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他們動作很快,但率先趕到的是伽笠,秋岸和紅翎緊隨其後。


    接著才是李源和段叔他們。


    雲飛在看見伽笠的時候,就把槍順手別在大腿邊。


    在看見秋岸和紅翎一起出現的時候,他並沒有說什麽,隨意揣測自己的朋友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雲飛臉色沒有剛剛那樣狠厲,但為了確保這些家夥不會在看見自己氣場衰退後覺得自己又行了,所以雲飛隻是和其他三人點頭示意後,便不再言語。


    李源有些惱火般看著屍體:“這些該死的又給我們整幺蛾子。”


    段叔嘴上叼著個沒點燃的煙,巡視眾人,最後看向了那個被雲飛踢了一腳,現在被夥伴攙扶著的老人。


    他沒說話,但是眼神中那抹陰冷毫無掩蓋。


    最後段叔扭頭,眼中的陰冷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關心。


    “哦欸,帥小夥,沒事吧?”


    雲飛在段叔來了之後就鬆了口氣,他不覺得段叔是什麽息事寧人的主,聽見段叔開玩笑般的關心後,皮笑肉不笑:“必須的,某些蠢貨的槍法和他的腦子一樣稀爛。”


    說話間,他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老人b。


    段叔變魔術般摸出了一個燃著的火柴,點燃了叼著的煙:“要是沒什麽事,先回去休息吧,伽笠說你昨天晚上有五十郎派的外勤任務。”


    “事後會給你該有的解釋的。”


    段叔在給他找說辭,並且沒打算留他問話,想來據點有自己的手段查清情況。


    雲飛聞言也定了定神,眼中的狠厲也徹底散去,這次,他掛上輕鬆的笑容擺了擺手:“有勞了,段叔、李哥,我們先走了。”


    隨後他拍了拍伽笠偏了偏頭,示意他和另外兩人可以走了。


    秋岸從頭到尾都試圖上去去詢問雲飛情況,但被紅翎有意無意的拉著手阻攔了。


    最後四人就這麽離開,沒有過多詢問。


    最後四人回到了雲飛的房間集合。


    秋岸率先開口:“咋回事,啥情況?”


    秋岸蒙蔽.jpg。


    雲飛搖了搖頭,把先前從山坡回來後的情況和眾人解釋,並沒有說這之前和多克交流,以及血月裏遇到伽笠的事。


    聽完後,三人表情各異。


    伽笠滿臉怒意:這幫該死的害蟲居然打算對雲飛先生出手?不知死活!


    紅翎皺眉沉思:看樣子這次人已經有計劃了,現在就差個導火索,或許是該處理了。


    秋岸捂嘴不言:這都啥情況啊,雲飛沒事吧?


    半晌後,雲飛看向紅翎:“你們會議席有計劃,對吧?”


    紅翎見對方在和自己說話,應了一句:“有,但是,這種情況很難斬草除根,不少人都覺得那幫家夥的理念是對的。”


    “老人達成共識,覺得據點現在才剛剛起步,要想辦法紮穩腳跟,優先以資源和發展為主,盡可能少的減少對外來者的接納,不然最後資源隻會被分配的越來越多。”


    “新人都覺得,據點現在已經起步完成,要想辦法多擴展外部區域,尤其是一個實驗室的研究員無意透露血月驅散樁之後,他們覺得據點也具有了一定的實力,很想出去多展現自己的能力……”


    說到這,紅翎搖了搖頭。


    伽笠也不做言語。


    秋岸感到奇怪:“呃……沒辦法中和一下嗎?”


    雲飛解釋道:“現在這幫人二極思維太嚴重了。”


    “不聽我的就是和我作對,向我提問的就是在質疑我。”


    “當這種想法上升到群體的時候……”


    “你反駁,那你就是破壞和諧,惡意之人,你提議卻沒有足夠完美的說服眾人,你就是愚蠢至極,嘴巴快過腦袋。”


    “沒有人會去幫你想這個思路的可行性,我估計伊戈爾當初沒想到極端的人會這麽多,以至於這幫蠢貨真覺得自己是什麽廢土代言人了。”


    秋岸聞言也默不作聲。


    紅翎也對雲飛的理性感到驚訝,事實上,雲飛先前居然能憑一己之力控製局麵,讓在場那幾個老人和新人不敢有有所行動就已經讓她感到欽佩。


    說實話,很多人麵對突發情況和他人的質疑時,第一時間難免會被情況驚得一時間不知所措並且陷入邏輯自洽,很難用相對應的強盜思維去反駁對方。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的很輕鬆,但這種事情越是人數眾多,越是難以實施。


    伽笠也對雲飛的果決的氣魄所驚訝,但是雲飛眼中的狠厲遠比那些新人和做安保的老人更強力,甚至不少多次做外勤的老人都不如他。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伽笠都驚訝自己居然會有些安心:跟他做外勤似乎會比自己預想的更順利些?


    秋岸一時間沒什麽頭緒,撓了撓腦袋:“那現在怎麽辦?”


    雲飛抱胸搖頭:“不知道,不關我的事,連建立據點,從無到有的會議席都沒辦法的話,我一個局外人能做什麽?”


    言外之意,就是看會議席怎麽決定。


    紅翎那也適時的傳來呼喚聲。


    看樣子會議席要集合了。


    紅翎安撫了秋岸和雲飛幾句話後,便離場。


    場麵陷入凝滯。


    按雲飛的思路,他現在應該前往加爾蒙德那,和這個現任的實驗室最高管理者聊聊,盡可能協助對方對於血月驅散樁的研究。


    等到局麵穩定後,他就可以徹底離開這裏,想辦法探索一切世界框架外的存在。


    但是秋岸的情況很不穩定。


    他在這個廢土之上留情了。


    雲飛沉默不語,看著自己的這個好友,其實穿越前,雲飛和對方的爭執以及思想上不同導致的決議偏差就已經很多了。


    但因為事情都無傷大雅,且雲飛和對方都願意為了過錯低頭,因此每一次都相安無事。


    但問題出在紅翎這個變數身上。


    如果秋岸隻是為了自己,那麽他會低頭認錯,但當他有了其他在乎的人之後,情況可就不一定了。


    雲飛怕的就是這個。


    不然找機會除掉紅翎,然後掩蓋成意外?


    好陰暗、好殘忍、好卑鄙的心理,不行不行,自己做到。


    雲飛搖了搖頭放棄胡思亂想,果然還是應該先去找加爾蒙德博士,其他事之後再想吧。


    雲飛沒有忌諱伽笠,直接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包括最後會離開據點。


    伽笠有些詫異:“先生,你最後要離開據點嗎?”


    “為什麽?”


    雲飛低頭撇了撇嘴:“我有家,伽笠,我喜歡你還有段叔,包括伊戈爾他們,你們這樣意誌堅定,為了目標而努力,不惜獻出生命的人,我打心底敬佩,並且願意全力幫助你們。”


    “但是鳥飛的再遠,等它乏力將死之際,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巢。”


    雲飛這時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伽笠。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伽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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