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麽……”


    趙義濤成了結巴。


    堅軍攻勢那麽猛,他和宋玉華還有張鐵生這邊三路都被打成那樣,他還以為林照那邊早死了……


    “廢話少說,張鐵生,你帶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衝出去與孫小妹她們匯合,堅軍已經被我收拾了,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林照快速收起了戲謔的表情,指揮起來。


    張鐵生眼裏重燃希望,興奮地都忘了身上傷口還在疼。


    “好!好!照姐!我跟你殺出去!”


    他馬上清點起人來。


    林照睨了趙義濤和宋玉華一眼。


    “還能殺敵就給我滾過來,違抗軍令這事,回頭再跟你們算賬。”


    說完她便再次衝了出去。


    趙義濤和宋玉華對視一眼,臉色極其難看。


    林照說到做到。


    她領著孫小妹等人衝破堅軍裝甲部隊的防線後,聽聞後方趙義濤他們出了事,馬上調轉方向又殺了回來。


    哪怕堅軍三路夾擊,可不說孫小妹等人已被林照訓練過,就是她自己一個,要滅掉三路堅軍也根本不在話下。


    等收拾完剩餘的一些殘兵後,林照命人押著趙義濤和宋玉華來到了他們營裏的埋屍之地。


    說是埋屍之地,但戰場之上條件簡陋,不過是一大個土坑裏頭堆滿了屍體。


    那些都是一次次戰役中犧牲的戰士,軀體尚且完整的都被拖了過來集體火化,許許多多都已被炮火轟得麵目全非,有的還被開膛破肚,缺胳膊少腿……


    至於一些直接被轟碎了,或者被大型裝甲碾成泥的,都無法安息在此。


    林照讓人把趙義濤和宋玉華壓在這個大坑前頭,臉冷得和冰塊一樣。


    “本還想看在你們能為國殺敵的份上晚些再動手,倒不想你們蠢成這樣,讓你們好好守在陣地上,偏要自不量力去對抗堅軍!”


    趙義濤悔恨難當,心裏本來就滿是對犧牲的戰士們的愧疚,被林照一罵,鼻涕眼淚都快垂到了地上。


    宋玉華也很難過,但她到底身份和趙義濤不一樣,她是上級派下來的參謀,還妄圖掙紮。


    “林、林照!”


    宋玉華大喊:“我們也是想為大軍減輕負擔!堅軍從左右兩岸登陸,若讓他們匯合,豈不是把我們的退路又切斷了?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家!”


    “啪!”


    “為了大家?那你們又做得怎麽樣了呢?沒有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林照毫不留情地打了宋玉華一巴掌。


    “我叫你們留守就留守,等我把堅軍的裝甲部隊打掉,堅軍從左右兩岸登陸的軍隊已經匯合,我在返程的路上就又能一舉殲滅他們!”


    “可你們倒好,不自量力,為著一點私心擅自違背軍令,害得那麽多將士都戰死了!”


    “我看你們死個千百次都不足惜!”


    “啪!哐哐!”


    林照說著說著上了火,又見趙義濤一副窩囊樣,甩了他一巴掌還不夠,抬腳就將趙義濤踹翻,狠狠在他身上踩了幾腳。


    “今天就在這百千兄弟的麵前砍了你的頭,以告他們在天之靈!”


    說著,林照手中憑空幻出弑神,毫不猶豫地對著趙義濤的脖子一刀砍下。


    “噗嗤。”


    血濺了三尺之高,趙義濤的身子還保持著跪倒的姿勢,但他的腦袋已經滾落進了萬人屍坑。


    “贖罪去吧!”


    林照對著趙義濤的腦袋啐了一口唾沫。


    本來林照無令斬將很不合規矩,且眾人又見她憑空拿出了一把長刀,更是吃驚。


    但此刻卻無人上前多嘴一句。


    林照的泄憤沒有錯,林照的罵也沒有錯,趙義濤就是因為他的無能和小心眼,害死了成百上千他們朝夕相對的兄弟姐妹。


    他們一個個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恨不得也能上去對著趙義濤的屍身茹毛飲血。


    他們,反而要謝謝林照。


    在場的隻有宋玉華一個是真真切切被林照嚇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一抽一抽地哭,臉上火辣辣如火燒。


    “你……你怎麽能……我們也不想……我們也不想的啊……我們也不知道你的安排……”


    “不知道麽?我難道沒有提前跟你們說?”


    林照氣笑了,回身冷冷看著宋玉華。


    “你要坦坦蕩蕩說一句你就是不服我,我還敬你是個娘們!”


    “我……我沒有……”宋玉華還咬著嘴唇狡辯。


    她突然感覺到了林照身上的殺氣,一眼瞥到趙義濤的屍體,她渾身顫抖起來。


    “我到底還是上頭派下來的參謀員!我本來就……”


    “噗嗤!”


    “蠢東西,這腦子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林照不耐和宋玉華再囉嗦,照樣一刀斬下了她的頭。


    宋玉華腦袋上的眼睛還睜著,一臉不服氣地爭論模樣。


    “留著點口舌,去地底下懺悔吧!”


    林照一腳踩爆了她的眼珠。


    “去把趙義濤和宋玉華的腦袋撿回來,擺在屍坑之前,讓他們的屍體保持跪著的姿勢!”


    “澆油,燒火!”


    “慰藉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林照大聲命令,那些站在一旁看著林照行刑的士兵們終於回過神來,立馬照做。


    漫天大火之下,趙義濤和宋玉華永永遠遠跪在了這些無辜犧牲的將士們的身前。


    ……


    等處理完軍中的事,張鐵生去找了林照。


    他很擔心林照無令斬將會受到軍中的處分,想了一天一夜,終於大著膽子去找林照了。


    “照姐!你跑吧!”


    他並不怨恨林照殺了趙義濤,相反,他對林照無比佩服,無論林照是人是鬼是什麽,他隻知道林照帶著他們打了勝仗,救了許多兄弟們的命!


    “照姐,你跑吧!上頭追查下來,我死都不會說出你的去向的!我們兄弟們一個都不會說!”張鐵生再次說。


    林照從地圖裏抬起頭,看見張鐵生一臉焦慮的模樣,她皺了皺眉,揮手就在張鐵生腦門上拍了一把。


    “跑?我跑哪去?我何須跑?”


    張鐵生也不喊疼,直說:“跑國外去!留洋跨海的!哪裏遠去哪裏!”


    “留洋跨海?”林照喃喃念著,“你倒提醒了我。”


    “什麽?”張鐵生沒懂林照的意思。


    林照看著他問:“你可知堅軍作戰指揮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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