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抱歉，原諒我吧
黑白劫，血融使，伏天傳 作者：沉華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伏天，你以為你的生命是什麽，路邊的野草嗎？開什麽玩笑!”
“你以為到了現在這個局勢，還能允許你，我，我們六道院的每一個人，隨意的浪費生命嗎？”
“換句話說，六道院誰都可以去死，即使是你的父親，即使是我，必要時刻也可以去死，隻要死得有意義，死的有價值，死的值得，我們都會毫不猶豫。”
“但唯獨是你，伏天，你不一樣!”
軒轅武一步一步，來到伏天麵前，凝視著他的雙眼，那雙倔強的眼眸。
“我不知道你有什麽苦衷，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麽計劃，但隻要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你會死去，你就不能去，你也不應該去。”
“你的生命，早已不屬於你一個人了，你應該知道!”
“就算違背天理，就算為禍蒼生，就算需要我們用人命去填……隻要需要，那就去做，隻要你還活著。”
“伏天，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絕望才是，而現在，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明白嗎？”
看著一言不發，依舊倔強的伏天，軒轅武無奈長歎一口氣，散去全身餘威，將他扶起，充滿愧疚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自小同齡人的疏離，六宗的操控，五年沉睡的痛苦，對家人的愧疚，被他們施加苦難根源的委屈，父親被家族拋棄的憤怒，見證生命在懷裏逝去無力的絕望，成為眾人希望的壓力，近十年未曾懈怠修煉學習的緊迫……”
“甚至我還能感受到，在你的心中，還有許多許多，更深層次，更痛苦的經曆與擔憂，將你一點點折磨成現在這副麻木的樣子。”
“但伏天，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希望你活著，不論你未來的無限可能，以及承載的期望，還是你曾經的貢獻與經曆，那些承受的痛苦，你都應該走到最後，去見證一下，你所期望的，你所努力的成功啊，你才是最有資格的那一個。”
“我是六道院的院長，但我也是你父親的師叔，你的師叔祖，我所期望的，是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去送死啊。”
說著說著，軒轅武眼眶已經蓄滿淚水，他修煉兩百餘年，自覺自己已經飽受苦難，但仍未見過如伏天般壓力大的孩子。
他才二十歲啊，人們隻看見他強大的父母，絕頂的天資，強大的靠山，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以縱情享樂的人生……但他從未有過這些，或者說這些對他而言根本沒用，他從始至終，得到的隻有痛苦。
就連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了他自己，因為早在周圍人的影響下，他早就已經不在乎自己了，那是無數雙手在他背後推著他朝不同的方向前進，朝著各方希望的方向發展，已經抹殺掉他自我的人格了。
軒轅武也想放手，但他知道，就算他放手了，伏天也隻會在其他大手的推動下走向他人期望的方向。
而他，六道院，隻有伏天一個希望了，所以他沒有放手，他選擇當一位劊子手，像其他人一樣，殺掉了一個和他關係至親的孩子，得到一份充滿無限可能，朝著他期望方向發展的“兵器”。
再次麵對這些，即使是軒轅武，情緒也有些許崩潰。
伏天呆住了，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這樣脆弱的軒轅武，他是長輩，是聖人，是別人眼中的天，而現在，伏天卻能感受到麵前老人幾十年來累積的委屈與痛苦在這一刻爆發的洶湧澎湃。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但伏天卻生不起那痛苦的欲望。
或者說他一直都沉浸在這樣的環境下吧，早已麻木了，所以他隻能呆呆的抱住麵前的老人，輕聲安慰道。
“好啦，師叔祖，不哭，我們不哭，我們都在努力，我們要堅強，我們不能畏懼……”
可越是這樣，軒轅武卻越是痛苦，明明應該哭的，是眼前這個才二十歲的孩子啊，可是……
“你還是要去?”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伏天麵前，恢複平靜的軒轅武還是問道。
“嗯”
伏天點點頭，繼續說道。
“那是我用我未來的幸福換來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聽到伏天這麽說，軒轅武都差點氣笑了：“未來的幸福?”伏天自己在意這個東西嗎？可是這確實重要，而這期間軒轅武對伏天也有虧欠，所以麵對伏天的這番話他也無話可說。
“其他的我都可以不過問，我隻問你，你能保證你會安然無恙嗎？”
“不能。”
平淡的話語差點讓軒轅武再次暴起，但伏天接下來的話語稍微平息了一下他的怒氣。
“但我相信我不會死。”
伏天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軒轅武知道，此時的伏天，很自信。
“為什麽？”
“因為祂不會讓我死。”
伏天撫摸著自己的心髒上方的胸口，他相信，那個叫岩燕的，當今世上唯一已知的神明，不會讓他就這麽送死。
“他給你說的?”
軒轅武有些疑惑的問道，難道伏天與神明之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難道他多慮了?
“我猜的。”
伏天老實回答。
……
“你就自己非去不可嗎，你就不能讓其他人去嗎？”
軒轅武有些暴躁的撓撓頭，他不喜歡賭，而伏天現在就是在賭，而且賭注他壓根無法承受。
“我不想，看著別人因我死去了，已經太多太多了。”
一如既往的為他人著想的語氣，軒轅武語氣一滯，沉默許久，才無奈的轉身，登階，伴隨著回響在房間裏的沉重腳步聲，頹廢的坐在高位上，看著下方依舊那般模樣的伏天，長歎一口氣。
“你去吧，一切都聽你的安排，我也會派人幫助你，但你記住，你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活著回來就好。”
“其他的，有需要的，我來擺平。”
伏天抬頭，望向上方那仿佛瞬間衰老數十歲，闔眼歎息的老人，靜默許久，默默轉身離開。
“謝謝，抱歉。”
大門被關上，伏天最後的話語回響在這空蕩蕩的房屋裏，折磨著一個痛苦不已的老人。
“抱歉，原諒我吧。”
“你以為到了現在這個局勢，還能允許你，我，我們六道院的每一個人，隨意的浪費生命嗎？”
“換句話說，六道院誰都可以去死，即使是你的父親，即使是我，必要時刻也可以去死，隻要死得有意義，死的有價值，死的值得，我們都會毫不猶豫。”
“但唯獨是你，伏天，你不一樣!”
