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人跌跌撞撞地奔逃著,就像被獵鷹發現的野兔一樣驚慌失措。


    眼看快要到達隱藏機庫,突然牆壁被撞開,強襲瞪著閃著紅光的雙眼橫在眾人麵前,隨後開啟技能像大山一樣壓過來。


    唐二話不說拔刀和強襲糾纏在一起,強襲一把甩開唐,亮出光刃刺向瀧鈺胸膛,唐瞬間閃現到瀧鈺麵前橫刀擋下這一擊,反手將唐刀刺入強襲的肩頭,強襲也趁機將光刃捅入了唐的腹部。


    瀧鈺一刀砍在強襲的左臂上,麥琳也拔出短刀刺入強襲的後背,強襲抓住瀧鈺一把甩飛,隨後開啟震波將幾人掀翻,唐拔出刀來刺入強襲鎖骨處,強襲踉蹌著轉身將唐砸在牆壁上,唐奮力拔刀向上一劃,強襲頭盔赫然出現了一條駭人的缺口,血液汩汩地從中湧出,手一鬆,唐滑落在地上。


    瀧鈺和karmi撲上去跟強襲纏鬥著,麥琳慌忙用著止血劑和醫療針,但是唐是被光刃所傷,一時半會根本治不好,麥琳眼淚不停地流著,哪怕用光了止血劑也止不住唐那個嚇人的傷口不停流血。


    “唐,唐,撐住啊唐!你不能走,求你了,不要走……”麥琳哽咽著,慌亂地翻著醫療包,腎上腺素,止血劑,治療針劑全用了,但仍然不見起色。


    “麥……麥琳,快走,咳咳咳,快走,帶著孩子們離開這裏,去火星,火星那邊安全,我,我聽見禁衛軍正在往這邊趕了,拿著,拿著這個,交給我的,我的師傅,然後……走……走!!”


    唐將自己的名牌塞給麥琳,然後一把推開,掙紮著站起來,強襲甩開karmi,抓住瀧鈺的腦袋正要捏碎時,唐撲過來一刀斬下強襲的手臂,然後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一刀捅入強襲胸口,抓住一旁破碎的牆體,狠狠一把扯下來,碎石塊和泥土瞬間將過道淹沒,對麵傳來禁衛軍的槍聲,還有禁衛軍士兵的慘叫不絕於耳。


    麥琳晃晃悠悠地起身,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名牌,眼淚一點點滴在上麵滾落在地上。


    她沒有過多遲疑,拉起瀧鈺和karmi帶著琳跑進了飛船,飛船啟動然後衝破大門,外麵黑暗幽靈號上的戰機已經恭候多時,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等待著吞噬這一艘小小的飛船。


    亞空間屏蔽器的作用下飛船沒辦法逃向亞空間,麥琳咬咬牙控製飛船一頭紮入大峽穀,全速前進著,瀧鈺三人緊緊地被慣性按在座位上一點也不能動,飛船靈活地翻滾著,自由地穿行在大峽穀中,身後的追兵漸漸少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顆電磁重爆彈狠狠打在飛船尾部,麥琳惱怒地看著攝像頭傳來的畫麵,沒想到後方的飛船中居然是半死不活的強襲!


    飛船中少了一條胳膊,一直汩汩流血的強襲瘋瘋癲癲地追擊著幾人,唐的刀貫穿了他的身體,還插在自己的胸口處,他顧不得拔下來,現在瘋狂的強襲隻想將幾人擊毀然後去救回自己那些早就死了的手下。


    麥琳看著強襲的戰機眼中似乎燃燒著火焰,一把拉高飛船設定目的地,然後讓瀧鈺幾人看著,自己躍入船尾接管了船尾的機炮,含著滿腔的怒火向強襲傾瀉著彈藥。


    戰機打出的紅色光束和麥琳飛船發射的藍色電磁彈交織著,飛船的護盾承受不住這激烈的交火而破碎,盡管如此麥琳也沒有退縮,瘋狂地向強襲傾瀉著彈藥。


    強襲的光束擊中了船尾,他自己的飛船也被擊中了推進器,引擎也跟著停止,速度正在緩緩流失,強襲給自己打了一針腎上腺素,正要重啟引擎時,一隻殘破的機械臂突然搭在他的肩頭。


    “還沒完呢!”唐殘破不堪的頭盔下,那如鷹般的目光仍然銳利。


    強襲難以置信地回頭,唐用自己破碎的雙腿強撐著站起,掏出一顆高爆電漿手榴彈。


    “一起下地獄吧!”


