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市的‘兒童保護協會’並未建在市區,而是選了一塊非常空曠的地段,裏麵的布置像極了奢華璀璨的宮殿,外圍遍布荷槍實彈的巡邏隊。


    君淺棠和泊兮踏入兒保會的地界,立刻出來兩名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淺棠小姐您終於來了。”


    君淺棠對著女人點點頭,和泊兮一起進入正廳,幾乎在她剛踩上大理石地麵的時候,就感受到一股灼人的視線。


    兩排黑袍女性,從頭到腳都被蓋住,麵上有一個大大的黑色麵紗,有點像中世紀時期某個國家宗教的修女打扮,神秘,還有些詭異,大概二十個人,一起站在廳正中,很客氣的向她行了一個禮。


    “淺棠小姐,歡迎您來到‘兒童保護協會’,我們作為兒保會的教母,替那些受疾病困擾的女童們感謝您的幫助”。


    教母?原來這裏的女性也是可以有職業的。


    可能是第一次在這裏見到有職業的女性,君淺棠心裏生出欽佩,這讓她想起身為孤兒的幼年時期,當時的院長和保育員,不就跟這些教母一樣麽?


    君淺棠學著她們的禮節客氣的回禮,“各位久等了,我的能力有限,並沒有十足把握,不過,我會盡力一試。”


    “您能來就是我們的榮幸,也是孩子們的希望。陛下臨時有公務要處理,就在後院的會長辦公室,您治療期間,需要請他過來嗎?”


    “不用了,我治療完會前去拜見的。”


    “好的淺棠小姐,請隨我移步頂樓治療室。”


    禮貌正常的問答,仿佛回到了她從前生活過的那個世界。


    君淺棠沒有左顧右看,專心往樓上走,在她心裏,她隻以為這是一場正常的治療,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而從她剛一踏入兒保會的那一刻,她的一切行為都被人監視了。


    從她與人的交談,再到頂樓治療室,對醫療艙中女童們同時釋放的治愈力,都被那人盡收眼底。


    “陛下,她的能力是真的,您看她手中的金絲……那明明是龍母大人當年的悲憫之力!”


    身著金色華服的男子端坐在沙發椅上,他五官立體,麵容俊朗,一雙眼睛卻滿是滄桑,那皮膚更是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在身側的下屬震驚的呼出聲時,那雙飽經風霜的琥珀色眼眸諱莫如深,讓人窺探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隻是在視頻裏那傾城的少女雙目緊閉,抬起手臂向女童們發出溫暖的光輝時,他的指節攥緊,瞳孔微顫,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陛下,要不要屬下現在把她帶過來?”


    麵前的大屏幕上,少女的治愈一結束,身體似乎虛弱的晃了晃,立刻被身後的少年摟住,兩人都是青春朝氣,姿容出塵的人物,看起來格外般配。


    弗洛伊德三世眯著眼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顧左右而言他,“老二跟芙拉起內訌,衛珈格爾如今回來,他恐怕又多出一個競爭對手!”


    下屬灰眸閃爍,小心翼翼的偷瞄自家主人,順著他的話說道,“衛珈格爾殿下不是早就放棄繼承權了?他回來是協助二殿下的吧?”


    “不,你不了解他。老二,被利用了還不自知。”


    芙拉遇見君淺棠後才抓狂失態,聲名掃地,衛珈格爾定是親眼看到了君淺棠逆天的能力生出了不臣之心,所以找了個借口回來,而安瀾亞特,怕不是算計旁人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都是因為一個君淺棠。


    一個酷似她的女人,卻又和她不一樣。


    弗洛伊德三世腦子裏又冒出那個隻要出現,就如星辰匯聚,仙袂飄揚,光芒四射的女人,她清雅不凡,風華絕代,卻也溫柔聰慧,光明聖潔。


    可惜,她太過善良,輕信於人,才會讓自己萬劫不複。隻恨當年他隻是個孩童,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當時的一切……


    “咳咳……”


    弗洛伊德三世心中大慟,喉頭一癢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捂著唇弓著背,像一個垂死掙紮的老者。


    下屬見狀連忙掏出一瓶藥劑遞了過去,“陛下先服藥,您的身體不能思慮太重,既然他們要爭要鬥,就隨他們去吧,您保重身體要緊。”


    從知道他身體日漸衰弱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在打他這個位置的主意,上至他的母親,下到他親生的子嗣,可他偏偏不如他們所願,苟延殘喘的數十年就是不咽氣。


    爭去搶去,就算他的勢力範圍被剝的所剩無幾,但隻要他不死,就還是這阿蒂亞帝國唯一的王。她一手建立的文明,他無論如何都要守下去。


    下屬給他順著後背,眼睛盯著視頻,“傳聞這位小姐很聰明,不知道她會不會發現這裏的秘密,萬一聖尊殿下對她不利可怎麽辦?唉,她那兩個伴侶死了,身邊隻有一個想隨時脫離王室,什麽權利都不要的傻郡王,恐怕淺棠小姐會很難。”


    弗洛伊德三世抓著扶手起身,手背因為用力而青筋畢露,他靠上沙發緩了兩口濁氣,再睜開眼時似乎又恢複一開始從容威嚴的樣子。


    下屬還在喋喋不休,“陛下,您知道聖尊殿下要對君淺棠小姐出手特意過來,不過,屬下不明白,您為什麽來了又不露麵?”


    不僅不露麵,就連囑咐都沒有,任由他們迎頭亂撞,一件件去經曆。他不懂自家主人的心思了。


    弗洛伊德三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平淡道,“我的藥已經所剩無幾,通知醫藥研究院的人,趕緊去五州進藥材製藥,馬上就要入冬了,盡可能的多進一些,要好好護送不要有破損,免得影響藥效。


    至於泊兮,將青青郡主離開王室前偷偷豢養的那批陰兵想辦法從聖尊殿下手裏弄出來,能不能馴服收為已用,就看他的能耐了。”


    年輕人要想成事,總要經曆磨難,他是過來人,不撞個頭破血流,是聽不進長輩的話的,況且,這何嚐不是一種經曆,他如今能做的不多,但願泊兮能比他母親幸運一些。


    君淺棠,也比她幸運一些吧!


    ……


    一次治療十幾個女童,君淺棠累的不輕,不過比預想的效果好,她們雖然沒有全部睜眼,但生命體征已經平穩,基因汙染程度也沒有上漲。


    那些照顧女童的保育員,這裏被稱為教母的人,震驚的瞠目結舌,對她殷勤的不得了,又是安排房間,又是特意製作吃食的,君淺棠在泊兮的陪同下睡了一覺,精神也恢複了大半。


    不過,她的小腹裏,似乎有什麽在動彈,特別是在她釋放治愈力的時候,動的格外強烈,同時,她感受到身體有什麽在發生改變。


    與此同時,科特市醫藥研究所要進藥材的事在五大州州政府高層裏傳開了,許多人正愁找不到進入科特市的方法,這一命令猶如雪中送炭。


    而被鉑拉美州議長司華年關了許久的司雲梟,也從自己的親信那裏聽到這個消息,他連夜逃離中級監獄往科特市趕。


    而此時的贏昭,距離科特市入口還有五百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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