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傍晚,我給楊藝璿發消息,楊藝璿回了我一句:馬上馬上。


    我深知女孩子說的馬上是多久,就問她:到哪兒了?


    楊藝璿:到散粉了。


    我:6.


    這妝是剛化完啊!


    我:我去你家找你咯。


    楊藝璿:等等,我在挑衣服呢。


    我:我去給你參謀參謀?


    楊藝璿:才不要,你們男的當參謀,肯定是專門挑那種露腰露大腿的。


    我:我不會,我給你挑大棉襖。


    楊藝璿:【白眼】


    我收起手機,噴了點範思哲的男士香水,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打理了一下發型,就出門乘坐電梯,去了十樓,來到了楊藝璿家門前,敲響了她家的門。


    楊藝璿在裏麵喊:“等一下,馬上來。”


    這“一下”我就等了十幾分鍾。


    楊藝璿開門,她穿著黑色的小靴子,肉色的光腿神器,搭配著黑色的皮短褲,上衣是白色的高領毛衣,看上去蠻幹淨的。


    “走吧。”楊藝璿對我說。


    我說:“你這‘一下’還挺長。”


    楊藝璿說:“也沒多久嘛,我就塗了個口紅,打了個眼影,塗了點腮紅,然後搭配了一身衣服。”


    我翻了翻白眼,說:“走吧,我都餓了。”


    “嗯嗯。”楊藝璿跟著我進了電梯,我倆一起下了樓。


    我們小區離泰華蠻近的,也就是五六百米,所以沒必要打車,直接壓馬路壓過去。


    “你大白天的emo啥了?”楊藝璿問我。


    我說:“沒事,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


    楊藝璿歪了歪頭,問我:“以前啥事啊?還能讓你大白天emo。”


    我笑而不語,實在是不想跟她提悠悠,別說是提了,每次想起悠悠,我都會感覺心裏一陣刺痛。


    感情裏最可怕的不是遺憾,而是明明你們已經不可能了,你卻還一直以為有救,一直沉溺在過去不肯放過自己。


    《道德經》裏有句話這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意思是眾生平等,天地不會偏愛任何一方。


    是啊,上天不會偏愛任何一方,更不會偏惡任何一方,所以不要說什麽命運折磨你,不要說什麽感情虧待你,實際上整個世界都沒有看見你,隻是你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有時候覺得,很多道理假大空,但一旦你去經曆了,在某一個瞬間,那些道理會瞬間讓你恍然大悟。


    真可謂遠離人世苦,難悟人間道,那些古代的先賢,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痛苦,才悟出了這些道理啊……


    “怎麽不說話了,想什麽呢?”楊藝璿問我。


    “沒什麽。”我說。


    “你之前吃過日料嗎?”楊藝璿問我。


    我說:“吃過。”


    “你喜歡吃日料嗎?”楊藝璿又問。


    我說:“還好。”


    “哦。”楊藝璿不說話了,嘟起嘴來。


    我見她表情有些不高興,就問她:“你怎麽了?”


    “我沒事。”楊藝璿努著嘴和我說,嘴上說沒事,但表情分明在說:我有事,有大事。


    我笑了笑,看向遠方,說:“我之前看過一個故事,就是說啊,一個女生去看醫生,說自己不舒服,醫生就問她:‘你怎麽了?’,你知道那女生怎麽說嗎?”


    楊藝璿說:“不知道。”


    “那女生說:‘我沒事!’然後那醫生就跟他說:‘你看清楚,我是醫生,不是你男朋友。’”


    楊藝璿愣了一下,捂著嘴笑了起來,然後又好像是理解了我的話,打了我一下,說:“你埋汰我?”


    我攤了攤手,說:“是你自己拉著張臉非說沒事的。”


    “哼!還不是因為你。”楊藝璿沒好氣地說。


    我表示很無辜,問她:“我怎麽了?”


    楊藝璿說:“我跟你聊天,你就一問一答,不想跟我出來就別出來嘛,埋汰誰呢!”


    我哭笑不得,說:“沒有,但是你問我的問題我確實沒法往下接啊!”


    “哼,你就是不想跟我聊天。”楊藝璿沒好氣地說。


    我表示很無語,說:“那我走?”


    楊藝璿沒好氣地說:“愛走不走。”


    我笑了,賤兮兮地說:“我就不走。”


    “撲哧!”楊藝璿被我逗樂了,打了我一下,“你這個人真討厭!”


    我說:“嫌我討厭還跟我出來,你是不是抖m啊?”


    “抖m?什麽是抖m啊?”楊藝璿問我。


    我說:“抖m就是有受虐傾向的人。”


    “去你的!你才抖m呢!”楊藝璿揚起手來打我,我飛速跑開,楊藝璿就跑著過來追我,我倆相互追逐,一直追到了泰華。


    最後楊藝璿跑不動了,站在原地,扶著膝蓋換氣,揚起手來指我。


    “你……你給我過來!”楊藝璿大聲喊,但是有點有氣無力,我都擔心她聲音再大點會把自己喊缺氧。


    我隻好走到了她的身邊,任憑她揮拳打我,不過她跑的沒力氣了,打的也不疼,但是我得裝一下,於是我就展現出了誇張的演技,一邊喊著“疼死了”,一邊又跟她說:“沒個十幾萬起不來了。”


    楊藝璿被我弄得哭笑不得,說:“趕緊進去,我要吃飯,餓了!”


    “好嘞。”我和她一起進了泰華。


    我倆肩並肩走著,距離時遠時近,有時我們兩個的手背還會碰在一起。


    有那麽一個瞬間,我是想要去握她手的,但是又有些猶豫,而楊藝璿一直跟我碰手背,卻沒有遠離我,這說明她也在等著我握她手。


    我沒有說話,心裏卻一直在糾結,握了手,就說明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了,也就意味著我們要向男女朋友方向發展了。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會去想她的學曆問題,她的文化問題,以及她的工作方麵的各種問題。


    如果她是悠悠的話,我大概不會想那麽多,或許真的是不夠喜歡吧。


    但每次這種想法出現的時候,我都會在內心批評自己,在這種自我批評的情況之下,我牙一咬,心一橫,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溫溫的,很軟,手心全是汗。


    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間,我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像是觸電一樣。


    我扭頭看她,楊藝璿也在看我,然後立刻低下頭,又多次抬起偷看,那樣子,好像做賊心虛似的,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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