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讓我殺了她,殺了她,啊!”


    “尹沫你冷靜點,別衝動!”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憑什麽?憑什麽她要搶走我王妃的名號!憑什麽她能有孩子,而我,我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老天要罰我是石女!!”


    “啪!”顏如毓狠狠摔下一巴掌,趁趙尹沫愣神之際又連忙將她扯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暈迷中的花妖兒臉色已經變得青紫,脖子上一兩道刺目的掐痕,可見趙尹沫方才的的確確是下了至花妖兒於死地的狠心。


    “尹沫你糊塗,這些話是渾說的嗎?”


    “渾說?嗬,姨母你不要騙我了,那天那個男人傷了那裏,看著我跟逃命似的,他說我是石女,不人事,不孕子的石女!”暴怒中趙尹沬將桌子上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尹沫你冷靜下來聽姨母說好不好?”


    “你讓我怎麽冷靜!現在是別的女人有了我夫君的孩子!若是你,你能否冷靜?!如果你是會受人人唾棄的石女,你又能不能冷靜!!”


    趙尹沫拿起一個茶杯就朝顏如玉砸去,顏如毓不躲硬生生挺住。直到鼻子流出血來趙尹沫終於是冷靜了下來,她震驚於自己的瘋狂連連後退,藏在桌角下抱頭哭了起來。


    顏如毓這會兒是又心疼又心急,趙尹沫這麽吵鬧,要是被別人聽了去那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呀!


    顏如毓上去抱住了不停顫抖的趙尹沫說道:“尹沫別哭,你是石女又如何,那隻不過是老天瞎了眼,老天不公!雖都說命由天定,然而尹沫,姨母更信服另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趙尹沫喃喃道。


    “對!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她懷孕了說不定對你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好事?”


    “沒錯!尹沫你是石女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然而誰說石女就不能有孩子的?!”顏如毓濃抹重彩的臉被陰險的笑撕裂的肮髒又難看。


    “姨母你到底在說什麽?尹沫聽不懂。”


    “傻尹沫,那花妖兒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真正的恒王嫡係血脈啊!”顏如毓附耳提醒道。


    “姨母的意思是移花接木?”


    “正是!尹沬你聽好,接下來姨母要說的可是悠關你一輩子的大事!”


    顏如毓先去看了看床上昏迷的花妖兒,又在床頭點了一支安睡香讓她不那麽快醒來。再去打開房門看了看外麵的走道上並無他人這才關了門拉著趙尹沫離花妖兒遠了些這才開口說道:“尹沫今天就將你已經身懷有孕的事情告訴太後,皇上,玉貴妃,然後你要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個身懷王爺血脈的孕婦!”


    “姨母,我怕。”


    “別怕,你聽我說,王爺這一走少說也得是個一年半載,在這段時間裏我會好好養著花妖兒,待到她一生下孩子我就將孩子抱走,而外人眼裏那孩子自然是咱們尹沫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嫡親血脈!”


    “可是姨母,你要如何瞞住花妖兒懷孕的消息?就算瞞得住別人,又怎麽能瞞得住她本人?”


    “我自是有辦法,尹沫,恒王的母妃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如今懷了這孩子,不過是將送她上路的時間延後罷了!恒王才離開不久,如果現在就對她下手未免遭人話柄,好在月份還不大,我想過段時間玉貴妃就會詔她入宮,貴妃可有的是辦法讓她在這個世間消失!”狠戾充滿了顏如毓的眼睛,讓他看上去陰森又可怕。


    “如果告訴母妃,那母妃豈不是就會知道我是石女的事情了?也會知道我騙婚的事情了?”趙尹沬揪著衣擺害怕地說道。


    “到時候她還會在意這些?她在意是誰能帶給她想要的?她在意的是那個孩子是恒王的血脈就夠了!”


    “母妃想要的是什麽?”


    “季家軍的支持!尹沫是戰神趙匡的女兒,隻要你還在那季家軍就會永遠唯你跟尹厚是從,而尹厚素來與恒王交好,所以尹沬你是趙匡的女兒,所以玉貴妃永遠都會選擇你,你才會是真正的恒王妃!”


    “如果,我不是呢?”她有些慌張。


    顏如毓也有些閃躲,停頓片刻道:“玉貴妃認為你是,世人認為你是已經足夠!”


    “姨母說的是。”心裏有點發苦,她還是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


    “姨母,我們季家軍真有那麽厲害?為什麽皇上會不消滅季家軍,任由其存在,發展?”


    “消滅?也要皇上有那本事!想皇上將你們留在宮裏十五年也沒找到除去季家軍的辦法,如今更是別想了!”


    “姨母你是說皇上他——”


    “噓!”顏如毓連忙捂住差一點又驚呼起來的趙尹沫,同時也暗怪自己好像說得太多了。“尹沬其他的你不用去管,你隻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好好扮一個孕婦,到時候花妖兒一死,你有了孩子,這一輩子便可安穩!”


    “一定要殺死她嗎?隻把孩子抱過來不行嗎?”她雖然恨花妖兒,可真要殺母搶子她又有些害怕。顯然趙尹沫忘了,方才可是她掐住了花妖兒的脖子要置她於死地。


    “這件事攸關生死,尹沫我們絲亳大意不得,為了下世安穩我們必須要狠!否則等她生下孩子,等恒王回來發現那孩子是他的,到時候恒王府,甚至這大安可有你容身之所?”


