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眾人吃完早餐,齊聚在比試場地。


    黃藥師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沒有廢話,直接道:“第一道題是比試武藝。不過,並非兩位賢侄直接動手,而是請七兄跟歐陽兄也加入進來,兩兩對決。”


    “為公平起見,七兄考驗歐陽賢侄,歐陽兄考驗郭賢侄。”


    “此外,為免傷了和氣,咱們得約法三章。”


    “第一,隻比招式,所有人都不能動用內力。”


    “第二,四位在這棵樹上麵比試,誰先落地,即為輸。”


    “第三,七兄和歐陽兄出手需注意分寸,若是誤傷小輩,也算輸。”


    洪七麵露驚訝:“誤傷小輩也算輸?”


    黃藥師理所當然道:“那當然。兩位武功高絕,倘若出手不注意分寸,兩個小輩豈不是小命不保?不管如何,他們當中必然有一位會是我女婿。我不可能讓他們有所損傷。”


    洪七想了想,忍不住笑道:“你這個黃老邪,果然刁鑽古怪。”


    “打傷對方也算輸,這規矩倒是稀奇。行,隻要公平,我老叫花沒意見。”


    說著,他對郭靖招呼道:“走吧,上樹。”


    話說完,其運起輕功飛上指定的大樹。


    郭靖連忙跟上。


    歐陽鋒和歐陽克亦然。


    孟禮和穆念慈對視一眼,飛到旁邊的屋頂觀戰。


    黃蓉同樣上了屋頂。


    黃藥師則站在原地沒動,抬頭觀瞧。


    郭靖四人一上樹,就按規定各自找上了對手。


    歐陽鋒找上郭靖。


    洪七找歐陽克。


    不同的是,郭靖直接和歐陽鋒交上了手,歐陽克卻選擇迂回路線,不斷騰轉挪移,躲著洪七。


    由此,郭靖跟歐陽克的差別可見一斑。


    在明知打不過對手的情況下,郭靖依舊選擇正麵剛,歐陽克則是取巧,避其鋒芒拖時間,以求郭靖先敗。


    沒一會兒,歐陽鋒同樣耍起了手段。


    他故意把戰場轉移到大樹另一側,然後動用起了內力。


    郭靖見狀大感詫異:“前輩,你怎麽不守規矩?”


    歐陽鋒輕蔑道:“不守規矩又怎樣?”


    說罷,他運起內力打向郭靖。


    郭靖不敵,當場被打飛,碰巧落到歐陽克近前的樹枝上。


    歐陽克見了,心中一喜,準備把郭靖弄下去。


    一旁的洪七看歐陽鋒不守規矩,心中惱怒,同樣運起內力一掌打向歐陽克。


    歐陽克措不及防之下,身子往下掉,連忙抓向郭靖,與之糾纏。


    郭靖見貼身纏鬥,下意識使出在大漠學到的摔跤手段。


    歐陽克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手,雖拉得郭靖下水,卻先一步被摔倒地上。


    待其從七葷八素中回神,及時拉住大樹枝條的郭靖才落地。


    孟禮和穆念慈看到這兒,相視一笑。


    黃蓉高興地從屋頂縱身落地,奔向郭靖:“靖哥哥,你好棒哦。”


    洪七也用輕功下樹,走到近前誇讚道:“不錯,沒丟臉!”


    歐陽鋒陰陽怪氣道:“你給這徒弟教的什麽功夫,居然連摔跤手段都用上了。”


    洪七道:“這手段不是我教的,你別用這個找我晦氣。”


    歐陽鋒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歐陽克,眼中閃過不滿,卻沒說什麽。


    黃藥師眼簾微垂,宣布道:“這一場,郭賢侄勝。”


    黃蓉頓時高興不已。


    郭靖長鬆一口氣,麵露微笑。


    孟禮和穆念慈同樣高興。


    但這高興沒多久,就被黃藥師打斷。


    “第二三場的考題是文考。”


    此言一出,歐陽鋒和歐陽克麵露喜色。


    洪七忍不住道:“黃老邪,你這就偏心了。說好隻是考武藝,現在怎麽又變文考呢?”


    黃藥師卻道:“我哪有說過隻考武藝?”


    洪七:“……”


    黃蓉頓時不依:“爹,你怎麽又說話不算話呢?!”


    黃藥師沒搭理她。


    郭靖和穆念慈不約而同看了孟禮一眼。


    因為孟禮昨天說過,黃藥師很可能會弄兩場文考,如今應驗了。


    旋即,黃藥師道:“第二道題,是想請兩位賢侄品味一下我吹奏的一首樂曲。這首樂曲十分平常,兩位賢侄各取一根竹枝,跟著我簫聲的節奏進行敲擊,誰敲得好,誰就獲勝。”


    歐陽克當即心中大喜。


    因為郭靖一看就不懂音律。


    事實的確如此。


    黃藥師宣布完規則就讓其他人到遠處旁觀,而後開始吹奏樂曲。


    郭靖和歐陽克一邊聽一邊打節奏。


    結果對音律有涉獵的歐陽克能聽懂,郭靖就是懵的。


    最終,歐陽克獲勝。


    第三場,黃藥師帶著眾人來到妻子靈位前,取出一本冊子道:“我和拙荊隻生了這麽一個女兒。拙荊在她出生以後不幸去世,如今承蒙二位看得起,一同上門求親。”


    “拙荊的在天之靈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這本冊子是拙荊生前親手所寫,是她的心血所記。現在交由兩位賢侄各自閱讀一遍,然後對內容進行背誦。”


    “誰背的越多越準確,我就把女兒許配給他。”


    這話說完,歐陽鋒和歐陽克內心微喜。


    洪七不幹了:“黃老邪,你明知我這徒弟不通詩書,現在卻叫他跟人比背書,這不明擺著偏袒嗎?”


    黃蓉亦是不依道:“爹,你也太偏心了。”


    穆念慈同樣為之皺眉。


    孟禮暗道果然,表麵神色如常:“既然這樣,那就趕緊開始吧。”


    聞言,在場其他人皆感詫異。


    因為局麵明顯對郭靖不利,孟禮看立場是站郭靖一邊的,如今非但不幫忙說話,還催促比試開始。


    什麽情況?


    洪七,黃藥師,歐陽鋒、歐陽克不解。


    郭靖、黃蓉,穆念慈一樣疑惑,但轉瞬他們忽然想到孟禮是能掐會算的。


    難不成其中有什麽玄機,郭靖穩贏?


    這時,黃藥師順勢宣布開始,把冊子正式亮了出來,隻見上麵寫著“九陰真經下卷”。


    歐陽克一驚。


    歐陽鋒既驚又喜。


    郭靖亦是覺得驚喜,因為他記得之前在山洞裏,孟禮讓他背過一段口訣,那正是九陰真經下卷的內容。當時孟禮說是以防萬一,他不太明白,但出於信任,都背了。


    同樣驚喜的還有穆念慈。


    “你早就算到黃島主會讓靖弟背誦九陰真經下卷?”她握住孟禮的手,在他手心寫字發問。


    “嗯。”


    孟禮回了一個字。


    就在這時,比試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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