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星稀。


    孟禮、穆念慈、郭靖、楊鐵心穿著夜行衣,蒙著麵,來到趙王府一側的院牆下。


    孟禮仔細聽了一下動靜,確定裏麵沒人,小聲道:“附近沒人,可以進去。”


    說罷,他伸手摟住穆念慈的腰肢,腳尖一點地,人騰空而起,再一提氣,就越過高牆,進了裏麵,飄然落地。


    穆念慈剛從摟腰的親密接觸中反應過來,正要害羞,就發現自己已到了王府之中。


    孟禮摟在她腰間的手已適時鬆開。


    緊接著,就是郭靖帶著風聲在旁邊落地。


    再往後是楊鐵心。


    人到齊,他們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這王府比想象的要大很多。


    郭靖不由道:“孟大哥,這王府太大了,我們要怎麽找?”


    孟禮想了一下道:“我們分頭行事,分兩個方向找。我和念慈往左,你跟楊叔走右。半個時辰後回這兒碰麵,如果中途有意外,就放信號彈。”


    “好。”郭靖欣然答應。


    楊鐵心則叮囑道:“你們多加小心。”


    說罷,兩人一起離開。


    孟禮帶著穆念慈走向另一個方向。


    順著定好的大致方向,兩人七扭八拐走了好一陣,期間遇到過幾波巡邏的護衛,但都被孟禮提前聽到動靜,輕而易舉地躲過,這讓穆念慈暗自驚奇。


    “你是怎麽做到的?”


    又一次避開巡邏的護衛,穆念慈忍不住好奇,問了句。


    孟禮回道:“武功達到一定程度,尤其是有了內力之後,人的五感會得到增強,變得靈敏。聽覺便是其中之一,在遇到巡邏護衛之前,我就先聽到了,甚至能判斷出他們的人數和行進方向,自然就能避開。”


    穆念慈這才明白過來。


    她雖也練過武,甚至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北丐洪七的指點,卻沒學過內功,自然沒練出內力。


    孟禮想到了這點,笑著許諾道:“之後有時間我教你內功吧。”


    穆念慈一愣,隨即不答反問:“會給你帶來麻煩嗎?我聽說內功都是不傳之秘。”


    孟禮回道:“不會,我的武功是奇遇所得,想傳給誰,可以自己做主。”


    聞言,穆念慈放下心來,轉瞬又想到一個問題,黑巾下的雙頰泛起紅暈:“你教我武功,豈不是成我師父了?”


    孟禮愣了一瞬,隨後笑道:“夫傳妻,沒那麽多講究。不過……”


    他嘴角微翹,語氣帶上一絲戲謔:“你若是想叫我師父,我也接受。”


    穆念慈一怔,旋即羞惱道:“這……豈能如此?你要是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說到後麵,她忍不住直跺腳。


    孟禮無聲一笑,安撫道:“好好好,是我胡說,不說了。咱們專心找藥。”


    說著,他掃視四周,根據所見布局和陳設猜測道:“這邊應該就是居住的地方了,就是不知道那靈智上人是住在這附近,還是住在另外的地方。”


    穆念慈見他話歸正題,也按下小女兒情緒,打量了一下周圍,卻也得不出判斷。


    這時,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


    孟禮敏銳地嗅到一股藥味,不由輕咦:“有藥味,有人在熬藥,很可能是那靈智上人。”


    穆念慈仔細聞了聞,卻沒聞到,正要疑惑,卻記起孟禮的五感比自己更靈敏,於是改口道:“能找到位置嗎?”


    孟禮認真嗅了嗅,點頭道:“能。”


    說完,他就順著藥味傳來的方向走去。


    穆念慈移步跟上。


    隨著距離接近,她很快也聞到了一股藥味。


    拐了兩道彎,孟禮在一處角落停住,指著對麵燈火通明的房間,扭頭小聲對穆念慈道:“熬藥的人在那房間,腳步放輕些,我們貼過去看看。”


    穆念慈點點頭,腳尖微微踮起。


    很快,兩人來到窗邊,用手指沾了口水在紗窗上捅個洞往裏瞧。


    隻見裏麵有個頭頂全禿、周邊以及臉上發須皆白的老頭。


    他端著個碗走到一個大箱子前,打開頂部柵欄,吹了吹口哨。


    然後,一條斑斕大蟒探出了頭。


    穆念慈見此,瞬間一驚,卻沒弄出動靜。


    接著,就見那老頭摸著吐信子的蟒蛇自言自語道:“寶貝蛇啊寶貝蛇,我養你都快二十年了。想到過幾天就要吸你的血了,居然還有點舍不得。”


    “來,你乖乖地喝下這碗補藥。”


    “好讓我過幾天喝你的血,從此功力增加百倍。”


    說完,他指了指旁邊裝著補藥的瓷碗。


    那大蟒,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藥蛇,依言扭頭去喝碗裏的補藥。


    等它把藥喝完,老頭稍作安撫,讓其縮回箱子裏,隨後把頂部柵欄給關上。


    這時,孟禮聽到有人靠近,忙帶著穆念慈藏至隱蔽角落。


    不過頃刻,一個身穿藍衫、體型矮壯的男子跑來敲門。


    “誰啊?”房間裏的老頭高聲發問。


    矮壯男子回道:“我,彭連虎。”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


    白發老頭問道:“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彭連虎道:“梁老怪,小王爺前不久在街頭吃了虧的事你知道吧?”


    被稱作“梁老怪”的白發老頭全名梁子翁,綽號“參仙老怪”。


    他和眼前的彭連虎、打傷王處一的靈智上人一樣,都是被完顏洪烈用錢財權勢吸引招收來的江湖高手,目前在這趙王府名為客卿,實是高級打手。


    此外,還有沙通天、侯通海這對師兄弟,以及西域白駝山少主歐陽克。


    聽到彭連虎的話,梁子翁道:“當然知道。”


    “據說是遇到了全真教的牛鼻子,靈智上人為了救他,不僅暴露實力,還受傷了。”


    “那牛鼻子也身中毒掌。”


    “靈智上人為了置其於死地,特意派人收走城中所有解毒要用的藥材。”


    “估計用不了兩天,那牛鼻子就得毒發身亡。”


    “小王爺經過此事,徹底相信歐陽克的話,確定咱們之前比武都在故意讓著他。為此,他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叫我們教他厲害的武功。說學成後,他必能出於藍而勝於藍,堂堂正正贏過過我們。”


    “後來王爺勸阻,事情才作罷。”


    事情講完,梁子翁頓了頓,納悶道:“當時你也在場,應當清楚的。這大半夜的,跑來重提這個做什麽?”


    彭連虎笑道:“這事兒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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