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這麽晚來是找奴婢有何事嗎?”阿南首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無事,隻是聽聞你夜遇刺客襲擊,還受了重傷,可有好些?”寒陵墨的答複令阿南不禁暗暗吐舌,你會有這麽好心,堂堂寒蕭國王特地來看望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真是天大的笑話。


    “奴婢受寵若驚,隻是奴婢傷不及性命,無礙,多勞皇費心了。”阿南強忍著腹部的劇痛,蹲下身來向寒陵墨行禮,阿南自從來到寒蕭皇宮,最討厭的有兩,一是寒陵墨,二便是這見人就要行禮的宮規。


    每次建一個比中獎地位高的人就要蹲一蹲或者跪一跪,阿南就是在嗜殺也很少向銀麵人下跪之類的,可如今在寒蕭皇宮,以她這宮女低微的身份,誒,實在是見一次人就要打一聲招呼,鞠一個躬,行一個禮,阿南可以忍受,可不代表她會喜歡。


    起身的時候還未處理好的傷口被撕裂,令阿南不禁吃痛呼出聲來。她在嗜殺雖受過比這還嚴重的傷,可不代表她便是鋼鐵做的人,會沒有痛覺。


    “你怎麽樣?”見阿南臉色愈發地蒼白,原本的汗珠化作冷汗直直往下流,寒陵墨知道,阿南情況不對。


    “無事,隻是傷口有些開裂,不礙事的。”阿南強忍著痛楚說道,可此刻腰間因為傷口開裂而流出的鮮紅卻朝寒陵墨呼叫著,她情況很不妙。


    “什麽叫無事,你快躺倒床上,我為你療傷。”不知為何,寒陵墨一看見阿南身上被血染紅的白衣,他便閃過一絲心痛,這會也顧不上什麽君者,高高在上或者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了,一把上前撫過阿南,雙臂一動,把阿南攔腰抱起,輕輕平放在床上。


    阿南此刻腦中一片混亂,抬頭望著寒陵墨放大的俊臉,隻感到心髒一陣亂跳,臉也熱熱的,任憑寒陵墨把她抱到內室的大床上,這是阿南從未經曆過的感覺。


    “把衣服脫了。”


    “什麽。”寒陵墨的這句‘把衣服脫了’終於喚醒啊南的清醒,這卻讓阿南為自己剛才的失神感到羞憤。


    “難道要朕幫你脫?恩?”


    “不,不了,皇,處理小傷這種事還是交由奴婢自己做吧!不勞煩您了。”斂了斂衣物,阿南尷尬地拒絕了寒陵墨。


    “朕一言九鼎,既然答應過你的事,自然不會出爾反爾。看來你是打算朕幫你脫了。”不知為何,寒陵墨的這番話在阿你那聽起來竟有幾分古怪,令人無法拒絕,不過既然謳不過寒陵墨,阿南也隻好乖乖把衣服脫了,她心裏安慰自己,她都跟一群大老爺們在試煉場待了幾年了,天天跟她們吃一起,睡一起,現在還扭扭捏捏的,真丟人,想通了,阿南便也放鬆解開衣物任寒陵墨幫她療傷了。


    不過阿南雖然心裏暗示祈禱作用,可多少的男女之防還是要有的,便把衣物隻掀開一半,隻把腹部處露了出來,而其他部位則是遮地嚴嚴實實的。


    看著阿南鮮血流不停的傷口,寒陵墨微微皺了皺眉,傷口很嚴重,比馭風匯報地要嚴重,看來是因為撕裂的原因導致,要是不好好處理,很可能會留下隱患。這個女人,該說她笨還是狡詐,自殘也不帶這麽自殘的,這一刀傷口要是再往左偏一分,她便必死無疑。這當然還虧得寒祭靈巧,不然她一個掌握不住力道,便有可能發生刺中要害的事來。


    當然,寒陵墨不會告訴阿南,他早已看出阿南腹部的傷口是寒祭所導致的。


    寒陵墨輕輕把傷口邊壞死的爛肉切除,然後對著還是血流不止的傷口輕輕撒上金瘡藥,動作嫻熟到尾,阿南幾乎覺察不到一絲異痛,傷口邊被寒陵墨處理好了,看著寒陵墨嫻熟地為自己的腹部纏繞綁帶,阿南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皇為何會做這些,這包紮傷口的事情,奴婢實在......”


    “你實在想不通溫和朕會做這些是嗎?朕在統一天下的幾年來一直是在軍營裏度過,每日上戰場殺敵難免不受傷,軍隊軍醫缺乏,很多小傷自然的咱家動手,反倒是你,入宮前相必一個不出閨蜜半步的千金大小姐,竟能生生忍受住傷口的撕裂跟流血,還在我進屋前欲咱家動手包紮,可見你這些事情也沒少幹。朕很好奇你為何會做這些?”


    “回皇的話,奴婢的父親是商人,母親早逝,父親每次經商因為不放心奴婢一人在家,又深念母親不願填房,便在奴婢幼年時期便帶著奴婢走南闖北,這商隊行路也難免受傷的,奴婢也就是在那時學會了一些皮毛之術,好方便自己照顧自己,不為父親添麻煩。”阿南說的聚聚懇切,眼角竟帶了些淚珠,要不是事先知道阿南身份是假的,寒陵墨也許真的會相信阿南的鬼話。


    “是嗎?原來你的幼年也不好過啊。隻是為何那些殺手要來對付你這個普通商人之女?”不負剛才的柔情,寒陵墨登時變得寒冷刺骨,一雙如墨般的眼睛像鷹梟一般盯著阿南,想把她內心秘密窺探出來。


    “奴婢也不知,奴婢想奴婢的父親一直安分老師做生意,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麽仇家,言盡在宮裏也從來都是警言慎行,實在是不知今日為何有此一劫啊。”阿南邊說,眼中的晶瑩也越來越多,實在是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姑娘。


    “罷了,今日之事朕會還你一個公道,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動朕的人,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寒陵墨眼中閃過一道殺氣:“你先休息吧!明日朕會安排醫女來照顧你的。”說完,寒陵墨揚長而去。


    阿南看著寒陵墨離開的大門,思緒陷入複雜,是啊!到底是誰要害她性命?


    “你還在糾結什麽?為師父報仇才是當務之急。”腦中忽然傳來的聲音把阿南從沉思中喚醒。


    “有人要害我,我當然得自己是誰吧!難道你想讓我被人暗算?要知道,你我共用一顆心髒,我死,你也別想好過。”沒錯,腦海的聲音正是阿南的分身傳來的,她擁有跟阿南同一顆心髒,同一份記憶,自然對阿南身邊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哼,我看你是動搖了。給我記住,師父的仇,不可不報。”


    “我知道,你不用操心,我不會動搖,也會給師父報仇,你別給我再煩了,閉嘴。”阿南跟腦海中的聲音交流道。


    “哼哼,但願如此。”聲音冷笑幾聲便停止跟阿南交流,阿南也在結束對話後輕輕合上了眼睛,卻毫無睡意,不知是身體的疼痛還是內心的煩躁。


    此夜,注定是無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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