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忘了嗎在溫陽的時候她為了阻止您去見太子殿下竟然在你的栗子糕裏麵下藥害的您嘔吐不止,王妃您還忘了她一個人同時接受了太子跟恒王兩個人的玉佩嗎?王妃我聽說在您大婚那一天,您明明讓她去休息,可她轉眼間就跑到前院去找太子殿下!還有您明明隻讓珍兒、珠兒兩姐妹跟她一起做栗子糕,可奴婢聽說昨晚芸香、茴香還有小魚子也幫著做了一晚上的栗子糕!


    王妃,花妖兒就是一個陽奉陰違,意圖攀龍附鳳,腳踏幾條船,又慣會收買人心的人,您可不能再被她騙了啊!”


    陽奉陰違,攀龍附鳳,收買人心,是嗎?好像是吧。再一看那一雙紅腫的手也像是在炫耀可憐一般的惹人心煩了。


    “花妖兒!”


    “杜鵑姐姐,王妃在哪兒?”花妖兒看著杜鵑的身後空無一人問道。


    “王妃正忙著接受府裏的事物抽不出時間來,讓我來轉告你,既然栗子糕做好了就送去到每個人的手中,接著去準備明天歸寧的事情,知道了嗎?”


    “明白了。”失落是肯定的。


    “還有,王妃說了她不知道原來栗子還有有殼和沒殼之分,以往王妃吃的都是殼剝好了的,所以她很抱歉這一次沒有吩咐清楚。”


    花妖兒站在杜鵑的對麵晃了晃酸疼的手臂,心裏湧上了釋然。所以不是她故意的對嗎?栗子有殼她不知道,柴禾很濕她不知道,一切都不是她安排的,是的,不是她!


    說花妖兒自我欺騙也好,說花妖兒傻也好,她實在不願意接受相伴五年,姐妹情深的花妖兒會那般對她。


    “這是王妃命我去取的藥膏,你把它擦在手上明天應該就能消腫。王妃說明天歸寧你什麽都不用做,好好養著手,隻要陪著她身邊就好。”


    看,她的尹沫還是關心她的不是嗎?她沒有厭惡她,疏遠她不是嗎?花妖兒緊緊握著那一瓶藥膏,淚打濕了眼睛。


    杜鵑看著花妖兒,臉上浮現出不屑的冷笑。“我先走了,記住王妃的安排。”


    “嗯!我記住了。”


    杜鵑轉身,她也記住了,王妃狠起來會有多殘忍:杜鵑去告訴她明天陪本妃歸寧,既然姨母已經安排好了,本妃要讓花妖兒親眼看看,本妃跟她心心念念的愛人究竟是如何洞房的!


    廚房裏麵栗子糕已經分裝好各個管事已經等在外麵準備那栗子糕,花妖兒一出現便示意珍兒、珠兒兩姐妹開始分發栗子糕。一天一夜做出來的栗子糕不過是片刻功夫就被分發殆盡,三個人看著空落落的屜籠,心裏也空空,當然肚子也空空,咕嚕咕嚕地叫著,還是馮媽看不過去了給了她們些許小粥小菜這才添了肚子。


    “呀!姐姐,你的裙子上有血!”珠兒突然大叫,撲過去抱住了珍兒。“姐姐,你怎麽了,你要死了嗎,姐姐,不要丟下我!”珠兒像是想到了什麽害怕的事情緊緊地抱住了珍兒。


    花妖兒也站起來看到了珍兒身後的血漬,不久前她才經曆過自然是知道為什麽。“珍兒,你今年多大了?”


    “妖兒姐姐,我今年十四。”珍兒咬著唇,臉色蒼白的回答著,看來也是嚇著了。


    花妖兒在心裏麵想了想年歲是差不多了,遂拍了拍珠兒的腦袋說道:“別擔心,你的姐姐沒事。珠兒鬆開你的姐姐我們送她回去換衣服。”


    “妖兒姐姐,我這是怎麽了?”珍兒疑惑道。


    “你呀這是來葵水了。”花妖兒小聲的說著,看著珍兒瞬間紅了臉,自己也想到了在蘇縣時那尷尬的場麵,自己是第一次來,趙尹沫也沒有經曆過當時也以為自己是害了什麽病要死了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過,葵水啊,似乎這一次已經很長時間了還沒來呢。


    第二天歸寧趙尹沫隻帶了杜鵑跟趙尹沫兩個人,季恒果真一早就回來了,直等到趙尹沫收拾妥帖這才扶著趙尹沫上了馬車,花妖兒跟杜鵑則去到後麵的一輛小馬車裏麵。在馬車裏麵杜鵑一次次提醒花妖兒什麽也不準備做,她明白,是不想讓她暴露了她手上的傷。


    侯府外麵奴仆站了一地,趙尹厚跟顏如毓等在那兒,顏如毓拉著趙尹沫的手走在前麵,趙尹厚跟季恒客氣了一番也走進去,雖然兩個人都刻意放慢了腳步,然花妖兒像是也察覺了一般更加放慢了步伐。


