恰巧就處於這片湖泊的湖心小島上。


    沒有高手保護還想上島?試試就逝世!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直接跑到山門所在之處去尋仙問道啊?


    當然,對於這種情況,幾大仙門勢力高層自己心裏也有逼數,所以他們才在商議過後,決定每隔一段時間便派出門內長老,到仙域各地去招收弟子。


    為了避免發現好苗子互相爭奪,連招收弟子的過程都是全公開的。


    選個好日子,讓俗世王朝下發通知,然後眾多仙門長老排排坐,匯聚而來的天驕想去哪,就站到哪個仙門勢力的隊伍裏。


    然後再由長老篩選一遍,最後留下的便得到了進入仙宗修行的機會,到各自仙山上去進行最後的考核。


    “喂,蘇槐,你緊張嗎?”


    “……”


    “我緊張個屁。”


    “也是,你實力又強,天賦又……嗯?不對!”


    曹怡壓低了聲音:“蘇槐,你天賦好像不太符合衍月仙宗的招收標準。


    他們要求新弟子的靈根至少得是三品高級,可是你好像才二品……”


    “怕什麽。”


    曹怡咽了口唾沫,說道:“你不會真的打算直接把那位長老拖到小巷子裏打一頓吧……”


    蘇槐瞪大了眼睛看向曹怡:


    “你這人……怎的如此粗魯!


    我一個陽光開朗的三好小青年,在你口中怎麽就變成了欺負老人的暴徒!?”


    曹怡扭過頭:“陽光開朗!?可你大半個月前才在駱城外埋了一個七旬老人。”


    蘇槐冷笑一聲:“嗬嗬,坑是你刨的,土是你填的,什麽時候成我埋的了?”


    曹怡聽完大驚失色,仔細一想居然真的是這樣,那天晚上的活好像確實都是自己幹的,蘇槐一直揣著手在旁邊擺爛摸魚。


    看著她一個女孩揮汗如雨,他居然一動不動,著實是……不當人子!


    最重要的是……我曹怡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一個滔天大鍋!


    她咬著牙:“是我埋的,我認了,但人是你殺的總無可否認了吧!?”


    “放屁!那老頭臉上都長蘑菇了,一看就是熬夜猝死。跟我有什麽關係!


    說,你是不是那老頭的家屬,想故意栽贓我,然後訛我的錢!”


    “……”


    “蘇槐,你真不要臉……”


    “謝謝誇獎。”


    二人正縮在隊伍最後排小聲互懟,蘇槐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出於條件反射,他下意識就是一個背摔……


    緊接著,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臉懵逼,右手已經脫臼的駱遠河。


    他的眼裏黯淡無光,看著空蕩蕩的天空,看似在思索人生最深奧的秘密,實則是在生死間徘徊,看到都是走馬燈。


    不久前病逝的爺爺正在天上微笑著朝他招手……


    “咦?駱遠河,你怎麽在這?”


    曹怡眨了眨眼,不知從哪掏出一根樹枝,捅了捅駱遠河那張僵硬的臉。


    駱遠河嘴角抽了抽。


    眼底恢複一絲光亮,痛感湧入大腦,他伸手捂住脫臼的胳膊,總算體會到了當初炎恕挨那一巴掌時的感覺。


    這酸爽,簡直超乎想象……


    他偏過頭,看向蘇槐的目光中充滿了幽怨。


    我特麽就跟你打個招呼,你反手就是一個背摔?


    這合適嗎!?


    得虧你丫手裏沒拿著刀啊……


    蘇槐也知道自己前世摸爬滾打那麽久留下的後遺症過於敏感,隻能對他抱歉一笑,然後彎腰將他扶起。


    “抱歉,駱兄,我沒想到是你……”


    駱遠河蘇醒後,曹怡又恢複了那副端莊溫婉的模樣,仿佛剛剛那個拿樹枝戳別人臉的女孩不是她一般:


    “駱大哥,你不是應該跟三皇子他們在一起嗎?三皇子他們呢?”


    “他們回天寒宮了。”


    駱遠河捏住自己脫臼的胳膊,哢嚓一擰,自己複位,然後又活動了兩下,才繼續說道:“炎兄本就是天寒宮弟子,還是某位峰主的親傳。


    司徒小姐又是內定,根本不需要參加這種繁瑣的考核。


    所以在半個月前,他們就已經啟程回天寒宮了。”


    “那你也該到天寒宮的隊伍裏去,為何跑來了衍月仙宗的隊列?”


    駱遠河歎了口氣:“說實話,我跟炎兄始終有一層身份差距在。


    他是皇子,我是臣子,若真去了天寒宮,他便是親傳,我隻是外門,這層隔閡會更大,做不了什麽真朋友的。


    與其受人恩惠去那兒給別人當小弟,還不如另選一個勢力自己努力試試看。”


    駱遠河能說出這番話,倒是讓蘇槐對他高看了幾分。


    當然,不排除這逼有在瞎編的嫌疑,他之所以棄“寒”投“月”,也有可能是因為聽了蘇槐之前的話,通過查閱資料後發現衍月仙宗美女更多。


    但無論是哪一種,蘇槐都覺得應該給他點個讚。


    不管你是誰,以後我們就是有福我享,有難汝當的同門好兄弟了!


    ……


    排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隊。


    就在蘇槐快用大忽悠之術讓駱遠河相信他是來自賽博坦星球的超級賽亞人時,終於輪到了他們與長老麵試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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