    “姨母,你說他是不是對那天日晚上的事情起疑心了?”


    “怎麽了?恒王他說什麽了嗎?”顏如毓緊張道。


    趙尹沫想了想離別前那一天季恒雖然很奇怪但也沒真說什麽,於是搖頭道:“他並沒說什麽,我隻是十分的不安,要是他知道了那我們一切都完了呀!”


    見趙尹沫搖頭顏如毓這才鬆了口氣繼而說道:“他不會知道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被調走了。況且就算懷疑又如何?玉貴妃會幫我們的,他永遠不會忤逆玉貴妃。這一次出征不就是個例子?玉貴妃安排他離開京城,他不就乖乖留下花妖兒離開了嗎?”


    “可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嗎?”


    “傻丫頭,你當這些國事,政事真如表麵那麽簡單?這裏麵的水太深了,實在太深了!”


    曾經趙尹沫的確是天真爛漫,不懂天下更不懂政事。就連如今輕易踏入這陰狠的算計裏恐怕她都不明白她不過也是被算計被陰謀的人。


    趙尹沫起了害人之心已稱不上好人,卻終究是受人誘導,唆使,也非真正意義上的壞人。


    她也隻是一可伶人,罷了!


    “姨母你雖全心為我,計劃世妥當完滿,然而未來又哪能這般有定數?若是花妖兒她中途滑胎該如何是好?”


    “那樣豈不更好?屆時恒王妃有孕,侍花郡主因妒生恨,毒害恒王血脈,王妃流產命懸一線。這可是連處死花妖兒的罪名都不用想了!那時恒王遠在邊關又能耐合?他未過門的妃子毒害他的王妃血脈,這悠悠眾口,他要麽因著對你的愧疚,要麽因著世人的壓力,總之他隻會對你好!所以這花妖兒的孩子是生與不生她都得死,而尹沫你的王妃之尊將無人撼動,明白了嗎?”


    “尹沫明白。姨母放心,尹沬一切都聽你的。”趙尹沫以不作他想,順從地回答道。


    “那好尹沬我們現在就靠岸回府,安心養胎,待產!”


    ——叩叩!——


    “尹沫,我是尹厚,我來看看妖兒,她有無轉醒!”


    趙尹厚的聲音讓兩個人心裏一驚,顏如毓連忙去將安睡香給掐了,趙尹沫又忙著把船窗打開揮散著安睡香的味道,江上有風散得也快。顏如毓又忙拉著趙尹沫靠在軟榻上,這才去開門外。


    換了幹爽的衣服趙尹厚用最短的時間趕了回來,饒是再快他也沒有料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屋子裏的兩個人便已謀劃出了這麽一場大陰謀!看一眼擋在門口的顏如毓,趙尹厚走了進去。先是聞到了淡淡安睡香的味道,見花妖兒還沒醒,又見趙尹沫也懶懶地歪在榻上遂朝她走了過去。


    顏如毓快一步擋在了趙尹沫麵前,她擔心趙尹沫會慌張誤事。


    “尹沫你怎麽了?”


    “尹厚啊尹沫她懷孕了,你很快就要當舅舅了!”顏如毓極為高興地說道。


    “你懷孕了?!”趙尹厚問著趙尹沫,卻下意識的朝還暈迷著的花妖兒看了一眼。


    “嗯!”趙尹沫略顯羞澀的點了點頭。


    “你們怎麽知道的,可確信?”懷孕是大事她當不會拿這事撒謊,可他總覺得蹊蹺。


    “方才鄭大夫來給妖兒看診,尹沫因為妖兒落水驚懼過度心跳得後害,所以也讓鄭大夫診了一下脈,沒曾想竟診出了喜脈,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顏如毓一邊說一邊笑,恨不得多長幾個身體擋在趙尹沫麵前。不過趙尹厚還是發現了趙尹沫的閃躲,她不敢看他,而且,驚懼擔憂?方才花妖兒落水時,趙尹沫臉上除了得意,何有驚?何有懼?哪裏又有憂?


    這對母女究竟在做什麽?


    不管她們要做什麽,趙尹厚都不準備留在這船上。


    “尹沫懷孕了是喜事好好養著吧,江上風大也別多留了。我先帶妖兒回去了。”


    “謝哥哥關心,哥哥慢走!”


    “尹厚,妖兒落水身體受寒送她回去時小心些。”顏如毓掛著花妖兒肚子裏的孩子提醒道。


    “哼,你們若真關心她就不會任由她穿著濕透的衣服躺這兒!”看著花妖兒蒼白的臉,趙尹厚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顏如毓也是心裏一緊,方才忙著穩住趙尹沫去了哪還管得了她吖!她現在隻慶幸再拉開趙尹沫後有將花妖兒的衣領往上了提了提,否則被趙尹厚發現那掐痕還了得!


    “對不起哥哥,我立刻命人去宮裏宣禦醫!”趙尹沫慌張道。


    “哼!讓他們直接去侯府!”


    “哥哥放心!”


    “放心?尹沫你要明白你那未出世的孩子金貴,妖兒對於我們來說同樣金貴!”趙尹厚抱著花妖兒離開了遊船,仍上了之前那艘小舟。


    “姨母快進宮將此事告訴母妃!要是被其他大夫知道花妖兒懷孕就完了!”


    看著趙尹沫著急,顏如毓滿意得緊,她總算是開竅了,很好,未來一片榮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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