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臉相對,唐佳洛終於看清楚了,眼神盯著沈驍的鼻孔,驚喜開口,


    “你這黑黑的,原來真的是鼻毛長出來了。”


    沈驍:“......”他就應該把她摔下去,摔死她。


    死孩子。


    唐佳洛還為自己猜對而高興著。


    可下一瞬,對上冷若冰霜的眼眸,意識瞬間回籠。


    意識到自己不適宜的舉動,她尷尬輕咳,小手鬆開他的臉,重新搭在他的脖子上,弱弱地將腦袋埋在他的頸間,把自己藏起來。


    嚶嚶嚶,他的眼神好嚇人。


    鼻毛而已,他都能長,咋就不讓人說了?


    幹嘛又板著一臉凶相,好可怕。


    沈驍看著懷中慫得窩成團的小人,閉眼深呼吸,嘴唇緊抿,三步並做兩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走向大床的腳步一頓,側眸看著肩膀處的煙粉色小團,無奈轉身走到浴室,將人輕輕放到洗漱台上。


    “咦?這是幹嘛?”


    唐佳洛低頭,因為穿的是長袖半身睡裙,皮膚裸露在外的小腿軟肉無意間碰到冰冷的櫃台,唰地往前輕抬,防止自己再碰到。


    因為方才的鼻毛原因,沈驍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他自顧自地拉開牆邊側櫃,從裏麵拿出吹風筒,插上電源,摁下開關,筒孔對著掌心調試溫度。


    溫度合適後,大手揪住她頭頂上的幹發帽往上一提,淩亂濕潤的頭發瞬間散落出來。


    “你要幫我吹頭發嗎?”唐佳洛反應過來,被揪到的一撮頭發隱隱泛疼,但是在強悍的威壓麵前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為了保住自己惜之如命的頭發,唐佳洛抬手想接過沈驍手中的吹風筒,“謝謝,我自己來吧。”


    不過,沈驍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卻熱心腸得過分。


    錯開她伸出來的雙手,一手托在她圓潤的下巴處固定腦袋,另一隻手對著她的頭頂猛吹。


    她知道了,他哪裏是什麽熱心腸啊,他這純純的就是在報複。


    嗡嗡的鼓風聲躁動不絕,淩亂的長發被吹得失了方向胡亂猛飛,調皮的發尾時不時戳到她的眼睛,引得陣陣刺疼。


    半晌,托在下巴處的大手揉捏了一下,而後上移搭在頭頂,一下一下地撥弄著頭發,配合吹風筒吹得更快一點。


    唐佳洛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一掌一掌地拍按著,時不時的晃動讓人眼冒金星,轟鳴的聲音吵得耳朵生疼,偏偏作惡的人還不肯暫停片刻。


    她感覺自己再吹下去都要吹成傻子了。


    不就是說了他的鼻毛嘛,至於這麽捉弄她嘛,感覺腦花都要被搖出來了。


    “好了吧,吹了這麽久,應該幹了吧?”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小聲提醒。


    偏偏被吹風筒聲音太大蓋過了,她無奈伸手捏住沈驍的衣角搖了搖,聲量加大,“可以了,幹了。”


    聽到她的聲音,不一會,煩人的經久不絕的嗡嗡聲響終於停了下來。


    唐佳洛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雙手捂著耳朵,暗歎終於活過來了。


    粗糙的大手摁在頭頂處撫摸著,重重地搓了兩下,似是在檢驗幹發的效果。


    正常來說,這是正常的,可是他怎麽一直搓不停?


    這種觸感總讓她覺得自己是什麽毛茸茸的小寵物,被迫承受著主人的挼搓。


    就在她想抬手製止之時,頭頂上的大手重重搓了兩下便撤開了。


    沈驍一如既往的表情淡漠地整理著吹風筒的線條,隻是,如果細看,舒展開來的眉間還帶著一絲滿足。


    唐佳洛好奇地抬手摸頭,觸碰到完全幹燥的發絲,溫聲朝沈驍道謝。


    雖然動作不算溫柔,可好歹還是吹幹了,隻是側臉被吹得現在有點發麻了而已。


    “嗯。”沈驍好脾氣地應了她一聲,理所當然地承受著這份謝意。


    將吹風筒收拾好之後,拉上側櫃的門,轉身,順著唐佳洛張開的雙手,單手像抱小孩一樣將人抱了起來。


    大腳往前一伸,從櫃子底下勾出一張方凳,俯身,用另一隻空著的大手撈起凳子,往外麵走去。


    停在浴室門前,他將凳子放下擺好,彎腰讓唐佳洛坐了上去。


    “乖乖呆著,我去洗澡。”沈驍拍了拍她的腦袋,起身走進浴室。


    唐佳洛抬手摸了摸被拍的地方,好看的眉頭擰了起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異感。


    她是小狗麽,拍什麽拍?


    不用他說,自己也知道會守在這裏等他的,畢竟心疾的疼痛她可不想再嚐試一遍。


    聽著淅淅瀝瀝的花灑聲,唐佳洛心中忽然哀歎一聲,“也不知道這種日子啥時候才能到頭。”


    總不能一直守在浴室門口吧?


    每天晚上那麽早就休息,感覺發動機都生鏽了,人也沒了以前的青春活力。


    沈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唐佳洛這張哀愁的臉,濃鬱不散的憂思,就像垂垂老矣的白發老人,沒了生氣。


    感覺到注視在身上的眼神,唐佳洛懨懨抬頭,要死不活地開口,“你洗完了啊。”


    說完,不顧沈驍的反應,單腳撐地,自顧自一蹦一蹦地跳到床那邊。


    有一就有二,既然這床她都睡過一次了,心裏的愧疚感也就不複存在了。


    再睡一次,又何妨?


    鋪天蓋地的睡意襲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掀開被子,坐在床沿,輕挪翹臀,單手撐在床上用力調整身子,躺下,蓋好被子,心安理得地美美入睡。


    沈驍看著這利索的舉動,瞟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三點十五了,的確是應該休息了。


    他順手關掉大燈,隻餘下昏黃的廊燈,抬起腳步無聲地往衣帽間走去。


    他向來不喜歡帶著睡衣進浴室,以往一個人住的時候,也鮮少有更換睡衣這多餘的一步。


    他無奈搖頭,行走間瞥見大床上微微拱起的一坨,自知自己的大床這會而真的被徹底占領了。


    換好睡衣躺在沙發上的一瞬間,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頓感自己的底線在一退再退。


    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銳利的眼眸危險眯起,神色逐漸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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