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血之法該如何進行?”


    麵對蘇櫻的問題,孟禮雙手一攤:“不知道。我雖然知曉有這麽一種方法,但具體怎麽進行卻是不了解。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找一個人問問。”


    “誰?”蘇櫻急忙追問。


    “鬼醫常百草。”


    “鬼醫常百草?”


    “沒錯。”孟禮予以肯定,隨即解釋道:“據我所知,鬼醫常百草和蘇前輩在當年是齊名的,甚至鬼醫之名隱隱壓過毒後。最重要的是……”


    他稍作停頓,眼神古怪道:“這兩人曾經是夫妻。”


    蘇櫻一呆。


    旁邊的江玉鳳也麵露訝色。


    俄頃,蘇櫻回過神,認真地問道:“此事當真?”


    孟禮回道:“傳聞如此,至於是真是假?你可以等蘇前輩下次清醒過來親口問她。不過,據傳聞,他們二人當時因為爭強好勝,鬧了極大的別扭,甚至不惜立誓。”


    “所以,這事怎麽問,你可能要斟酌一下。”


    話說完,他瞅了眼窗外,見天色微亮,便提出告辭:“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告辭。”


    蘇櫻沒有挽留。


    她被孟禮說的消息弄得腦子有點亂。


    江玉鳳欲言又止,最終沉默。


    ……


    孟禮由窗而出,稍作辨認便返回自己落腳的客棧。


    他剛想開窗進入,便見旁邊房間的窗戶打開,開窗的正是江玉燕。


    “相公!”見到孟禮,江玉燕驚喜出聲。


    孟禮麵露笑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接著指了指房間。


    江玉燕會意,立即把窗戶關上,然後看了眼床上的蕭白燕,見其還在睡,便顧自出門,走到孟禮的房間。


    孟禮剛打開門,便被她撲了個滿懷。


    “相公,你怎麽才回來?”


    “我好擔心你!”


    孟禮擁著她進房,關好門,然後才溫聲道:“半路遇到點事,耽誤了些時間,讓你擔心了。”


    江玉燕在他懷裏蹭了蹭,輕聲回道:“無妨,你安全回來就好。”


    話說完,她似察覺到什麽,鼻尖輕輕聳動,在孟禮身上仔細嗅了起來,而後,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微微一眯,麵露狐疑道:“相公你……”


    “就你鼻子靈。”孟禮伸指在她鼻尖輕輕一點,旋即笑道:“這就是我半路遇到的事了。”


    說著,他抱著她在床邊坐下,把自己半路遇到江玉鳳和蘇櫻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江玉燕這才打消了疑惑,隨後心中有些發寒,帶著些後怕道:“按相公你說的情況看,那江別鶴必然是把自身走火入魔產生的毒素轉嫁到了江玉鳳身上。”


    “自己造的孽,卻要親生女兒來承擔,還斬盡殺絕,真是人麵獸心!”


    “虧我娘還對他念念不忘這麽多年。”


    孟禮撫摸著她的頭發,沒說話。


    江玉燕也適時止住話題,轉而起身道:“相公,你一夜未睡,休息一會兒吧。”


    “好。”孟禮輕聲答應。


    雖然以他現在的情況,十天半個月不睡覺,問題也不大,但出於習慣,還是覺得睡一會兒比較好。而且現在天才微微亮,不睡覺也沒別的事可做。


    他剛解了外套躺下,江玉燕便鑽進他懷裏,笑眯眯地閉上眼。


    孟禮無聲一笑,閉目睡去。


    這一睡,再醒來就是天光大亮。


    兩人是被吵醒的,不僅是外麵街道的喧鬧,還有人在敲門。


    孟禮穿好衣服開門一看,發現敲門的是蕭白燕,在她後麵站著蘇櫻和容貌恢複的江玉鳳。


    “禮兒,我剛下去用早餐,遇到這兩位姑娘,她們說是來找你的。”蕭白燕開口說道,神情有一絲不自然。


    因為蘇櫻不認識蕭白燕,是江玉鳳因為之前在江府見過,認出並找上的她。


    然後,蕭白燕跟江玉鳳之間的關係有一點尷尬。按理說江玉鳳應該叫她二娘或者姨娘的,可她這身份沒得到承認,又跟江玉鳳不熟,所以……


    但蕭白燕已經對江別鶴死心,也知道事情怪不到江玉鳳頭上。


    因此,她對江玉鳳除了關係問題有點別扭以外,倒沒有其他的情緒。


    孟禮微微頷首,眼角餘光瞥見江玉燕已經穿好衣服、整理完床鋪,便對蘇櫻和江玉鳳道:“進來說吧。”


    說著,他讓開位置。


    蘇櫻和江玉鳳邁步進門,見到江玉燕在整理床鋪,皆愣了一下。


    孟禮也有些意外。


    剛才不是整理好了嗎?


    怎麽又整理?


    轉瞬,他明白過來。


    江玉燕這是在宣誓主權!


    他無聲一笑,主動開口道:“之前第一次見的時候忘了介紹,我娘子,玉燕。”


    聽得這話,江玉燕布靈布靈的眼睛瞬間眯成月牙,繼而道:“兩位我都認識,蘇櫻蘇姑娘,江玉鳳江姑娘。”


    蘇櫻見此,莫名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微笑著回了句:“玉燕姑娘。”


    江玉鳳則麵色複雜,最終隻吐出兩個字:“玉燕。”


    江玉燕眸光微閃,想到彼此的身份和江玉鳳的遭遇,沒說什麽,而是順勢望向孟禮:“相公,你昨晚忙活那麽久,還沒用早餐,一定餓了,我馬上下去買。”


    “兩位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


    蘇櫻和江玉鳳先後搖頭:“不用,我們吃過了。”


    “那你們先聊。”


    說罷,江玉燕移步出門,把門帶上。


    蕭白燕也順勢跟著離開。


    孟禮瞧了江玉鳳的臉一眼,對蘇櫻誇讚道:“這麽快就讓江姑娘恢複了容貌,蘇姑娘的醫術果然高明。”


    蘇櫻笑道:“正好條件充足罷了,不然就得過上一段時間。”


    隨即,她猶豫地問了句:“恕我冒昧,孟公子你娘子不是鐵盟主的女兒嗎?剛剛那位……”


    孟禮坦然道:“我有兩位娘子,一位叫鐵心蘭,是前任武林盟主鐵如雲之女。她因為要主持家裏的事,這次就沒跟著出來。剛才那位叫江玉燕,也是我的娘子。”


    蘇櫻一怔,兩位娘子?


    接著,她反應過來,當今世道男子娶妻納妾並不罕見。


    隻是她以前並未在意這點。


    畢竟她又不打算和那些男子有什麽,自然不在乎他們妻妾幾何。


    現在為什麽又在意了呢?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蘇櫻連忙搖搖頭,把念頭按下,繼而想到另一個問題:“江玉燕?”


    她望向江玉鳳:“這名字和玉鳳就差一個字,聽著有點像是姐妹。”


    江玉鳳咬了咬唇,坦白道:“玉燕就是我妹妹。”


    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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