軒轅武一步一步，來到伏天麵前，凝視著他的雙眼，那雙倔強的眼眸。
“我不知道你有什麽苦衷，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麽計劃，但隻要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你會死去，你就不能去，你也不應該去。”
“你的生命，早已不屬於你一個人了，你應該知道!”
“就算違背天理，就算為禍蒼生，就算需要我們用人命去填……隻要需要，那就去做，隻要你還活著。”
“伏天，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絕望才是，而現在，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明白嗎？”
看著一言不發，依舊倔強的伏天，軒轅武無奈長歎一口氣，散去全身餘威，將他扶起，充滿愧疚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自小同齡人的疏離，六宗的操控，五年沉睡的痛苦，對家人的愧疚，被他們施加苦難根源的委屈，父親被家族拋棄的憤怒，見證生命在懷裏逝去無力的絕望，成為眾人希望的壓力，近十年未曾懈怠修煉學習的緊迫……”
“甚至我還能感受到，在你的心中，還有許多許多，更深層次，更痛苦的經曆與擔憂，將你一點點折磨成現在這副麻木的樣子。”
“但伏天，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希望你活著，不論你未來的無限可能，以及承載的期望，還是你曾經的貢獻與經曆，那些承受的痛苦，你都應該走到最後，去見證一下，你所期望的，你所努力的成功啊，你才是最有資格的那一個。”
“我是六道院的院長，但我也是你父親的師叔，你的師叔祖，我所期望的，是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去送死啊。”
說著說著，軒轅武眼眶已經蓄滿淚水，他修煉兩百餘年，自覺自己已經飽受苦難，但仍未見過如伏天般壓力大的孩子。
他才二十歲啊，人們隻看見他強大的父母，絕頂的天資，強大的靠山，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以縱情享樂的人生……但他從未有過這些，或者說這些對他而言根本沒用，他從始至終，得到的隻有痛苦。
就連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了他自己，因為早在周圍人的影響下，他早就已經不在乎自己了，那是無數雙手在他背後推著他朝不同的方向前進，朝著各方希望的方向發展，已經抹殺掉他自我的人格了。
軒轅武也想放手，但他知道，就算他放手了，伏天也隻會在其他大手的推動下走向他人期望的方向。
而他，六道院，隻有伏天一個希望了，所以他沒有放手，他選擇當一位劊子手，像其他人一樣，殺掉了一個和他關係至親的孩子，得到一份充滿無限可能，朝著他期望方向發展的“兵器”。
再次麵對這些，即使是軒轅武，情緒也有些許崩潰。
伏天呆住了，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這樣脆弱的軒轅武，他是長輩，是聖人，是別人眼中的天，而現在，伏天卻能感受到麵前老人幾十年來累積的委屈與痛苦在這一刻爆發的洶湧澎湃。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但伏天卻生不起那痛苦的欲望。
或者說他一直都沉浸在這樣的環境下吧，早已麻木了，所以他隻能呆呆的抱住麵前的老人，輕聲安慰道。
“好啦，師叔祖，不哭，我們不哭，我們都在努力，我們要堅強，我們不能畏懼……”
可越是這樣，軒轅武卻越是痛苦，明明應該哭的，是眼前這個才二十歲的孩子啊，可是……
“你還是要去?”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伏天麵前，恢複平靜的軒轅武還是問道。
“嗯”
伏天點點頭，繼續說道。
“那是我用我未來的幸福換來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聽到伏天這麽說，軒轅武都差點氣笑了：“未來的幸福?”伏天自己在意這個東西嗎？可是這確實重要，而這期間軒轅武對伏天也有虧欠，所以麵對伏天的這番話他也無話可說。
“其他的我都可以不過問，我隻問你，你能保證你會安然無恙嗎？”
“不能。”
平淡的話語差點讓軒轅武再次暴起，但伏天接下來的話語稍微平息了一下他的怒氣。
“但我相信我不會死。”
伏天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軒轅武知道，此時的伏天，很自信。
“為什麽？”
“因為祂不會讓我死。”
伏天撫摸著自己的心髒上方的胸口，他相信，那個叫岩燕的，當今世上唯一已知的神明，不會讓他就這麽送死。
“他給你說的?”
軒轅武有些疑惑的問道，難道伏天與神明之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難道他多慮了?
“我猜的。”
伏天老實回答。
……
“你就自己非去不可嗎，你就不能讓其他人去嗎？”
軒轅武有些暴躁的撓撓頭，他不喜歡賭，而伏天現在就是在賭，而且賭注他壓根無法承受。
“我不想，看著別人因我死去了，已經太多太多了。”
一如既往的為他人著想的語氣，軒轅武語氣一滯，沉默許久，才無奈的轉身，登階，伴隨著回響在房間裏的沉重腳步聲，頹廢的坐在高位上，看著下方依舊那般模樣的伏天，長歎一口氣。
“你去吧，一切都聽你的安排，我也會派人幫助你，但你記住，你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活著回來就好。”
“其他的，有需要的，我來擺平。”
伏天抬頭，望向上方那仿佛瞬間衰老數十歲，闔眼歎息的老人，靜默許久，默默轉身離開。
“謝謝，抱歉。”
大門被關上，伏天最後的話語回響在這空蕩蕩的房屋裏，折磨著一個痛苦不已的老人。
“抱歉，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