    唐拉開手榴彈,猛烈的爆炸將飛船炸得粉碎,就像一朵烈焰之花在空中綻放。


    而瀧鈺他們的飛船脫開亞空間屏蔽器的瞬間躍入了灰白的亞空間,但是因為船尾的損傷,飛船偏離了預定的軌道,脫離亞空間的時候剛剛到達火星的大氣層便墜落了下去。


    karmi,瀧鈺和琳三個人用盡全力拉升控製杆,飛船搖搖晃晃,最終迫降在了一處無人區內。


    “麥琳姐?麥琳姐?你還好嗎?”


    瀧鈺試探著,拖著受傷的腿挪到船尾的機炮室。


    麥琳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瀧鈺輕輕晃了晃麥琳,她手一鬆,唐的名牌掉在地上,掉在一灘鮮血中。


    瀧鈺不肯接受事實,哽咽著握住麥琳的手眼淚和泉水一樣流個不停,琳啜泣著抱住瀧鈺,karmi呆呆地看著這些,他不明白什麽是生離死別,隻知道有一股奇怪的情感猛烈地湧動著,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喘不上氣,淚眼朦朧的瀧鈺看見監控器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感到一陣陣厭惡。


    “如果,如果我夠強,就不會,就不會……”瀧鈺不停自言自語,隨後合上了麵罩,沉默著埋葬了麥琳,然後緊緊攥著唐和麥琳的名牌在一旁呆坐了好久。


    夜幕降臨,三人滴水未進,瀧鈺無奈隻能一瘸一拐地向遠方的城市走去,一路上本來話多的瀧鈺沉默得可怕,karmi好幾次想說些什麽卻又開不了口,琳低著頭晃晃悠悠地跟著,愈發黑暗的夜,就像沼澤一樣吞噬著一切希望和光芒,寂靜的平原上隻有幾人拖遝的腳步聲。


    三人晃晃悠悠,就像烏龜一樣爬到城市邊沿,然後又和小鼠一樣躲入小巷,看著外麵大街上的陌生麵孔,感覺和看見了鬼一樣嚇人。


    瀧鈺三人掏光了全身的口袋才湊出來一塊麵包,無奈隻能掰開,瀧鈺卻謝絕了自己的那一份,掰開給了琳和karmi。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三人東躲西藏,生怕被警察發現,天空中一片雲朵也沒有,漆黑的夜,躁動的街道也安靜了一些。三人四處尋找,走到高架橋底下想湊合一晚,卻看見高架橋底下全是流浪漢和癮君子,還有一些黑幫成員在索要著保護費。


    無處可去的三人隻得鑽入一個小巷子,躲在垃圾桶後麵,琳冷得瑟瑟發抖,瀧鈺沒說什麽,默默將自己破破爛爛的外套披在琳身上,三個人擠在一起,karmi加大核心運轉功率來防止自己被凍僵。


    “嘿!那三個孩子,來這邊來這邊。”


    三人尋聲望去,是一個年老的住在垃圾箱裏麵的流浪漢,老人將一個長時間不用的垃圾箱清空,做成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小小棚屋。


    老人招呼三人過來,無處可去的三人也隻得圍了過去,老人熱情地拿出自己的存糧招待三人,看著垂頭喪氣的三人,老人便給三人講起他年輕時候的故事……


    老人年輕時是個躊躇滿誌的博士,看透了教會的黑暗不願意為他們賣命才淪落至此,靠著自己的知識用一些廢品暫時修好了瀧鈺的腿,瀧鈺不明白老人為什麽要這樣,當問到這一點的時候,老人總是嗬嗬一笑。


    “像你們這些孩子流落街頭基本上都會被抓走當奴隸,我老了自然沒有這樣的煩惱,問你們來由你們也不講,八成就是哪個奴隸主手裏麵逃出來的孩子,我一直反對這種奴隸製,所以說我也會盡可能幫助那些孩子們。”


    鐵桶中燃燒著的火焰散發著暖融融的光芒,火光照在老人臉上感覺是那麽的慈祥。琳靠著瀧鈺睡著了,karmi也進入了休眠狀態,老人也睡去了,就剩下瀧鈺一個人看著手中的名牌發呆。


