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禮迫不及待的將解藥吞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解藥一入口,肚子好像便不那麽疼了…


    當即對著老李頭拱手行禮。


    老李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不笑怎麽辦,哭嗎?他至今都不曉得怎麽回事,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笑就對了,對方會自己腦補。


    果然,胡禮心道:恩公的父親果然與恩公一般高深莫測啊。


    本來溫嶼上山寨前就想好怎麽安排山寨上的當家們,給老李頭留“解藥”也是不想一直被試探,準備給過幾次解藥之後就消失一段時間。


    到時候胡禮被折磨的精疲力盡時,肯定會客客氣氣的找到老李頭,服下解藥。


    到時候不僅證明他中毒是真的,也能證明溫嶼每回月圓前給他的的確是解藥。


    至於為什麽不提前給,這不怕讓人認出這是糖丸嗎。


    沒想到做了多手安排這麽猝不及防的全應驗了,真的是…意外之喜啊。


    不過這些溫嶼還暫時不知,也完全忘了胡禮身上“毒藥”的事,此時溫嶼已經活成了真正的野人。


    實在是沒能出去,溫嶼也就不走了,怕真的走出白頭山地界,到時會遇見什麽溫嶼也不好說。


    隻好找個山洞,沒日沒夜的看起了《毒經》,當然,他沒忘把筋骨草用了。


    服用三天後,肉眼可見的,溫嶼身上的肉再也不是軟塌塌的了,而是有薄薄的一層肌肉,不誇張,但很有力。


    確定了自己身體狀況後,溫嶼開始利用記憶中服用武之巔峰丸所接觸到的武術秘籍開始習武。


    偶爾還能獵到野獸打打牙祭。


    再采集藥材根據《毒經》開始調配屬於自己的毒藥。


    日子過得也不會很無聊。


    突然,溫嶼聽到洞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是有獵物送上門了?


    溫嶼舔了舔唇,拎著鐮刀就出去了。


    這鐮刀已經不似剛進山時那麽斑駁了,整個刀身裹著厚厚的一層黑色物質,像是擦不幹淨的血。


    三兩步扒開草叢,下一秒。


    “鬼啊!!!!!”一聲驚呼打破這片寧靜。


    “閉嘴!”


    溫嶼瞬間把刀架了上去,眼神狠厲,再加上他現在的“野人”裝扮,活脫脫的茹毛飲血。


    “請問,你是我爺爺說的野人嗎?”


    “我不是。”


    聽到這回答,來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了心態,拍著自己的胸口。


    “還好還好,不是野人就好。那請問你見過我爺爺嗎?我幾天前和爺爺走散了,到現在都找不到他。”


    溫嶼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二十出頭的人,雖然髒兮兮,卻能看出來衣著不差。


    這樣的人出生應當不凡,卻有著一雙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睛,說話也是童言童語。


    重要的是,溫嶼總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眼熟?


    溫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叫什麽?”


    “我叫墩子!”來人瞬間咧開嘴,爺爺說了,對方願意問名字就是要和他做朋友的意思。好開心,這是除了大花外第一個朋友呢!


    墩…墩子?溫嶼嘴角抽抽。


    約摸是自己瘋了,看著對方的圓臉,溫嶼居然覺得這名字很貼切。


    “那,墩子,你和爺爺走散多久了?”


    一提到爺爺,墩子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伸出手指數了數,數到五的時候就數不清楚了,急的他眼淚吧嗒吧嗒直掉。


    溫嶼哪見過這種場景?手忙腳亂的給他擦眼淚,“別急,你先別哭,你會數到五對不?那你數數有幾個五?”


    聽到這話,墩子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說“還能這麽玩”?


    也忘了哭了,開始認認真真數著數,數到第四隻手時,翹起了兩根手指頭。


    “兩天,怎麽可能是兩天呢?”


    說著說著就癟了嘴,溫嶼生怕他又哭,把自己的手也借給他,這下可算是給日子算明白了,溫嶼長長鬆了口氣。


    “那你還記得和爺爺走散前發生了什麽事不?”


    墩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溫嶼身後的山洞?


    “你是說,你爺爺是從這山洞出來就走散了?”


    墩子點頭,“這也是我家,我從小在這裏長大。”


    溫嶼蹙眉思索了一會,難怪這片地方逛來逛去隻找到這麽一個山洞,敢情自己還占了別人的窩。


    溫嶼大概已經猜到孩子口中的爺爺就是那個被巨狼啃食了的老頭了,否則不能那麽巧。


    算了,既然這樣,便好人做到底吧。


    伸出三指搭上對方脈搏,啪嗒一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正好砸在溫嶼手背上。


    溫嶼繼續號脈,淚水卻像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完全停不下來。


    無奈,溫嶼睜開眼。


    “你又哭什麽啊?”


    “我,想起爺爺了,爺爺也經常這樣,他說他在看我身體健不健康,但我知道不是的,爺爺每天晚上趁我睡著都會給我吃一顆藥,吃完會讓我很頭疼很頭疼,但我不怪爺爺,爺爺都是為了我好,外麵太危險了,我出去了會被壞人騙走。”


    墩子抽抽噎噎的說完一整段話。


    溫嶼:……還真是個傻子。


    不過他把脈也有了結果,墩子口中的爺爺應該是一直用毒控製著他的神智,讓他的腦子一直保持在孩童時期。


    這種藥物用久了會造成神智真正損傷,想來那爺爺也不是什麽好人。


    既然這樣,溫嶼占了那老頭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心裏負擔了。


    就是這個小傻子…


    溫嶼翻開還熱乎的《毒經》,片刻之後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還有救,就是能救到什麽地步得看對方的造化了。


    溫嶼給他擦了擦眼淚,“好了,別哭了,爺爺隻是出去玩了,等玩夠了,爺爺就會回來找你的。”


    “真的嗎?!”


    墩子的雙眼噌一下發亮,溫嶼毫無心理負擔的點頭。


    見溫嶼點頭,墩子又咧開嘴笑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虞。”


    “哇~是水裏遊來遊去的鯉魚嗎?”


    溫嶼微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點頭。


    “那,你需要我帶你去河邊嗎?我知道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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