    所謂的歸寧與那本應該是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然而身在局中的人都太過明白這一場婚姻實質究竟是因為什麽,所以一頓和和氣氣的午餐以後,男人、女人不過是各自散開,刻意避免那些若有似無的尷尬。


    趙尹沫跟著顏如毓回了房間,花妖兒被支開,杜鵑守在屋外,房間裏麵交談的聲音很細微,就連門外的杜鵑也聽不真切。


    “尹沫,姨母今天已經安排好了,在溫陽那一次沒有成功,如今你們已經成婚,歸寧時王爺必然要跟你歇在同一件屋子裏麵,到時候你把酒讓他喝下去,隻要一杯就保證事成,半夜我會親自來幫你收走染血的床單,知道了嗎?”


    “尹沫知道,不過姨母,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麽我要變得如此偷偷摸摸,如此可憐呢。”


    “尹沫不明白嗎?自然是小人插足,冠冕堂皇地偷走了屬於你的感情。”顏如毓無時無刻不在離間著趙尹沫跟花妖兒。


    “姨母,果真是她偷走了屬於我的嗎?”趙尹沫微微仰著頭,認真的詢問著顏如毓。


    “尹沫你在說什麽?那天你讓杜鵑那麽著急來找我是因為什麽事?”


    “姨母,我聽到了一句話,我很苦惱。”


    “什麽話?”


    “姨母,你真的隻是我的姨母嗎?”趙尹沫拉著顏如毓站到了一方大的銅鏡麵前,銅鏡裏麵兩張同樣濃妝豔抹的臉龐甚微相似。


    顏如毓手一抖,快速地移動身體避免跟趙尹沫一起出現在鏡子裏麵,手有些發抖,仍然穩定心神說道:“姨母不是你的姨母會是什麽?尹沫你怎麽了?在說些什麽!”


    “姨母,我從王爺那兒聽到了一句話,他說他想弄清楚當年他許下諾言的額那個侯府千金究竟是我還是花妖兒。姨母,你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趙尹沫盯著顏如毓不放過她表情的任何變化,果然被她看到了顏如毓眼底的慌張和閃躲,若是心本無事,何須如此?趙尹沫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當年姨母為了救尹沫不得已舍棄了我那才出生一個時辰不到的堂姐,姨母,尹沫真是很感激你啊!”


    “尹沫……”顏如毓難得的口氣柔和了下來,看著趙尹沫欲言又止。


    “姨母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究竟是不是-“


    “不是!”顏如毓快速的否認,衝過去抓住了趙尹沫的手。“尹沫這是被我深埋在心裏的事,姨母實在是不想提起。當年姨母年輕守寡,肚子裏更是懷著你姨夫的遺腹子,蒙受姐姐與姐夫的收留,我才能熬到生產,然而老天實在太過殘忍,尹沫你知道嗎,我生下來的女孩兒,你的堂姐,她的眼睛都來不及睜開便已經夭折…我難以接受,所以我一直抱著她,抱著她……


    當我得知你的母親也生產了的時候,那一刻我很害怕,我害怕姐姐的孩子也會跟我的孩子那般,所以我拚命的衝過去,然而我沒想到我剛去到產房就看到產房已經被大火包圍,你知道嗎當我在外麵聽到你虛弱的啼哭聲時,我的心又多痛,我就像是聽到了我已夭去的女兒的啼哭聲,所以我衝了進去將你抱了出來。就在那一刻,我親眼看到你的母親,我的姐姐被埋在熊熊燃燒的大柱之下,她請求我好好待你……


    尹沫我很抱歉沒能早一點進去救下你的母親,但是從我抱起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就是你的母親,雖然你一直叫我姨母,可是尹沫你知道嗎,姨母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尹沫你不能懷疑你的身份,盡管我那麽那麽希望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你是的的確確的侯府小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長長地一段話,顏如毓幾度哽咽,臉上是難掩的悲切,眼眶懸掛的淚花,眼前明明是一個痛失女兒的可憐母親,趙尹沫抱住了顫抖的顏如毓說道:“對不起姨母,尹沫不該發瘋的,更不該讓姨母想起這些傷心的事情,都是尹沫的錯,姨母你不要傷心好不好?尹沫一直也罷姨母當做親娘的,尹沫以後會對姨母更好的好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原來那個早夭的姐姐竟然在那麽早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人世,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啊。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也跟著瘋了的季恒發癲,竟然也會來懷疑自個兒的身份。


    “好尹沫,沒事的,過去這麽多年了,姨母早就想開了,再說姨母還有這麽乖巧、聰明、漂亮的尹沫不是嗎,尹沫會一直聽姨母的話對不對?”


    “是的!姨母您就是尹沫的親娘,尹沫會聽姨母的話,還會照顧、孝敬姨母一輩子的!”


    銅鏡裏麵映照出兩張相似的容顏,厚厚的脂粉掩蓋住了原本的神貌,徒剩下虛偽,和顏如毓嘴角那轉瞬間閃過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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