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危聲音還在繼續,“我知道,我的身份就注定要所有人都言和很困難,我會想辦法的,阿汀,你別生氣。”


    “沒生氣,我說了,你做什麽,我都會站著你這邊。”汀窈問他,“你是想要太子登基,還是張瞻登基?”


    趙思危說:“目前還在推演,你覺得誰登基對我們有利?”


    “這我真不清楚。”汀窈如實說到,這種可能發生的概率是0。


    她頓了頓,“我隻能基於前世發生過的事情來做出預防,既然你的想法是重新來過,那麽,就按照你的想法來。”


    【叮!目前趙思危情緒占比:忐忑50%、害怕50%】


    你看,嘴上說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還不是害怕。


    “張瞻的身份,你是如何打算的?你告訴他,還是隱瞞?”汀窈問他。


    趙思危眨眨眼。


    沒想好,他現在還氣得很呢。


    汀窈又問:“你剛剛是不是想打死張瞻?”


    “你們不來,應該打死了。”趙思危又看汀窈:“我是不是太無能了?要是孟**對你這樣,你會如何?”


    汀窈:“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會選擇救她呀。


    所以大哥不說二哥,要是能讓你和看重的人重新活過,大約都遲疑的,會想是不是我規避一下事情的發生,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


    所以,他知道趙思危帶著前世記憶回來了,雖然嘴上沒有說過,但是想過,趙思危可能不會殺張瞻,會更想和張瞻一起活著。


    而她也想了想自己想要的結局,隻要趙思危登基,徐菟菟做皇後就可以了,如果,如果在不更改這個結局的情況下,趙思危真能做到,那麽,她什麽都不會做。


    重來一次,汀窈也感覺自己有些改變了,她把眼前和她朝夕相處的人角色,都漸漸地開始當做鮮活的人了。


    隻要不改變劇情,隻要能夠和孟**活到最後,那麽,她都可以接受。


    給他上完藥,汀窈站了起來,表示她該出去了,“不用你送,我現在太弱了,還不能和任何人起衝突。”言外之意就是,不然讓別的人記住她了。


    “阿汀,你是不是有個婚約?”


    窈樂:???


    “什麽?”


    趙思危說:“你回去問一問你的祖母。”


    汀窈點點頭,說了個好。


    又回頭,“這話你沒有證據,就是誹謗了。”


    “張瞻說的。”


    汀窈抿唇思索了下,隨即擠眉弄眼,“張瞻說的~”


    趙思危:“紀汀窈!”


    汀窈搖著頭笑笑,“我就不笑話你了,你兄弟容易黑化,我姐妹容易戀愛腦,怎麽都不容易。”


    “黑化?”趙思危不理解。


    汀窈摸著下巴,“就是突然變得你不認識,很害怕了。”


    趙思危:“我不會的,你不要害怕。”


    這不是什麽好詞。


    汀窈嗯了一聲。


    **


    太子的案子就這樣落下。


    張瞻被罰在家思過,趙負兒去了雍州查事,趙思危也被圈在大內安靜。


    紀家


    最近紀老太太心情很不錯,楊氏每日都帶著孫子、孫女們來她這裏熱鬧,竇氏每日換著法弄些新奇玩意來給她。


    聽婆子說汀窈來了,紀老太太趕忙叫她快來,“來瞧瞧,這是你三嬸嬸送的錦鯉,你看看喜不喜歡?”


    汀窈走上前,見著今日可算沒人在了,總算能夠單獨說說話了,也不浪費一分一秒。


    “祖母,我是在外麵有婚約嗎?”


    紀老太太笑意斂起,看著乖巧的孫女,“你是聽誰說的?”


    那就是有這件事了。


    汀窈:“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知道,就說明是別人告訴你的,是誰?”紀老太太眯眼看孫女,不許她繞過這個話頭,“你老實告訴我,不許有隱瞞。”


    汀窈就是要隱瞞,還沒開始正式說話,外麵丫鬟聲音從門簾傳入。


    “老太太,鍾大夫來了。”


    汀窈:……


    看來最近真的不是說正事的時候。


    鍾釉嶺來了?汀窈眼神一變,可算是請來了,趕緊說:“祖母,身子要緊,這位大夫醫術精湛,定然能讓祖母容光煥發。”


    紀老太太的身體健康比一切都重要呢。


    鍾嶺釉本來早就應該來了,結果被平陽侯府請過去給張瞻看病了。


    趙思危不留情麵的幾拳頭可不是打著玩的。


    紀老太太抬手,是不讓鍾釉嶺進來的意思,非要先把話給說完再說看病的事。


    紀老太太突然開口,“孩子,你難不成和九殿下有往來?”