    黎明靜悄悄地摸入了城市,當陽光打在瀧鈺臉上時,瀧鈺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慌忙摸摸胸口感覺名牌還在,看了看自己的刀,拿出破布擦了又擦。


    琳還靜悄悄地睡著,karmi也還沒有解除休眠,老人卻不知去向。瀧鈺輕輕起身,走到巷子口時看見老人被一群改造人混混圍堵著,早就遍體鱗傷。


    “保護費!老東西真是不知好歹!拖欠保護費是吧!”混混頭目一邊踢著老人一邊咒罵。


    瀧鈺愣了一下,上前拍拍混混的肩頭,混混不耐煩地回過頭來。


    “哪個王八……”


    話還沒說完混混的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瀧鈺一拳。


    “你再給我嘴裏麵不幹淨一句你試試看?”瀧鈺眼睛變得猩紅,混混瞬間嚇軟了腿。


    其他混混愣在原地,混混頭子掏出刀來,還沒來得及威脅瀧鈺瞬間出刀卸了他一條胳膊。


    混混們慘叫著逃跑,瀧鈺追過去將幾人身首異處,隨後扶起老人,剛剛走到巷子口就看見琳和karmi呆呆地看著他,瀧鈺沒說什麽,隻是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然後扶著老人回去休息。


    琳回憶著麥琳教她的醫療技術然後用現有的東西盡力治療著老人,但是這又談何容易,老人身上多處骨折加上年紀大了身體更不好,衛生條件和醫療物資都差很多,老人傷勢嚴重臥床不起。


    白天,三人輪流出門東躲西藏尋找食物,夜晚又擠成一團熬過漫漫長夜,沒有身份,沒有賬戶,三人根本沒有辦法打工什麽的,小巷的附近有一家賞金獵人酒館,每天晚上都座無虛席,瀧鈺多次路過也從那些喝得爛醉的賞金獵人身上討得過幾枚賞金獵人銅幣,而一雙投機的眼睛似乎盯上了瀧鈺三人。


    地球,近地軌道上漂浮著的塔森中,剿滅了“地獄犬”小隊的主要成員使第一使徒喜不自勝,而黑羽神則神情複雜,臉上陰晴不定。


    毒蠍拿了一疊情報向黑羽神一條條匯報著工作,基地內的資料基本上被全數銷毀,小隊主要成員都已經殲滅,聽到這裏黑羽神不禁摸了摸臉頰上細小的傷口問道。


    “使徒的製造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新十三號使徒已經製造完成,對於大腦的編程很順利沒有出現問題,而雙子使徒的製造工作進度緩慢,暫時沒什麽起色。”


    “新十三號是吧……有意思,這次用戰艦運輸來塔森,反抗軍和黃昏線已經遭到重創,我們沒必要再隱藏什麽了。”


    “明白了我的主。”


    “還有,把那幾個家夥給我掛起來,放出消息讓火星和地球人都知道,這個反抗軍的精銳已經讓我親自鏟除了,他們的東西留下當做戰利品好了。另外,加強警戒,我一定要把那個孩子抓回來,實驗在他身上很成功,隻要讓我再見他一次,我想我就可以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毒蠍默默點點頭退下,隻留下黑羽神一個人望著窗外廣袤無垠的宇宙,瞥了一眼腳下因為汙染而略顯黯淡的地球輕蔑笑笑。


    翌日清晨,當瀧鈺偷偷摸摸地在貧民窟屋頂溜過時,各處的全息屏幕上循環播放著一則消息“叛亂分子精銳被殲滅,勸解其餘黨快速投降,教會爭取寬大處理。”


    屏幕上是洛格等人的武器和裝甲,其中唐視如生命的刀格外刺眼,瀧鈺猛然有一陣子頭暈目眩,攥緊拳頭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回到小巷後一整天沒有說一句話。


    老人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琳幾乎想盡了所有辦法,醫院是去不得的,沒錢,這片鋼鐵叢林中誰又會在乎一個乞丐的死活?


