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池硯之借著陸珩的手讓自己坐直了些:“我們不能這麽任性。”


    “可以任性的,”陸珩說,“你想做什麽都行,你隻要負責去做,後麵都由我來擺平。”


    池硯之的額發微濕,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任性”且心安理得地靠在陸珩懷裏,哪怕這個懷抱本來就是屬於他的,他也得給自己找到一個正當理由。


    需要有人來“批準”他做這件事。


    很多年來池硯之已經習慣時不時就要自己熬過一段黑暗的情緒吞噬,他沒想過求助。


    自然也就從不知道有人安撫居然可以這麽快就恢複過來。


    陸珩用耐心和溫柔把他從那種情緒中拉出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明顯,池硯之清楚到體驗到什麽叫“好多了”。


    這種敷衍人的托詞竟然也有可能是真實的 。


    好多了的池硯之用自己不怎麽轉動的腦子來思考陸珩的話。


    失敗。


    生病後理解和反應能力直線下降,池硯之選擇放棄,告訴自己還是別用腦子了,要不然等到工作的時候更難用。


    反正陸珩不會怪他。


    ……應該,大概,也許,可能不會。


    “所以……”池硯之覺得作為感謝他得說點什麽,不能把小狗就這麽晾著,但他開口就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所以你說要贏,我們就贏了。”陸珩當了一回知心小狗。


    池硯之表情呆滯一瞬。


    他確實是想說這個,但是沒有人說過小狗會讀心術。


    如果會這種秘術,瞞著他是很不道德的。


    池硯之的思緒紛飛飄散:“你很會猜。”


    陸珩想說可能因為他把心掏出來跟池硯之的貼在一起了:“嗯。”


    他的側頰蹭著漂亮老婆的頭發。


    “那你猜猜我在想什麽。”池硯之說。


    “你肯定在想著要拒絕我,反駁我,”陸珩抓著他的手指輕輕揉著,“說一局的勝利不算什麽,你要的是今天都贏。第一環節的結果還沒有公布,如果我小子敢不贏,你就會趕我滾蛋。”


    池硯之的眼睛彎了一下。


    其實他沒有想這麽具體,但意思也的確是這麽個意思。


    確診了。


    這狗確實會一點讀心術。


    緩過情緒低潮會有短暫的高漲期,池硯之的表現就是思維發散,想一堆亂七八糟的。


    哪怕池硯之明顯好多了陸珩也還在釋放信息素,幫他揉心口,聲音又輕又緩:“要是第一環節我真的贏不了,我今晚還有機會去你屋睡嗎?”


    “你贏了也沒機會,”池硯之不客氣道,但緊接著就補了後半句,“我要工作,你不能來打擾我。”


    這態度軟化也太明顯了。


    需要陸珩爬很久的通天雲梯一下子就被池硯之剪短成幾個台階的高度。


    阿硯還是心軟,陸珩想。


    換在前幾天池硯之根本不可能這麽快解釋一句。


    “我去陪著你,你別理我就行了,”陸珩狗爪並攏,嚴肅發誓,“我可以不發出聲音。”


    “你隻要坐那兒就可能發出聲音。”


    “我可以站著,”陸珩說,“站在牆角,麵壁思過。”


    “呼吸就會有聲音。”


    “我可以不呼吸。”


    簡直幼稚。


    池硯之把他歪靠著自己的狗腦袋推開:“站那不呼吸你cos人形立牌嗎?”


    小狗蹭蹭主人:“我不管,你可以把我當成空氣。”


    “哪有你這種身高一米九長得還不錯的空氣。”


    池硯之說完就咬了下舌尖,想清醒一點。


    算了不清醒也行。


    他就說小狗還是用完就扔的好,否則他根本控製不了短暫的高漲期他會胡言亂語什麽。


    丸辣,這狗一定會瘋掉的。


    果不其然。


    陸珩攬著池硯之,對著他側頰連親好幾下,親得池硯之腦瓜子嗡嗡的還不算,抱著他就是一頓蹭。


    “阿硯你誇我了!”他語氣很興奮。


    是那種池硯之就算彩票中一個億都不會發出的激動顫抖的聲音。


    池硯之繃著冷白漂亮的臉:“我沒誇你。”


    “你誇我長得還不錯,你欺負我沒開直播,沒有好心人幫我錄屏是不是?”陸珩把池硯之摟在懷裏,“再誇一句。”


    上次一句“挺像個人”就能讓陸珩留住白毛,這回一句“長得還不錯”能讓陸珩往後抬頭挺胸八十歲也保持一米九的身高。


    池硯之沒吭聲。


    “你誇不誇,”陸珩小聲威脅,“不誇我就強行帶你回別墅,今天不錄了,回去我還搗亂,在你房間上竄下跳,反正我也有鑰匙。”


    事業心很重的池設計師成功被威脅到。


    “你最近……很可愛。”


    這話出口,池硯之的耳朵紅得比陸珩還快。


    隻有他知道,他現在心情不錯,不是不能誇陸珩,隻是需要一個“批準”。


    他做不到毫無緣由地再誇他準備放棄的小狗一句,這對他自己來說是一種背叛,但如果這是陸珩強迫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事實上不止他知道,陸珩也知道。


    他不會真的搗亂,隻是想引導池硯之說點什麽。


    幾分鍾後,陸今也走向這間休息室。


    隔著幾米遠就被隔信息素門都沒能隔住的信息素衝得倒退兩步,腺體酸疼。


    放棄敲門喊那兩人的想法,改成發消息。


    「另外一組已經在過來匯合的路上了,你們還能再親十五分鍾。」


    陸珩眸色暗了暗:“乖寶,節目組讓我們親十五分鍾。”


    池硯之:你當我瞎嗎?


    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你叫我什麽?”池硯之問。


    他音色偏冷,說話時隻要沒有明顯高興的情緒就會顯得冷淡。


    加上沒有什麽表情,陸珩在“老婆喜歡這個稱呼”和“老婆生氣了”兩個選項中艱難搖擺,最終選擇聽從本能。


    “乖寶,”陸珩吻他的鬢發,他賭池硯之喜歡這個稱呼,“以後可以都這樣叫你嗎?”


    “不行。”池硯之冷硬道。


    完了,賭錯了。


    允許他叫阿硯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叫乖寶也……太過火了。


    會讓他有種真的被好好珍惜著的錯覺,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本能抵觸和排斥。


    “好,”陸珩熟練地摸額頭手指胃一條龍,“那我以後經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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