    按照汀窈在她跟前的性子,剛剛不會突然就轉開話頭。


    汀窈聽著鍾釉嶺名諱時,明顯眼神躲閃了下。


    那麽,隻能是趙思危了。


    而且,此前汀窈就說了這事兒,要請鍾釉嶺來,不可能繞過趙思危的。


    “跟著孟**認識的對嗎?”紀老太太冷著臉問汀窈,又頓了頓,“當初你二妹妹那盒子東西,是九殿下給你的?”


    裏麵許多皇室珍品,還真的不是有錢能搞來的,若是換成是趙思危幫忙的,那就說得通了。


    其實她一直沒朝著這個方向去猜測過,畢竟孫女是她看著長大的,多大的膽子她還是摸得很清楚的。


    隻是這一次,她覺得孫女已經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


    汀窈知曉紀老太太聰慧,到沒想到她已經敏銳成了這樣。


    “汀窈,我在問你話。”紀老太太很少用冰涼的語氣對著親手帶大的孫女。


    汀窈拎起裙擺跪下。


    “是,躲不過祖母慧眼,我與九殿下的確認識,但並非是**牽線搭橋,乃是當日徐國公府設宴,孫女主動結識。”


    紀老太太不理解,“你結識他做什麽?”


    說辭是汀窈很早之前就想好的,“想要為自己找個靠山,我告訴他太子對岸芷有想法,若是讓岸芷真入了東宮,那麽紀家就是太子的勢力了。”


    “紀家雖然看似分家,可到底都是一個姓,隻要就太子願意在其中周旋,那麽,就能得到很大支持。”


    “九殿下就這樣被你說動了?”張老太太有點不相信。


    汀窈看紀老太太,“祖母,若是九殿下真的無欲無求,為何對張瞻在太子跟著做事很抵觸?他不過是需要一把推手而已,太子不過隻是應該投胎好,他對二妹妹的態度,就是以後會對紀家的態度——”


    “這些政務和你有什麽幹係?”紀老太太打斷孫女的話,不許她繼續說了,“汀窈,我真是這兩三年力不從心,讓你整日跟著孟家丫頭玩,都將你帶壞成這樣了?”


    汀窈啊了一聲,這和孟**又有什麽幹係呢?


    這些朝政的事其實隻要是京城中討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清楚知曉的,就連著紀沉璧都能說些門道出來的。


    紀老太太看她,她覺得這樣會把一輩子搭進去的。


    女子永遠都是朝政的犧牲品,看似勝券在握,實則就是棋子罷了。


    “孩子,我隻要活著,總是為你打算的,難道,你覺得依附九殿下你就能過的好了?”


    “九殿下太過純善,他縱然有萬般心竅,手裏很辣,不夠狠心,就永遠搶占不了先機,那麽,隻有他為魚肉,你懂嗎?”


    汀窈對這個點評很意外。


    紀老太太應該從未和趙思危打過交道的,為何會總結得這樣精辟!


    被他保送過一次帝王位的趙思危,就是太仁善了,不夠下狠心。


    在這條滿是荊棘的奪嫡路上,隻有你死我生,沒有第二條路。


    即便她在機關算計,趙思危總是要臨到頭給她整出點菩薩心腸,不是男主光環,都死了八百次了!


    紀老太太看孫女思索的模樣,聲音還在繼續。


    “至於他的婚事,若是他選擇了徐菟菟,那麽就是告訴了所有人,他是有想法的,甭管你們怎麽看的,京城的老狐狸都看的清楚。”


    “就算這門婚事能成,也不會很長久,徐菟菟這姑娘品性不好,又被徐國公寵壞了,日後若是和九殿下起爭執,怕是要讓徐國公去給九殿下發難。”


    別說,這段劇情在原主裏麵是真的有,徐菟菟因著老回娘家告狀,把趙思危徹底惹動怒,後麵對徐菟菟的感情都沒有最開始的純粹了。


    “隻是現在誰不知道徐菟菟喜歡九殿下?其他愛慕九殿下的女子誰又惹得起徐菟菟,誰敢冒頭去和他爭九殿下的?”


    “你覺得徐菟菟是眼睛裏容得下沙子的性子嗎?”


    “我教養你一場,你難道是想要給人做妾室,做皇室的妾室,做徐菟菟身邊伺候的人?汀窈,你腦袋在想些什麽糊塗事?”


    “你喜歡趙思危嗎?你告訴我你喜歡他嗎?你們才認識多久?我知道你苦難太久了,很想翻身做主一次,讓所有人捧著你,尊敬你,但是,現在家裏不是好起來了?”