    三人用盡了手段也沒能將老人留住,隻得將這名善良的老人埋葬在一片樹林中,近幾天的遭遇讓眾人身心俱疲,待在小小的巷子裏麵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沉默安靜。


    此時,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提著一個箱子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跑進了小巷,身上還插著一把發著光的匕首,karmi拔槍緊張地盯著男人,男人顫抖著掏出霰彈槍對著karmi,瀧鈺將琳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男人不停看著巷口,巷子口停下一輛機車,下來一個全副武裝的家夥,瀧鈺注意到了那家夥身上的賞金獵人的標誌。


    來人披著一身輕型護甲,上麵全是火焰樣式的花紋,腰帶上掛著幾把鋒利的電子刀,胸口的護甲上有一隻火紅的狐狸印記,紅色的瞳孔搭配上一副看起來就和狐狸一樣狡猾的麵龐,讓人疑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由狐狸變成的家夥。


    “別跑了,老子追你這麽久了怎麽想的跑到這裏來,乖乖等死就好。”


    “哈?你想都不要想!”


    男人一把揪住瀧鈺用槍指著瀧鈺腦袋踉踉蹌蹌後退到牆角,karmi不敢貿然攻擊,賞金獵人也拿著衝鋒槍靠近,二人把男人逼到了死角。


    “讓我走!不然我就讓這個小子腦袋開花!我說到做到!”


    瀧鈺陰沉著臉,賞金獵人不屑笑笑說“你覺得這個和我根本不認識的家夥對我很重要?”


    賞金獵人正準備開槍,karmi調轉槍口指著賞金獵人沒有說話,賞金獵人無奈歎了口氣。


    “好吧好吧,我不開槍,來小小的談個條件……”


    “我想,他用不著。”瀧鈺突然插話道。


    男人愣了一下,瀧鈺一把打掉男人的槍,然後揪住男人一個過肩摔,隨後毫不猶豫地扭斷了男人的脖子,賞金獵人欣賞地看著瀧鈺。


    “有意思,有意思,小子還有點本事,怎麽,想不想跟我混?包你榮華富貴。”賞金獵人拍拍胸脯一臉自信。


    “不感興趣。”瀧鈺不怎麽想搭理這個奇怪的家夥。


    “我剛剛看過了,你們三個都不是賞金獵人,但是都持有武器~”賞金獵人狡猾地眨眨眼。


    “你想幹什麽?”瀧鈺察覺到賞金獵人的不對勁拔出刀來,karmi時刻準備著將所有的子彈傾瀉到賞金獵人身上。


    “哦吼吼,冷靜點,我不想幹什麽,你們不在懸賞名單裏麵像你們這樣的小混混一般也是沒有正經的身份和賬號的是吧~”賞金獵人微笑著向後退了幾步。


    “我有辦法給你們搞到身份,但是作為交易~我希望你們三個能加入我的隊伍~對了,你可以叫我紅狐,很高興認識你~”紅狐緩緩伸出手來。


    瀧鈺和karmi麵麵相覷,三人到角落商討一番,似乎也沒什麽別的選擇,瀧鈺隻得上前和紅狐握了握手,紅狐高興極了,帶著三人來到黑市置辦了假身份,然後去賞金獵人酒館登記,剛踏入酒館的時候就有賞金獵人起哄。


    “喲!這不紅狐嘛,又弄來三個啊,哈哈上一批還不夠你謔謔的?”


    “閉嘴霍克斯,再多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紅狐帶著三人來到吧台前,邊上其他的賞金獵人起身閃到一旁,紅狐熟絡地點了幾杯酒然後填寫快速著團隊登記表。


    “瀧鈺……karmi……琳……紅狐……完成!”


    瀧鈺看了一眼,那麽複雜的登記表紅狐居然隻花了不到五分鍾就完成了,隻是唯獨空下了關係那一欄。


    “哎,瀧鈺啊,我們不是剛剛解決了一個賞金目標嘛,去把他的手提箱給我拿過來,咱們領一下賞金~”


    瀧鈺轉身走出酒吧,琳和karmi跟著走了出去,紅狐看著他們走開狡黠地笑笑,將關係一欄填寫成了主子和奴隸,然後塞給酒保一枚金幣,酒保鄙夷地看著紅狐,用酒杯擋住金幣趁人不注意塞進口袋,隨後將文件發到終端。


    這時三人拿著男人的手提箱回來了,酒保掃描了一下,隨後給紅狐四枚金幣,紅狐難掩臉上的喜悅,帶著三人就出了酒吧。


    在吧台喝得爛醉的一個賞金獵人湊上去問酒保。


    “那些都是小孩子啊,嗝,你這樣不怕遭報應?”


    “哼。”酒保不屑笑笑。


    “誰又會和錢過不去呢~”


    醉醺醺的賞金獵人大笑著,提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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