    汀窈覺得不是,即便是真正的“紀汀窈”其實對情愛的想法都很少,她隻是想要活下來,活下來而已。


    紀老太太看她。


    “又來問我婚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在你很小的時候,我的確在老宅給你定下了婚事,隻是現在找不到人了。”


    “眼下你年歲也大了,我也派人去找了,若是那人品行端正,這門婚事你就應下,你覺得的?”


    還真的有嗎?


    上輩子居然都不知道。


    “其實,我就是預備來和祖母說這件事的,這婚事若是真的,孫女原因應下來,隻是,就親祖母不要在告訴任何人了……”


    那麽,既然有,張瞻能查到,以後的對她起疑心的徐菟菟也會查到的,不然就先認下來,這樣以後還能有個子虛烏有的未婚夫幫忙擋槍。


    汀窈說著眼眶有點泛紅,“孫女知道徐菟菟的性子,怕她起疑心,所以才問的……”


    一聽這話,紀老太太立刻就信了。


    “我真的隻是想要得個大人物的好,給日後自己做靠山,當時還是太太管家,我害怕祖母若是離開我了,我就是個孤女……”


    她自個擦拭淚珠兒。


    對她而言,要取得紀老太太的信任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祖母剛剛說話太重了。”紀老太太彎腰將她攙扶起來,祖孫二人許久沒有這樣敞開心扉的說過話了,此刻她對孫女都是憐惜,“地下涼,你身子骨也不好,別跪著了,眼下家裏不是都好起來了?”


    她替汀窈擦眼淚,一直耐心哄著她,說著不哭,“祖母現在身子骨也越來越好了,祖母還要等著看你出嫁呢,這件事祖母誰都不說。”


    知道的人越少,汀窈才能越安全。


    “祖母平時都沒那些人接觸過,怎麽會知道的怎麽清楚?”汀窈好奇的問。


    紀老太太沒說話,隻是摸了摸孫女的腦袋。


    因為她也想要給孫女謀劃個好夫君嗎?但是這些不需要讓汀窈知道。


    汀窈嗯了一聲,“剛剛孫女的話也是發自內心。”她頓了頓,“讓鍾大夫來給你您診脈吧。”


    她說著,就借口去洗臉。


    等著鍾釉嶺把完脈留下藥方,汀窈親自送她出去,見他欲言又止,掃了眼後麵的丫鬟,加快了點步伐。


    跟著的丫鬟明白的放緩腳步。


    等著離的遠了,汀窈才停下腳步,問:“鍾公子有什麽但說無妨。”


    “您祖母是不是被人下過毒?”


    汀窈眨眨眼,“什麽意思?”


    下毒?這劇情整本書都沒有啊……


    鍾釉嶺點點頭,很認真,“下毒時間應該很長,餘毒一直都殘留在老太太身體,加上年歲又大了一直淤堵,剛剛我沒敢詢問,總之紀大姑娘好好看看。”


    至於是誰,他就算對紀家知之甚少,也能猜測。


    汀窈也瞬間有了懷疑的對象,瞬間拳頭捏緊了。


    “時間久遠,人證物證查詢起來困難,還有可能造成凶手二次下殺手。”鍾釉嶺善意提醒,是讓汀窈沒有十成的把握,萬萬不能去冒險,“總之紀大姑娘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隻管說。”


    紀汀窈的確是救他出了水火,眼下他是趙思危的謀士,一技之長也讓京城明白為何趙思危會將他留在身邊,是給他了第二次人生。


    汀窈又問:“嫻妃、陛下都有頭疼,可有什麽相關的?”


    “陛下的脈象我未曾看過,娘娘的得發作起來,我再去看看,才能知道情況,就從外表看來,真就是被九殿下給氣的。”


    趙思危名聲不好的地方,也是這一點,老把趙負蒼和嫻妃氣得頭疼。


    汀窈點點頭,又問,“二妹妹的奶娘如何了?”


    “在施針半個月就差不多了,以後隻需要精細些養著就可以了。”鍾釉嶺看已到了月門,拱手謝相送。


    又想起了什麽,鍾釉嶺說:“前兩日我去孟家給人看診,瞧著了張瞻進去。”


    汀窈嗯了一聲有些不解。


    鍾釉嶺又說:“孟**見了她。”他其實沒覺得有什麽,但是想著汀窈似乎對張瞻有點防備之意,所以多說一句。


    汀窈記下了,張瞻去孟家,大概率是再次謀劃孟家的幫助,至於小概率的事,她懶得猜,反正也猜不到。


    她很感激,“謝謝了,對了,你可去過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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